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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谧(近代现代)——又阿白

时间:2024-08-11 08:23:17  作者:又阿白
  ...
  江挽云打来热水和宋沛尘一起洗脸洗脚:“我们明天找个澡堂子洗澡吧。”
  宋沛尘倒了热水吃药,江挽云洗干净手爪子,打开包袱:“还有三明治,我回来路上吃了一个,特地给你留了一个。”
  宋沛尘接过三明治,见宋沛尘填饱肚子,江挽云扒光宋沛尘的衣服让宋沛尘上床捂着睡觉,宋沛尘不知怎的,可能是发烧的原因,人有些迟钝,江挽云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沛尘没有替换的衣裳,这身衣服脏了明日就得光屁股,江挽云换上干净衣服,抱着一盆脏衣服,大半夜地上院子里洗衣服去了。
  晾好衣服后,江挽云回到屋里,整个人脱层皮似的无力,这一天几乎榨干他所有力气。他筋疲力尽爬上床抱住热乎乎的宋沛尘,倒头入眠。
  ...
  两个人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江挽云被脚痛疼醒,浑身上下扒皮抽筋一样酸痛。
  江挽云闭着眼,迷迷糊糊去摸宋沛尘的头脸,感觉没那么烫了,又无力地软回床上。
  “你嫂子家在哪?”宋沛尘小声问道。
  江挽云刚睡醒,脑子还不清楚,呢喃回答:“唔...南岸...”
  宋沛尘无声地抱紧江挽云,南岸...要走很远的路...
  宋沛尘想起床,发现没衣服穿:“我衣服呢...”
  “嗯...洗了,晾廊上了,还不知道干没干,反正警报没响,要不你别起来了。”江挽云揉着眼睛坐起:“对了,我嫂子说,可以给我找个工作...但是我想,我嫂子介绍的工作肯定在机关里,还是你去比较好,而且我这个...我过不了几个月就会...会大肚子...”江挽云毕竟是当男孩养大,怀孕和大肚子对他来说很奇异,简直有点说不出口。
  “池小姐真是帮大忙了...”宋沛尘感叹道。
  “是...我以前真是脑子有问题,好坏不分,跟韩俊杰那种人玩的好,跟嫂子....”江挽云抿起嘴,想起韩俊杰就恨不得一头撞死韩俊杰。
  江挽云穿上外衣下床,两条腿酸软打颤,他掏出曲奇饼干回到床上和宋沛尘一起吃:“找房子的事不急,我听人说了,现在重庆的房子不好找,我们慢慢来吧。”
  “好...”宋沛尘低声应道:“是不是脚疼?”
  江挽云闷闷地摇摇头:“不疼。”
  两人吃完一盒饼干,宋沛尘把江挽云抱到腿上捏脚,江挽云害臊地搂住宋沛尘的脖子,感觉自己很幸福。
  ....
  宋沛尘有了工作,没几日又找到房子,日子总算安定下来。
  房子是常见的吊脚楼,普通人家都住这样的房子,四面是木板竹子搭砌,只有房顶是瓦片,可就算是这样的房子在重庆也很难找,像池家那样的楼房,只有有钱人才住的起。
  江挽云趴在窗户往外看,觉得这房子吊在山崖之上,很高很险,可从正门出去穿过邻里长廊来到街上,他又结结实实站在地面上:“重庆人可真会建房子,我昨天出门溜达了一圈,跟迷宫一样,差点给我走迷路了。”
  宋沛尘穿着整齐和睡眼惺忪的江挽云一同去街上吃早饭。
  江挽云看着宋沛尘身上如何都洗不干净的衣服,心里不是滋味,宋沛尘上班好几天了,还一直穿着这身从上海逃难过来的中山装,而这身中山装,已经灰黑斑斓,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江挽云啃着油条:“要不,要不你买身新衣裳吧...”
  衣服布料很贵,也不知为何这么贵,衣不蔽体的人到处都是,甚至有人抢劫之时连带着扒光被抢之人的衣服。
  宋沛尘觉得不用置办新衣裳,现在能穿着得当的都算体面人,而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职员,能将就就将就,用不着穿太好。要是什么都换新的,那钱能存下来么?若存不下来钱,以后怎么养江挽云,怎么养孩子?
  吃完早饭,江挽云陪宋沛尘走了一段路,等走到一处台阶时,宋沛尘把江挽云往回赶:“行了,你回去吧。”
  重庆的路让人眼花缭乱,刚才还是平整的街道,突兀地出现一处台阶,长的快要看不到尽头,这走下去,再走上来,非得把江挽云累个够呛。
  江挽云站在台阶上跟宋沛尘再见,他慢吞吞地回到家里,装上烧饼带上热水壶重新回到街上闲逛,以便空袭时随时能往防空洞赶。
  正值天气大好,空袭跟呼吸一样频繁。
  江挽云又要躲空袭,又要四处溜达,直到宋沛尘下班的时间,他才慢慢走回家中。
  因为邻里之间面熟,家里又没什么值钱东西,所以出门也懒得锁门,江挽云推开虚掩着的门,发现桌子上多出一些东西。
  江挽云走近一看,竟是几身衣裳:“豁,田螺姑娘来了。”
  再一看,衣服旁边有纸条,还有一只崭新的钢笔,江挽云疑惑地拿起钢笔,这不是他送给宋沛尘的钢笔么?
