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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宝(玄幻灵异)——兰陵笑笑梦

时间:2024-08-12 08:35:37  作者:兰陵笑笑梦
  真是暂时没有危险,媒体记者朋友们,也要给他们强行制造危险。
  “那怎么办!?”
  避难所中,大家纷纷站了起来,有人起身太猛,还踩到别人脚。
  “恐怖分子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必须撤离。”江雪律掷地有声。
  这个地方不能要了。
  等到阿泰等人一个箭步杀到后厨时,后厨早已人去楼空,什么男男女女老人小孩通通不在,包括视频里一闪而过的伤员。统统都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
  “快追!他们人很多!跑不了多远!”
  阿泰一声令下,三名暴徒分散开。
  贵宾休息室,部长和他妻子正在给警方通风报信,两人也满头雾水,声音压低传递情报:“他们突然全部冲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贵宾休息室的众人还不知道,恐怖分子看电视,发现幸存者藏身地后,就杀出去了。
  如今楼下乱成一片了。
  南亚沙漠中,一个男人也在豪华帐篷里看电视,电视机讲到一群人躲在后厨时,他摘下鼻梁处的墨镜,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下属不知道首领在笑什么。
  发现这么多人躲藏着,跟他们玩捉迷藏游戏,这完全是一场挑衅啊,为什么不生气,还一直在笑。
  穆扎米尔确实没生气,他勾着嘴角笑说:“玩过捉鬼游戏的人吗?一开始都是开胃菜,越到后面才越刺激。”
  “这群人被迫逃离,一定不再团结,一定会有人掉队。”
  “他们逃也逃不掉,怨恨会滋生矛盾,矛盾反过来催化怨恨。”
  果然,二楼大家都在跑,三分之二跟在江雪律背后,听到楼下的枪声,大家脸色煞白,走路过程中推推搡搡,心中充满了怨气。有人在哭。
  江雪律确实没法救那么多人。
  他停下了,慢慢转过身。
  另一边,随着电视机画面继续播放,穆扎米尔笑容渐停。
  他在电视机里听到了一个名字。
  主持人说,treasure也在酒店幸存者里。
  “哦?Treasure?是我知道的那个treasure吗?”
  穆扎米尔眉眼飞扬,充满兴味地笑着,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原来他在酒店里,难怪之前那么多人顺利脱逃了。”
 
 
第两百六十七章 
  “treasure是谁?”
  下属在问。
  阿泰他们也在问。
  他们从卫星电话里知道了这个名字,首领说这个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恕他们孤陋寡闻,这是谁?
  穆扎米尔是狡猾的武装势力领袖,他的声音一向温和,偶尔放慢语气时更平易近人。
  如同这一刻提起treasure一样,他托着下巴笑:“是一个光明世界的人,一直活跃在互联网上揭露犯罪,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一年时间,他处处跟黑暗作对。”
  阿泰等人将信将疑。
  他们在互联网输入这个名字,铺天盖地都是新闻。
  黑猫头像、神秘的剪影、暗网通缉令、黑死病组织、相关检索参与的案子……有人给他在黑暗世界建了维基百科。
  甚至还有人物关系链条。
  头像旁边是八位数的悬赏金额,资料非常丰富,一时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百科上,常常有“夫妻”、“朋友”、“敌人”关系等链条产生,treasure的智慧黑猫头像摆在上面,活得像是一个孤家寡人。
  又不完全孤独。
  跟他有保护关系的是国安部,跟他有链条关系的全是敌人。
  “乌鸦”、“北回归线”、“莫塔尔”、“六先生”等这些昔日活跃的眼熟名字,如今都被他送进监狱。
  阿泰等人盯着屏幕,眼睛都直了。
  这是一个他们认知中完全陌生又刀光剑影的世界。
  首领还在笑:“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动,比如我们发起圣战,惩罚这个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的世界,一切都顺应选择……但偶尔会出现例外,有时候时空中一个小改变,比如某些个体的出现都可能发生蝴蝶效应,阻碍我们的事。”
  “treasure就是这样的人。”
  一只变幻莫测的蝴蝶。
  不是有钱有势的俘虏才有价值。
  像treasure这种人。
  胜过一百个一千个富豪。
  听到“作对”、“阻碍”等字眼,帐篷外的下属一听,语气冷了下去:“那要不要杀了他?”
