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深深的检讨自己,一定不要在玩儿落井下石那副贱人嘴脸,反派死于话多,一定要牢记于心。
但是想到庆帝临死时那些表情,他又觉得挺值的。
范闲得意忘形的笑了两声,然后扯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范闲活动活动四肢后,才下床活动。
而李承泽根本不知道范闲醒了,如今正端着碗坐在府门口,看朝中臣子对他和范闲口诛笔伐,而陈院长和范建则以一人之躯抵挡百人,实际上是范建一个人在骂,而陈院长在讲些歪理,将那些人气得那是吹胡子瞪眼的。
李承泽听得精彩,那是嘴里的饭都忘记嚼,痴痴地听着,听到好笑的,那就是笑得碗都拿不住。
“范家是为贼子,二殿下作为陛下血亲,岂能无所作为?”
听到有人点自己,李承泽这才摔了筷子丢了碗,站起来准备说话,哪知道蹲太久,腿麻了,差的摔一跤。
差点出丑,李承泽那也是一点都不害臊,反而一边揉着腿,一边理所应当的答道,“我还没做吗?范闲现在就在我府上躺着呢,我可是救了他呢!”
救乱臣贼子这种事,敢拿到明面上来说,李承泽也是独一个。
李承泽揉完腿,又蹲下去,笑得甜美,目光却是冷的,他看着众臣子,话说得刻薄,“谁做皇帝,对你们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区别的不是吗?因为你们做到头了,也只能是臣子,既然如此,在哪儿当狗不是狗么?”
说罢,李承泽痴痴地笑了起来,样子单纯又羞涩,像个无知的孩童一样,所说不过童言无忌。
可李承泽笑着笑着,突然戛然止住,抬头看看谢必安,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尴尬道,“我刚刚是不是……言辞粗鄙了?”
“二殿下要是想做皇帝,总要名正言顺,包庇乱臣贼子这种事,不是未来皇帝该有的丑闻。”
李承泽无所谓的耸肩,淡声道,“且不说我不想做皇帝。”
“我要是想做皇帝,我还管什么名正不正言顺不顺呢?坐上去不就好了?”
“一人不服,我杀一人,百人不服,我杀百人,总有服我的。”
“你说是不是啊,陈院长。”李承泽淡笑着看着陈萍萍,询问道。
陈萍萍认同的点头,“检察院自然是服的。”
“陛下都宾天了,你们为个死人出什么气?”范闲那似笑非笑的声音突然闯进来。
范闲依旧一身白衣,看起来俊美无双,风姿卓越,唇角带着一点淡笑,眼眸却是深邃冰冷的。
“新王更替,一切制度重来,一切旧案重审,你们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保住自己现有的一切。”
范闲走到李承泽身边,同他一起吊儿郎当的蹲下,“还是说你们想杀我?”
“若是如此,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不论我其他势力,单我本人,你们便没有任何机会。”说罢,范闲捡起地上李承泽丢掉的筷子,随便瞄准一人,轻轻丢出去,那筷子便穿过那人的乌纱帽,直直地定在十米之外的楼墙之下。
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高楼便如朽木一般凋零,最终在尖叫声中成为废墟。
这实力,九品以上少有做到,除非……
众人心中有了一个惊骇的答案。
那些臣子散了,唯留下几人。
陈萍萍双手交叠在腿上,看着范闲,沉声道,“捅出这么个篓子,你准备如何收场呢。”
范闲乖巧地笑着,“我看三皇子能担大任。”
范建跳脚,“他还是个孩子!”
范闲无所谓的耸肩,“院长有办法!是吧,院长!”
陈萍萍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范闲将李承泽抱起,飞檐走壁地逃了。
两个半百老人,气笑了。
第13章 岁月静好
李承泽从不知道,大东山有一座大院子,里面的花是娇艳的玫瑰,种的果子是青翠的葡萄,葡萄架下有躺椅,葡萄架边上是梨树,有秋千……
屋子的地板铺了上好的毯子,屋中的书籍,大多是孤本。
范闲摘了几支花,亲手插进花瓶里,眼眸亮晶晶的,“如何?我准备的还算充分?”
李承泽随手拿起一本书,便再也挪不开眼,他痴迷地看着,“这本书我曾见过残卷,那时便觉得这文章写得好……”
范闲深知他看起书来如痴如醉,不喜人打扰,便自己坐在一旁的小案上,拿了笔墨,作画。
等李承泽意犹未尽的看完,范闲那画也刚好作完,画中之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范闲像是讨赏一样,将画拿到他面前,“殿下,我的画得不错吧。”
可李承泽一门心思都在方才看过的书中,实在无空理他。
范闲眉心微微一皱,似那耍脾气的小孩一样,放下画,抢了他的书,掰正他的脸颊,让他直视自己。
李承泽那神游之外的目光看向他,意思再问怎么了?
