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我也说不好。”
“一切有您和各位先生定夺就好。”贺非才要对他训斥一番,贺鄞就出去了。
“这小子!”
“将军别生气,公子也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会明白您作为父亲的良苦用心的。”他们也都跟着打哈哈。
贺非瞪了一眼早就看不到人影的门外,又拂袖坐下,“算了,不提他也罢,接着说。”
*
这边说了什么,正被一字不差地送到沈复喧那里。
而经过沈复喧润色加密过的书信又被送到西原王庭。
“贺非终于要动手了?”齐行兰看完后得此结论。
他转头又问早已休息好的回林,“这事你有没有准备?”
齐行兰见回林半分不紧张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这次又是稳操胜券。
“我早已和南疆通过信,关键时刻会出兵助我们西原成事的,沈复喧那边,我也早就让他找了证据...”
“什么证据?”
回林拉过齐行兰的手,“这时候就要借兰儿的名义一用。”
齐行兰目光疑惑,皱着眉的样子显然是不懂,只听他说:“兰儿不是一直想为岳父岳母复仇么?”
齐行兰一点就通,惊喜道:“你的意思是你找沈复喧帮忙收集了证据?”
回林点点头,“不过...此事其实我也是存了几分利用的心思在...”
齐行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就是利用这点小事么,夫夫一体,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啊。”
他又往深里想,“再不济,不就是借此开战,西原百姓会以为是我勾引的你不顾西原兵力也要为我复仇?”
见回林不说话,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齐行兰抬了抬眉毛,“我猜对了是不是?”
齐行兰扬了扬下巴,“这算什么,只要能让贺非那坏蛋得到教训,我怎么样都行啊。”
他又想起来如今西原才经历过一场大战,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来一场。
他又想到早就远离纷争的兄嫂,也不危恐怕巴不得能为他义父报仇,倘若此刻......
“不然我再给我兄嫂休书一封,劝说兄长来我西原军队做一队将领,如何?”
“...谁?”
齐行兰一拍脑袋的,才想起来自己还从未告诉回林,他根本不知道也不危和闻嘉玉是谁。
“就是我父亲收了个义子,名叫也不危,后来我父亲蒙冤,他就一气之下离开军营了。”
“后来建立过山寨,又不想被朝廷招安就散了,从此闯荡江湖,我真没跟你说过?”
回林想起,齐行兰在之前遭遇刺客被救时,确实总跟他念叨兄嫂什么的,他还以为齐行兰见人家救了他,就自己随便认的,没想到...
见他不说话,齐行兰有些心虚地咬了咬手指,“呃...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吗?也...也不晚吧。”
回林顺着他:“嗯,不晚,你等孩子出生要带去给他们看的时候再告诉我都来得及。”
齐行兰自知理亏,也不跟他计较,放低语气说:“哎呀,我知道错了嘛,一孕傻三年,我就是忘记了——那我现在写信?可还来得及?”
......
信很快就写完了,当晚就有专人送过去,明日就能收到回信。
回林见齐行兰没事要做了,伸手就把人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回林,你要干嘛...”齐行兰慌了。
“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身子重,你要是把我摔了你试试的。”
“放心,不会摔到你的,我只是想到,兰儿我们是不是好久没亲热过了?”
回林的话把齐行兰说的面红耳赤,他一被放在床上吻了上来。
“你...唔...”
爱人之间,交换气息的感觉实在让人沦陷,不知所处。
不知道谁解开了谁的衣带,也不知道是谁搂住了谁的肩膀。
回林伸手一扯,帘子就放了下来,一下子,两人交||缠的身影就在帘子的映射下变得旖旎。
守在门外的福雯听到动静已经自觉的去让下面的人准备水了。
只希望王上顾及王后殿下的身体,不要弄得太过了才是。
屋内,回林纵使心火难耐,也知道齐行兰的身子不同往常,正想自己弄出来,齐行兰就拦住他后退的肩膀。
齐行兰勾住他,“听太医说了,就算是男子,孕中期也能有床事,只是要注意力...”
齐行兰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吻住。
辗转之间,回林用拇指捻着齐行兰的唇色,“那是不是,要兰儿坐起来?”
......
