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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捞月篇(庆余年同人)——西有黄鹤楼

时间:2024-08-12 08:39:24  作者:西有黄鹤楼
  李承泽面色晦暗着,抱着那死猫回到榻上,蜷缩起来,那猫在他怀中,最中心的位置。
  范闲似乎挺喜欢这只猫的,若是他看到猫死了,会不会大发雷霆要杀他呢,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如果不杀他,是不是会露出痛苦的表情呢?能看到的话,也是好的。
  啊……似乎哪样对他来说都不错,都很畅快。
  李承泽这样想着,想着,无视掉那腹部升腾而上得痛感。
  他少时就有胃痛之症,年纪大一点,有了范谢二人,吃饭有人看着,规矩起来,便也少有发作,这近来饭几乎不怎么吃,如果是不能让自己死了,李承泽估摸着吊着命的那两口米都不会塞进去。
  痛感逐渐放大,大到浑身都在发冷,浑身都在发汗,但他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反而觉得舒服多了。
  心里那郁结似乎终于有了破口,源源不断地,有实质地痛起来。
  痛到最后,李承泽觉得整个意识和人都模糊起来。
  此时却听得脚步声。
  约莫是王启年又来了,李承泽也懒得去看,直到感觉有人在榻边坐下,他才觉着不对。
  王启年没有那么大胆。
  李承泽费力地睁眼,瞧见的却是失魂落魄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憔悴到极致的范闲。
  范闲一身黑色官服满是污渍,湿答答地往下滴水,嘴唇干裂,面色空白且无神。
  外面下雨了?
  李承泽也没有闲心去过问他,又闭上双目。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承泽以为他是个哑巴时,听到范闲一声,“院长死了。”
  李承泽双目骤然睁开,有几分不可置信,可不过片刻,他便思索出大概原委,苍白的面上带着几分嘲弄和幸灾乐祸,“你做他手中刀刺向别人时,有没有想过,他会将你刺向你的家人呢?”
  李承泽觉得心里畅快了,胃部的疼痛感也在此刻麻木疏解,他翻身仰躺着,模糊的目光盯着虚空,口吐恶语,“活该啊,范闲,这叫什么?天道好轮回?”
  说罢,李承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这话如同尖刀,扎进范闲的心里,血流不止,他无神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悲伤地看着李承泽,“你偏要如此诛我心吗?”
  “你也可以诛我心啊。”李承泽无所谓地说着,“但是说起来吧,我这个人没有良心可言,你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是吗?”范闲看着他怀里的猫,伸手想去接,但李承泽又转身过去,他只能作罢,“你应该不知道吧,你一直念着的姑姑死了,还有你的兄弟太子李承乾也是,死得那叫一个惨烈……说到底,最后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在这儿阴暗地活着了。”
  李承泽的手微微僵直。
  他们的结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李承泽也早就知道,可就这样被说破,他还是不免有些失神。
  若是,若是范闲不拦着自己死,那他或许已经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像少时那样,没有争斗,肆意快乐难忘的生活一样生活。
  偏偏……偏偏这人要拽着他的脚。
  李承泽恨着,恨得身体的痛都快感觉不到了。
  片刻后,范闲听到李承泽一声轻笑声,随后那人翻身过来,将怀中的猫递给他。
  范闲觉得有些奇怪,依旧伸手去接。
  李承泽说,“太正常了,谁都会死,我也会死。”
  当范闲接过那猫,才恍然发现,李承泽那笑是什么意思,倾满油的心此刻被点燃。
  范闲倾身,修长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用力,“你做的?它还这么小!你杀了它?你就是连它都容忍不了吗?你就这样……?”
  这样恶毒吗?
  窒息之感逐渐显现,李承泽苍白的面色在泛红,可唇色却是惨白的,他依旧笑着,带着几分快意与嘲弄,“是啊,我就是这么恶毒,你看不惯吗?看不惯你杀了我啊!”
  李承泽的面庞在刹那之间变得狠毒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怨恨,“来啊,范闲!杀了我啊!”
