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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谧(近代现代)——又阿白

时间:2024-08-11 08:23:17  作者:又阿白
  江挽云一边喜气洋洋说道,一边打开报纸:“诶?”
  “我去,哥,你看,你看这个人,我那天在付先生家里见过这个人,顾逍,峰远省主席,战区总司令,二级上将,我去,土皇帝啊,付先生竟然和这种人住在一起。”江挽云翘起二郎腿,嘀咕道:“以后再见到顾安顾槐可得态度好点。”
  宋沛尘不想听关于付先生的任何事,他处理好面粉,转身回到厨房,没有接话。
  ...
  新年已过,宋沛尘继续忙碌自己的生意,江挽云则是去当家庭教师。
  江挽云教小孩既不急也不气,十分手到擒来,女主人在外经常夸奖家里这位家庭教师,于是许多富人区的太太慕名而来邀请江挽云去自家当英语老师。
  江挽云措不及防,没想到自己也会变成抢手货。
  而这一年的二月,政府发行美金储蓄券,宋沛尘得知上海与重庆之间的美金储蓄券兑换法币差额巨大,嗅到商机,在重庆购买了大批美金储蓄券,离家前往上海。
  在重庆的日子,宋沛尘时常会离家多日,江挽云已经习惯独自留在家中,靠思念度日的生活。
  虽然习惯了,但仍觉得生活里少了宋沛尘就变得没滋没味。
  江挽云睡到自然醒才起床,如今的工作基本都是中午下午晚上,不用早起,可以由着性子睡。
  “乐乐,起床了,自己穿衣服,我带你出去吃早点。”江挽云把衣服扔到乐乐的床上,督促乐乐起床。
  “我想呲披萨。”
  “大清早的吃什么披萨。”没了宋沛尘,江挽云失去神采,无精打采地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叮咚——”门铃响起。
  江挽云吐了漱口水,不耐烦地从窗户处朝楼下大喊:“放门口就行!”
  “叮咚。”门铃仍是响着。
  江挽云拿起帕子一边擦脸,一边走到二楼走廊窗户朝楼下大门看去:“谁啊?!”
  楼下是位讲究人,穿着西装披着呢子大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博柏利围巾,此人身形眼熟,待此人抬起头看向江挽云时,江挽云吓了一跳,
  “你说我是谁?下来开门!”
  乐乐一边笨拙地穿着毛衣,一边走到房间门口:“爸爸,似谁啊?”
  江挽云连滚带爬越过房间门口窜下楼梯,乐乐站在门口只觉一阵风吹过,爸爸不见了。
  江挽云打开门,热泪盈眶,手脚并用地挂在来人身上,开始嗷嗷大哭:“哥...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江泽平推开江挽云,失笑:“多大人了,还没个正行。”
  江挽云一边哭泣,一边拽着江泽平进屋:“我有正行,哥,你吃饭没啊呜呜呜,等我穿个衣服...我请你吃早饭...我现在很有正行了呜呜呜...我请你吃披萨,请你吃粤菜,请你吃火锅呜呜呜。”
  “我听你嫂子说了,你现在在当家教,你嫂子还夸你呢,说你长大了懂事了。”江泽平坐到沙发上,拽住江挽云打量一番,疼爱说道:“嗯...是变了,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听说你现在和宋沛尘住在一起?怎么又和他混到一起去了?”
  江挽云拽出一条手帕,抹完眼泪抹鼻涕:“哥哥,没有他...没有他....我就要死了....”江挽云一开口就是一阵呜咽:“哥哥...对不起对不起...爸爸...爸爸....”
  江泽平眼里闪出不忍,对父亲的死他已经痛过一番,江挽云可以肆无忌惮的难过伤心,他作为长兄,不能同江挽云一样肆无忌惮哭泣嚎啕,他拍拍江挽云的手臂:“爸爸的事不要提了,要怪就怪日本人吧...朝前看吧。”
  江泽平说道:“我听说,你和宋沛尘捡了个孩子?”
  “爸爸,谁来啦。”乐乐迈着小短腿,穿着绒线毛衣和灯芯绒裤子出现在客厅里。
  江泽平看着乐乐,惊得睁大眼睛,这捡来的孩子,怎么和江挽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江挽云小声说道:“不是捡的,是...是我生的...”
  江泽平知道江挽云身体特殊,但还是难以置信,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弟弟竟然能怀胎十月生出个孩子来:“你...你能生?和...和宋沛尘?”
  江挽云难为情地点点头。
  乐乐走到两人身边,江泽平顺势抱起乐乐:“你叫什么名字呀?”
  “宋廷乐。”乐乐说道。
  江泽平听后,脸上不太高兴:“怎么不跟你姓?”
  “啊?”江挽云微微一愣:“哥...没他...我...我活不到今天...”
  “明天去把姓氏改了,我带你去。”江泽平抱着乐乐,专断说道。
  江挽云嘀咕道:“哥,我和他好不容易有今天,你别捣乱了...他又不是坏人...”
