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这个社会所既定的规则,很不公平,却也免不得为此有些忧伤。因为我知道,即便人人都知道不公平,每个人还是得为此拼尽全力。
尤其是战场上,不比别的,你让步,敌人却不会心软,最后会有更多人牺牲。我虽然偶尔会想着这些事,不过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维修仓修机甲这件事,要说还有别的贡献,那也就是我的那款lex001的机甲真正进入战场了。但要说光靠先进的机甲就能扭转战局,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到底效果如何,但是从回收后需要维修的部分来看,至少防御性能还是不错的。
我没有在同僚几个人里说这个机甲是我设计的,倒不是不好意思大家会对我另眼相看,纯粹是因为担心维修的时候有麻烦,会被他们吐槽。
平时大家时不时就会吐槽一下某些机甲造得倒是好看,战场上也好用,可就是修起来麻烦得要命,狗都不修。
所以我干脆就装死不说了,免得大家因为我在还得忍着不骂憋着了。
这之后的一天,我灰头土脸地从维修仓和博特一起出来。突然手上的内部终端收到一则消息。
那消息明明每个字都认识,组合起来却变成了我不理解的意思。
我和抬起头的博特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刻,不仅我和博特两个人是这种表情,整个a区,或者说整个前线,都陷入同样的不知所措。
和谈了?
意思是,不打了?
这个通知来得快又急,突然发生,甚至没有来由,但只是我们这些才收到通知的人不知道罢了。想必背后早就波澜起伏了。他们高层发生了什么,或者达成了什么协议,并不会公开告知我们。
我们只是接受命令的人。哪怕是闻骞,也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但是不管怎么说。茫然之后就是巨大的喜悦。
除了有些极端思想的人,怕是没有几个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会想继续打仗的。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和谈停战,对于普通的个体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我想,休战的原因也许有很多,但是最关键的一点,肯定还是彼此都损失惨重了。
因为不论是帝国还是联邦那里,都是支持不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大规模的战役的。
以前小打小闹,两边实力又几乎相差无几,所以这么多年摩擦时常发生,却也都是你来我往的有输有赢,除了机甲技术更加先进之外,并没有给两边带来任何实际上的好处。
反而因为冗杂的军费支出,导致了其他行业的税额。
这次战役更是损失巨大,有时候战争拼的可能同样也是经济因素。
等到最初的通知发完之后,再精确细分到每个部门的收尾任务,我们都开始准备撤回的安排了。
这个时间甚至更加忙碌,我们这个部是技术部门,要撤回的话却是最麻烦的一个,因为这里有许多仪器和设备,比起其他轻装的部门,要困难许多,所以撤退的安排是延迟到最后一批。
这段时间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闻骞,只是听说经过这一两年的战役后,闻骞已经被军部那边提名为元帅了。
这种晋升在机甲大赛选拔的人才进去军部的情况里,并不少见,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爬上去的。听说闻骞前几任和他一样机甲大赛的冠军,也都参加了这次战役,不过军功比闻骞还差不少,有几人现在还是中将。
只有闻骞得了提名。
我知道他最近很忙,他毕竟是营区负责人,收尾工作很多都需要他参与,因此直到我和最后一批人撤走的消息发过来,我都不知道闻骞在哪,也没收到他的消息。
可怜,一定忙疯了。想到这里,我都开始决定原谅他之前天天跑到我的休息舱干坏事,还乱改我公告给自己开巨小的小灶的账了。
眼见着维修仓的大部分大型部件也跟着一起上了飞艇,最后一波人也要撤走了。闻骞还没有出现。
我皱起眉,这是忙到把我忘了吗?
不至于呀。
按照闻骞之前的做过的坏事的前科,我在飞艇上进休息舱的时候,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谁知道他会不会藏在里面,等着万一开门出来幽幽看着我吓我一大跳。
开了舱门,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点不明所以的失望。
但是等我后退一步,准备回头的时候,就猛然撞进一个人坚实的胸口。
我一惊,抬头,果然是闻骞。他的脸上甚至挂着一丝丝的兴奋,似乎可以称得上是亢奋那种状态。
我赶紧推了他一把,把他往休息舱里推。除了准备让他休息一下,还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随时都会有人过来。到时候被人看到了,可就不好解释了。
闻骞这张脸在这里,大家都认识。看到他在休息区和军械师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我得赶紧让他躲起来。
闻骞却浑不在意,看我紧张,反而眼里的笑意更浓。我推他他还故意用了点力气定在那里不动。我感觉他就是故意想看我用力推他又推不动的出糗模样,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
不过闻骞的腿实在太硬了,踢他的时候要不是我也穿了靴子,怕是脚趾都要踢疼了。
以后还是要对alpha的硬骨头敬而远之。
但是闻骞还是有点分寸的,知道就算逗我也不能太过头,他虽然依旧是那种亢奋状态看着我,眼神发光,但是还是顺从地跟着我的动作把自己塞进了休息舱。然后,猛地一伸手,还把我也拉了进去。
我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突然,一个踉跄,直接就摔倒在了躺在床上的闻骞身上。把他压得闷闷哼了一声。
飞艇上的休息仓和营地里是同一个,因为有了之前的那些经验,所以闻骞对这里的结构很是熟悉,他熟练地把我压在身下,腻腻歪歪地搂着我。
我推了推他:“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跟着主艇回去的吗?”
