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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禁止成为魔尊(穿越重生)——今日宜摸鱼

时间:2024-08-13 07:37:24  作者:今日宜摸鱼
  盛南枝看看尚情,又看看卿良,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惊愕。
  卿良面不改色,灵晔剑在尚情脖颈处压出一道红痕。
  “尚情”抬手投降:“好啦,我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您不爱听,我不说就是。”
  卿良不听这些俏皮话,重复道:“滚出来。”尚情受不住。卿良在心底补完整句话。
  尚情尚未结丹,哪怕魔尊尚情在这里只有微弱一缕,以他半步飞升上界魔域的修为,这一世的尚情根本不是对手。
  “尚情”当不懂:“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仙师心疼他,为何不心疼心疼我?”
  卿良发自内心想砍下去。
  “尚情”食指抵在剑刃上:“你下不了手。”
  他靠近一步:“你杀了我,自然就杀了他。”
  再靠近一步,两人靠得太近,阴冷黏腻的气息拂过脸颊,卿良感到不适,强撑着没有退后。
  尚情的脖颈擦出红血线,细细密密的血珠子沁出来。
  卿良收了剑。
  “尚情”抹去流下的血珠子:“为何要留下他?他明明就是我。”
  他用带血的手去触碰卿良的脸,指尖触及一点温热,被抓住手腕,他看着脸颊一点红痕的卿良,低声一笑:“喜欢他,但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为什么没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杀了他?不要与我说道义,告诉我,你忘不了我……嘶。”
  雷电流窜在他的命脉。
  卿良控制好溢出的青雷,正好电得“尚情”说不出话来。
  “尚情。”卿良冷眼看着,“脏东西出不来,你自己醒过来。”
  脏东西:“……”他调整表情,想再戏谑两句,脸色一变,“哼,你真以为能赢过我?”
  这不是在对卿良说话。
  尚情经脉间的灵力汹涌,夹杂着雷光闪烁。
  魔尊尚情先是冷笑一声,又大笑不止:“你帮他?可你帮他又有何意义,我不会被消灭,他也挣脱不了我。我说过,我与你永远在一……”
  他闷哼出声,浅色长痕倏地染上赤红。
  卿良负剑而立,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引着流入尚情体内的青雷灵流,与魔尊尚情的魔气不断碰撞纠缠。
  重回百年前的魔尊尚情比强盛时期衰弱太多,又或者本来就不是这具身躯的主人,发挥不了天嗣之体的所有能耐。
  再加上,魔尊尚情被卿良飞升劫雷劈过,魂魄里暗藏劫雷气息,更方便雷灵根修士动手。
  “尚情”额头青筋跳动,极少见地露出痛苦难耐的表情。
  但这幅样子也只保持了刹那,他总能很快调整出让卿良恶心的笑容:“你可知沉睡之人终会醒来。”
  青雷滋啦作响,从经脉蹿到皮肤表面,又落回骨肉之间。
  “我仍会醒来找你。仙师,我与你,永远在……”
  食指与中指横向一划,青雷捕捉魔气,团成青莲。
  卿良凌空写下符咒,代表毁灭的符文写到一半,他涂抹了去,重新勾勒的痕迹,与陈言谢的化神刻令一起打下契阔。
  此后,只要卿良有心祭了自己的魂魄,青莲印自会从里炸开,连带两个尚情一起烟消云散。
  他还是不够果决,对这一世的尚情下不了手。
  但魔尊尚情不可饶恕,有朝一日,若再度迎来灾祸,他当自爆神魂,与魔尊尚情、也与这一世的尚情玉石俱焚。
  赤红的长痕回归浅色。
  卿良舒了一口气,还好,魔尊尚情被削弱不少,比上一世好对付太多。
  这大概也是这一世尚情的努力。
  “醒醒,尚情。”
  眼神空洞的尚情逐渐回神,然后表现出惶惑的情绪。他惊疑不定地盯着卿良,在发觉自己和卿良过近的距离后,忽地红了脸,“师兄。”
  卿良颔首以应,扭头要问盛南枝接下来的打算,却见这人也顶着张红脸。
  盛南枝试图严肃:“附身解除了?”
  卿良道:“他在做梦。”
  他一边说一边心虚,硬靠巍然不动的天生冷脸撑着。
  盛南枝当然清楚这人在糊弄,但毕竟是对方的师弟,没有纠缠,只是视线仍有意无意掠过眼前的师兄弟二人。
  卿良:“怎么了?”
