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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听上去不错。杰，试一试也无妨。”
“嗯。”
“多少钱，支持刷卡么？”神社的东西肯定不是白拿的，五条悟掏出一张信用卡问，除开他个人接任务的奖金，五条家定期会往他的卡里汇款。要是小贝鲁的夜啼能用金钱解决，他愿意花一百万。
日暮良久骤然怔住，每次家里人听他炫耀他的藏品都是不以为然的态度，他是太久没和客人说话，才一时得意忘形，“你们确定？价钱可不便宜。”
“不要紧，他会付钱的。”付完钱的当场，夏油杰注意到了柜子上的一排照片，当然照片本身不稀奇，仅仅是拍摄到画面里一个男人的模样略显奇特，那是狗耳吗？
“那个照片？”
“是我的孙女戈薇，现在已经嫁人了，旁边的就是她的丈夫。”
夏油杰颔首，敢让年纪轻轻的孙女嫁给一个狗耳爱好者，难道这个神社其实不太正经。
五条悟站在日暮神社的御神木之前，风一吹，昏胀的脑袋清醒了些，端详手里拎着的东西，后知后觉道：“杰，我们这算不算送上门的冤大头。”仔细想想这些东西在小贝鲁身上估计起不了任何作用。
同样大脑一热的夏油杰：“……不要思考。”
追求神学的道路碰上了挫折，但两个人没有死心，既然东方的不行，大可改换思路向西方取经。
第13章 小贝鲁夜啼的悲痛史（5）
教会门口。
小贝鲁躺在夏油杰怀里抱着奶瓶大快朵颐，夏油杰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观察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教会，他会来此是听说里面有位厉害的神官，似乎是叫里见莉芳，近距离感受下来，对于他的受欢迎程度确实所言不虚，聚集的信徒从教会内排到了对面街道，一时分不清他们究竟是想看神官还是神明。
“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五条悟咕哝着发牢骚，他能给神官赋予想象的形象不外乎一个说话故作腔调的瘦削老人，根本搞不懂着迷的地方。
“悟，我们是有求于人。”
“我知道的，可这么多人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要不抄小道溜进去。”
夏油杰有些犹豫插队的行为，勉强道：“仅此一次。”
五条悟笑着从侧边的窗口翻进去，位置是视角盲区，并没有人发现，但这个角度恰好对准了里见莉芳隽美的侧颜。
神明的造物能力在他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单一个侧颜就足够完美无瑕，正为人祝福的眼神凝聚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看着犹如圣光笼罩的里见莉芳，五条悟不动了，心想他五条大帅哥也不差，转过头借玻璃彩窗对比颜值，却意外发觉了他最近忽略的地方。几日休眠不足的皮肤糟糕透顶，深沉的黑眼圈宛如过度烟熏，柔顺的白发也失去光泽黯淡下来，发梢末端干到分叉，实在说不出好看。
哪用比，直接一败涂地，五条悟的帅哥心灵碎得彻彻底底。
五条悟整个人霸占着窗口，被堵在外面心虚察觉的夏油杰：“？”
五条悟倒是进去啊！
“杰，我们换个人，神官什么的多的是。”不愿承认自己颜值输给别人，五条悟气呼呼的跳回去，在夏油杰看清里面的里见莉芳前，啪得一声扣紧窗户。
夏油杰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干什么？”他都放弃原则插队，悟怎么突然变卦。
五条悟也清楚他的做法反常，以防夏油杰强制带他进去，一把抢夺了小贝鲁的抱养权往外奔，害得夏油杰一头雾水的跟上他，瞥见五条悟难看的脸色，到口的谴责教育变成关心，“悟，里面有什么吗？”
“一个长得超级可怕的老头子，杰你看了会做噩梦的。”他没撒谎，以小贝鲁的视角，一定‘丑’绝人寰。
“哦？有多可怕。”五条悟的表情难得一见的认真，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相信，夏油杰忍不住揶揄。
五条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杰你别管，总之五条大帅哥是为你好。”
“你为什么要强调这个自称？”以前五条悟顶多使用粗鲁点的自称，现在已经晋升成华丽的大帅哥了吗。
