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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玄幻灵异)——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27:48  作者:不让尘
  走在他后面的江寒倒是无甚反应。他知道,这一吻又是亲给他看的。虽然无法理解这Alpha到底在向他显摆什么,但次数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北阳没有在甲板上过多停留,领着他一路走到舰艉,伸手推开了一扇舱门。
  面前是一间独立的舱室,这样的房间往往都是为指挥官或舰长准备的,江寒站在门口没挪步,北阳解释道:“我们要航行好几日,你就在这里休息吧,这里稍微清静一点。”
  见他犹豫不定,又道:“林浅特别嘱咐过,要给你安排一间独立的房间。”
  江寒这回没再推辞,他走入舱内,把随身携带的行李放了进去。
  他此前从未上过战场,请他同行的想法是由白鹤庭亲自提出的。即使不算驻守在南方山林的主力军,单这几艘风帆舰船就配备了几十位随军医生。但用白鹤庭的话说——他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那些乌尔丹人。
  江寒答应得很痛快。在决心抛弃一切为北乘舟复仇之时,他就已经看淡了生死。只是没想到兜来转去,在北乘舟过世之后,他竟真的踏上了乌尔丹人的舰船,要与他们并肩作战。
  北阳背着手站在门口,语气忽然变得支支吾吾的:“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他用眼神点了点门口,“就喊我。”
  江寒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走廊中的一张吊床。他冲北阳点了下头,又向他道谢。
  北阳想了想,继续道:“如果你晕船的话……”
  “没关系。”江寒打断了他,从行李中掏出一个嫩黄色的椭圆果子来,“我带了这个。”
  北阳立刻抽出了才刚探入衣袋的手。
  柠檬味酸,能够有效缓解晕船引发的不适,江寒客气地朝他笑了笑:“谢谢你的水果。”
  *
  离开舰艉后,北阳随军械员一同巡视了一圈军械舱与火炮甲板。待清点完装备,他又去清点了一遍随舰人数,这才得空回到顶层的露天甲板。
  这艘舰船此次并不执行战斗任务,如果风力适宜,他们将在海上航行四到五日。在海上,这只能算是一段极短的行程,可北阳却罕见地感受到了煎熬。
  头顶浓云密布,风浪也大了起来。他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却始终冲不散胸口的那抹郁结。
  看起来,江医生仍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这半年来,他一直在很努力地认错,很用心地示好,希望以此来弥补自己对江医生造成的伤害。
  但江医生对他,似乎除了道谢,便再也无话可说了。
  他在甲板上待到夜快深了,才缓步走回舰艉,站在了自己的寝室门口。
  *
  船体猛地一晃,江寒的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几秒后才重新找回呼吸。
  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袍,他在冬夜中蜷缩起身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体温有些高,像是着凉了。
  他没有亲眼目睹过父母与弟弟的死状,但他是一位医生,遭遇海难后人会变成什么样,根本无需他人向他转达。
  海上航行对他而言还是困难了些。
  他裹紧身上的毯子,这才冷不丁地发现,床边竟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身影隐入了朦胧夜色,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但江寒的心里却很清楚。
  有一个残忍的家伙,又来梦里折磨他了。
  那个永远彬彬有礼,用微笑将他拒于千里之外的残忍的家伙。
  *
  北阳低头看着窄床上的人影,犹豫着要不要把江寒叫醒。他似乎睡得很不舒服,像被梦魇住了似的,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些北阳听不懂的呓语。
  北阳弯下腰,俯首凑近一点,尝试着问了一句:“江——”
  就在这时,舰船似是撞上一波巨浪,再次剧烈地晃动起来——
  一滴因紧张而生出的潮汗,在冬夜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失温,宛若一滴冰凉的泪,砸在了江寒脸上。
  北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刚才险些在颠簸中摔到江寒身上,好在及时伸出一只手撑住了床榻。但这已经是一个越过礼数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江寒身上清新的草香。
  奇怪。
  江医生明明是位Beta,他为什么会闻到……
  北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草药的味道。
  而这个呼吸可闻的距离,又让他隐约地看见——
  江寒似乎是醒着的。
  *
  不待他确认,一只裹满湿汗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脸。