  江挽云拿起纸条,是池慧珉留下的纸条,纸条意思大概是,衣服是家里兄长小弟多余不要的衣服,若江挽云不需要也可以扔掉。
  江挽云抖落撑衣服,心里暗喜:“老宋有衣服穿了。”
  宋沛尘走回家中,看着密集的楼宇,原以为有工作有住所,生活就会好起来,可他还是愁,愁的天天掉头发。
  小公务员的日子不好过,国难期间,薪资减半不说还要拖薪欠薪,但机关里的待遇对比外边的工作还是要好上许多,每个月米盐油糖都有补助,反正饿是饿不死。
  可是...江挽云是什么出生?他跟江挽云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江挽云饿不死?不说让江挽云过上从前挥金如土的日子,但是最起码要让江挽云住上好点的房子,再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吧....
  他到现在都记得来重庆的路上,江挽云说想吃披萨...他想让江挽云吃披萨,可重庆的披萨跟金子一样,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江挽云吃上披萨,吃上披萨还不行,最好是实现披萨自由!
  宋沛尘开始叹气,左叹一声右叹一声,怕江挽云内疚担忧,他在江挽云面前从不好意思露短露穷,一个人的时候倒是怎么唉声叹气都无所谓,宋沛尘走在路上大叹特叹,只等叹够了再回家见江挽云。
  宋沛尘回了家,走过昏暗长廊,正巧见女邻居带着小孩推门而入走进他家。
  这让他很发愁,邻里邻居太热情,时常要互相串门,也没个招呼,推门就进,这原是不要紧的,可江挽云怀孕了,再过几个月肚子就会大起来...到时候邻居们该怎么议论江挽云?
  而且还要躲空袭...公共防空洞内部设施差,空气浑浊,人员复杂,进去就是与人拥挤的站在一起,江挽云大着肚子跑防空洞...宋沛尘真是想想就头疼,恨不得去撞墙。
  “宋先生回来了!我让小江给我孩子看看数学题呢。”女邻居笑道:“我这大字不识几个,他学的这些,我真是一点看不懂,这孩子的学习真是让人头疼,我都快愁死了,还是你们好,你们是文化人。”
  宋沛尘笑笑:“小孩子嘛,大人总要多操心些,慢慢学就是了。”
  宋沛尘说完,站在外边的小隔间拿出筲箕洗米,他现在只吃的起平价米,平价米里沙子多米少,而仅剩的米里,坏米还要占上一部分,江挽云天天在家挑米打发时间。
  女邻居说:“你看你们俩大小伙,还要自己烧火做饭,不如我给你们介绍个小姑娘,家里有个女人操持家务,你们在外工作才有劲啊。”
  宋沛尘无奈地笑,将女邻居的话敷衍过去,又攀谈许久,等江挽云教完孩子,女邻居带着孩子走了。
  江挽云愉快地窜到宋沛尘身边,嘿嘿一笑,跟着倒水烧火做饭:“你听到没,她说我是文化人。”
  宋沛尘跟着笑,有住所安定下来后,江挽云活泼许多,离开上海是对的。
  “今天我嫂子来了,给了我们好些衣服,我们不用买衣服也有衣服穿了!”江挽云汇报道。
  两人煮了一锅稀饭,又做了两盘不怎么美味的炒菜。
  江挽云端着饭菜上桌,宋沛尘拿来碗筷,不经意看到书桌上的钢笔,他急忙走过去,拿出手帕,背对江挽云将钢笔仔细擦了擦,再拉出抽屉,用布条裹住钢笔小心放进抽屉里的木盒中。
  江挽云探着脑袋看:“我今天不在家,嫂子给我留纸条,可能找不着笔吧就把这笔翻出来了,这不是我送给你的么?你怎么不用啊,不好写么?”
  宋沛尘心虚地关上抽屉:“暂时用不上。”江挽云送他的东西里就剩下这只钢笔了,他舍不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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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以前比较混账,所以安排脚瘸了,现世报哈
 
 
第十八章 忧虑
  这些日子,日本飞机搞疲劳轰炸,不仅白天炸,晚上也炸。
  江挽云独自跟随人群挤在防空洞,无事可干,心里便一直想念宋沛尘。
  这一炸就是两天两夜。
  宋沛尘回到家时,住宅区一片火海废墟,救援队和居民正有组织无组织的进行灭火。
  宋沛尘四下寻找江挽云,不多久在附近的石墩旁看到脸色惨白的江挽云,他现在很怕江挽云脑子出问题,这种情况下,江挽云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真的照顾不过来,他急忙走过去。
  江挽云抬头看见宋沛尘,虚弱地笑了笑:“哥,你回来了。”
  宋沛尘见江挽云精神正常,松了口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挽云摇摇头:“没事,可能是防空洞待着太闷了,肚子有点不太舒服,休息休息就好了。”
  宋沛尘拧起眉头,搀扶起江挽云:“别在这坐着了,我带你去开间旅馆。”
  江挽云踉跄跟在宋沛尘身边,无可奈何道:“哥,咱家没了诶...”
