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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近代现代)——夏大雨

时间:2024-08-11 08:28:35  作者:夏大雨
  “就是跟我坦白……你是同性恋……”
  “不是……这事儿就非得是同性恋才能干吗?一个个咬着这上头不放?”
  “你要不是同性恋你去喜欢一个男人?!你脑子还有沟吗陶东岭?!”陶蔚炸了,这嗓门是真大,隔着手机陶东岭耳朵都被震得“嗡嗡”响,真不知道她的舍友都是怎么忍的。
  “不管我是不是,我就喜欢他行不行?”陶东岭不懂喜欢一个人还非得按头给归个类是个什么逻辑。
  “你只要喜欢同性,就是同性恋!再不济也是双性恋!”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陶东岭皱眉:“喜欢同性怎么了,你上学时候跟你的小姐妹勾肩搭背的,好得死去活来,闹别扭了还回头跟我哭,你也同性恋?”
  “我没想跟人上床啊。”
  陶蔚一句话把陶东岭噎死在床头上。
  “什……什么玩意儿??”陶东岭有点结巴。
  “你说实话哥,”陶蔚总算知道压低声音了:“你是不是同性恋,我给你一分析就明白了,你如实回答。”
  陶东岭没吭声。
  陶蔚问:“你想跟他上床吗?”
  这一来就问个大的,陶东岭反应了一下,瞬间臊得恨不得把枕头隔着电话扔过去砸陶蔚脸上:“你特么……一个姑娘家,怎么这种话张嘴就来,你都不知道害臊吗?”
  “你别转移话题,我跟我哥害什么臊!想当年我尿布子都是你换的!”
  陶东岭服了:“行行行别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陶蔚“嘿嘿”笑了几声,继续压低声音但压不住兴奋:“那你倒说啊,你想不想跟他上床,跟他做、做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儿?”
  陶东岭面无表情:“我俩就算做,那也是男男之间的事儿,跟女有什么关系。”
  “啊对对对,男男关系,哈哈哈哈……你快点回答想不想!”
  “我说你怎么兴奋成这样儿?”陶东岭皱眉:“你作为家人,难道正常反应不该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陶蔚干脆地说:“哥我有个秘密你不知道。”
  陶东岭一顿:“什么秘密?”
  “我资深腐女。”
  “什么是资……”
  “你别管了,你能不能先回答我问题,我在这儿给你分析,你能不能别老东拉西扯的?!”
  陶东岭不吭声了。
  陶蔚轻轻敲打他的心灵:“对他,有那种想法吗哥?”
  “……有。”
  “那你就是同性恋!”陶蔚一锤定音。
  “可我以前从没对男的有过想法。”
  “那他就是你的性向启明灯,你的真爱啊哥,你活二十多年没整明白的事儿遇见他就明白了,命中注定了这是!”
  陶东岭被麻出一身鸡皮疙瘩。
  “跟性向没关系,”他搓了搓胳膊,“我现在对别的男的也没想法,除他以外任何人,无论男女,一丝一毫都没有。”
  “哦……”陶蔚顿了一下:“只对他一个人吗?同样喜欢的类型也不行?”
  “我没有喜欢的类型,只喜欢他一个人,独一个。”
  “哥……”陶蔚怔了怔。
  “怎么?”
  陶蔚沉默一会儿,问:“你刚说他现在不喜欢你?”
  “嗯。”
  “他是同性恋吗?”
  “是,就因为知道他是,所以我才没憋着,想什么就跟他说什么了,结果他挺排斥的……不接受。”
  “那你怎么办哥?”陶蔚语气忽然沉下来:“你这么些年才碰上一个这么喜欢的人,你一下子把他看得这么重,他要是不喜欢你,你也换不了别人的话,你怎么办……”
  陶东岭怔了许久,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一直以来满脑子有关的都是陈照来,一开始是这个地方,后来是这个人,他冷冷清清活了这么大,从没这么抓心挠肝地惦记过一个人,他想要陈照来,他想的是不同意就追,一直追到同意为止,但说实话,他到现在其实连怎么追都不知道。
  陈照来压根就没松口。
  如果到最后也不同意呢,如果自己不是……不是陈照来喜欢的类型呢?
  陶东岭忽然意识到,他现在能确定的只有自己,陈照来说得对,在这件事上他从未应承过自己什么,就那些日常的相处,顶多也就是带了点纵容,而且这份纵容说实在的,或许只是因为陈照来脾气好呢。
  陶东岭确实把该说的想说的都说了,他坦白得彻彻底底,可陈照来除了退避,没回应半个字。
  陶东岭真的特想知道,特想听他亲口给一个答案,他想问:来哥,你喜欢我吗?