  北阳感觉不到那手的烫,因为他的皮肤比那手更烫。那只手抚过他的眼尾,滑过颧骨,唇角,最后捏住了他的下巴。
  仿佛有人朝北阳的脑袋轰了一炮,耳中一瞬间只听得到嗡嗡蜂鸣。
  江医生的嘴唇好软。
  舌头也是。
  江寒含住他的嘴唇,一点一点舔开他的牙齿,又去纠缠他的舌头。北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爬上床的,也许是江寒双臂一起环上他脖子的时候,又或者是江寒喘出细软呻吟的时候。
  他的身体也这么软……
  北阳混乱地想。
  他用一只手扣住江寒的肩膀,把人死死按进怀里,又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不容他呼吸一般,吮住了他的舌根。
  他也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
  吻声停了,狭小的船舱中便只剩下纷杂而急促的喘息。北阳用手臂撑起一点身体,半压在江寒身上,花了很长时间才彻底冷静下来。
  这出乎意料的发展令他感到不知所措。
  他觉得有必要与江寒说些什么,但江寒的脑袋微微歪着,两只手虚环在他的腰间——看起来是真的睡熟了。
 
 
第106章 
  江寒在海浪的轻摇中睁开眼,向舷窗看了过去。
  太阳从云层中钻出来,刺目的日光驱散掉了海面上的氤氲雾气。云白得无瑕,天蓝得清透,昨晚的风浪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他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仍然很烫,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但越是生病,越要吃些东西补充体力。他撑着床板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盖了两条毯子。
  他疑惑地看着那条多出来的毯子,还没想清楚个所以然来,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喷嚏。
  *
  北阳猛地转过头,把第二个喷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不是爱生病的体质,可先是让出了自己的寝室,又让出了自己的毛毯,会着凉似乎也没什么可意外的。他从吊床上跳下来,语言功能却无法自控地失了灵,连句普通的问候都没能讲出来。
  江寒用一只手推着舱门,看着他迟疑道:“那条毯子……”
  无意识地,北阳的视线落在了那张泛着病色的唇上,又仓皇地移开。“没事。”他低头看向脚下,不自然地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我再去货舱拿一条就行。”
  走廊光线昏昧,但仍能看出他眼底有片明显的青黑,江寒打量着那张简陋的吊床,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歉意:“你这样睡不好吧。”
  北阳一呆,热意从脖子一瞬间烧到了耳朵。
  他今日的模样有些古怪,但江寒实在没有精力与他客套,只好收了话头,向他颔首道别。可还没走出几步,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江医生。”
  江寒停住脚,疑惑地回过头:“什么事?”
  北阳没想到他抬脚就走,更没想到他会若无其事地丢出这么一句。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江寒那话的意思,讲话的气势都矮了七八分:“你……”
  他张着嘴“你”了半天,却一直没有下文,江寒只觉得愈发疑惑:“怎么了?”
  他的语气太自然了,自然到让北阳有些恍惚——昨晚的那个吻,会不会只是自己睡昏头做的一个梦而已?
  但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一整夜都没能合眼,怎么可能是梦?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吻的触觉,记得那个吻的温度,记得自己心跳的频率和理智泯灭般的失控。
  可江寒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他很熟悉的那种表情。每当江医生想拒绝却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为难之色。
  北阳完全想不明白了。他很想质问江寒一句,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问他为什么要假装无事发生,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最后,只低声问了一句:“你昨晚……睡得好吗?”
  江寒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他的目光飘向别处,唇也抿紧了。片刻的沉默过后,他又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还可以。”他淡淡地答。
  他说不上来昨晚睡得算不算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真的烧糊涂了。
  他竟然梦到北乘舟与他接吻。
  即使是在梦里,北乘舟也不可能与他接吻的。
  “多谢关心。”他把目光又落回北阳脸上,神色比刚刚还要倦怠,“还有事吗?”
