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寒如今不省人事,那两人一下子就把他带走了。
见殿内就剩下这两人,福雯也自觉的退出殿外,“王后有事叫奴。”
“嗯。”
人刚走,回林就一把将齐行兰搂在怀里,在他颈侧磨磨蹭蹭道:“兰儿心疼我吗?”
语气好不可怜,齐行兰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我跟沈庭寒,在少年时期或许确实有几分不该有的情愫...嘶!”
回林听到这儿就不开心了,抬头咬上了齐行兰的下唇,用了几分力气,齐行兰用舌头舔了一下,丝丝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
齐行兰要生气,回林却好像早有所料般,由咬变成了亲吻,舌也伸进去与他纠缠,齐行兰没想躲,又凭着心里那点愧疚也主动起来。
情至深处,齐行兰身体一下腾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跨着坐在他身上了。
齐行兰的锁骨被回林占领,留下他的标记,他的手狠狠掐住齐行兰的腰。
齐行兰意识到男人的强烈反应有联想起现在两人所在的环境,声音险些破音:“去偏殿!回林!”
回林好歹还没醉的很彻底,听话的把齐行兰就这个动作抱了起来,这个动作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只能抱紧回林。
到了偏殿两人还是这个动作,齐行兰难受的想闭上眼睛,回林却加紧动作要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他。
“以后和别人的事你还瞒不瞒我?”回林在紧要时候停下。
“回林!你混蛋!”齐行兰噙着泪,求而不得只能自己动手。
回林享受又好笑,齐行兰不得法,只能求饶,“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好...兰儿乖,抱好夫君。”
齐行兰长到十八岁其实还没有坐过船,摇摇晃晃的有些晕船,是不是还有大浪打过船身,齐行兰周围又没有依靠,只能可怜地紧紧抱住仅存的一块浮木才得以安身。
半夜中,齐行兰还是依偎在他怀里,嗓音还没恢复,眼尾还是红的,甚至还有些湿润。
“回林...我家里被抄时,我不求他能在朝堂上为我齐家说话,可他却连一句慰问都没有,从那时起我就和他断了一切联系了。”
“不告诉你是怕你多心,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回林抱紧他,低头在齐行兰发顶亲了亲,“兰儿,我不怕你不喜欢我,只怕你离开我...”
回林很害怕,说不定齐行兰什么时候就从他身边离开了,如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怎么会!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以后亭儿嫁人,我也让她找一个西原少年,反正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回林开怀,笑着抚摸他的背,“我现在放心了,我也意识到兰儿也很喜欢我...”
齐行兰意识到这话不算什么正经话,又联想到今晚的事,脸又红着想脱离他的怀抱,“你闭嘴!”
回林知道他容易害羞,哄着他一个劲地说“好好好”,这才又把人抱回了怀里。
齐行兰睡不着,就拉着回林问他问题,“他们大周使团只是为了送节礼来的?没说要合作什么吗?”
“兰儿猜的可真准,他们是为了开通边境城市互市而来,西原的奇珍异石在中原一向畅销,但咱们西原粮食难种产量不高,这样一来可互补差异...”
“那不是喂养了西原的兵马么?他们就甘愿养虎为患?”
“西原本就已经足够强大,倘若再发展,大周不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吗?”
这一点,回林自然也想到过,大周绝对不会这么好心,怕是有别的目的,但这又有什么好怕的,西原珍宝众多,就是白送他们也不稀罕。
“咱们先将计就计,敌不动我也不动,且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嗯,还有那沈庭寒,虽然为人正派但毕竟是大周士族出身,说的话绝不可信!”
回林听齐行兰如此关心自己,恨不得直接把他拉起来再亲亲摸摸,但也知道今夜已经十分过分,再来一次只怕兰儿要生气。
因此他只能抱抱齐行兰,“兰儿竟然如此关心我?”
齐行兰受不了他的脸贴在自己的颈侧,总觉得肉麻得很,想逃逃不开嘴却能说会道:“我哪里是有在关心你,我只是关心西原的安危!”
