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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野成荒(近代现代)——但以朝暮

时间:2024-08-11 08:11:17  作者:但以朝暮
  “我、”
  沈建平屏住呼吸,一闭眼,手指攀上领口。
  他同江南地区蜿蜒的水系和收敛的山势一样,极度含蓄内敛。由他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解开衬衫纽扣,困难得像拆枷锁。
  陆成江不会知道,那枷锁轻则是一个人的落寞,重则是刘家小子的死。
  “您先看看我。”
  在呼吸越来越狭促的三寸距离之内,沈建平脱下打底的背心,将剧烈起伏、薄似透血的胸脯呈在陆成江面前。
  “我不是女性,女性美丽、坚韧,能孕育生命,我不好看又废物,我什么都不是...”沈建平颤抖着说,“就算追求,您也应该追求一位优秀的女性,而不是像我这样,不男不女的、”
  “陆某不认为男性只能爱慕女性。”陆成江好像知道沈建平要说什么,不等沈建平说完,立刻给出观点,“同理,女性也不仅只能爱慕男性,沈老师以为如何?”
  陆成江只看沈建平的眼睛,看得沈建平蜷成一团。他无地自容,从前他认为自己算知识分子,现在却发现自己何其狭隘,与陆成江的思想境界相比,他是个十足上不了台面的山野斑鸠。
  他自暴自弃,自我投降,一咬牙将脸埋在了陆成江胸口。
  陆成江好像在他上方笑,往他头顶罩了件衣服。
  沈建平任由陆成江抱进轿车后座,泠泠月星当空,沈建平通体润白,一面发抖,一面向陆成江展开不着寸缕、完整的他自己。
  “我不好看,但请您看看我,被您看过,沈建平就算活过。”沈建平激烈喘息,下一秒下身从不示人的东西落进陆成江手里,他一动不敢动。
  “陆某今天是要亵渎菩萨了,对不住。”陆成江说着,低头在沈建平性器前端落下一个吻。
  那一刻沈建平怀疑自己是个死人,否则怎么有脸承受。
  万古不变的星辰和月亮全都看见他,看见他背徳失魂,妖妓一样,在男人身下大敞开腿。
  “沈建平的一生是完整的,也是有罪的。”
  1984年10月9日沈建平在日记中如是写到,他爱不了陆成江,但在他罪有应得前,他用他的全部爱他。
  肉体、心脏、灵魂,他只有这么多,也决定掏出这么多。
  “您别这样,您不要对我这么好,别对我这么好…”沈建平双手掩面,泣泪两行。
  可尽管他这样说,他们之间第一次性爱也极其缺乏技巧。沈建平全身卸力,陆成江毫无经验,两个男人在车里做爱,不仅摆不好姿势,恨不得无论如何都顶不进去。
  最后陆成江找出一盒掉在车座缝隙里的万紫千红。
  “沈老师疼了就叫出来。”陆成江挖出一块手油,在手心捂化了往沈建平后穴里挤。
  “不疼、不疼——”沈建平忍住一口气,以为自己能行,但当被从身下插入指节的一瞬间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他不是谁的老师也不是谁的儿子,他作为男人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用不能生育的穴口绞紧男人给他性爱的手。
  沈建平脸色一瞬间就白了,吓得陆成江赶忙停下。
  “疼?不做了不做了,陆某畜牲,回家,我送沈老师回家。”陆成江满头是汗,一边给沈建平套衣服一边跟他道歉。
  “不!”沈建平坐起来,整个人倾在陆成江身上,“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陆成江不敢妄动,是沈建平握住他的手,将那根被肠液濡湿的中指再次送向身体。
  “嗯、嗯...”
