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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玄幻灵异)——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27:48  作者:不让尘
  裴铭这才意识到问题。
  他退回到房间门口,在心中盘算着安全的寻医与南下路线:“我带你到南方去。未来一旦开战,那里会相对安全一点,不会很快会被战乱波及。”
  骆晚吟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头顶的一片漆黑。
  那双如宝石般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第59章 
  宴会结束后的第四日上午,邱沉为白鹤庭带来了国王的口谕——白逸要召见他。
  白鹤庭坐在议事厅的乌木书桌之后,听完邱沉的全部汇报,语气玩味道:“看来,邵一霄不仅想让我共享他的荣誉,还想让我共享他的仇敌。”
  白鹤庭处决乌尔丹叛军统帅的消息早已传遍都城,传到乌尔丹人的耳朵里也只是时间问题。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匕首,不欲继续谈论这晦气人与晦气事,问邱沉:“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邱沉一想起这个就头痛。
  骆从野是个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成年Alpha,他哪能轻易限制住对方的行动,即使动用武力,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将他顺利制服。
  “他请求与您见一面,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向您报告。”邱沉道。
  白鹤庭冷笑了一声。
  很重要的事?
  多半是要给自己与乌尔丹叛军暗中勾结一事找些借口。
  “把他送走。”白鹤庭道,“我对他的报告没有兴趣。”
  他态度坚决,邱沉没敢立刻反驳。
  宴会结束当日,白鹤庭便将骆从野从府中赶了出去。他那日心情肉眼极差,邱沉不敢把人留在庄园,便在都城中为他找了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待他回府做完报告,白鹤庭又叫他找几个可靠的人,把骆从野隐蔽地送出国去。
  邱沉能感觉到,这不是单纯的惩罚性质的放逐。
  “将军。”苏幸川在一旁替邱沉开了口,“我不敢妄图揣测您的深意,但是,一个宁可装成Beta也要混进您护卫团的Alpha,恐怕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这位熟悉骆从野的老管家肯定地说,“他不会走的。”
  “那就把人打晕了带走。”白鹤庭不为所动。
  结合骆从野被带回府的时间、周承北与骆从野的关系,以及前几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一切,苏幸川在心中已然猜出了大概。他诚恳道:“把一个随时有可能反抗的Alpha悄无声息地带出国,这不是一件容易事,说不定还会在途中生出更多是非。您去见他一面吧,他应该不会违抗您的直接命令。”
  白鹤庭用手指摩挲着匕首木柄上的火焰纹,默然思忖许久,最后妥协道:“他住在哪儿?”
  *
  正午刚过,白逸在寝宫中接见了白鹤庭。
  白鹤庭规规矩矩地站在寝宫门口,白逸屏退掉全部侍从,踱步到窗边静立了片刻。
  从这里能看到王宫花园的全景。十二座金色雕像分散坐落在花园中,被一片生机盎然的翠绿所包围。花园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喷泉,水柱由巨人双手之中喷涌而出,时而腾高,时而低涌,像在有节奏地吟诵着什么。
  白逸在窗前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下,又唤白鹤庭过来:“坐这里来。”
  白鹤庭依照他的指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坐姿有些拘谨,白逸冲他笑笑,让气氛轻松了一点。
  “为什么把他救回来?”他问。
  白鹤庭已经预料到他要谈乌尔丹的事,但如此开门见山的问题还是让他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也间接告诉了他,国王已经细致地调查过了。
  他不知白逸都知道了些什么,也摸不清他的真实态度,没有草率作答。但白逸也没有逼问,只道:“看来,裴铭当年确实帮了你们许多。”
  白鹤庭低着头不说话,白逸又道:“他的假名用的是你母亲的姓,是你给他取的?”
  白鹤庭放于膝头的双手轻轻抖了一下。
  “是。”他低声应道。
  白逸笑着叹了一声。
  “我说过,你没有必要怕我。”他伸出一只手,拍了两下白鹤庭的肩膀,“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责怪你,而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说罢,他站起身,在宽敞的寝宫里走了几步,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对你和你的母亲,我已经亏欠了太多,我不会计较你这个为了报恩而犯下的小失误。”
  白鹤庭的呼吸沉了沉,谨慎地回应道:“陛下言重了。”
  他回答得近乎搪塞,白逸回过头看着他问:“你对你的身世一点都不好奇吗?”
  骆晚吟与白逸发生过什么样的纠葛,白鹤庭不知道,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更重要的是,白逸问得如此郑重,让他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这个问题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可能会颠覆他人生的答案。
  这让他感到恐惧。
  白鹤庭道:“这不是我应该好奇的。”
  白逸又问:“你恨我吗?”