“我知道我知道,完全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西原。”回林语调轻快不正经,完全是在笑他。
“你——”
“哈哈哈好了,快睡吧。”回林堵住了他的话头,齐行兰只能闭上眼睛假寐,心跳却仍旧很快。
次日,齐行兰起的很晚,回林并没有叫他,自己去上了朝,齐行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天早就亮了。
坐起身来拉开床帏,“福雯。”
福雯闻言立刻推门进来,“王后殿下醒了?”
“回...王上还没下朝吗?”
“禀王后,王上下了早朝就去和大周使团议事了,刚才特意叫身边的小太监来告诉咱们兰泉殿。”
“嗯,这样啊...”
估计是去商量互市的事了,齐行兰起身,推拒了福雯要为他更衣的动作自己把衣服穿好,又去洗漱。
临走想起一些事,又停下步子问福雯,“大周使团...什么时候启程回大周?”
福雯倒是没听说这事,只听洒扫的宫人说过两句闲话,“听说...过两天?”
齐行兰点点头,又礼貌性的笑了笑,“知道了,那你先去忙吧。”
他洗漱回来又见福雯又站在那儿等他,齐行兰有些疑惑道:“又有什么事了?”
“王后,王上派人传话说,大周那位沈大人想见见你。”
“沈庭寒要见我?”
齐行兰似乎是发觉自己在福雯面前有些失态,又理了理衣襟正经说道:“好,孤自己去就成,不必让人跟着。”
“是。”
—
沈庭寒在紫宸殿偏殿等他,齐行兰到的时候殿内只有沈庭寒一人,至于回林,他连影儿都没看到。
沈庭寒察觉到他在张望,几乎一下就猜到了他再找谁,“王上刚才故意离开了,就是为了给你我说话的机会。”
“你要和我说什么?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齐行兰语气伶俐,咄咄逼人。
“兰儿...”
“沈大人不必这么称呼孤,如今身份有别了。”齐行兰说着,还后退一步。
沈庭寒喉结滚了滚,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抱歉,大周的皇帝昏庸,又随意听信奸臣,父亲约束我不许和你家里有半分往来。”
“我明知齐家受冤,却...无能为力,这点我实在抱歉。”他转而又抬起头,“但你与亭儿流放南疆时路上押送的士兵里,我有安插人手的!”
“我——”
“所以呢?”齐行兰看他,“所以我还是到了西原,和别人成婚了,从齐家覆灭时我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我希望你到了中原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消息。”
“沈庭寒,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光风霁月的君子。”
“别让我失望。”
齐行兰转身就要走。
“行兰!”
“大周皇帝昏庸,或许不日就要倾覆。”
“倘若某日有可能,我愿于上京城迎接你与王上。”
“一定会的。”齐行兰只留下这句话,连头也没回。
沈庭寒失魂落魄地出了紫宸殿,隔着大老远就看到高大的西原王搂着怀里一个少年亲吻,旁边没有别人。
沈庭寒隐约看到黑色外衫扬起,是刚才齐行兰来见他时穿的衣服。
沈庭寒眼眶有些湿润,隔着老远盯着他看,半晌才离开。
这边,回林正搂着齐行兰亲他,齐行兰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生怕把人引过来。
刚才齐行兰和回林复述了一遍刚才和沈庭寒之间所说所做的来龙去脉,回林就像发了疯一样把他按在怀里施为。
被放开时,齐行兰浑身软的都没办法独自站立,回林扶着他的腰才没让他倒下去。
“你...你发什么疯啊!”
回林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唇上也水润无比,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再次吻上去。
“兰儿和那沈庭寒撇清关系,我很安心。”
“那也不能如此放肆!”齐行兰缓过来,站直身子往外走几步,“再有下次你试试!”
回林不知耻地跟过去把齐行兰握成拳的手掰开与他十指相扣,“可我太喜欢兰儿了,控制不住怎么办?”
齐行兰瞪了他一眼,“这就忍不住了?宴上和那沈庭寒以表字相称时不是能忍得很吗?”
回林按着齐行兰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你当时不知道我多难受,明知道你与他一起长大,还要笑脸相迎。”
这确实是齐行兰对他有所隐瞒,说到自己心虚的事,齐行兰语气软下来了几分,“那...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还要揪着不放!”