  “他什么条件啊,他哪来的脸跟他姓?”江泽平怒道。
  江泽平对人一向温和有礼,从前对宋沛尘的印象也很好,江挽云不知江泽平为什么在这件事上有这么大意见,他嘀咕道:“他...挺好的啊...哥你都有嫂子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吧...别来管我...”
  ...
  上海
  “哈哈,沛尘老弟,你如今真是改头换面啊。”文扬走进饭店,看到宋沛尘略一抱拳地打招呼。
  宋沛尘朝里伸手,迎文扬走进雅间:“是文先生抬举了。”
  “这回多亏你了,在美金储蓄券上,我可是狠狠发了一笔。”文扬落座笑道:“这顿应该我来请你。”
  宋沛尘失笑:“客气客气,若不是文先生和陆先生,也没有宋某今天。今天这顿一定得我请。”
  “好,好,咱们兄弟俩不讲究这些。”文扬爽快笑道。
  宋沛尘迟疑说道:“文先生,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文扬诧异:“哦?你说。”
  宋沛尘看看文扬身后跟随的弟兄,文扬会意,支开了旁人,雅间之中只剩二人。
  宋沛尘这才开口:“我想请文先生帮一个忙,酬劳不是问题。”
  文扬挑眉:“什么忙?”
  “我想解决一个人。”宋沛尘低声说。
  “你老兄也有仇人?”文扬勾勾嘴角笑了笑:“人命很贵的。”
  宋沛尘拿出一只皮箱,打开一看,里面尽是美金:“若是能成,这些都是你的,可他是汪政府的人,只怕是不好办。”
  文扬对皮箱里的东西很满意:“谁?”
  “韩俊杰。”
  文扬笑笑,摁下皮箱的盖子:“不好办我也办了。”
  ...
  宋沛尘回家时,江挽云与乐乐都不在家。
  宋沛尘去陈太太家接乐乐,结果乐乐也不在陈太太家,他沮丧地回到家中,心里又开始对江挽云的工作指指点点。
  刚到重庆的时候,只要他一回家,江挽云就在家里等他,有江挽云在家,家里很温暖...
  天色已黑,宋沛尘左等右等等不回江挽云和乐乐,于是饥肠辘辘地煮了一碗面条,没滋没味地填饱肚子。
  接连两天,宋沛尘都没能等回江挽云和乐乐,宋沛尘坐不住了,开始四处打听江挽云的下落,他觉得江挽云可能带乐乐出去玩了,但就算是出去玩,他也得知道江挽云去哪玩了才行!
  江挽云没玩,仍在做家教,宋沛尘打听到江挽云家教的时间和地址。
  自从知道江挽云会嫌弃他长的丑后,宋沛尘就变成了一个讲究外貌的人,他穿着浅棕色的马甲风衣,脚上配了一双黑色皮靴,近来视力下降,所以在上海时特地配了一副无框金丝眼镜,这个眼镜堪称点睛之笔,宋沛尘有一张很正派的帅脸,这只眼镜让他看起来像是斯文败类。
  此时,宋沛尘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格外精致,他精致地站在公馆外,精致地等待公馆内做家教的江挽云。
  门房见此人气质不凡,特地跑出大门询问:“先生是来找人的么?”
  宋沛尘和自己赌气般说道:“没事,不用管我。”
  江挽云单节课的时间不算久,没多久,宋沛尘便等到江挽云。
  江挽云看到宋沛尘,惊喜地跑过去,见宋沛尘新配了一副金丝眼镜,微微一愣,几乎看呆,差点连口水都要掉出来,江挽云咽咽口水一把抱住宋沛尘,欣喜地说道:“哥!你回来啦!怎么来这找我了?”
  宋沛尘见江挽云小太阳似的,一张臭脸当即破冰,训斥老婆的想法也随之消失,他抬手抱住江挽云,别扭地转过头:“我两天前就回来了,你一直不回家,我只能出来找你,行了,这是在外面,快松开吧。”
  江挽云松开宋沛尘,抬手擦擦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宋沛尘:“哥...我发现你越来越帅了。”
  宋沛尘被夸地心里美滋滋,要笑不笑地板着脸:“你这些天去哪了,我回家都没见到你。”
  两人慢吞吞往坡下走,江挽云兴奋地说道:“我跟你说,我哥回来了!我哥他竟然回来了!他现在就住在枇杷山上,离咱家可近了,乐乐跟束恩小珈玩的可好了,都不愿意回家,所以这几天我都住在我哥家。”
  宋沛尘不解:“你哥?江泽平?”
  “对啊!”
  宋沛尘惊道:“他不是死了么?”
  “没死!但是没说这些年去干嘛了,反正就是突然回来了!”亲哥哥回来,江挽云格外高兴,感觉日子虽然不如从前,但也是越来越好。
  宋沛尘变了脸色彻底笑不出来:“你今天带着乐乐回家,别总是住在别人家里。”
  “那哪是别人家,那是我哥哥。”江挽云接茬说道:“你都回来了,我肯定就回家了呀。”
  江挽云见宋沛尘不太对劲,探究问道:“哥,你怎么了?”
