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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裴纪涛——我要弄死你——”最痛苦的时候，姜满吐字不清也要嚎着骂人，那是因为他把拔牙的痛苦也怪在了裴纪涛身上，如果不是急着报复他，他可能选择一颗一颗拔牙，起码不会痛苦加倍。
现在倒好，工作请假，饭吃不成，他只能靠止痛药喝糖水度日，情绪崩溃之时就骂骂裴纪涛，好像靠这个才有动力熬过去一样。
这期间他甚至拒绝了章回的好意，哪怕章回就在门外，他也坚决不开门，虽说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章回已经见过了，可他还是觉得，既然已经把章回当成了真正的朋友，就不应该欠他太多，自己能挺过去的事，就不让他辛苦照顾了。
最难熬的是第一周，第二周就恢复了大半，第三周第四周，姜满开始报复性犒劳自己，连章回都说他像是闭关出来后突然变了一个人。
一次拔牙而已，真的变一个人倒是不至于，但神经经历过疼痛，疼痛影响着心理，心理发生了变化却是有可能的。
所以说有些人生过大病会有一些恍然大悟的经历，不是没有可能。
“我说，脸型好像没变啊。”吃饭的时候，章回仔细盯着姜满看。
“医生说我前牙稍微有些龅。”
“哦～所以嘴凸是这个问题？”章回直接上手捏他的脸，让他露出上牙来，“我怎么感觉不明显？”
“是，所以整不整都行。”姜满甩掉他的手，继续吃眼前的牛排，“可能是小时候经常舔它吧。”
“噗！”一句话让章回笑得肩膀发颤。
姜满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翻个白眼看他，“脑子里想什么呢？”
“哈哈哈，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很黄的。”章回好不容易忍住笑，“所以有些字眼不要对我说。”
姜满自然想到他和裴纪涛之前说过的那些字眼，心里又不舒服起来，赶紧多吃几口牛排压惊。
“诶？不就吃点好的，你至于这样吃吗？”
对，姜满从小到大的生活条件都很一般，小时候甚至可以用艰苦来形容了，就算他的牙齿歪七八扭或者龅到合不拢嘴，家里都不可能花钱替他矫正，因为吃饱穿暖已经是不容易了。
在那样的环境里成长，他还能有大学上，虽然是自己没本事，大学一般，专业一般，没有挣大钱的本事，可他就该感恩，就该报答，以至于到现在赚了钱都要往家里转，不舍得也不习惯投资自己，犒劳自己，牛排而已，又有多珍贵，他平时都不吃。
好在姜满现在想通了，要对自己好一些，再好一些。
第十一章
一个月后，姜满和裴纪涛终于正式迎来了重逢后的第四次见面，也就是在裴纪涛的家里。
姜满特意穿了刚买的新衣服，休闲衬衫和牛仔裤，不一样的是，相比较以前的衣服，这两件多了一些铆钉或链条的时尚元素，用章回的话说是潮一点，像个年轻人的样子。
裴纪涛还是一副正装的样子，只除了脚上踏的是家居鞋，否则这一身太像在办公室里了。
两个人又是先彼此打量对方很久，没有人说话。
裴纪涛最先妥协，“喝点什么吗？”
“喝。”不喝白不喝。
“喝什么？”
“喝……美容养颜、提神醒脑、舒肝明目、养心安神的茶，你有吗？”
“呵。”裴纪涛哼笑一声，转身去厨房，不多时出来扔给他一瓶水。
得，冰的，矿物质饮用水。
喜好还是跟以前一样，包括这新房子，面积比以前大那么多，装修、布置样样精心，不过还是能到处看出主人的随意痕迹，可能这就是环境突出人的意思吧，也就是硬件都是为人服务的，而跟随集体住惯了的姜满就不会这样，近两年他才开始一个人住，更多的只是把房子当成房子，几乎不会留下个人痕迹，所以喜欢杯杯罐罐的东西这件事，即使有钱，他也不一定会收藏。
喝了口冰水，姜满觉得嘴里伤口的位置又在隐隐作痛，一时怒从心中烧，猛地放下瓶子，大声道，“开始吧。”
“等等。”裴纪涛手插在裤袋里走过来，“我得先看视频吧？”说着停下来盯着他，“万一你诓我呢。”
“啧。”姜满拿出手机来，三两下点开相册亮给他看，他当然没有点开，声音一出来，他自己先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
“哦～”裴纪涛拉长声音，“还好几个呢。”
姜满咳了一声侧头，“是。”
“当时是想以后留着回味所以才拍的？”
虽然不得不承认裴纪涛说得对，可姜满凭什么跟他承认，他的头侧得更偏了。
“所以回味了吗？”
