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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被动第三者(近代现代)——有猫不让我更新

时间:2024-08-13 07:40:45  作者:有猫不让我更新
  于是就有了这一趟爱尔兰之旅。
  不论是京城,还是香港,或是大陆的哪里,晏家树大招风、眼线众多,都不利于晏冷淡带着路修远养病:因为他想要寸步不离,想要更亲密自由的关系。在没有养好路修远前,他不想再在他们的感情上,给路修远添堵。
  因为路修远这一病,实在病得太厉害,晏冷淡对他怀有的满腔柔情蜜意,一朝自潜藏爆发之下,使他不想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纰漏来可能伤害路修远。
  晏冷淡挑的是一个小镇。它安静平和、生机勃勃,有一种天然的柔软感染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们,能减轻人心里的暴戾,让人连欢声笑语都那么的、不由自主地放低声音。
  这是晏冷淡心中的路修远。
  无论何时何地,路修远的身上都总会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悄无声息、潜移默化着蔓延、感染着任何靠近他的人。最直观的表现之一,就是再熊再刁的孩子在他面前都会手足无措地低着头、红着耳朵安安静静下来,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来时,爱尔兰正值深夏,到了如今已是秋冬交替的深冷时节。
  这个国家哪怕因为岛屿临海而有些风大,但几次有幸待过冬季京城的晏冷淡评价,这点寒冷对比起一到寒冬腊月就天气变幻莫测的京城来说,爱尔兰的冬季简直堪称温和的。
  有时,他们会一整天都不出门,待在买下来的房子里虚度光阴。而这个时候,路修远大多时候都在睡觉,病魔让他变得很嗜睡,晏冷淡就陪在他身边,静静地读书、处理公务,困了就会爬上床,睡在他的身边。
  也有时,他们会挑一个天气适宜的日子出门,穿着情侣衣散步。路修远总是很沉默,他一言不发,只有偶尔才会给晏冷淡一点反应,冷冷淡淡、可是晏冷淡不在意。他总是会跟他说话,说天气、温度、一草一木一人一物,还有出门采买时那些平常而琐碎的小事,他知道路修远在听。
  大概是他们这样的组合太罕见,时间长了他们渐渐地在这个镇子里有些出名。人们口口相传着自己的见闻,对他们无意间流露而出的、深厚的感情深信不疑,为他们这样彼此依恋、安静祥和的爱情感动而泪流,将他们的故事带去远方。
  后来,路修远的病终于有了好转,不再每天萎靡的贪睡,清醒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多,尽管胃口还是不大,没有什么说话和行动的欲望。但是晏冷淡还是很高兴,他为此特地给路修远圈出一块区域来,又买了很多种类的书、光碟。有时候晏冷淡处理公务,路修远就会坐在光线很好的窗前看书,他们的身体距离得很近很近,心也距离得很近很近。
  但是路修远并不是每天都会看书,因为他还是没有那么充足的精力可以供他挥霍,这场病终究还是让他伤得不轻。
  他有时会躺在床上,亦或是窗前的摇椅上,这个时候晏冷淡就会坐在一旁,担当了他的眼睛的角色,有时给他读书、有时给他读诗。
  晏冷淡的音质偏冷感,听起来似冷风寒冬一样的声音将一个又一个词句娓娓道来,无论什么样的天气,在那样的情景之下,竟然颇有几分浪漫。
  也有时,路修远还会放上晏冷淡买来的光碟,里面的电影大都节奏舒缓,画面自然,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但胜在设计讨巧、剧情缜密,演员演技看得过去。
  晏冷淡就陪在他身边。无论他感不感兴趣,都会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看完,然后会在结尾的时候问他,这个片子怎么样。路修远大多时候都不会回答。
  随着路修远的精力越来越好,有时晏冷淡出门采买或者是办事也会带上他。