  残暴如他们,手作利刃,在脖子佯划一刀。
  “不。”穆扎米尔手落在遥控器上,看着彩色电视还在播报幸存者,瞳仁中闪过一抹针簇般的幽绿,笑容并不良善:“恰恰相反,我要你们活捉他。”
  什么!?
  要活捉他?
  “没错,treasure很有用,而我们虔诚军需要这样的人才。”
  阿泰等人皱起眉头,首领的意思是?
  “那其他人呢?”
  首领还是在笑,听到其他人死活时,他语气突然下沉,声音也森冷,如隆冬时节凝结的湖中冰,仿佛自己听到了一个极度愚蠢的问题,“这还说吗?当然是全杀了。”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活捉treasure,其余人按照原计划。
  酒店里阿泰等人分散开,“活捉treasure”这个命令深深植入他们的脑海,他们自然以这个命令为重,话又说回来了。
  已知一个信息:treasure在酒店里。
  剩下的信息完全空白:treasure长什么样子?他多大年纪?
  他们怎么知道,谁是treasure?
  -
  另一边酒店外,记者还扛着摄影机到处拍摄,他们要么跟在警察旁边,完了又溜达出去,拍摄酒店外的跳楼,完全不知道自己也在引发所谓的蝴蝶效应。
  酒店内的走廊,幸存者们在逃命,人均跑得气喘吁吁,心脏快要从胸膛爆开,恐惧的尖叫声憋在嗓子里。
  他们完全不知道,大晚上躲得好好的,剧本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楼下到处传来破门的枪声。
  “砰砰!砰砰!”
  还有剧烈的爆炸声。
  这是他们事后知道的,原来后厨的门很坚固,恐怖分子坚信他们在里面,用手榴弹破门。当时江雪律提议“这个地方不能要”时,意见并不统一,有人想留下,认为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
  恐怖分子就恰好看电视,知道他们藏在这里。
  奈何江雪律坚决,而其他人都愿意跟着他走,人在壮胆,人少胆虚,那些胆小者扛不住人群大规模离开,只能随大流跟着走。
  如今一看,及时撤退真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
  众人心跳剧烈,脸上全是恍惚。
  江雪律看了一眼楼梯,“走!上楼!”
  大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脖颈上是一颗被重金通缉的脑袋,他们只知道,自己如果被抓到必死无疑。人群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晚上注定要在东躲西藏里度过了。
  成年人还好,孩子简直无助极了。
  人群之中,一个七岁的孩子踉踉跄跄,他哭着说:“妈妈我跑不动了。”
  他的母亲死死拽着他,几乎把他细瘦的胳膊拽脱臼,“坚持住宝贝。”孩子哭得很大声,他对眼前所经历的东西充满模糊,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处都是血。
  母亲毫无办法,只能抱着他跑,孩子也将自己的脸埋在母亲的脖颈处,但孤儿寡母怎么跑得快?
  渐渐落在人群之后,眼看犯罪分子要追上来,年轻的母亲脸上渐渐蔓延起绝望,眼角噙泪。
  好在,突然在一个拐角处,江雪律停下,说:“所有人都蹲下!不要发出声音!”
  在所有人陷入慌乱时,唯有江雪律保持冷静,他不带任何情感和滤镜的影响,用上帝视角逡巡了一遍现场。
  兵荒马乱时分,命令式的说法很管用。
  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都蹲下了。
  母亲也跑不动了,带着儿子连忙蹲下,努力缩小存在感。
  小男孩也知道失态的严重性,强忍着恐惧,憋着眼泪不敢啜泣。
  大家佝偻着身体,脚步灵活,小心翼翼地后撤,像秦王绕柱。恐怖分子目光往左移动时,大家就跟在江雪律后边,逆时针移动。
  人高马大的恐怖分子闯进来,确实没发现人,目光四处张望一圈,一无所获后,暴怒着离开了。
  这一进一出就发生在几秒之内,大家心慌慌。
  几分钟后,确定安全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江雪律盯着那个秀气的小男孩,沉默不语,半晌说话,“他是不是跑不动了?”
  他的母亲猝然爆发出骇然之色,下意识攥紧儿子的手,以为江雪律是想把跑不动的人丢下,母亲道:“没有,他能走,他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现场的众人看了一眼小男孩崴掉的脚。
  清楚知道,这根本不是休息一觉就能好的事情。
  小男孩也很聪明。
  听懂母亲的话,他的瞳孔骤缩,扬起脖子看着比他高出一大截的江雪律,脸上血色尽褪。
  先前积累的好感和崇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第一次经历世界的残酷,因为他跑不动,是一个累赘拖累,要被这个戴口罩的哥哥丢下吗?