范闲叹口水,有些无奈道,“殿下,别再看书了,看看我!”
李承泽还真就一直看着他,可是心思却还在书中,范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悦道,“殿下!回神了!”
李承泽应着,却是没有。
等李承泽真的回神时,已经被人压在地毯上,衣袍已经被解开大半。
李承泽这下是真清醒了,连忙去笼衣袍,可人不让,他有些恼,“青天白日的!”
范闲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瓶花油,眼睛亮亮的,唇角的笑乖巧又甜美,装着乖,“这个香香的,你闻闻看?”
李承泽凑近一嗅,果然闻到清甜的杏花香味,有些好奇,“这是什么?肤露?”
范闲点头,“殿下想用吗?我给殿下擦。”
因他笑得太过乖巧甜美,以至于李承泽忽视了他眼底那点狡黠。
范闲骗着,哄着李承泽趴下,将他红色的衣袍褪下。
李承泽的脊背生得顶好看的,雪白的肌肤因娇养没有任何伤痕,好看的蝴蝶骨因他的动作微微凸起,范闲目光微深,有些按耐不住一样,附身在他颈骨处留下一吻。
李承泽整个人抖了一下,扭头,“做甚!”
范闲拍拍他的脊背,没回话。
刚开始还很正常,那人的手只在他脊背腰间游走,但是那双手却有意无意地往他腰臀之下方向移动。
等李承泽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晚了,那瓶肤露余下尽数都被倒在之中,惊得李承泽汗毛直竖,立即要起身,不料却被范闲轻松摁住,在挣扎之间,范闲的腿压住他。
“范闲!”李承泽约莫察觉到什么,怒得脸都红了。
“殿下,别乱动。”声音晦涩沙哑,里面藏着火。
李承泽只觉得自己猜对了,挣扎的动作越发强硬起来。
他长到这年岁,哪怕是什么都没接触过,也不曾去了解,本能的之中都能意识到不妙。
羞耻感迫使他挣扎,可那人就是一点力气也不松,将他死死地摁住。
但是范闲好歹是个大宗师,李承泽后槽牙都咬碎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情趣而已。
范闲俯身去吻他的颈骨,耳垂,哄着他,“殿下,放松些。”
“殿下,您答应我的,若我破局,许我一世。”
“您要说话不算话?”
挣扎半晌,李承泽力气都耗尽了。
范闲却在此时抽手,李承泽以为他终于愿意放过自己,刚要翻身,目光却见那人扯了发带。
李承泽眼睛立即瞪大,顿感不妙,忍不住往前爬,想跑,可范闲却扯着他的腿轻而易举将他扯回来。
白发带将他的双手绑起来。
李承泽见他靠过来,立即慌了,还未来得及说话,唇便被人堵住,他只能口齿不清地说着,“范闲!我还没有准备好!”
滚在床上那么多次,没有哪次会到最后,李承泽也将过往的耳鬓厮磨,唇齿相依视为,以为范闲也是如此,可如今一看,怕是只有他这样以为,从一开始,这人就想着这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愿意等到今日。
范闲放开他唇,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笑道,“不用殿下准备什么。
李承泽恼了,去瞪范闲。
只是这一眼没有任何威慑力,后者还觉得魅惑勾人至极,视为有趣。
范闲那墨发没了发带束缚,如今半数铺在李承泽的身上,扫得皮肤发痒,痒到了心里。
范闲格外耐心,不想让这人有半分不满。
不然下次指不定就不知道盼到什么时候。
……月色灼人之时,卧房里的喘息已经乱成一团,风光旖旎。
李承泽依旧被绑着双手,手腕因过多挣扎已经泛红发疼,偏生他控制不住地想去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只能是七零八落。
难受得很了,李承泽那泛红的眼就会流下两滴泪来,偏生这两滴泪软不了某人的心肠,反而成了催化剂。
久了,李承泽也觉察出来,便刻意的忍着声音忍着泪。
范闲见人双目紧闭,咬紧牙关,略不满地皱眉。
察觉到脸上的手,李承泽的双目睁开,水盈盈地看着他,有些懵懂,范闲附身,住他的唇,哄着道,“好殿下,别忍着,好不好。”
李承泽唇都咬破了,此时是又疼又麻。
李承泽感觉眼前都是花的,晃的,模糊中的范闲好看得很,卷发如海藻,眉眼如星河灿烂,鼻尖的那颗痣格外明显,整个人漂亮又勾人。
他忍不住想,最开始他好像就是被他的样貌吸引的,忍不住靠近一些,然后又发现他才华横溢,写的诗和文章最入他的心,所以更喜欢他了,也是真心的将他视为知己,也是真心的想同他不谈国事谈风月,也是真心的,想将自己的这么多年的不易讲给他听。
可后来,他发现范闲似乎并不懂他的苦,甚至越来越憎恨厌恶他,那时他也只是无所谓的笑着,可觉得心好疼,人好冷。