姜满猛地把头回正，呼哧呼哧瞪着裴纪涛，咬牙，“开始吧。”
“好。”裴纪涛终于放过他，张开双手退了半步，好心给他留出施展拳脚的距离，“来，打吧。”
以防他后悔，姜满抓紧时机直接出拳，正正好好打在裴纪涛腹部的位置，跟以前他动手的位置一样。
然而裴纪涛的反应却和自己不一样，他只是低了低头，皱眉抿嘴，十秒钟后，他便抬头，嘴角勾了起来，“痛快了吗？”
不痛快，不痛快！
姜满以为他的一拳起码也能让裴纪涛痛不欲生，之后他再有后悔反抗，或者哪怕想做别的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姜满才敢这么自信来。
下一秒，姜满再次出拳打了上去，嘴角同样勾了起来，“我可没说打几次。”
裴纪涛不怒反笑，虽然他的笑有些瘆人，“行啊，继续。”
姜满真的继续了，在第三拳之后，裴纪涛终于发出闷哼，脚步后退，躬身捂着腹部，腿部微弯，仿佛只要从背后一推就能跪下。
姜满才终于觉得痛快了，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跪下吧。”他大发善心一样，抬高下巴对裴纪涛说，“我尽量早点结束。”
裴纪涛真的跪下了。
这一刻，姜满的心说不出的扭曲复杂，他想起自己曾经跪在裴纪涛面前，是那么心潮澎湃那么欢欣雀跃，那时的他是真心真意地喜欢这个人的脸和身体，以至于以为他的品行也喜欢，时过境迁，他努力让自己遗忘喜欢他时的感觉，然而这一刻，明明是在报复他的这一刻，竟然又有想起来的趋势？
裴纪涛现在的身材太完美了，尤其在正装的衬托下，肌肉突出紧实，腰腹和大腿弯曲的弧度都是完美的，姜满甚至越来越不敢看他。
所以很快绕到了他后面，装作全方位欣赏他窘迫的样子，奈何背部和臀部的线条更加诱人，姜满差一点要喷鼻血。
“道具在哪？”他压下悸动，冷着声音问。
“在卧室。”裴纪涛回答，“我们一起去拿吧。”
“什么？”姜满还没允许他起身，然而他已经拽着他的胳膊穿过客厅，推开了卧室的门。
果然是好房子，卧室都比得上自己的客厅一样大了，姜满刚扫视过去，便看到了一面打开的柜子里排列展示了不同的……道具。
他惊了一跳，接着又是那句感叹，喜好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随便用。”裴纪涛把他推到柜子前便后退，大有他可以任意使用任何道具折磨他的意思。
只是……这道具多少都沾上情趣二字，姜满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自己不往那方面想了，所以只能拿鞭子棍子这种能直接打人的东西来。
“这个吧。”姜满抽出鞭子出来，这玩意他之前没用过，其实那里面很多东西他们之前都没用过……这么一想，他想到裴纪涛应该和别人用过这些东西吧，心刹那变得很沉重。
刚一转身，他沉重的心情便不见了踪影，“啊！你……你干嘛脱衣服？”
裴纪涛这个神经病竟然把衣服脱光了！
“用这些东西不脱衣服能行吗？”裴纪涛甚至拿出一罐精油，“你以前不是还说要抹这个。”
“不是！”姜满挥舞着鞭子，“我抽你就是字面意思的抽你。”
“是吗？”他好像还不乐意了，“我让你更爽一些不好吗？”说着放松肌肉靠近，“来吧。”
姜满直接背转过身去，心中暗叫不好，他已经有反应了。
真他娘的没出息。
“怎么？不抽了？”身后的人咄咄逼人，甚至发出关节咔咔的声音，“我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机会只有这一次。”
姜满还是背转着身不敢动弹，正在想该如何应对过去，没想到裴纪涛又道，“那算了，机会没了。”下一秒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就要摸索他身上的手机，“现在把视频删了。”
“你！”姜满浑身挣扎着，一个不小心鞭子甩在了裴纪涛手背上，他很快退了回去。
姜满这才呼出一口气来，“你把衣服穿上。”
“哼。”裴纪涛的声音很冷，姜满感觉到了不妙，下一秒，他的手又伸了过来，这次在他身上摸索的范围更大了，所以不可避免地摸到了不正常的反应。
“啊！”姜满没出息地哼出声，之后，空气凝滞，似有火光在闪烁。
“好啊。”裴纪涛在他耳边轻笑，手下动作不停，“你果然还是喜欢我这款的，是吗？”
“我只是太久没有……”姜满努力为自己争辩，他当然说的是实话，空窗两年，谁能受得住。
“没有找过别人吗？”裴纪涛的气息突然不稳。
“没有。”
“那你是像我这样解决吗？”