  盛南枝捂着脸:“不,没什么,别在意。”
  卿良一头雾水。
  盛南枝嗓子里呜咽出一声:“其实挺好的。师兄弟没问题,我会跟柳缘风好好谈谈。”
  关柳缘风什么事?
  盛南枝干咳几声:“你师弟都这样了,先去附近找个住的地方。我想过了,这里遮掩物只有尸山,躺里头阴气重,时间久了总会受影响,也容易被运尸体过来的人发现。”
  她从乾坤袖中掏出机械鸟:“晁咎新调整的浮空镜,他说你罗师弟也帮了忙,应该比以前好使。”
  罗昀自十年前被卿良送去晁家,开启了晁家和青藜峰两头跑的日常,摆脱家里蹲身份,青藜峰主摸着龟甲,笑得乐呵。
  这十年里,不光是炼制替代品,晁咎和罗昀一拍即合,在改进灵器方面颇有相见恨晚之势,鼓捣起新玩意儿,不吃不喝不睡觉,铁打的元婴期都熬不住,偶尔发来的传信里都是虚弱到快死的声音。
  不过,好在这俩废寝忘食,浮空镜能力不断上调,已经投入南境仙魔混战的监控中,减少魔修偷袭的成功率,给了仙门更多打胜仗的机会。
  眼下有机械鸟做浮空镜的眼睛,四人暂时离开尸山。
  退出迷踪阵,原本尸山的位置变回山清水秀之地,只有浮空镜里还显示着凄惨景象。
  “化尸阵我动了手脚,那些尸体暂时不会加速腐化。”盛南枝放好浮空镜,“等事情终了,能找回人家的,把尸体送回去。找不到的,寻个风水好点的地方埋了吧。”
  *
  尸山外,人烟罕至。
  寻了半天没能找到村庄小镇,盛南枝眼尖,看到一个被树叶遮蔽的山洞,四人便住了进去。
  萧逢紧绷的气松了出来。
  他成为阳世之鬼不久,还保留做人时的习性,长时间不入眠容易对精神造成负担。
  十余天的赶路里,三位仙门弟子对他都颇有关照,这会儿到了目的地,如果卿良他们要求埋伏在里面,他也肯定会咬牙坚持。
  但盛南枝提议出去休息。
  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他。
  尚情心不在焉地抱来木材,卿良熟练生火,萧逢把盛南枝拿出来的锅碗瓢盆洗干净。
  其实萧逢也没必要进食,但盛南枝在得知他有睡觉需求后,连着三餐一并给解决了,使唤起三个大男人得心应手。
  简单吃了晚饭,天就黑了。
  萧逢用树叶杂草垫在山洞里,盛南枝照例让他睡里面,她和卿良守在洞口附近。
  卿良倚着洞口,闭了会儿眼又睁开,见其他三人已经入眠,起身出了山洞。
  他既不想睡觉,也不想打坐,重生十年见到魔尊尚情,他静不下心来。
  外头风清月朗,微凉的空气令他大脑清醒,他放任自己陷入头脑里强制循环的记忆场景。
  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该杀了尚情。
  灵晔剑配合着鸣叫,卿良拍了拍剑身,鸣叫停止。
  可他下不了手。
  前世经历了那么多尚情制造出来的生离死别,他居然还会对名为尚情的存在心软。
  一而再,再而三。
  卿良扯了扯嘴角,但他清楚,他笑不出来。
  也罢,他要快些修炼到化神,乃至渡劫,趁魔尊尚情没有恢复到巅峰期,让修为、实力凌驾于魔尊尚情之上,以免魔尊尚情挣脱同生共死的诅咒。
  “师兄。”
  卿良兀自做好决定,一道呼唤声传来。
  十七岁的尚情踩着月光,一张脸在黑夜中如雪一般白净。
  卿良眼中灵光跃动,将尚情从头扫到脚,确保重雷青莲印好好地发挥作用。
  “睡不着?”卿良问。
  尚情点头。
  他许久不吭声,卿良道:“你有话可以直说,不必憋在心里。”
  尚情捏着衣角,垂着脑袋,看起来很颓败。
  他几番开口,却欲言又止。
  卿良又道:“先去休息吧,想说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师兄”,在黑夜中如珠玉落地,掷地有声。
  尚情做好了决定:“师兄知道我的,是吗?”
  他咬了咬下唇,把意义不明的一句话展开:“我与师兄第一次见面之前,师兄就已经知道我了,对吗?”