  江雪律知道这对母子误会了,他摇头道:“并非那个意思。”
  江雪律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不能救绝大多数人。他脑中闪过很多画面——
  他询问人群:“大家房间里、随身物品中有没有小女孩的裙子、首饰?”
  要干什么?
  众人不解。
  都什么时候了,询问小女孩的裙子?
  好在人群里真的有,尤其是当母亲的,随身背包中总有一两件孩子可换洗的衣服。大家抱着对江雪律的信任,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提醒,他们早就在后厨被一锅端了。
  一名年轻女性,从手提袋里翻出几件裙子和一个草莓发箍,“这是我女儿的,这个可以吗?”
  江雪律看着这些小女孩特征明显的东西,点了点头,“可以!”
  他把一件粉红色的裙子往小男孩身上套,声音微低充满魔力,“穿上,从这一刻开始,你暂时是小姑娘,你今年八岁。”
  “???”小男孩涨红了脸,他手臂伸出,挣扎反抗了一下,“我不是!哥哥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我是男生,男子汉大丈夫,我不是女生!”
  “我能走路,我今年也不是八岁,我七岁……”
  江雪律沉静着眼眸,道:“你确实不是女孩子,我眼睛没问题,但为了活下去,你必须是。”江雪律手握着粉粉嫩嫩的发箍,像魔鬼一般朝小男孩步步逼近,在对方惊悚的目光中。
  发箍梳过头发,佩戴在男孩头上,草莓图案衬着男孩精致秀气的脸蛋和大眼睛长睫毛,再加上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向雌雄莫辨,一晃眼确实看不出来性别。
  人群里还有另一个皮肤幽黑的小男孩。
  这个男孩五官较为粗犷,头发短,小胳膊小腿也壮,怎么看都跟女孩子不沾边,打扮起来有点困难。
  江雪律只能给他套上了一件蓝色的沙丽裙,眉心点上画上去的红痣,尽量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并交代他,如果真遇到危险,尽量只露出一双恐惧似水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话,不要暴露公鸭嗓,更不要把粗粗的眉毛露出来。
  一切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一切都为了活下去。
  成年人似有所悟。
  他们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会闲来没事折腾一个小男孩,还把对方往女孩子打扮。
  果不其然,江雪律折腾完毕后,回过头环视了在场众人道:“如果你们不幸被抓了,落在他们手里,想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我不确定这个办法是否百分百有效,但得试一试,如果真的面临绝境了。”
  后续,这对母子因体力不支,果然被抓了。
  阿泰拿枪指着他们,母亲无助地流下眼泪,想起江雪律的话,死马当活马医,她抱紧自己的儿子道:“求求你,杀我可以,不要杀我女儿,我的女儿还小,她还有很多美好的人生没有体验……”
  看着缩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纤细身子一直在抽搐的“小女孩”。
  阿泰心中本来冷漠,一时怔住了。
  透过这条廉价镶嵌亮片的粉色裙子,他有一瞬环视了灰黄苍茫的天,那一场倾盆的洪水还有一叠声绝望尖叫呐喊的“哥哥!”
  不曾远去的记忆,痛彻心扉。
  她在水里挣扎,她脸上的是河水还是眼泪?
  小小浸满泥沙的尸骨,在午夜常常会托梦,女孩一双乌黑的眼神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
  想起故人,思绪难免飘摇。
  “她今年几岁?”恐怖分子脸庞紧绷,攥紧着枪没有放下。只要他想,他随时能一抬手把眼前这对“母女”打得血肉横飞。
  “额她今年八岁。”
  母亲快速回答,看出眼前皮肤黝黑的暴徒陷入沉默,她想起江雪律的话说赌一赌,心中燃起莫大的希冀,连忙扯着儿子纤细的手臂道:“宝贝,你说句话,求这个哥哥放过你。”
  母亲的身后,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露出半张脸,幽怨般偷偷望了阿泰一眼。
  看到对方手掌心里的枪,“她”又吓回去了,仿佛阿泰给她带去了多么强烈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她眼睛红肿如兔子般一直在哭,嗓子也很尖利,如泣如诉。
  嘴里“妈妈”、“哥哥”、“救我”、“我不想死”等话,乱七八糟地喊着。
  阿泰越发沉默。
  现场气氛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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