闻骞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眼神依然明亮,透着亢奋地看着我:“我说这里有‘重要资产’,我要留下来护送一下。”
他把重要资产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加上说的时候又是死死盯着我,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都能判断出来他说的重要资产说的肯定不是那些大型仪器。
“是吗?‘重要资产’是吧,有多重要。”我故意问。
“很重要,在我心里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闻骞低低地说。
他说着最土也最经典的那种情话,我应该笑出声然后吐槽他,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也跟着笑了起来,感觉心情都有点明媚了。
“那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吗?”我说。
闻骞看着我,摇头:“我不知道,是什么都没关系。你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就够了。你不要觉得我多重要。”
我疑惑:“为什么?你不希望我我也把你当成这样的宝贝吗?”
闻骞莫名笑了起来:“你是个傻瓜。如果你觉得我太重要,肯定会做傻事的。”
我感觉眼眶有点发酸,甚至有点觉得自己担不上闻骞这样的感情了,也许是因为我好像没有办法回馈给他同等的感情?可是他自己又说,不要我看他太重。。
“你才是那个一直做傻事的笨蛋。”
闻骞贴着我的鼻子蹭了蹭:“我是。我一个人是就行了。你不要犯傻。”
我感觉他的呼吸粗重了许多,声音也变浅了,想到他刚才那种莫名亢奋的模样,心里也有了点数。
“你多久没睡了?”
闻骞愣了一下:“三天?还是四天?想不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小心抱住他的头,不准他再抬头:“你很累吧。就在这里休息休息,不准乱动。”
闻骞还要动,却被我按在胸口。他稍微挣扎了一下,我就在他耳边小声吹了一口气,闻骞的耳朵一下就红了,意识到我自己的恶作剧成功之后,我这才小声说了句:“你在我心里也是一个宝贝啊。好好休息。”
闻骞的耳朵更红了,闷闷抱着我不肯撒手,隔了一会,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变得悠长了。
因为这艘飞艇的承重原因,速度放缓了许多。原本两天的路程,也推后了一天。这三天的时间里,我和闻骞就没有出过休息舱。
他睡了半天就恢复了体力,屁事都没有。他们alpha的恢复能力让我又小小地酸了。
至于之后的两天半,他基本上就相当于住在这里了。
我甚至有种错觉,他这段期间,是不是度过了一次发情期啊?
因为除了拿饭之外,他就没让我出去走一步。自己也一直窝在里面昏天黑地地一直待到飞艇着陆。
小小的休眠仓,虽然不是设计来做这种事的,但是莫名合适了起来,因为空间小,两人基本只能躺在床上,还只能贴在一起,随便做点任何事都会触碰到彼此的皮肤。
这就导致我爬过去喝口水,都有可能碰到闻骞,从而刺激到他。
他唯一和外部的沟通就是偶尔回几条消息,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和我像是连体婴。
我就不说我身上到底留下了多少痕迹,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反正我就是感觉浑身上下都没一处完好的。
闻骞这家伙,推也推不走,打他吧我也没力气。只能由着他在舱体里面对我做各种事。反正干那种事,我倒是也不吃亏,也蛮舒服的,可是一直做也实在太过了。
整个休眠仓里几乎全是他的信息素味道。浓郁无比的苦涩让我头脑发昏。时不时要他开门给我透透气散散味。
闻骞还会抓着我的后颈咬来咬去,我这里对他来说是不可能满足他的标记本能,因此他磨牙磨了半天也不得门而入。
找不到可以标记的点,最后就是烦躁地在那里咬上一口。咬完一口又咬了一口,我可以肯定我后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牙印。
因为他力气不大,没有咬破,也没有伤口,可时不时咬你也有够烦人的,所以我为了报复也去咬了他的后颈一口。
我咬他的时候就是单纯咬他了,没有其他的念头,所以咬到他的时候就感觉舌头触碰过的地方,有疤痕的触感。
联想到闻骞之前给自己下的那次狠手,我小心地用舌头描摹了一下那个疤痕。
“以后不准干这种傻事了。”
“唔嗯……”闻骞的声音有点含糊,好像是在回答我,又好像是受到了别的刺激,扭头看我的时候,眼珠子都发红了。
我吓得往后退又被他拉回去。
又是完全发了狠。
alpha真是精力旺盛,好几次之后,他的腰还是好好的。那种姿势都行,我简直都要服了。
他精神百倍,我却觉得有点浑身发软。只能希望赶紧着陆。我真的不想继续和闻骞在这个小空间待着了。
好在厮混的时间也没多长。
听到外面叫嚷着欢呼的声音我就知道,到地方了。我立刻精神百倍地推开闻骞,让他赶紧出去。
他一看我刚才还恹恹没力气的模样,现在却十足的精神,脸色立刻变了,皱着眉凶巴巴的。
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怕他了,对他也就只有两个字的评价:“混蛋。”
因为这艘飞艇有闻骞的缘故,来接的队伍也较为隆重,闻骞人模狗样地走过去下了飞艇,和迎接他的军部高官换上了另外一艘豪华军艇。
他以后也是高层的一份子了,想必这段时间有他忙的。
他上那艘豪华飞艇前,还看似无意地往回看了一眼,我和众人站在一起目送着他离开。
我知道他是在看我,笑眯眯地小幅度挥了挥手。心情极好,一想到这几天闻骞干的那些事,我就觉得远离他之后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等闻骞的身影彻底消失。
我们这批人的安排也到了,我们得了几天的假期,等到军部那边安排好了,会喊我们正式入职。
我们走的是普通出口,和闻骞不一起,但是今天最后一批飞艇上人员不多,所以来接的亲属也是稀稀落落的。
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不算小的队伍。
泽德和祝远,还有祝芃和西斯,爱德华也在其中。一起对着我挥手。
我大步跑过去,和几个人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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