  *
  比北阳预计的时间还要更早,启程后的第三个夜里,他们这支没有挂旗的舰队无声无息地停靠在了一处早已废弃的港湾里。
  在革命军登陆后的第二日下午,邵一霄在王后的寝宫中见到了已有近七个月身孕的邵一清。
  他仰躺在一座华丽的雕花大床上,背靠着一个软枕,见邵一霄来了便想坐起身来。但还未等侍女出手搀扶,邵一霄抬手制止了他。
  胎儿的月份已经有些大了,白嘉树不允许他随便走动,邵一清只能从侍女口中听到一些宫廷里的小道消息。
  “我听说了,那群贼人又起了乱子。”年轻的Omega荣色枯槁,肚子却鼓得奇大,像是整个人的精气全被那肚子里的东西吸去了似的。
  邵一霄在床边的木椅上坐下,语气不快地对他道:“你不应该操心这个。”
  今日上午,国王收到了钟茂如发来的一封加急密信。他此前曾向他们透露过,同他进行交易的那个武器商人与几年前支援南方Omega起义的像是同一伙人。这次他又在信中传递了两个新的消息——那商人刚与乌尔丹人做了一笔大买卖,据那商人说,乌尔丹人似乎又在计划用武力手段夺回裴铭的封地。
  这个消息起初并没有引起白嘉树的重视。乌尔丹人的武装叛乱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还不如贵族频繁的私战让他头痛。可信中的第二个消息却不同了。
  据钟茂如说,那商人曾向他详细地打探过白鹤庭去世的细节,经他几番追问,对方才道出真相。乌尔丹人此次很有自信,他们声称自己有一位战无不胜的指挥官——曾经的步兵军团最高统帅,白鹤庭。
  白嘉树没有在御前会议上公布第二个消息,只是在屏退众人后单独留下了邵一霄。
  邵一清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但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领了王命,即将前往乌尔丹平乱。这些年来,他越来越觉得,乌尔丹这片土地并不是白逸对邵一霄的奖赏。它根本就是一个枷锁,他的哥哥永远摆脱不了的枷锁。
  “你一定要亲自去吗?就不能让你手下的人自己去吗?”邵一清撑住软床,勉强坐起来一点,有些急迫地抓住了邵一霄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总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
  邵一霄皱了皱眉头:“别大惊小怪的。你怀孕了,所以才会这样多愁善感。”
  但这只是一句说给弟弟听的安慰之词。邵一霄自己也清楚得很,有过背弃之行的人不可轻信。他并不相信钟茂如,但也正如白嘉树所说,不论如何,他都得去前线探一探究竟。
  毕竟,比起只会小打小闹的乌尔丹人,白鹤庭才是可能颠覆政局的真正威胁。
  这敷衍的答话显然也没能说服邵一清。为了保胎,他很快就要进入产房,在那昏暗的地方一直待到生产。在这期间不会再有任何人向他传达邵一霄在前线的消息。
  “哥哥。”这性格温顺的Omega看起来更加忧虑了,他将邵一霄的手攥得更紧,“等我从产房出来的时候,你会来见我的吧?”
  邵一霄不耐烦道:“那是自然。”
  他时常想不明白,他们二人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性格怎么就生得天差地别。他把邵一清的手放回床上,严肃地嘱咐道:“记住,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尽快为陛下生下一位健康的王子。不要做无谓的担忧。”
 
 
第107章 
  先遣军在登陆之日便已率先启程,他们要赶在王宫调动更多兵力之前拿下第一座目标要塞。其余人则驻扎在港口附近,等待与来自南方的主力军完成会合。
  先遣军距目标要塞只剩一日行程之时,白鹤庭在港口营地见到了自己的两位老部下。
  辞去将军府管家一职后,苏幸川的定居之处与都城相距不远,但为了避人耳目,再加上要先去接上邱沉,他选择了一条颇为曲折的路线,赶来这里花费了比预想中更久的时间。
  即使已经在信件中得知了白鹤庭仍然活着的消息,他们二人还是红了眼眶。这四年来,他们一直以为白鹤庭是在标记清洗手术中不幸出了意外,谁都没有想到那场盛大的皇家葬礼竟葬下了一副空棺。
  但白鹤庭对手术中的一切都缄口不言。他向他们简单同步了目前的作战计划,又听他们讲了讲麾下军士的近况——即使这些苏幸川都已在信件中汇报过了。
  与他的猜测相差无二,他在步兵军团中的心腹早已被明升暗贬地调离了原先的岗位。白嘉树没有食言,他让这些人拿到了更高的薪水,只不过做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差。如果有人主动申请离开常备军,还会得到一些经济上的补偿,有几位立过战功的军官甚至还获得了爵位。
  白鹤庭手中端着一杯温酒,在帐中踱了几步,对邱沉道:“听说,你现在是一位男爵了。”
  邱沉没有立刻回话。
  他不仅得了爵位,还被国王赐了婚。与他成婚的Beta女子虽然不是出自名门望族,却也是一位贵族小姐,其家族对王室十分忠诚。现在想来,国王赐这桩婚的目的远没有他想的那样单纯。
  他垂着头沉默几秒,才低声道:“我来这里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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