五条悟激动道：“不是强调，是明面上的事实。”
夏油杰愈发感叹五条悟的性格不可捉摸，既然五条悟这么不情愿，夏油杰照顾了他的情绪，没再强迫他，但里见莉芳是附近一带最厉害的神官，五条悟这么排斥他，不要说别的神官了，夏油杰不想在找神官上浪费时间，看来西方取经的路也走不通了。
神学果然因人而异，夏油杰犯难时，补了一觉的家入硝子打来了电话，询问他们情况如何，夏油杰简单诉说了一遍他们停滞的进展。
“我突然想到认识一家药店，我不确定能不能有让小贝鲁睡着的东西，但总比你们困在原地打转好。”
“哒卟！”小贝鲁闹起了脾气，婴儿的情绪犹如七月天色阴晴不定，五条悟习惯了，皮笑肉不笑地哄他。
夏油杰见到五条悟忍气吞声的背影，倏然像戳中了笑点，调侃道：“硝子，这个就是所谓的民间高手吗？”
夏油杰似乎很开心，轻佻的语调含着隐约的愉悦，家入硝子自然不认为是她的话逗笑了夏油杰，大体又是五条悟做了什么吧，不过她对此漠不关心，“不。是魔法。”
“硝子，”夏油杰顿了瞬，“原来硝子你看着成熟，其实内心也还没过了那个年纪。”
“你爱信不信。”家入硝子憋气，愤怒的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的电话断音，夏油杰扬眉：“硝子生气了。”
气归气，家入硝子还是发来了地址，夏油杰没有辜负她的好意，按照导航来到硝子所说的药店，店面比他们想象中要小，朴素到不起眼，如果是平时的他们，压根不会去光顾。
五条悟狐疑道：“确定没来错地方？”
夏油杰确认过了，“进去看看。”
推开木门，屋内意外的窗明几净，布置的花束看得赏心悦目，蔷薇团簇的墙壁贴着风景油画和各类新奇的特色饰品，部分生活物品也镶嵌了五彩的宝石，结构绚丽的欧式风格，屋主人的用心之处随处可见，彰显招摇的地方同样有在享受生活。
店内连通住宅，黑发男人身着修身的白色衣衬穿过另一道门进来，对上眼，五官出奇的精致，“两位客人要喝茶吗？”
男人提了花卉浮雕的陶瓷茶壶来到桌前，不等夏油杰委婉推辞一句，就先倾斜壶嘴倒出两杯红茶，茶水飘着缕缕热雾。
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存在神奇的魔力，夏油杰回过神来已经接过茶杯，靠近的空气中残留淡淡的香水味，夏油杰不懂香水，只能大致判断出对方是个在意外表的人。年龄比他们大一些，面貌二十出头，细看下来，他跟悟一样拥有一双漂亮的蓝眸，但又和五条悟截然不同的湛蓝。
见面不到一会儿，夏油杰没有缘由的觉得男人看似成熟的表面其实也隐藏着孩子气的本性。
相比夏油杰的不可思议，五条悟却忿忿不平，好不容易躲过教会神官的伤害，怎么又接连不断冒出一个来，为什么非得要在他最糟糕的时候碰到这些花枝招展的男人。
五条悟一手拍上桌子，表情极其不友善，言简意赅只想快点离开，“不需要你的茶。喂，你这里有没有让婴儿快速睡觉的东西。”
哈尔放下茶壶，面色淡定，“本店不做违法犯罪的生意。”
“哒卟。”小贝鲁拉扯五条悟的脸蛋，脚蹬着脖子，一副抗拒的模样。
“不要闹了。”五条悟拉下在他头上乱来的小贝鲁，要不是这小混蛋，他五条大帅哥不至于这么狼狈。
“失礼了，看来是他不太喜欢店里的气息。”哈尔的手在空中划过弧线，紧接着，跟五条悟较劲的小贝鲁安静下来，温顺的抱住五条悟脸贴脸，五条悟略微嫌弃，想要推开又忍了下来。
夏油杰满腹疑问：“你说的气息是？”
卡尔西法抓着一根柴火，慵懒的覆在上头，“哈尔，我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火说话了？！”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震惊地看向壁炉里的一团火焰。
哈尔笑道：“忘了介绍，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危险物品。”又转头对卡尔西法，“卡尔西法，别吓到他们。”
夏油杰：“他说的同类是指？”
“卡尔西法是火之恶魔，是魔法一族的。”哈尔走向壁炉，卷起袖口往里面添进新的柴火，挑了他爱听的话说。抱着新木柴，卡尔西法燃烧得更旺了，火焰趋近桃红色，被哈尔这么夸，怪难为情的。
恶魔，也就是说……夏油杰吸凉气，悟他果然是恶魔啊。
五条悟：“杰，你的眼神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就是误会了硝子。”夏油杰打哈哈蒙混过关，不过确实如此，要不是卡尔西法，他或许真会觉得是硝子的某个阶段没有过去。