  “别这么喊我!”宋沛尘气恼说道,身形如斗牛一般直冲冲地冲了出去。
  江挽云快步跟在后面:“哎?你怎么生气了啊,我也不知道你这两天回来啊,不然我肯定不出门,下次我留个纸条在家行了吧,我多少年没见我哥了,他好不容易回来,乐乐和堂兄弟又玩的那么好,我在我哥家住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别提你哥!”前尘往事席卷而来,宋沛尘想起江挽云爱上他的原因,脑子里一团浆糊。
  江挽云也恼了,宋沛尘一见面就开始发神经,更何况他这次一点错处都没有,他哥平安回来,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宋沛尘却如此不屑,江挽云怒道:“凭什么不提?我不提我哥,那我还有亲情有感情有良心么?!”
  宋沛尘被江挽云吼傻了,这么多年,江挽云从没吼过他,甚至从没跟他吵过架,上次江挽云去作汽车夫,他神经作怪那么多日,江挽云从始至终都哄着他,这次,江挽云竟是第一句就开始吼他!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挽云:“你为了你哥吼我?”
  江挽云一怔,感觉宋沛尘有点无理取闹了,但是宋沛尘这么个无理取闹法,让他没办法再理直气壮的争辩,他只好委婉下来慢慢跟宋沛尘讲道理:“我不是吼你...那毕竟是我哥哥...你也知道,他从前最疼我了...只不过是你不在家,我去我哥家住了几天,你就要我和我哥划清界限似的...你不能不讲道理啊...”
  宋沛尘点点头:“我不讲道理?好,你接着去你哥家住吧!不用回家了!”
  宋沛尘从斗牛变成了疾风,快步如飞,拉都拉不住,江挽云小跑跟在宋沛尘身后:“你到底抽什么风啊?好了好了,我说错了,我说话不好听行了吧,我不该说你不讲道理,我今天就带乐乐回家,你都回来了,我干嘛还要住在我哥家啊。”
  宋沛尘蓦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江挽云措不及防,一脑袋砸在宋沛尘的鼻子上,两人痛地留下泪,一个捂额头,一个捂鼻子,均是稍稍后退。
  宋沛尘捂住鼻子,怒气不减:“你当然得回家!你现在就去你哥家,把乐乐给我抱回来!”
  江挽云莫名其妙嘀咕:“搞得我哥稀罕乐乐似的。”
  两人一人乘坐一辆黄包车,江挽云坐在黄包车稍稍冷静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清楚刚刚怎么就吵起来了,他让车夫与宋沛尘的车夫持平。
  两个黄包车挨在一起,江挽云看向宋沛尘:“哥...”
  刚一开口,宋沛尘就开始发癫:“别这么喊我!”
  江挽云尬道:“老宋,你别这样,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下次不住别人家了行吧,你别搞得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我哥好不容易回来,其实我们两家应该吃顿饭。”
  宋沛尘不语,拒绝交流。
  宋沛尘在感情上时常要江挽云哄着,江挽云也很愿意去哄宋沛尘,知道江挽云愿意无底线地宠爱他之后,宋沛尘得寸进尺,恃宠而骄,他们俩带着戒指,有夫妻之实,他就理所应当是江挽云心里的第一位。
  宋沛尘陪江挽云来到江公馆,江挽云无可奈何:“老宋,进去坐坐吧,我哥挺想谢谢你的。”
  “不用他来谢,我本来就该照顾你,你快去把乐乐抱出来。”宋沛尘冷着脸说道。
  “一起进去嘛。”江挽云温声说道。
  宋沛尘站在门口油盐不进,如一块冰冷的雕像。
  江挽云只好快进快出抱出乐乐,宋沛尘接过乐乐一把抱起,慢慢往山下走:“乐乐,有没有想爸爸啊?”
  乐乐抱住宋沛尘的脖子:“想了,我和小爸每天都想。”
  宋沛尘心里宽慰起来,江挽云其实还是很爱他的,他一生气,江挽云就认错,答应以后不再外宿,还听话地带乐乐回家。乐乐说江挽云每天都在想他,他心里更是没了脾气,他抱着乐乐回过身,伸手去拉江挽云的手,山林人少,两人可以安静地拉一会儿手,走一会路。
  宋沛尘高兴了,江挽云却沮丧起来,他甩开宋沛尘的手,朝旁走开,离宋沛尘远远的。
  宋沛尘一愣,因为被江挽云哄习惯了,所以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多无理取闹,他只觉江挽云因为江泽平在跟他摆脸子。
  他抱着乐乐,气冲冲地往前走,直到停在山林之中一处摊贩滑竿的聚集地,他将乐乐放在地下,对轿夫们说道:“两只滑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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