 
 
第二十九章 
  没琢磨出来怎么追人,但陶东岭左思右想,琢磨出一个道理,追人归根结底就是想让对方喜欢上自己,所以对方不喜欢的事儿要少做,陈照来最不喜欢什么?就是别人跟他闹,他说过不止一次:“陶东岭, 你别跟我闹。”
  陶东岭记住了。
  接触这么久了,陶东岭知道陈照来心思重,心里能压得住事儿,他不是那种好话哄几句就能找不着北的人,他能像现在这样一边抵触一边不由自主地跟自己相处着,也不过是性子里的温和,和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忍心而已。陶东岭不敢着急,陈照来这么沉稳好脾气的一个人,被他激得已经好几次变了脸,陶东岭不得不耐下性子,生怕再搞砸了。
  陈照来依旧不怎么接电话,但陶东岭再没为这事儿红过脸,他只是我行我素,信息该发还是发,只要约摸着店里不忙了,电话该打依旧打,打不通也不生气,陈照来偶尔接上一两个,他在那头就会压着开心,问他忙不忙,累不累,有的没的自顾自说一堆。
  陈照来很多事上还是不给回应,虽然他有时候真的招架不住这么个直男动不动在他耳边说:“来哥,我挺想你的……”但他能做的也只有生硬地转开话题,叮嘱几句“开车别分神”“晚上早点休息”之类的话就挂断,他觉得只要自己摆明态度,时间长了陶东岭觉着没意思,也就淡了。
  陶东岭再次从西北回来时,给陈照来带了个东西。
  那天晚上他吃完了饭,帮着陈照来忙活到打烊,跟在陈照来身后一声不吭上了三楼。
  三楼陈照来隔壁这个房间如今已经成陶东岭专属了,每回来了都二话不说只住这屋,陈照来说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赶下去。别的事儿陶东岭都挺听话,不惹陈照来生气,但就是住三楼这事没得商量,陈照来这人本来就不爱过多掰扯,拿他没辙,索性由他去了。
  “来哥。”陶东岭到了自己房门口没进,叫了陈照来一声。
  陈照来手搭在门把上,转过头看着他,陶东岭走过来对他笑了笑:“你先开门,进去说。”
  陈照来看他一眼:“你还不累吗?什么事儿弄得这么神秘?”边说着边开门开灯,陶东岭跟着进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我这趟去新疆,给你带了个小玩意儿。”陶东岭边说便从夹克胸口的内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荷包递了过来。
  陈照来愣了一下。
  “这什么?”他接过来。
  荷包做工很精致,上面金线绣的如意纹样,入手有点分量,陈照来一接就知道里边有东西。
  他抬头看着陶东岭,陶东岭与他对视一眼,看上去有点紧张,蹭了下鼻尖说:“你打开看看。”
  陈照来低头拉开荷包抽绳,往左手掌心一倒,一颗坠着红绳的籽玉滚了出来。
  掌心触及一片温凉,陈照来低头看着,半天没动。
  这是颗未经雕琢的籽玉原石,大概有他拇指大小,不规则但饱满的水滴形状,玉肉白润,带一层淡淡的洒金皮,陈照来手指搓了一下,油性上品。
  他抬头看着陶东岭。
  陶东岭说:“我去那边跑了这么多趟,也没见着有别的能带的,就这么个小玩意儿,我一眼看上了,就想送给你……来哥。”
  “多少钱?”陈照来问。
  陶东岭说:“八百。”
  陈照来嘴角挑了一下:“多少?”
  陶东岭抠抠额角:“这就是块原石,没雕没刻的,不值什么钱,我就看着挺好看的就买了。”
  陈照来说:“别跟我撒谎,陶东岭,到底多少钱?”
  陶东岭叹了口气:“两千。”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懂这个?”陈照来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眉头微压。
  陶东岭被陈照来的眼神盯得有点紧张,他问:“你不喜欢吗?”
  “告诉我花了多少钱,我再根据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来决定喜不喜欢。”
  陶东岭沉默半晌,说:“八千六。”
  陈照来定定看着他,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陶东岭小心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目光,低声说:“我就想送给你,我觉得这个好看,那边家家店里几万几十万的石头多的是,我买不起,我就觉得这块合适。”
  “能退吗?”