等范闲插手内库出使北齐,自己的秘密即将被发现时,他也是真的想让他死。
可后来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光景,滚到一张上,行着男女之间那点字事儿。
记不清了。
范闲见他涣散看着自己的目光,便知道这人走了神。
李承泽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张嘴想骂,出声的却是喘息。
也得亏是范闲最近来将他养得好,身体素质上去了一截,现下是想晕都晕不了,只能跟着他在这,,海里浮浮沉沉。
……末了,范闲去解他绑着的手,然后揉着他泛红的手腕,眼底升起后悔和心疼来。
李承泽见了想笑,想抬腿踹他,却是连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有气无力的刻薄道,“如今才知道心疼,未免也太过虚伪了些。”
范闲没说话,垂着眸子,帮他揉腰,李承泽舒服得眯了眼睛,可没揉两下,就抽手离开。
李承泽抬眸去追,便见那人匆匆出去。
李承泽觉着生气,怎么这人完事儿后就变个样,话不说,连看也不看他。
他气得咬牙,果然男人都一个样,最是会骗人!
本来是很累的,身上也很困倦,偏生气到不行,睡也睡不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承泽听到推门的声音,却也是懒得抬眼去看,闹脾气一样的,不愿意说话。
范闲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那股子后悔劲儿久居不下。
逼狠了,不该逼他的。
李承泽听着脚步声向他走过来,紧接着整个人被人托起来,他身上就披了件外衣,立即就要往下掉,惊得他立刻伸手抓住,愤恨的目光向范闲看去,却不得后者半分目光,只能见他冷淡的表情。
李承泽看到氤氲雾气的水桶,才知范闲要做什么。
那点子恼意不由下去一些。
等他整个人浸泡进水里,不由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便寻个舒适的姿势靠着。
范闲见之觉着好笑,倒是好哄。
李承泽忽觉水波漾开,有物入水,睁眼便见范闲也进来了,不由皱眉,语气不善,“做甚?”
范闲叹口气,亲亲他因为恼怒而皱起来的眉,轻道,“要清理,不然会发热。”
李承泽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看后者认真的态度,便慢慢松开他的手。
范闲倒是真如他所说,没有任何别的举动,只是认真的清理。
可这对李承泽来说却极为难捱,说痛不是不痛,就是很奇怪,很奇怪,就像有人拿了一根羽毛,轻轻的扫你的皮肉……那种诡异的感受。
末了。
李承泽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不由身体一软靠在范闲怀里,这一不靠不要紧,一靠上去立即感受到巨大的贴着自己的腰。
“你!”李承泽有些怒,转头瞪着范闲。
范闲笑着,吻吻他的眉,笑着哄着,“好殿下,不要生气,就是比较活泼好动一些。”
“……”李承泽那是觉得嘈多无口,嗫嚅半晌,“你是狗吗?随时随地的都要?喂不饱是不是?”
范闲依旧笑着点头,眼神宠溺温柔,“是,殿下说的是,殿下不如再骂两句,骂顺心了,我们睡觉?”
李承泽一边脸颊微微充气鼓起,不再说话。
范闲对伺候李承泽这件事上,似乎有着极大的耐心,擦身,擦头发,抹肤露,穿衣,每件事都做得很有耐心,而且做得很好。
李承泽困倦的想着,想必再府上时,那些丫鬟都没他细致,细致得每根脚趾,都被仔细擦净抹了肤露。
做完一切,李承泽早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任由范闲抱着上,。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范闲说,“殿下,我最喜欢你。”
他本不想睁眼,偏生这话说得缱绻温柔,让他忍不住看看他。
李承泽匆匆看他一眼,便闭上,随后伸手回抱他,“安之啊,我也最喜欢你。”
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李承泽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勾起,笑笑道,“谢谢你,一个人做那些事,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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