 
19  ☪ 夜谈
  
  既然被问了,卿良不打算欺瞒,布下单向隔音结界,承认了这件事。
  “他说得果然都是对的。”尚情自嘲地笑笑,“您其实可以骗骗我。”
  “他”是谁毋庸置疑。
  借用此世尚情身躯一隅的魔尊尚情,想来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全说了出来。
  “师兄为什么不杀我?”尚情攥紧的手用力到发颤,“如果在远山镇杀了我,您现在就没必要为我烦心。您与我血海深仇……”
  卿良双手捧起他的脸,对上他泛红的双眼,他下意识逃避。
  卿良叹了口气:“不是你和我,是那个人和我。我不会让你变成他。”
  尚情眼眶愈红,皱着眉把眼泪咽回去:“可无论如何!”
  他过于激动,调子古怪地吊起,吸了吸鼻子,平复下心绪:“可无论如何,您是因为他才来找我的。您说的缘分使然,是您与他的缘分……”他嗓音颤颤,可怜十足,“……我什么都不是。”
  少年情怀总令人无从理解。
  他是接受不了自己可能成为大魔头,还是对自己不是大魔头本人感到失落?卿良觉得两者都有,又觉得两者都有简直矛盾到离谱。
  因为不理解,所以只能等尚情说下去。
  夜风越发凉了下来。
  卿良长了副与人疏远的相貌,不与人说话时尤甚。
  尚情心底随夜风发凉:“您总是这样。”
  卿良不解,我总是哪样?
  风卷过尚情的衣袖,勾勒出他尚在成长的、单薄的身躯。
  他穿着接近白色的长衣,有着洁净白皙的脸,乍眼一看,如风中摇曳的小白花:“您去救人,却从不管被救的人抱有何等心情。我看着您,以为我在离您越来越近,但实际上您仍站在最遥远的地方,您眼里没有我。”
  卿良皱眉。
  他自认感情不丰富,但在尚情身上投注了不少。
  尚情继续发表他柔弱倔强的感言:“您眼里只有另一个尚情。但即便是另一个尚情,您在榕树村救下他后,也没有仔细看过他的感情。”
  卿良差点脱口而出“我真的很忙”,但话到嘴边,他感觉这太奇怪了,简直就是凡俗中逃避家庭责任的丈夫发言。
  于是,尚情的话在他听来也更古怪了。
  尚情塌下肩膀:“如今他回来了。我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你算我师弟。卿良想。
  但他直觉说出来会引发一系列问题。他努力整理自己少得可怜的词汇量:“我不想隐瞒你,远山镇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动了杀心。”
  尚情垂下的眼睫如蝴蝶振翅般抖了一下。
  卿良:“但你还什么都没做,我不能杀一个没走向歧路的人,我们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他说得不够连贯,每说一句,都要斟酌半天。
  “轮回井……你叫醒我之前,我被困在幻境里。那时候我才记起来,我曾在榕树村见过另一个你,要是我多留意一下,要是我把他带在身边而不是交付给别人,或许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于是,他在远山镇看到故事开端的尚情,决定要亲自带走他。
  “我不想重蹈覆辙,起初是为了扶风林和我身边的人,后来,你与我同行十年,我不想你走上孤身一人的道路。成为魔尊的你没有同伴、没有亲友,我杀了他,没人会为他感到难过。你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他搜肠刮肚,找寻可以描述自己感情的词句,苦恼中撞见尚情的盈盈目光,他直白道:“当然,我仍在监视你。”
  闪烁着月光的瞳孔瞬间呆滞。
  “从远山镇开始,到现在,再到将来。你走入魔道的那一刻,或是你完全压制不住他的那一刻,我不介意与你一起消散于人世。”
  他言辞郑重,每一个字都钉入尚情的躯体、魂魄,尚情渐渐忘了这人有多毁气氛,只当听到人世间最美好的话语,把同生同死当做最最甜美的誓言。
  直到——
  “连同你体内的尚情一起。”
  尚情:“……”
  两个人的故事为何一定要有第三者插足?
  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可以。
  卿良总结:“他是劫雷下的死人,但你不是。他如今在你体内,不要听他的话,不要随他变了心智,留在我身边……”
  尚情激动到哽咽:“我愿意。”
  卿良:“……当我的师弟。”
  尚情:“……啊,好的。”
  卿良只当安抚好了尚情。
  他很累。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好好回答尚情,更不知道有没有劝住尚情不要多想。这些掏心挖肺挤出来的话,他复盘一遍只觉前言不搭后语。
  这么一想,他更累了。
  一介剑修舞刀弄枪是专长,安慰阴晴不定、情绪复杂的年轻人不是他擅长的项目。
  他抬头看月亮,为了安慰人而枯竭的头脑没心思再去考虑魔尊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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