  范闲的手骨节发白,当真用了力气,心中燃烧的熊熊叫做仇恨的火,快要将他淹没。
  李承泽觉得身体在痛苦着,灵魂却在解脱,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哪怕眼底充血得快要淌血,他也依旧如此,甚至艰难的说着,“你最可怜、当了,当了棋子不自知,你,比我,可怜多了。”
  在那人几乎昏厥之际,范闲忽地收回手,他后退好几步,如困兽一样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榻上半死不活的那人。
  李承泽的身体忍不住喘息,吸进去的气刺激得喉咙胸腔都在密密麻麻的疼,他冷笑一声,挣扎着,艰难地坐起来,发红的眼睛同样看着范闲。
  李承泽胃部痛得更甚,他忍不住伸手去捂住胃部,身上在发冷汗,目光模糊得几乎要看不清范闲的样子,他微微眯眼,借此看清他的狼狈样子。
  两人就这样看着,可怜着。
  真狼狈,真可怜啊。
  李承泽缓半晌,缓缓从榻上起身,捡起那只幼猫的尸体,抱着,一步一晃地走到小案边,扑通地跪坐下去。
  太疼了,太累了,连倒杯水,都让他喘半晌才能喘匀气。
  他喝口茶,才觉得意识清明一点,疼痛却是不改,他看着范闲,讽刺和得意极了,“你不敢杀我是不是。”
  说完又立即否定,“不对。”
  李承泽觉得自己说得不够准确,“应该是你不想杀我,舍不得我死才对。”
  “范闲,你心悦我?”
  “哪怕我是个男人,哪怕我恶毒如蛇蝎,你还是喜欢我。”
  范闲被藏在角落,阴暗得不能见人的心思,此刻叫人发现,他却是喜悦与害怕都感受不到,只觉得冷,好冷。
  见范闲站在那处不说话,李承泽忍不住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微微弯着,如含秋水一般勾人,可那眼底却是那样冷漠。
  笑够了,李承泽抓起茶杯往范闲那边扔过去,脸庞扭曲着恨与嘲讽,“你贱不贱啊,喜欢你的仇人,喜欢你仇人的儿子。”
  “范闲,你真贱啊!”
  “贱种!”
  “李承泽!”范闲怒吼一声,忍不住大步向前,伸出手去揪住他的衣领,怒目瞪着他,那样愤怒的气势,说是想杀了他也是不为过。
  偏偏,偏偏范闲就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便也没了下文。
  可李承泽整个人却癫狂疯魔起来,他看着范闲,疯癫的笑着,笑到最后却是流下一滴泪来,他恶狠狠地瞪着范闲,“你不是要发疯吗?来啊,疯给我看看啊!”
  范闲附身,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十分用力,血腥之味在空气之中弥漫着,李承泽在疼痛之中放肆的笑着,笑着。
  他如那开在罪孽之中,几尽荼靡之花。
  他们之间就是互相互相伤害,要皮开肉绽要伤口深到见骨,最好撒上一把盐,痛到灵魂都在颤抖才好。
  这样,才能分不清楚谁比谁更可怜,谁又比谁更可恶。
  可是好疼啊,范闲,好疼啊!
  李承泽的意识彻底模糊了,整个人如坠深海,不断下沉,越沉,越冷。
  范闲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咬下来一块,可是听到那人轻得如呢喃的一声好疼,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一切如寒芒的东西尽数收敛,眼中的肮脏龌龊全部褪下去。
  他松开李承泽,抬头去看他,却见那人闭着双目,脸色惨白着,唇色如纸,而那眉心皱着,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范闲心中一慌,连忙去抓他手腕,摸到那微弱得快要消散的脉搏,他忽地落下一滴泪来。
  他总是这样,总是在他醒着时不服气地同他作对,李承泽说出一句恶毒的话,他就想想方设法的还回去,让他也不好过,到最后,每每都会后悔。
  他将这个人藏在这里,不是为了和他针锋对麦芒,而是为了让他活着,让他平平安安快乐的,活着。
  可偏偏,李承泽同他都太过相像,总是挺直脊背,不肯弯那分毫,可明明他已经尽量地服软……怎么那人就是见不到分毫。
  “李承泽。”范闲轻唤他的名字,然后靠在他身上,去感受他因高热而发烫的体温,随后在身上翻翻找找,摸出一瓶药来,塞进李承泽的嘴里。
  折腾半晌,那体温才有渐渐褪下的趋势。
  范闲累极了,他躺在李承泽边上,学着他的样子蜷缩起来,却是感受不到半分安全感,他睁眼去看他,然后捡起李承泽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往他怀里蜷去。
  这个被他创造出来的,虚假的拥抱,此刻给他的慰籍也是虚假的。
  可那又如何?