事后齐行兰已经睡过去,半个人都在回林怀里。
回林正给他掖被子,注意到一旁的柜子上有一个盒子,在不吵醒齐行兰的情况下他费力的拿到,又轻轻地打开。
是一条用红色绳子编织的手链,正中间还有一块极为通透的玉石做成的平安扣。
他拿出仔细比对,他对齐行兰了如指掌,兰儿的手腕很细,这手链一定不是做给他自己的,那就只能是...
回林又记起,自己的生辰好像才过去不久。
他欣喜之余,自己给自己戴上了,他转头看到齐行兰正窝在自己怀里睡的安稳。
回林手闲不下来,捏了捏齐行兰侧脸上的软肉,又把吻印在齐行兰嘴角。
“怎么办,好爱兰儿。”他说话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极为明显,但根本不足以叫醒睡着的齐行兰。
*
大周。
“臣沈庭寒,今日要为早就被处死的齐良齐将军平反。”沈复喧跪在大周老皇帝面前,双手呈上去的折子已经被内监递到皇帝面前。
“沈复喧,你这是要质疑朕不成?”皇帝怒,声音苍老,也失了几分权力的压迫感。
“臣绝无此意,只是陛下想,倘若您能在数万万百姓面前,诚恳承认自己曾犯下的错误,就能在天下人面前昭示,您是一位能善待臣子的贤德帝王。”
沈复喧见皇帝不说话,表情似是在做沉思,又给了一旁内监一个眼神,只见后者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于是又进一步说话。
“臣知晓,在这样的事情面前,是个人都会难为情,更何况是陛下,可您只需要随意写下几笔,寥寥数言表达对齐家的歉意,就能获得青史留名的机会,时不再来啊陛下。”
老皇帝又不是傻了,他当然知道如今民间对他积怨已久,四处起义此起彼伏,根本打压不尽。
倘若...
他又看向台下就算跪着也脊背挺拔的沈复喧,他知道沈家人都是正直之臣。
半晌才说:“复喧你先回去,朕...自有定夺。”
“臣听命。”沈复喧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身边的随从问及情况。
“事情大约是成了,不过这皇帝一定是动了要杀我的心思了。”
“啊?陛下杀您作甚?要杀也是...也是杀那个人啊。”随从不理解。
沈复喧却一笑,“但他恐怕没那个机会杀我了。”
身边暗线来报,老皇帝时日无多。
随从再问,沈复喧却笑而不语,不肯再多说了。
*
当月月底,大周皇帝就颁布圣旨。
说明之前误判的齐良一家是遭人陷害,只是罪魁祸首在圣旨中并未提及。
十月中旬。
西原王向大周发布宣战书。
西原王后一族遭此横祸受冤覆灭,纵有旨意平冤又有何用,斯人已逝。
西原以此为由开战。
理由其实有些牵强,大家都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只是西原百姓都并不理解。
这几日民间素有传言,说王后殿下虽然是男子之身,却能迷惑王上,让其无视西原兵力虚弱的情况下仍要向大周宣战。
更有甚者,说齐行兰之所以愿意生孩子,就是因为为了抓住王上的心。
第34章
“就这?”齐行兰撑着腰从椅子上站起起来, 面上全不在意。
福雯说完那些民间对齐行兰的评价后,自己都要气的不行了,她没想到王后殿下竟然都无所谓, “殿下, 奴就是生气,您那么好却被那么造谣...”
随后, 福雯往前走了半步,实现追随着齐行兰, “不然...奴叫人去民间散布一些澄清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行兰摆手暂停, “不用啦,这些我早有预料, 反正对我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他们说几句就说几句吧。”
齐行兰说完看了一眼福雯,这丫头仍然皱着眉头, 一看就是还在生气,于是他又说:“好啦,你扶我一下, 我肚子大了, 走两步都累的很。”
“...嗯。”福雯伸手去扶。
“朝亭小姐今天怎么没来找您啊?”
齐行兰终于躺下, 又接过福雯刚才倒的水, 思考过后想起来,“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孩儿应该是去燕成那里跟他告别了,毕竟马上就又要打仗了。”
齐行兰想起她去之前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儿, 笑道:“知道要打仗以后她就难受的要死,谁劝都不管用, 等着过两年她及笄了,我一定早点把她嫁出去。”
“朝亭小姐虽然已经十三了, 但还是个小孩子心性啊,在这种和战争挨边的事情上难免担忧。”
福雯给他捏着容易抽筋的小腿,抽出神来问他:“殿下这次怎么不担心王上的安危了?”