五条悟将信将疑，有一瞬他感受到杰在内涵他，苦于没证据，勉强相信了夏油杰，而且他对名叫哈尔的男人仍然没有放下敌意，既然说是魔法，“你这里不卖让婴儿睡觉的魔法吗？没有，我们就走了。”
翠绿色的耳环划过残影，哈尔俯身给出一瓶魔法药水，声线清越：“不做生意，但看你们实在困扰，破例送你们了。”
魔法药水类似香水瓶的包装，五条悟凑近闻了闻，却闻不出什么。
“使用方法只需把药水喷到他鼻翼附近就行，不介意的话，可以交给我。”
夏油杰相信了他，抱下缠着五条悟的小贝鲁，两手穿过腋下架在半空。小贝鲁只当是在玩，手脚乱动，又对哈尔充满好奇心，主要针对他身上的饰品，特别是耳环，有着拽下来的欲望。即便是一流的魔法师，也无法通透婴儿的想法，哈尔抚摸着他的头说：“要乖一点。”
卡尔西法调侃：“哈尔，很受小孩子欢迎呢。”
哈尔不置可否。
嗅到药水的气味，还在闹腾的小贝鲁垂下手臂，身体瘫软，静静的沉睡着。目睹了希望发生的梦幻场景，夏油杰喜出望外，他和悟不用再遭受折磨了。
“多谢。”
“不用客气，回去好好休息。”哈尔送他们到门口。
“小贝鲁是要谢你，”不同夏油杰对待恩人的态度，五条悟选择了恩将仇报，小心眼地说：“但忘了说一句，我家小贝鲁喜欢的口味比较独特一点，特别是越丑的越喜欢。”
丑——
晴天霹雳！
结合小贝鲁对他的亲近，哈尔踉跄的坐到壁炉前怀疑人生。
卡尔西法：“？”
“哈尔，快住手，不对，住眼，你的眼泪快浇灭我了！苏菲！救命！！”
第14章 小贝鲁夜啼的悲痛史（6）
“悟，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不信杰你没瞧出他是在意自己外表的类型。”
“………”确实是，毕竟他身边就有一个，两个挺像的，“但是他帮了我们很重要的忙，悟你是在因为什么生气？”
五条悟避而不谈输给外貌值的挫败感，想也知道说出去会被嘲笑，含糊其辞：“单纯看他不爽。”
“那你也不能伤害别人。”
五条悟不以为意，“这点话罢了，能有多难过，吃过一顿饭就忘干净了。”
终究是他们欠了哈尔的人情，夏油杰说道：“下次带礼物上门致歉比较好。”
“杰，不提这个了，快点回高专，我好困。”五条悟睡意朦胧地揉揉眼睛，脑袋一搭一搭的。
夏油杰不再和五条悟争执他的用词不当，赶紧往高专赶路。可陷入舒适的床铺没多久，因为魔法沉睡的小贝鲁苏醒了，感受着身边熟悉的气息，小贝鲁安心的放声大哭。
提早放松警惕，两个半睡着的人被电得外焦里嫩。
“杰，到哪都有技术不精的人啊。”
医生里有庸医，更何况虚幻的魔法师。
夏油杰是讲道理的性格，“悟，不一定全是他人的问题，小贝鲁本身就不能用常识去对待，就像同一种药在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副作用。”
“我还是更希望杰你说点好的。”
“反正药水我们带回来了，再试试效果。”
当再次闻到药水的味道，哭闹不止的小贝鲁抽泣着抱好羊毛毡玩偶，头埋进玩偶肚皮，等五条悟翻过他，两眼又闭合睡着了。
精神不敢松懈，夏油杰数着时间，不到二十分钟，小贝鲁马上啼哭，到了第三次，已经完全免疫，两个人的表情透露绝望。魔法药水是有用的，但扛不住小贝鲁太不走寻常路。
不过目前为止，唯一给予他们希望的只有哈尔，两个人忙不迭重新找上门。
*
苏菲拍打着哈尔的背，眉眼无奈，尽可能安慰失魂落魄的哈尔，“先喝点热牛奶好不好？”
哈尔摇摇头，他第一次被人说长相丑陋，根本喝不进东西，脑海里回荡的全是五条悟的那句越丑越喜欢，抓着苏菲裙摆的花边诉苦，“苏菲，那个婴儿太过分了。”
被一个婴儿欺负哭，苏菲心里叹气，面上轻声细语：“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呀，我就觉得哈尔这样很好看。”
“苏菲QAQ”
“现在要喝牛奶了吗？温度正好喝。”
伤心的哈尔心情好了些许，捧着牛奶刚喝了一口，五条悟推开大门，哈尔到嘴的牛奶全喷向了卡尔西法，卡尔西法当场洗了一个牛奶澡，幸好牛奶不多，没有浇灭他身上的火焰，只是烧到一半的木柴变得湿湿的，现在卡尔西法变挑剔了，嫌弃的推开，知道苏菲会帮他换新的。
小贝鲁在揉哭红的眼睛，不明白自己又被带来的原因，不过视线和哈尔对上，重新被他的耳环吸引。哈尔可没了先前自己受小孩欢迎的假象欺骗，小贝鲁越对他感兴趣，只会令他愈发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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