  这世界本就是虚假的,得到就是得到,还在乎什么假不假呢。
 
 
第4章 只此一遭的美梦
  李承泽每每都希望自己的双目闭上,就再也不会睁开,意识混沌就再也不用清明,可每每都不如意。
  他总会醒来,总会慢慢地聚拢意识,然后听到声音。
  翻书的声音那样细微,李承泽还是听得清晰无比,睁眼去看,便见一身白衣的范闲坐在小案前,在看一本他曾看过的诗书。
  李承泽似乎极其不愿意看到这个人,匆匆看过一眼,便又闭上,然后翻身背对着他。
  范闲对这点动静了如指掌,目光却是不抬,淡淡道,“既醒了,便起来,我熬了百合茯苓粥,应当合你口味。”
  回应他的只有安静。
  范闲等了半晌,不得回答,却也神色不变,只轻轻翻书,淡道,“你母亲最近很不好过。”
  “封号被褫夺,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家族……”
  范闲安静且平淡的说着,“没有宫女一个人在冷宫之中,她每日连看书的时间都没了,爱书如命的她,不如让她死了,可她又不敢死,后妃自戕可是重罪。”
  范闲听到那人翻身下床,如鬼魅一样的来到他面前,范闲不用抬头去看,都知道他的眼和脸是什么样的表情,肯定是恨死了。
  李承泽在他面前坐下,冰冷的目光盯着他,抓起小案边上那粥,侧头,目光却是不挪分毫,如饮酒一般,一鼓作气地将那粥尽数咽下。
  李承泽将空碗猛地放下,冷冷道,“如何?满意了?”
  范闲此时才抬眸看他一眼,目光宁静得像水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曾经历。
  可这样的眼神,却叫李承泽不寒而颤。
  越是平静之下,越是波涛汹涌,暴风雨之前,往往都是宁静的。
  范闲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伸手将他嘴角的水渍擦掉,“这样才算乖巧,承泽,你自己不想活,总得考虑别人不是,以后绝食这种小脾气,就不要闹了,三餐按时吃,觉正常睡。”
  “怎么活着不是活着呢?”
  范闲将书放下,慢慢地起身,如海草一样的发,被他抚到肩后,他淡淡地说,“只要活着,总有望到头的时候。”
  李承泽不想说话,只觉得烦躁。
  他面前这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一身肃杀之气,如凛冽的上位者压迫气势,是如何都淡不掉的。
  范闲也知他不想搭理,便也识趣,“我今日还有事情要做,晚一点来陪你。”
  李承泽深吸一口气,似是气愤,却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摔砸东西,而是平静地去拿那本书,然后翻开。
  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李承泽从来没想过,这个囚笼之地还有客人。
  李承平乐呵呵的笑着,搬来凳子坐在李承泽边上,“二哥。”
  李承泽看看那快速封闭的密室门,又看看李承平手中那把钥匙,面色有些怪异,不过片刻,就又将书拿起来。
  皇家之中,没有亲情。
  承平来,他不信是让他解脱的。
  李承平知道,他虽然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肯定是不平静的,自己说什么,他也能听到,便笑着问,“哥哥,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李承泽闷闷地笑一声,“左不过是瞒着范闲,偷偷摸摸来的,但是你能找到我,也算是你有本事,小不点,你一直这样聪明吗?”
  听到赞扬,李承平面上浮现出快乐与乖巧的笑来,“二哥也觉得我聪明?我也觉得,你猜猜看,我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也知道李承泽不会回答自己,李承平学着往日李承泽的坐姿极为没规矩的坐着,然后笑着说,“城南那家糕点,老师在时每日不管多晚都要去买,若是不在,王启年也会去买,然后送进范府。”
  李承平掰着手指头数着,“老师近来总爱搜集一些前朝诗集,或是一些残卷古书,京都官员都知道,给老师送礼不能送金石玉器,要送书。”
  “那时刚刚下朝,老师听说家中起火,骑马疾驰……”
  说罢,李承平又极为乖巧的笑着,眼眸却是算计,“其实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糕点甜食谁都能吃,老师是诗仙,喜欢诗集文章也是应该,家中起火着急才是对的。”
  “可我偏偏知道,老师不喜甜食,只有二哥,总觉着日子苦,爱吃点甜的,而喜欢诗集酷爱收藏诗集,二哥最为典型,那日老师回府,却是不奔起火之地,反而直奔后院卧房,那时候我就在想,这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呢?”
  李承平观察着二哥的面色,想在上面看出点什么来,却是什么都没看出,那人只是安安静静的,平静又冷漠地看着他,有那洗净铅华归于璞玉的意思。
  李承平觉着无趣,不耐地抱着手臂,“算了,实话跟二哥说吧,真正让我起疑心的是陈萍萍的死。”
  “老师这人,最是重情谊,陈萍萍于他十分重要,说亦师亦父也不为过,老师明面上对陈萍萍诸多打击,可我知道,老师是希望他善终。”
  李承平说到此处,不知道想到什么,嘲讽地笑了一声,“可是父皇将一切都毁掉了,杀了他,还要让他名誉扫地,老师这样睚眦必报的人,竟是忍下来,竟是没有一点异样,这是不对的。”
  “也是那日,我去掘了二哥的坟,你猜怎么着,里面不是空的,可我依旧不信,我信我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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