想到贺非那兵力,齐行兰不由嗤笑道:“就大周那点兵力,和匈奴比起来简直上不了台面。”
就算齐行兰一直在告诫回林千万不能轻敌,但他们都知道,拿下大周似乎已经成了手到擒来的事了。
福雯似懂非懂,于是低下头专心给齐行兰捏腿了。
晚上,回林又是很晚才回来的。
齐行兰身子重了,但还是要坚持一个人进浴房,只是外面一定要有人守着,以防万一。
一阵比较激烈的水声传出来,再没多久,齐行兰就穿好衣服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还在疑惑为什么没人了,等再往外走两步时才发现守着的人已经换成了回林。
齐行兰疑惑道:“你今日倒是回来的早了点?”
回林过去抱了抱他,才说:“因为明日要出征,我叫他们都早早回去休息了。”
他代替了之前福雯的身份,一路扶着齐行兰的胳膊把人送到了床上。
齐行兰却推着催他,“那你也去洗漱,回来就快点睡吧,明日...我想着也去送你...”
回林摇了摇头,又俯身轻轻亲了他一下,“你别去了吧,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等我回来,怕不是连孩子都生了,我会舍不得...”
齐行兰对此却很坚持,“不行!上次你出征,我连个声音都没听到,如果这次再错过,以后说不准就没这个机会了。”
如果这次再打了胜仗,以后估计都不会有几场仗可打了。
不等回林说话,齐行兰偏过身,坚持道:“反正我一定要去,你别管。”
见他嘴都撅着,回林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顺着他,又提醒道:“那你多穿些衣服,晨起的天冷着呢。”
齐行兰正过身来,这才开心了,又推搡着他催着他去洗漱,说话声音难得是甜甜的,“那夫君快去快回,我可困了,今晚我还要抱着你睡。”
这话把他说的心里痒痒,回林记着齐行兰的嘱托,洗的比往日都快。
回林洗完澡,身上还冒着热气儿,躺上床后,齐行兰先护着肚子找好位置,然后美滋滋地搂好回林的腰。
齐行兰闭好眼睛,嘴角弯弯:“夫君,我们睡吧。”
哪里能那么容易就睡,回林才不允许。
齐行兰说完一直不曾感受到回林的动作,正当他睁开眼睛去看他时,微|张着的嘴正好被他的舌|头闯入。
“唔...”
......
回林还未尽兴,就被齐行兰猛烈的拍打着胳膊,让他不得已松开了齐行兰。
“怎么了?”回林问着,一边还细致地给齐行兰擦着嘴角。
只见齐行兰面色说不上的红润,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轻轻指着肚子说:“刚才,就你亲我的时候...孩子都动了...”
回林见状,把人重新搂好,已经顾不得哈哈大笑了,语气牵强的给齐行兰解释:“肯定是福草知道他的爹爹娘亲很相爱,连他都为我们鼓掌呢。”
齐行兰恼羞成怒地拍了他一巴掌,红着耳朵道:“不正经的。”
回林又亲了亲他额头,齐行兰再看他时眼神却认真了起来,“那兰儿,我现在就说些正经的,你是不是听到民间对你...”
“知道啊。”回林还没说完,齐行兰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
“那怎么了?他们也就是说两句,更何况说的还都是假的,我又不会少块肉,你先心疼上了?”齐行兰云淡风轻问他。
回林脸上却看不到半分轻松,“我怎么会不心疼...”
齐行兰却说他:“没出息,这咋了?最多等战争结束他们也就知道咋回事儿了,我又不是会挨骂一辈子。”
不识字的百姓不知道这是攻打大周最好的时机,但那些读书人里面一定有几个明白的,迟早会还他清白。
齐行兰搂紧他,另一只手则是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好了别想了,快点睡了!”
“...好。”
“那你倒是抱着我啊!”
只听一阵蟋蟀,“抱的可够紧?”
“...勉强吧。”
**
次日,齐行兰身着王后华服,手撑着腰,就站在王庭前为大军送行。
回林见他笑着,就算隔了一段距离也能看出是在看自己,回林心下一动,翻身下马就走过来,不等齐行兰反应就把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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