  “修起来就是。”宋沛尘应道。说实话,就那破房子,没几天就能搭起来,根本不用可惜,只是可怜江挽云,跟着他住破房子,还要去挤人群密集的防空洞。
  宋沛尘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对不起江挽云,江挽云怀着孕,他竟连改善江挽云的生活都做不到。
  待安置好江挽云,宋沛尘回到倒塌的房子,站在废墟里翻翻找找,他找到装有钢笔的木盒,打开之后,见钢笔完好无损,心里觉得很明亮。
  ...
  旅馆里,江挽云躺在床上看报纸,宋沛尘要上班,还要帮着房东修房子,从早到晚看不到人影。
  宋沛尘最近又沉默起来,不爱说话,单是独自发愁,江挽云一直知道宋沛尘手头紧,现下房子没了,他们天天住旅馆,这手头就更紧了,虽然宋沛尘嘴上不说,但江挽云感觉得到家里的贫困。
  其实比起大部分人家,他们不算贫困,只是江挽云从小过于富有,所以认定此刻是贫困的,但他谁也不怨,还很开心,能和宋沛尘一起贫困,他觉得很开心。
  可是宋沛尘愁的不爱说话,他就跟着发愁。
  江挽云自生活安定之后,出过问题的脑子不再稀里糊涂,偶尔也有灵光的时候,他看着报纸上的各种信息,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今日正好下雨,想必日本飞机不会来,江挽云想到就去做,立刻撑着伞出门。
  江挽云四处问路兜兜转转,来到军统局。
  安保人员不让江挽云进去,江挽云就说自己哥哥为党国送过电台,安保人员还是将他挡在门外。
  江挽云急了,开始骂人,并且道出哥哥为了党国被日本人抓走,父亲是爱国商人被日本人暗杀,直说国家不能不管他。
  这回江挽云成闹事的了,安保人员架起他要把他带去牢房,江挽云没想到他们竟会把他抓起来,于是不再大吼大叫,开始拿活人说事:“你们敢抓我?我嫂子是外交部部长秘书,我嫂子的父亲是财务司司长,你们凭什么抓我?”
  这么一听,江挽云还真是有点来头,安保人员迟疑起来:“等着,我去请示领导。”
  胆敢有人在军统局门口闹事,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还没去请示领导呢,领导自个就寻着热闹出来了。
  “诶?小云!”
  江挽云寻声看去:“贾大哥?!”
  “贾主任。”安保人员喊道。
  江挽云惊喜地看看周围的安保人员,又看看贾洪生:“贾大哥,你什么时候成主任了?”
  贾洪生乃是江泽平的好友,为人十分精明,江挽云与贾洪生不熟,但是面熟。
  江挽云跟着贾洪生走进办公室,贾洪生问:“你不是应该在香港么?怎么在这?嘶....你这脚...怎么成这样了?”
  江挽云道出自己没能上船和父亲已被暗杀的事情,含糊了脚瘸的原因。
  贾洪生微微一怔,末了叹口气,十分迟疑地问道:“那你来这趟....是...是为了找你哥哥?”
  江挽云失落地摇摇头:“哥哥死了...家里就剩我一人,当初孙老先生请我父亲回国发展振兴民族经济,如今我哥和我父亲全死在日本人手里,我哥是为了帮你们运电台才死的,他们都是为了国家,你们不能不管我....”
  贾洪生恍然大悟,江挽云这是来要钱的:“哎...你家里的情况确实令人叹息,这样,我向上边汇报,为你请一笔安家费,往后每个月再给你一笔生活补助可好?”
  江挽云暗自偷笑:“好好,贾大哥你真是帮大忙了!那我...我什么时候来拿钱?”
  贾洪生算了算日子:“五日后吧。”
  ...
  江挽云愉悦地走回旅馆。
  途中遇到在街口等他的宋沛尘,宋沛尘撑着伞上前:“去哪了?我听旅馆的人说你上午就出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挽云收起伞,躲进宋沛尘的伞里:“嘿嘿,回去跟你说。”
  “下雨天别乱跑,感冒了怎么办?”
  “下雨天没轰炸呀。”
  两人吃过饭回到旅馆,宋沛尘端来热水,江挽云脱下浸满泥水的袜子。
  “裤子也脱了。”宋沛尘道。
  “哦...”江挽云又脱下沾满泥水的裤子,只穿内裤坐在床边泡脚。
  江挽云洋洋自得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这么容易?”宋沛尘有些不可置信。
  “一句话的事,他不知道吃多少回扣呢,当然愿意帮忙啊。”江挽云说道。
  宋沛尘拿来干净裤子,心里五味杂陈。他没钱,所以江挽云想方设法出去弄钱,弄钱的方式都不靠谱,不是求这个就是求那个,对他来说简直有点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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