  陆成江以为自己听错,沈建平,他真以为是菩萨落世的美人,正在自己怀中娇嚅。
  “还能再进一根,不疼。”沈建平将屁股抬得更高一点,方便陆成江手指进出。
  陆成江被他握住手又向里递了一根,两根手指,从未经受开拓的后穴举步维艰。
  沈建平在发抖,陆成江扯过衬衣,将沈建平有些泛寒的身体包裹进去。他的性器蛰伏在沈建平身下,随着沈建平一起一落,耻毛骚刮着沈建平柔嫩的会阴。
  “肏我、陆支书,您想怎么就、”
  “叫我名字。陆成江一手握沈建平的腰,另一只手渐渐触摸到沈建平身体里一块弹韧,他指腹压上去,稍微用力,沈建平突然绷住背脊,出水银鱼般弓成一弯新月。
  “叫我的名字。”陆成江心下了然,两根手指猛然加速,对着那处凸起反复侵略。不出片刻便将沈建平揉化,沈建平瘫在他身上,眼底、嘴角、下身、铃口,全部是泛滥的春潮。
  “陆成江、成江我——”
  “我爱你。”是陆成江先开口,内敛的人和年代,陆成江只说了三个字。
  “我、我也、”黑白岁月,沈建平甚至不敢全说完。
  前戏不知做了多久,久到沈建平已经在陆成江怀里泄过一次,陆成江挺起上身,将沈建平重新放平。
  “从今以后,陆成江归沈建平。”
  阳具远比手指粗壮,龟头顶进去时,沈建平怀疑自己被从身下撕成了两半。他的眼泪再无法收束,落地无声,却在无声处将身带隐疾的沈建平浇灌成了完整的自己。
  皮肉相绞,器官相嵌,两个成年男人的性爱,在荒野,在惨淡的1984年南方山村,爱得昏天黑地,除了星与月,没有第三人知。
  第一次沈建平便交付了全部的自己,两个男人一上一下,顶撞、起伏,干得整台车乱颤。临要射精陆成江抽出来,将阴茎与沈建平的并在一起,马眼抵着马眼,精液射得两人之间一片狼藉。
  沈建平叫人肏得腿都合不拢,干张着嘴,被陆成江喂了一点迟到的汽水。
  喝完水两人面对面卷在一起,座椅容不下两个大男人躺,四条腿得缠着,两人的阴茎挤在一起,阴囊叠着阴囊。
  陆成江在身下捉住沈建平的阴茎,握住抠那块娇软的包皮,竟有些爱不释手,“沈老师当真是大美人,鸡巴都生得这样干净秀气。”他脱口而出。
  “您说什么呐?”沈建平目瞪口呆,将整张脸埋进陆成江胸口,“怎么能,有辱斯文!”
  “夸沈老师鸡巴长得漂亮怎就有辱斯文了?沈老师屁股也生得漂亮,粉白粉白、”
  “求求您别说了...”沈建平恨不得钻进椅缝里。
  陆成江开怀大笑,简直要喜爱沈建平喜爱成傻子。他给沈建平盖了衣服,自己不着寸缕,仍旧浑身火热。
  两人缠在一起的下身又起反应,陆成江粗硬的耻毛扎得沈建平偷偷夹腿。
  “回不回?”陆成江咬住沈建平的耳朵,说话时身下往沈建平会阴处顶。
  沈建平忍无可忍,猛一翻身,背对着陆成江。
  “这、这样儿怎么回!”
  硬气一句又蔫下去,软巴巴,娇生生,窝在陆成江怀里,蹭得一个大男人花枝乱颤。
  他从沈建平身后顶进去,这个姿势进得深,阳具插到底,沈建平便彻底被钉在他怀里。
  星月当空,夜风缱绻,汹涌情潮再次撩过阔野袤原。
 
 
第11章 风眼
  “都别看了赶紧回教室!赵晨找老师去了!”
  人群中有谁喊了一嗓子,围观群众被吓跑,没了人群遮挡,阳光争再次攻城掠地,将沈念冷白的半张脸照亮。沈念抬眼向门外看去,看见走廊玻璃上倒映的自己,半脸血,一身水,都是刚才叫铁桶砸的。
  他缓缓喘着粗气,说不上来后不后悔。
  半个小时前,第二节课下课,他刚进厕所隔间,两串脚步跟进来,走到他所在的隔间门前停住。
  “操你妈的贱杂种,倒是让老子逮着了噢!”其中一个人叫唤。
  沈念听着,发现声音耳熟。他没出声,冲完水准备出去,一推门,发现门板被人顶住了,紧接着,一口铁桶从天而降,叮铃哐当,凉水兜头而下。
  “操哈哈哈哈哈这傻逼!一声不敢吭。陆安峦那天为这傻逼往你头上浇可乐,今天我一桶水直接给他浇仰壳儿*,操哈哈哈哈哈!”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来,俩男生站在门外狂笑不止。
  沈念全身湿透,依稀感觉有股腥气顺着脸往下淌,后背也发热,但就算如此他还没准备还手。他握起拳,往门板捶了两次,对着外面说:“让我出去。”,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口吻。
  “操?”赵晨和齐灿在门外面面相觑,以为水桶没砸中。
  “你他妈装什么?”齐放不信,眼神溜着门缝往隔间里看,随即便看到一张一半白森森、一半血糊着的脸。
  “我操神精病我操!”他立刻双手顶住门,引得赵晨也顶上去。
  “叫唤什么!看见鬼了噢他妈的!?”赵晨不信,抬腿给了齐灿一脚。
  “脑袋出血了!靠!怎么整?该不会给这家伙脑袋砸坏了吧!?”
  “才哪到哪就见血!?”
