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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近代现代)——夏大雨

时间:2024-08-11 08:28:35  作者:夏大雨
  陈照来不说话。
  陶东岭凑上去掰着他的脸又亲了一口。
  “你他妈……”陈照来有点恼了,一把推开他,往过道那边看了一眼,“别仗着我不跟你动手就蹬鼻子上脸。”
  陶东岭说:“那我等你亲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给个话。”
  陈照来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把装好的包子塞到他怀里:“赶紧走吧,都几点了。”
  “走可以,”陶东岭被推开也不恼,脸上还笑着:“但我要把话放这儿,你就是块石头,我也能把你亲热乎了,来哥,我就不信你不喜欢。”
 
 
第三十二章 
  不知不觉中,陶东岭在陈照来这儿,早就不再以一个住客自居了。他每次一到这儿就恨不得抓紧一切时间帮着忙活点什么,做菜他不会,其他能干的都抢着干,他手脚麻利,什么东西学得也快,每次只要他过来住一晚,这一晚陈照来就无比轻松。
  陈照来每次都说:“你别弄了,开一天车你歇着去。”
  陶东岭就笑:“车上坐一天骨头都僵了,正好活动活动。”
  陈照来拦不住,说也不听,只好由着他去。
  陶东岭愿意这样,他喜欢陪着陈照来忙活的这种感觉,他不会追人,但他一门心思,用这种自己能想到的最简单直白的方式来对陈照来好,他想靠近他,融入他,想尽可能多的参与进他的生活。陶东岭比谁都明白陈照来不是块石头,他能感觉到对方心里有一块独属于他陶东岭的柔软,只给他的,别人谁都看不到。陶东岭确定陈照来对自己的纵容里面不可能没有喜欢的成分,可他为什么不承认,到底要回避到什么时候,陈照来虽不肯说,但陶东岭觉得自己能等,他觉得自己现在耐心大得不得了,每次看着陈照来拿他没辙的样子,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来哥,还有什么要做的吗?碗我都洗完了。”陶东岭擦着手走过来,站到吧台前问。
  陈照来把旁边晾了半天的温茶水递过去,陶东岭笑着接过来一口气灌下,陈照来伸手接杯子,陶东岭没给他,拿着进了吧台。
  这个点儿已经没人了,陶东岭放下杯子朝外看了眼,回过头来伸手搭着陈照来颈侧,吻了上去。
  陈照来后背“哗啦”抵在格架上,身体绷紧之间,唇舌就被顶开,带着茶香味的舌头就钻了进来。
  陶东岭是个糙人,他顶多能记着陈照来的话,不许咬人,但要他在此刻温柔和缓,柔情蜜意,他做不到,他只想尝陈照来的滋味,心如擂鼓,鼻息间愈发汲取不够,他对这个人实在着迷得有些上了瘾。
  陈照来一瞬间不是没想过捏着陶东岭的肩膀反手一个背摔将他扔出吧台,但他脑子里扑腾了半天,最终还是半闭着眼睛,纵容了他的撒野……
  陶东岭吻得有些激烈,手伸进陈照来腰里,用力揉攥着。
  “好了……”陈照来抓住陶东岭的手腕扯出来,微微用力捏着,推开了他。
  “怎么了来哥……”陶东岭呼吸不稳,“你不喜欢?”
  “别这样,东岭。”陈照来声音很低。
  陶东岭看着他:“你不喜欢吗?”
  陈照来没说话,低头收拾了一下吧台,绕过他出去把前边卷帘门拉下来,径自上了楼。
  陶东岭平复了一下呼吸,关了前厅的灯,跟了上去。
  陈照来打开自己房间门,陶东岭抬脚就迈进去了,陈照来看着他:“累一天了,你还不睡吗?”
  陶东岭说:“好不容易忙完,想跟你待一会儿。”
  陈照来嘴角似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现在是真的拿这个人越来越没辙了。
  他转身边往卫生间走边脱掉夹克外套,扔进洗衣篓里,洗了把脸,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忙了一天身上不干净,没洗澡之前他不想挨床。
  陶东岭早就知道他这些习惯了,也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说:“来哥,我感觉你是不是有点洁癖?”
  陈照来笑了一声,没说话。
  “是不是?”
  “以前在部队,内务查得很严,被子怎么叠,个人物品怎么摆放都有严格要求,检查卫生的时候,地板缝都是用餐巾纸蹭过去的,有一点灰都不行。”
  陶东岭“啧”了一声,“这不成了强迫症了吗?”