  晏冷淡好像很享受照顾他的感觉,哪怕在爱尔兰这样温和地冬季,他也要把路修远照顾得整整齐齐。当然,他自己也是,只不过不是因为他冷,而是因为不想要自己意外生病,从而传染了路修远,加重他的病情。
  采买其实是一件很好玩、但是也很琐碎的事。
  晏冷淡不是没有请人一条龙照顾到位的渠道,只是他不想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他和路修远相处的日子,就是特助先生——为他出生入死的韩特助也不行。
  这个小镇每到周末就会有几场集市,晏冷淡最喜欢的就是挑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在一个不早不晚的时候去逛一逛,在人潮涌动、但是也干净漂亮的市场里买一买东西、听一听交谈实在是一次愉快的体验。
  尤其是当路修远能和他同行时,在这样热热闹闹的环境里,两人牵着手走来走去,又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平凡乐趣。
  当然,集市里的人情往来也不是没有头疼的时候。
  只是那与他们无关。往往一发现苗头,晏冷淡就带着路修远远远地离开,丝毫没有探寻的欲望。
  抛开这点生活中、不足挂齿的小波澜不谈,晏冷淡和路修远在爱尔兰的日子,总的来说平静祥和,美好的就像是烟火人间里最芸芸众生、平平凡凡的一对爱侣,在纷杂的人世间令人钦羡的执手相依。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第17章 恋爱糖果
  在晏冷淡眼里,照顾路修远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或许在其他人眼里,像路修远这样的病人并不有趣,甚至可能还会因为他持续的沉默而感到厌烦。
  但是晏冷淡不一样。他为路修远每一个细微流露的微妙细节而感到着迷,乐此不疲地观察着他的一切,猜测着他沉默的内心,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疲倦。
  他甚至热衷于躲在路修远的怀里,去倾听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享受着男人在头顶每一次轻轻的抚摸。
  而每到这个时候,晏冷淡就会开心极了,眯着眼睛任由他温热的手掌抚摸他的头发,一脸餍足。哪怕弄乱了也没有关系。
  所以他有时也会顶着一头乱毛,去和韩特助视频对话,在韩特助沉默而难以言喻的目光中把事情讲完,该吩咐的吩咐下去,就一点也不在意地下线了。然后转头又去找了还在床上路修远,哼哼唧唧地爬上床对着他继续甜甜地撒娇。
  所幸这一切远在香港的韩特助并不知道,免去了恨不得原地戳瞎眼睛的自残式体验。
  严格来说,就关于大众感官、个体接触及相处而言,晏冷淡此人给人的感觉一向是高深莫测、神乎其技,一个眼神都是在俯视为他颠倒的众生,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都是比风还快的了无痕迹。
  他在人前人后、哪怕是在于玚面前,都是一派高冷禁欲的贵公子模样,人性的复杂和微妙在他身上平衡地正好,叫人根本无法捉摸、无从捉摸。因为他好像连温柔都吝啬涂抹上温度,必须得夹带着寒霜凛凛,只让人深觉无福消受,想不起什么风花雪月。
  更别提这个男人看人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神态以及言行举止,哪怕是没有恶意的居高临下,都格外显得距离感十足,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再加上其阴晴不定的脾性,和说话时特有的不阴不阳的语调,简直妥妥的就是豪门子弟出身,名副其实的太子党圈里特产的标配。
  但是,会有以上种种模样的晏冷淡,他在路修远的面前就不一样了。
  或许是路修远这个男人对他来说真的有什么魔力,竟然能使他可以活脱脱地翻出第二种性格来,切换自如也无师自通地打通了任督二脉。仿佛觉醒了什么封印一般,对着路修远撒娇耍赖,还有平凡人家里,大小伙子们各种恋爱之间如何用的手段,他晏太子样样都不要脸地学会了、还学得炉火纯青。