  赵晨吼得声大,但心里也犯怵,他和齐灿一起死死抵着门,既不想放过沈念又怕沈念出去告老师。
  门板后头,沈念依旧一声不响。他抹了把脸,仰头看看隔间上方的空隙,能有一米高,踩着水箱翻出去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不给陆家惹事生非”——沈念踩上水箱时心里还是这个念头,他在受人恩惠,不能再像条疯狗似的不打不休。
  门外两个人还在叽里呱啦,隔着门说沈念得跪下给他们道歉,要让沈念以后在学校没好日子过。
  沈念根本无意齐灿和赵晨怎么骂他,自从受过沈建平的教导,他也能够理解面对犬吠不值得据理力争,他攀住复合板最上沿,正要一跃而起,忽然听到齐灿这样一句:
  “不只是你,陆安峦那个逼我早晚也要教训一顿,他算个鸡巴?不就仗着他老子和他死了的爷那点儿能耐敢跟我俩耀武扬威,说到底就他妈是个草包!狗屁不是,背不住哪天他老子叫人检举落马,傻逼玩意就他妈掏大粪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厕所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各年级学生窃窃私语,都听到了齐灿的话。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听说过陆安峦,有人与陆安峦相识,出声反驳:“别打嘴炮了!陆安峦靠不靠家里都比你强百倍!人家现在在市一中,你怎么上不去?!”
  “他那市一中名额是他妈他爹走后门得来的!”齐灿张嘴就来,造谣不打草稿,“他靠自己他普高都上不去!他中考成绩是造假的!”
  此话一出,围观学生倒吸一口凉气。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有人不相信,冲上来要和齐灿理论,但很快被人制止。
  接着便有一部分人掩起嘴,小声说:“我就知道。”
  也是在这时,齐灿和赵晨面前沉寂的门板猛然一颤,赵晨下意识后撤,手上卸力的一瞬间,门板骤然向外掀起,裹挟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迎面拍在他和齐灿脸上。
  血花四溅。
  “他在造谣。”沈念踩着湿淋淋的地台下来,肩膀披着一大片红,形状骇人,语气却丝毫不虚,“他在造谣,陆安峦的中考成绩不存在造假。”
  他就那么沉静地平视着门口一群人,像没什么大事发生,结果脚底下正踩着齐灿一只手。
  几个女同学被他吓得直往后缩,方才的议论声瞬间都消了音。
  沈念低头看齐灿,齐灿一手捂脸拱在地上,鼻孔汩汩向外冒血,与此同时赵晨仰倒在另一边,后撤那一步便宜了他,让他较齐灿窜血少点。
  沈念分不清谁是谁,弯腰提住齐灿的衣领,他瘦,劲儿却大,挒死鸡一样将齐灿拖到拖布池边,一把将齐灿的脑袋掼进去,旋开了水龙头。
  “是不是你造谣?”沈念说。
  “唔、唔——!”
  脑袋泡在水里齐灿发不出声音,沈念转头看赵晨,赵晨立刻连滚带爬鬼嚎着往外跑。
  沈念只好问站在门口的一群人,凤眼吊立,一双三白眼。
  “是不是他造谣?”沈念问。
  “就是他!”缩到后面的一个女生站了出来,正正脖子,大声道:“他刚才乱七八糟说一大堆!”
  “好。”沈念点点头,礼貌道:“谢谢。”
  “不、不客气...”姑娘退回到一边,莫名感觉脸上一热
  沈念确定造谣的主犯,便不想再耽搁时间。他攥紧齐灿的脖子磕向水池边缘,齐灿额头与瓷砖接触,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道歉。”
  动作快,下手狠,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干架老手。
  但实际上只有沈念自己知道,这些年他跟沈建平生活,有人管教,耳濡目染,沉静惯了,已经许多年不打架,所以这次动手有点拿捏不准轻重,估计事情已经不好收尾。
  他抿了抿嘴角的血沫,随口吐在齐灿头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很疯,这一遭下去,如果处分严重,沈念在脑海中快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可以退学。
  从此打道回东南,不再麻烦谁,不再听什么风言风语,只是有可能有人不肯放他走。
  想到这里,沈念停略做停顿,决定回头再说。
  门口一群人吓傻了,他继续按着齐灿的头在水流下猛冲,觉得这人太磨蹭,催促道:“向陆安峦道歉,快。”
  这场惊天动地的高一高二卫生间对战以齐灿像条溺水狗似的向沈念跪地求饶为高潮,又因为赵晨告老师而烂尾。
  学生一窝蜂聚集,又蒲公英似的散开,看热闹不嫌事大,上一秒战战兢兢,下一秒嬉皮笑脸。十五六岁的少年,也不是个个都可爱,战争中心最大的受害者——沈念,已经被他们说成以大欺小的高二恶霸,尤其是在了解到沈念与陆家的关系后,沈念一概被打成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之徒。
  那天从第三节铃响,到中午午休开始,沈念站在教师休息室一角,听赵晨和齐灿的母亲用“没爹没妈”、“乡野刁民”等一系列词汇“批斗”他。
  他的班主任有心为他说话,一早问过沈念是否要叫人过来,班主任明白沈念背景特殊,但沈念摇摇头,说希望能自己解决。
  从十点钟到下午一点,沈念除了开头的“他们先动的手”几乎一句话没说,他数着时钟跑过的圈数,逐渐理清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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