  陈照来笑笑:“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我出了部队这几年已经懒散多了,要还按那个标准,我这儿哪哪都不合格。”
  陶东岭笑:“你要还按那个标准,你这店就没法开了,我们这种长途司机,你都想象不到有多邋遢,要真洁癖到那个程度,你都忍不了他们住进来。”
  忍不了也忍了,而且在有些事上,甚至容忍度越来越高……陈照来笑笑,闭着眼睛没吭声。
  陶东岭等了一会儿,见陈照来不再说话,便试探着又凑了过去。
  陈照来原本仰靠在沙发背上,感觉到脸畔越来越近的呼吸,刚一睁眼,便又被陶东岭吻了个正着……
  两股呼吸胶着纠缠在一起,那粗重的气喘声冲进耳朵,冲得人头脑都有些不清醒了,陈照来喘得克制,而陶东岭野蛮强横,按着陈照来的肩膀用力撕咬舔舐着,越吻越深,唇齿间不肯退让半步。
  疯了……
  这是要疯了,陈照来隐隐感觉到失控。
  他抬手推了陶东岭一下,扭开脸,“好了……你怎么……”他勉强坐起身子,胳膊肘撑住膝盖,“你怎么没够儿似的。”
  “我不够,来哥,你够了吗?”陶东岭喘着看着他。
  陈照来说:“回去睡吧,不早了。”
  陶东岭视线在陈照来腰下扫了一眼,问:“你掩饰什么呢?”
  陈照来垂着头没吭声。
  陶东岭伸手就上去摸。
  那只常年摸方向盘、骨节稍微有点粗糙的手,被陈照来一把攥住。
  “你可以了,”陈照来没去看陶东岭,声音沙哑中透着一股不太稳的冷静:“差不多行了,陶东岭。”
  陶东岭压低声音:“硬了就硬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没不承认,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了。”陈照来扔开他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次次回避,一次次不肯面对。陶东岭看着陈照来,心里没来由窜起一股火。
  还就不信了,他抬手捏住陈照来的下巴掰过来,用力又吻了上去。
  陈照来这次没惯着,抓着他反手一个擒拿,直接把人掀翻按在沙发上。
  “……你适可而止,陶东岭,我不想动你。”
  陶东岭胳膊猛地一阵酸痛,但他知道陈照来没动真格的,不然就不是这个疼法了,他急促地笑了一声:“那你废了我吧,来哥。”
  陈照来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松了手,坐了回去。
  陶东岭起身甩了甩手腕,什么也没说,抬腿跨到陈照来腿上,掐着他的下颌狠狠又吻了下去。
  陈照来仰着脸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跟他耍横的人,让他退拒得实在狼狈,他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你这么能打,为什么不对我动真格的,嗯?”陶东岭胳膊肘撑在他一侧,几乎鼻尖对鼻尖。
  “你真不喜欢吗?都硬成这样了。”陶东岭手伸下去,隔着裤子布料抚摸那里。
  陈照来身体猛地一僵,仰起的喉结吞咽了两下。
  陶东岭盯着他,手慢慢顺着那个轮廓来回捋着。
  “别再动了,陶东岭。”陈照来闭着眼睛,腮颌绷紧。
  “陈照来,你嘴是不是比这儿还要硬?”陶东岭看着他。
  陈照来眉头难挨地蹙了下,“你想试试再继续下去的后果吗?”
  陶东岭喘着气笑了一声:“不就是干么?我知道怎么干,我已经看了很多片子了,来哥,我现在,是个合格的同性恋了。”
  陈照来鼻子里哼笑了一声。
  他睁开眼睛,打量着陶东岭。
  “以你先天的直男思维,看的时候脑子里是不是想的都是你在干我?”
  他眯起眼,嘴角微弯:“你觉得以你的本事,有多大把握能把我压在身下,而不是被我按着操到哭?”