回林不再提沈庭寒,拉着齐行兰往殿内走,一路上遇到的不少宫人见了他二人无不退让。
王庭里谁都知道王上与王后情谊深厚,王上更是每日不离王后,见此也都见怪不怪了。
到了殿内,回林不顾齐行兰劝阻,非要他和自己一起坐在龙椅上。
“你非要拉着我看你处理国务干嘛,我又帮不上你什么。”
“谁说兰儿帮不上我?”
回林和齐行兰早有约定,在没有旁人在场时,他们都是以你我相称。
迎着齐行兰疑惑的目光,回林拿起一封折子给他看,齐行兰拿过来打开看了几行字,然后惊讶的读出了声,“科举改革?”
“嗯,你先看看是否可行。”
折子里说,经其多方面研查,大周鼎盛时期的标志之一便是科举制度十分完善,而如今衰败,除却大周皇帝无能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朝内无人才可用。
依据西原与大周历朝传统不同,就算要实行科举制度也要经过一系列改进。
如今的西原多重武官,虽抗敌之力强盛,才谋兼备之才却少有。
最后还说,望王上多加考虑,人才改革势不可挡。
“这折子写的倒是有些意思,是谁所写?”
“虞城县令梁寅,今岁不过二十有五,我还记得是由户部侍郎举荐为官的。”
户部侍郎年岁稍长,很少参与官员举荐,因此回林印象深刻。
“你觉得怎么样?”
“自然可行,只是还有许多要商讨改进的地方,没有个一年半载估计是落实不了的。”
“那将那梁寅召回西都,兰儿你与他负责此事如何?”
听着前半句,齐行兰还在点头,听着听着回林又叫自己负责此事,回林知道他惊讶,又说:“你自中原来,科举一事你最熟悉不过,难不成...兰儿不愿帮我?”
“我...”每逢回林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齐行兰拒绝的话就总是说不出口,“那行吧,等梁寅回来了,我要先见见他。”
“好,”回林又蹭着他侧脸,“此番要辛苦兰儿了。”
“你不必谢我,什么时候西原强大起来,你能带领铁骑踏平大周,那还差不多。”
“早晚有一天能实现的。”
“兰儿相信我。”
齐行兰抿了抿唇线,“我以王后之位负责科举事务,众大臣是否会有怨言?”
“他们不敢。”回林语气果断,“有我在,谁敢质疑你?”
齐行兰受宠若惊,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哇,真的假的?”
回林轻轻捏着齐行兰的手指关节,附在齐行兰耳边低声说:“那不如今晚仍让我留宿在兰泉殿?”
“登徒子!”齐行兰骂了他一句,起身走了。
“真不经逗。”回林把他刚刚扔下的折子收起来,接着看完剩下的折子。
第10章
齐行兰说不和他睡就是不和他睡,晚膳后回林来兰泉殿找他,福雯不敢多等连忙进去禀告。
齐行兰听了却丝毫没有要把他放进来的架势,此时他已经沐浴回来穿着一身寝衣躺在榻上拿着本西原的史书研究。
“王后殿下?真的不让王上进来吗?”
齐行兰抬头看了这丫头一眼,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不让!他要是得逞了我就不得安生了。”
“...是。”福雯不敢反抗,只但愿王上不会迁怒于她吧。
回林听力出众,两人说话的声音一字不落地听进了他的耳朵里。
下一刻,福雯就听见平日里不苟言笑十分有威严的王上不顾形象地拍着门大喊:“兰儿!你让我进去吧!没有你陪着我都睡不好的。”
知道齐行兰吃软不吃硬,回林缩了缩肩膀,声音颤抖:“兰儿,外面怪冷的,不知你屋子里的地龙烧的旺不旺...”
齐行兰本就有些犹豫不定,一听到他卖惨心里又动摇了一分。
明知道他是装的,齐行兰还是给了福雯一个眼神让她去开个门。
福雯笑着低头应答,笑容里颇有些无奈,“奴就知道,王后您舍不得王上。”
“才不是!”齐行兰要辩解,奈何福雯去放回林了没听到。
回林急不可耐地从外面钻了进来,暖气扑面而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半躺在床榻之上的齐行兰,他面色健康红润,两颊比刚认识时多了一些肉,也比以前可爱了些。
他本就十分喜欢他的兰儿,一点摸不着就浑身难受,更何况现在他呆呆看着自己,衣领还敞开着一半露出白皙的胸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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