  韩特助曾在一次微醺后评价自家老板,讲一个男人特有的两幅面孔,都在晏冷淡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甚至晏冷淡其人他变幻无常的手段已经登峰造极,可以自由切换、随心所欲地流露出千百种样子来。
  所以由此可见晏冷淡这个人的脸皮究竟长什么样,是一向没几人能知道的——包括他那对自顾自快乐、不顾小两口秀恩爱秀得子女都有心理阴影的爹妈。
  但别的不说,至少晏冷淡在路修远这里,是远远没有在外面那么能耐的百般变幻,他在路修远这里永远只有一句话能够概括:只要他想低三下四去哄一个路修远,哪怕做起来连姿态都是高贵的,那也是没什么脸皮可言。
  不过,即便作为被男人这样难得哄、看似几世才修来福气的对象路修远,也还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眼前晏冷淡这副充满迷惑性的、甜蜜可口的样子背后,究竟是一片怎样深不见底、也深不可测的黑暗。
  那里头是浑浊的,黝黑的,连打着旋咕咚咕咚冒着的气泡都是在欺瞒着每一个行至尽头的旅人,以不详的黑、以掩盖更不详的猩红。
  曾经的路修远毫无防备地踏进这个连着天幕的黑色,一脚跌入了一个好像飞舞着蝴蝶、包裹着甜蜜花香的陷阱,他在里面沉沦、欢喜,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直到几次跌得糊涂,险些粉身碎骨、差一步就万劫不复时,才恍恍惚惚发觉,自己进的不是黎明前的黑暗,得到的也不是黑暗里最后的曙光,而是狂风乱作下、湿润着长发坐在礁石上朦胧着蛊惑人心的海妖领域,是紧紧缠绕着誓要不死不罢休的蜘蛛网。
  它悄悄地来,悄无声息就放下了收网范围,以打捞沉船、寻找宝物为借口,在来人深陷最甜蜜、也最防不胜防的时候,一举拿下。
  还要其撞得满身都是伤,也要来人必须得心甘情愿地为他停留坠落,为他敞开被他伤得支离破碎的怀抱,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他的回头,勾的路修远、哪怕直到现在都只能无可救药地沉溺其中,叫旁人就是再有心怜悯,也愣是如何拽也拽不回来。
  这就是晏冷淡,在玩弄人心上的高手。
  比起寻常人花枝招展地掩盖,他更不愿费尽心机,永远只拿出最坦荡的一面,然后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此路不通。别人若不信,他便无可无不可地邀请他低头去看,于是等人心甘情愿地踩过去,哪怕一脚踏空也会被他教唆的变得情愿。
  被看不见的黑暗包裹着的路修远有时会冷眼看着晏冷淡、嘀嘀咕咕缩在他怀里的后脑勺,眉眼里丝毫没有从前温情脉脉的模样。
  他躺在温暖的床铺里,心里清楚身边就是曾几度对他举起屠刀也毫不犹豫的恋人,没有别人,也没有监视。
  以至于时常蜷缩在男人怀里的晏冷淡并不知道,那双黑色的、总是平静的眼睛有时会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露出凶狠阴鸷的颜色。是连他都无法感知的,被黑暗侵染。
  但有关于路修远身上看似悄无声息的变化,晏冷淡也并非毫不知情。
  人精头头的晏冷淡,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发现了自己最爱的枕边人、已经有所不同。
  但他非但没有制止,还时而冷不丁、不动声色地给这花丛似锦的表面添点颜色,煽风点火般戏谑地看着这世间最纯洁的白,如何又一步步被来自地狱深处的黑焰侵蚀,一点点地由斑驳的灰,走向浓烈的、深沉而不见底的黑暗。
  在香港某一媒体机构,曾有一位态度激进的撰稿人评价晏冷淡,在长篇大论的新闻稿里给他按上一堆充满煽动性的噱头形容,例如“实乃业内第一疯狂的赌徒”、“知名的金融疯子”、“没有人类特有的规避性”、“缺少人类的共情感”等等,把晏冷淡形容得十分恐怖。尽管这篇通稿因为过于具有个人色彩嫌疑而被徹下,但其内容仍然在业内为这位撰稿人过于大胆的用词而轩然大波,甚至有不少商业对手暗戳戳地在私下里表示态度肯定。
  由此可见,晏冷淡的心性如何,哪怕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也能从这一系列发酵反应中可见一斑。