  陶东岭抬起头,看着陈照来冷静的眼神。
  “退不了了,”他笑笑:“这又不是淘宝买件衣服,你没听过赌石吗?身家性命堆上去,赌中了还是赌空了,都没有反悔的道理。”
  “你不怕赌空?”
  “我甘心的,”陶东岭看看他:“再说,这也没几个钱……”
  “你一个月最少跑两趟新疆,长途跋涉日晒雨淋累死累活才挣几个钱?”陈照来看着他:“八千六,买这么个东西,你想干什么陶东岭?你觉得我喜欢这个?你问过我吗?你现在花这么多钱买回来,是想让我觉着欠你一份情,还是想让我收下不咸不淡说声谢谢,你到底怎么想的?”
  陶东岭沉默许久,说:“我没想那么多,来哥,我就是……不知道别人追人该送点什么,这块籽料,我看了好久了,每次去那边都会过去看看,它也……一直没卖出去。”
  “因为它一直没碰上你这样的傻子。”
  陶东岭还是没敢抬头,“我觉得挺值的,来哥,我家也没有什么家传的物件儿留给我,经我手送媳妇,那我自己花钱买一个,有什么问题……”
  “送谁?”陈照来给气笑了。
  陶东岭反应过来,没敢吭声。
  陈照来低头又搓了搓那块籽玉,问:“你就不怕上当?你又不懂这个,就敢花这么多钱买,你知不知道这行有多少骗子?”
  陶东岭说:“我每回都去,那老板都跟我熟了,他说玉这种买卖,成不成看缘分,这颗石头跟我有缘。”
  陈照来叹了口气,把玉上穿的红绳捋好,仔细地装回荷包里,递给陶东岭说:“你跟它有缘,你自己留着吧。”
  陶东岭没接,他看着陈照来手里的荷包。
  许久,抬起头说:“我给你买的,来哥,这玉没别的去处,你不要就扔了吧。”
  他绕过陈照来伸手去开门,胳膊被一把抓住甩了回来,陈照来压低声音道:“陶东岭,我不吃这套,你别再乱来了行吗?!”
  陶东岭这一刻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陈照来的拒绝让他什么也不愿意想了,他只有心里狠狠压制的一团火,这团火在他整个人被抓着甩到墙上的一刻砰然炸裂,他抬手抓住陈照来的肩翻身将他顶到墙上,死命按着,狠狠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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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怎么一吵架就透着股甜是怎么回事儿呢……
 
 
第三十章 
  陈照来五指猛地收拢,将荷包紧紧攥在手里,他怕掉了。
  但他依然抬起另只手将陶东岭一把推了出去。
  陶东岭被推得后退好几步,气息颤抖。
  陈照来瞪着他,蹭了一下被啃咬的嘴角,说:“我不想跟你……我态度还不够明确吗!陶东岭,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陶东岭喘着:“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行来哥,你到底看不上我什么?”
  “我不会跟一个直男扯这些。”
  陶东岭低吼:“我不是!我说过了我不是了!”
  陈照来喘息着,蓦然笑了一下:“这不是你说了算的,陶东岭,你根本不懂。”
  “你需要我懂什么?你连说都不说,你什么都不吭声,我说的你又全不信,你到底让我怎么做?!”
  陈照来靠在墙上,手里依旧死死抓着那块玉,不再说话。
  陶东岭走上前,看了他许久,陈照来睫毛颤着,喉结难以平复地上下颤动。
  “来哥,”陶东岭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拇指划过他的下颌线,轻轻蹭着,陈照来扭开头。
  “我真的喜欢你,”陶东岭压着声音:“我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人上了心,我没骗你。”
  陈照来不吭声,陶东岭看着他的脸,又凑了上去。
  “陶东岭,”陈照来偏开头:“你、别招惹我了……”
  陶东岭视线一寸一寸描摹他的眼睛,鼻尖和嘴唇,沙哑着声音说:“晚了。”
  “心动”这件事,有着百般浪漫的解释,但那究竟是怎么一种感觉,没经历过那一刻的人恐怕说不清楚,陈照来也说不清楚,但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生理上强烈的反馈正向他诠释一切。他体会着这一刻心跳加速,指尖发麻的感觉,胸口用力地喘着,可依然觉得氧气不够,他张开口呼吸,而陶东岭趁机强势侵入,大肆掠取,陈照来躲无可躲,连睁开眼睛的毅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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