姜满的头枕靠在裴纪涛肩头，一手牢牢撑着柜子平整的一面用以支撑身体，另一手紧紧抓着鞭子用以隐忍快感，然而急促的呼吸和偶尔的闷哼还是出卖了他。
“还是……”裴纪涛终于双手从后解开了他的裤子，一只手绕后，戳刺着后面，“这样解决？”
“啊！”姜满的身子猛烈向前动弹，不过却被裴纪涛另一只手按住肚子，整个人被困在他怀里，再动弹不得。
前后夹击下，姜满很快投降了。
自己解决和一个身材完美长相完美的人解决，快感完全不一样，姜满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舒畅到出窍的感觉了，等到他感官回笼时，听到手机熟练地操作的声音，猛然回神，“你在做什么？”
裴纪涛的前胸还贴着姜满的后背，他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视频删了。”
“你！”姜满愤怒夺回手机，看着不见了的视频，鼻息粗重喘着，“你这个混蛋，呵，呵呵，哈哈哈。”说完他渐渐笑了起来，回头近距离看着裴纪涛的脸，“什么年代了，难道我不会备份吗？”
“哦？”裴纪涛像是一点也不意外，“这样啊，嘶，那什么年代了，我家难道没有监控吗？”
姜满紧张回头，果然看到房檐上的摄像头，他的脸黑了又白，咬牙，“反正拍的是你的背。”
“所以啊。”裴纪涛捏着他的脸笑起来，“我现在要好好搞你了。”
“你说什么？”他再次紧张起来，身体退到角落里，不过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不用太在意它。”裴纪涛竟然温和地笑着，“反正你很久没做了，我也很久没做了，我们就当好好享受一次，不好吗？”
越是紧张姜满的脑袋越不够用了，他已经要分不清他们现在是谁在报复谁，谁又占了上风，而眼下自己的情绪和身体的反应是否一致，怎么选择才是对的。
他真的不知道了。
“乖，我们以前多么合拍，多么舒服，不是吗？”
直到看到裴纪涛的身下也早已高高翘立，姜满的意志便开始松动，他急促喘息几口气，稳了稳心神道，“但我还是要抽你。”
“好啊。”裴纪涛竟然同意了，“那你想一想，什么姿势可以你一边抽我，我一边插你。”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姜满迷迷糊糊感觉到身旁有人在动，接着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他挠着头发看着陌生的卧室，终于大叫一声，“啊——”
其实以前和裴纪涛睡觉的时候自己就爱晚起，每次都是醒了裴纪涛已经不见了，他自己就慢吞吞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可这次醒来心情自然和之前不一样，他像个疯子一样在房间里又叫又跳，三五分钟了才想起来这里有监控，又猛地盖着被子躺下，装死。
不过很快，他又起床搬来矮柜站上去，将监控里的内存卡给取走扔进马桶里了，虽然现在还有云存储，但管他呢。
做完这一切，姜满慢吞吞的收拾完自己，又在冰箱找了些吃的，紧接着，他舒展双臂，屈腿拉伸，环视了房间一圈后，着手将这里搞砸、弄乱。
来吧，裴纪涛，咱们一报还一报！
接下来的几天，姜满都是晚班，可能是思想上做过了放弃兼职的想法，所以早上越来越心安理得地赖床，每天都是中午起，稍微吃口饭再迷糊一会，下午就要去上班了。
相比之前的自己，生活一下子清闲了，但他心里却放松不下来。
一是只要想到那个晚上他就会无限懊悔，二是他不知道裴纪涛手里还有没有他们的视频。
实际上，姜满获取了裴纪涛所有信息，而裴纪涛并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因为当初送请柬那次预留的手机号都是虚拟的，所以其实姜满不知道裴纪涛的手机，裴纪涛也不会知道他的。
他在明姜满在暗，应该是自己最得利的。
只要那晚没发生意外，事情到这一步，姜满就该心满意足全身而退，忘了裴纪涛也忘了他做过的事，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然而偏偏就是有意外，所以即使纠结许久，姜满还是决定了选择在早班的时候，抽出下午时间去裴纪涛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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