  ——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赌徒,也是一个能将自己赌上赌桌的疯子。
  所以晏冷淡对路修远的改变饶有兴趣。他几乎是将自己分裂成两个样子来,一个日复一日地讨好路修远,一个充满玩味、期待甚至是盼望地观察着男人身上种种的细微反应、兴奋异常,更对路修远身上正在发生的变化,而感到正常人难以理解的欣喜若狂。
  晏冷淡可太喜欢路修远这个样子了。
  在他看来,愿意为他收敛自己、被迫不争不抢的路修远固然让他很是怜爱,能在他狭窄的内心占据一席之地。但是现在,如今因为情伤低潮而终于了悟,不再留守等待、选择为自己争取所爱的路修远,却才更让他肾上腺素飙升、深感兴奋刺激。
  韩特助说得不错。人世间有关于人性的复杂和微妙,都在这样淋漓尽致地、一个男人身上毫无遮掩地体现。
  脆弱又平衡,矛盾又融合。
  他惊叹于路修远一直以来都那样稀罕的心性,三番五次都被他的温柔和悲悯所震撼,为他的清淡沉静而着迷。
  但当他发现因为自己的错误从而使路修远终于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为他觉醒了三十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另外一面时,晏冷淡却始终有一种情难自禁的欢喜,非但没有因为他的改变而失去对他的兴趣和爱意,反而愈加兴致勃勃,甚至比在心理上、比原来更爱路修远。
  在黑暗里蛰伏又挣扎的路修远并不知道。枕边人十分期待他所有变化完成后的样子,甚至为此不惜亲自出手,故意加剧他的变化速度,盼望能趁早地在同样斑斓可怖的地狱里执手相拥、热望亲吻。
  哪怕路修远会燃烧成更汹涌的烈火,剧烈地卷过草地使其寸草不生,让晏冷淡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个疯狂的赌徒竟然也愿意为其慷慨赴死,从容不悔。
  这就是路修远,对晏冷淡堪称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路修远变成什么样子,晏冷淡都会以一种满怀惊叹的期待,大方地全盘接收,毫无顾忌。
  一月份的时候,爱尔兰的春季就已经有迹可循。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屋檐下爬过,顺着漆黑的伞面似一条线,滴滴落下。干净整洁的街道上甚至还残留着薄薄的雪,被这冬末的雨滴融化成液体,流淌着、也汇聚着。
  路修远撑着伞,穿了一身肃穆的黑衣。他孤身一人在寥寥几人的街道中前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连同沉稳平淡的眉眼、都无端地给人一种叫人不得接近的压力。
  一块浅色的玻璃挂在门边摇曳生姿。它是透明的、纯粹的,体态轻盈,没有重量,于时而吹起的风中撞击着、发出空灵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一派自由得体。
  男人脱了鞋,将手中折起的黑伞立在门边、规规矩矩,任由黏黏糊糊的雨滴随着风铃的余音落在地上,氤氲出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水渍。
  看上去空无一人的客厅并非是没人的。靠近门口位置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睡成一团的晏冷淡。他盖着一个很厚实的毯子,毛绒绒的看上去手感舒适,上面还印着色彩过于拼撞而显得有几分辣眼睛的毒蘑菇。
  男人没有立刻走过去。
  他先是脱下衣服,把充满寒气的大衣挂在一边,又沉默而体贴地站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冷散去,方才靠近了熟睡的晏冷淡。
  将近七个月的同床共枕和亲密相处,他们已经很熟悉彼此的存在,尤其是在路修远面前,晏冷淡越发故意放纵自己、卸下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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