  陶东岭浑身一僵,半晌,眉头渐渐拧起。
  还……还真是……
  他看那些片子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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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岭:要完……
 
 
第三十三章 
  陶东岭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在陈照来这儿失了眠。
  他回房之后冲了个澡,躺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都没合眼。
  这床他妈的怎么回事?怎么哪哪都觉着别扭!陶东岭烦躁地又翻了个身,把被子扯到身上,卷了两下,又抬腿踹了下去。
  被操到哭……
  陶东岭一遍一遍深呼吸,但满脑子仍是不知该怎么消化这句话。
  他想起自己那一刻从陈照来身上起身,一声不吭退后两步,而陈照来看着他,眼里那种“果不其然”的表情。
  陶东岭被陈照来那一刻的沉静,和带着凉意弯起的嘴角扎了一下。
  陈照来什么也没说,但陶东岭知道,自己的反应被陈照来猜对了。
  自己骨子里果然还是个直男,哪怕不管不顾硬生生把自己弯成一个同性恋,他对亲密行为的想象,对自己的定位,依然是进入方,这一点上,这种骨子里的直男思维,陈照来打一开始就料到了。
  他是不是失望了……
  被操哭这件事对陶东岭这个原直男的冲击不可谓不巨大,他承认凭武力值压服陈照来是不可能的,门儿都没有,陈照来年轻时在团里单兵格斗拿过前十,现在虽然退伍多年,虽然比陶东岭大了好几岁,但陶东岭左思右想,希望渺茫。可自己真的就……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陶东岭扪心自问,他是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得到全部的陈照来,他想得到来哥的全部,可如果来哥不愿意呢……
  陶东岭愁死了。
  这一夜简直要了他的命,他焦躁地翻来覆去睡不着,在陈照来和自己屁股之间,做了一晚上选择题。
  陈照来第二天早上没蒸包子,店里的早饭是打卤面。
  其他住客都吃完上路了,陶东岭还筷子夹着根面条在那没滋没味地咬着。
  陈照来拿着抹布擦桌子,走过去食指在他面前敲了敲,说:“吃不下去别勉强,昨晚时间太晚了来不及,想吃包子下回给你蒸。”
  “嗯?”陶东岭回神。
  陈照来目光平和,看不出丝毫异样,但陶东岭几乎立时就感觉到那神情比往常少了些什么,他心直往下沉。
  “没,没吃不下去。”他低下头稀哩呼噜又吃起来。
  陈照来看他一眼,把其他桌子上的碗筷一收,回后厨去了。
  陶东岭两口喝光碗里的汤,起身端着碗跟了过去。
  “来哥,”他低声叫了一声。
  陈照来接过他手里的碗放进水池,摸出烟盒点了根烟,抬头看着他。
  陶东岭啧着舌尖许久,开口问了一句:“你只做上边儿那个?”
  陈照来看着他:“不然呢?”
  陶东岭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照来笑了一下,语气温和:“所以,你懂了吗东岭?我说了你不合适,你根本没想过跟我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你只觉得喜欢个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过日子,凭的不是心血来潮,有些事你接受不了,也勉强不来,同性恋在一起要面对的还不仅仅是这些,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我要是乐意呢,你就答应我吗?”陶东岭抬头看着他。
  陈照来一愣:“你乐意什么?”
  “被你……”陶东岭差点就把“操哭”俩字秃噜出来了,毕竟昨晚这俩字儿在他脑子里山呼海啸了一晚上,他顿了顿,咬牙说:“被你上,我要是愿意,你是不是就答应跟我好?”
  这次换陈照来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陶东岭也摸出烟盒,敲出一根低头点了,抬头呼了口气,他眼睛没看陈照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低声说:“我选你,来哥,我昨晚想了……两个人要在一块儿,那事儿肯定是要做的,既然必须有一个人……要那什么,那我愿意。”
  这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儿,让陈照来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倏然就看笑了,他笑着看着陶东岭,叹了口气。
  “就这么喜欢我?”
  “喜欢,”陶东岭说,“除非是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来哥,但凡有一点机会,我都不会放弃,你想要,我就给,我就是喜欢你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陈照来问他。
  “不知道,这我上哪儿说得清,”陶东岭拧着眉:“命里该着吧,反正从我遇着你那天起,我就感觉这日子不一样了,究竟哪儿不一样,为什么就不一样,我说不清楚,我没文化来哥。”他抬起夹烟的手蹭了下鼻尖,顺便弹了弹烟灰:“反正我放心里了,就不想再丢了,不想再从心里拿出去,我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对一个男的掏心掏肺说这种话,没对……任何人,没想过会说这种话,但我就是遇着你了,我认了,来哥。”
  “家里呢?”
  半晌,陈照来问他:“想过跟家里怎么交代吗?”
  陶东岭终于呼了口气,笑笑说:“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她那儿,我就算伤天害理她恐怕都能无条件站我一边儿,更别说喜欢个男人了,这对她来说都不算个事儿,其他人没什么要交代的,我没压力。”
  陈照来说:“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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