  白鹤庭应当给出一个符合君臣礼仪的答案,但他只是摇了摇头。
  这是真心的,他对骆晚吟都谈不上恨,更谈不上恨白逸。他羡慕过别的小孩有疼爱他的父母,但那也是少不经事时的事情了。
  “我听裴铭说过,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和寻常母子不太一样。他连名字都没有给你取。”白逸道,“辜负他的人是我,但负责承受的是你。他把对我的怒气发泄在了你的身上。”
  白鹤庭平淡地说:“我也不恨他。至少,在他死之前我还是活着的。他把我养到了六岁。”
  白逸望着他沉默了片刻。
  这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险些就夭折在了母亲的肚子里。
  “你确实不应该恨他,他是世间最美好的人。”白逸的视线穿过白鹤庭身后的那扇窗,望向水碧草青的王宫花园。他拥有这个国家,但他再也没有遇到过骆晚吟那样的人。
  纯真的,热烈的,对他义无反顾的人。
  “鹤庭。”他轻声道,“你的这个名字,是他为你取的。”
  白鹤庭猛地抬起头。
  零星的幼年记忆一时间全部涌入脑海,他几乎脱口而出:“不可能……”
  白逸开玩笑似的问:“你的意思是,你的国王在骗你?”
  白鹤庭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他垂下头,低声道:“臣不敢。”
  刚才那一瞬间的模样让白逸回想起白鹤庭刚来都城时的样子。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手足无措的白鹤庭了。
  “他是在信里写给我的,可惜那封信已经不在了。”白逸走回窗前,在白鹤庭面前停下,“血脉,是王室稳定与延续的根基。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对这个国家而言,你的存在远比你想象中更加重要。因此,你也应当更加珍惜自己。”他重新把手按在白鹤庭肩上,继续道,“我听说了一些事。你们那样的关系,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错觉。”
  手下的肩膀蓦地绷紧了。
  “但是,”白逸的神情恢复了冷肃,“会咬主人的猎犬,不能留。我不计较你的过错,但不代表我可以放过他。不要小看精神信仰的力量,他就是那个必须被扫清的障碍。”
  白鹤庭的肩膀因压抑着呼吸而微微颤抖,白逸又道:“怪就怪他自己没有珍惜被你救回来的那条性命。如果你不忍心,我可以找人来做,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交给我吧。”白鹤庭连忙道。
  “嗯,就这几天吧。”白逸松开手,往远走了几步,又提醒道,“就不要劳心伤神地想着把他送出国了。”
  白鹤庭再次抬起头,瞪大了那双与骆晚吟同样漂亮的眼睛。
  白逸似是觉得他天真,无奈地笑了笑:“儿子,我可是这个国家的王。”
 
 
第60章 
  “我有一些有趣的发现,期待与你相见。”
  雪白的纸张上只写了这么几个字。
  邵城折起温衍命人送来的信件,正欲点火烧掉,邵一霄突然推门而入,毫不避讳地嚷嚷道:“白嘉树真是疯了!”
  火焰迅速吞没掉整张白纸,在盘中化为一小坨乌黑的灰烬。邵城不快地斜了他一眼:“我看是你疯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储君。”
  邵一霄反手把门合上,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今日下午去找白嘉树的时候,白嘉树正闷闷不乐地独自小酌。自从得知白鹤庭与那护卫的关系后他总是这副模样。邵一霄不以为意,随口调笑了一句:“这么些天过去了,痴情的王子还在伤心呢。”
  白嘉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伤心什么。他都把那家伙赶走了。”
  这话邵一霄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听起来,白嘉树似乎要与白鹤庭和解。他在白嘉树身旁坐下,意味深长道:“赶走?你确定是赶,不是藏?”
  “是赶是藏,没有区别。”白嘉树不咸不淡地说,“他会取那Alpha的性命。”
  这发展倒与邵一霄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倾身凑近白嘉树,疑惑道:“你确定?他这么跟你说的?”
  “我确定。”白嘉树目视前方,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点酒。
  宴会那日,他听闻白鹤庭将那护卫逐出了将军府,心中确实舒坦了不少。后来的几日,他又给自己找了许多借口。比如,用人来缓解发情期的不适,这在未婚贵族间并不少见。再比如,朝夕相处的两个人,越界也是难免,许多贵族都与他们的侍女有着不伦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以白鹤庭这样的身份,他不可能向一个护卫交付真心。他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缺少一个Alpha伴侣。
  白嘉树给自己洗了一通脑,最后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说服父王同意他与白鹤庭的婚事。
  当他去找白逸时,恰好得知白逸正在寝宫中与白鹤庭议事。这让他更加兴奋。他无视掉侍从的阻拦,却在寝宫门口收获了一颗惊雷。
  王宫中一直有白鹤庭是国王私生子的传言,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曾笃定地认为,白逸之所以不同意这门婚事,是因为白鹤庭的身份配不上他。
  如今,他却不太确定了。
  白鹤庭确实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哥哥。白逸同白鹤庭讲话时,语气慈爱,甚至带着一点宠溺。
  这是白嘉树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在白逸眼中,白鹤庭的母亲是世间最美好的人。而白鹤庭……
  他比想象中更加重要。
  原来,天资普通的自己才是父王眼中配不上对方的那一个。就像他那守了二十多年活寡的母后一样,他也从未入过父王的眼。
  但,他才是白逸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他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
  他将会拥有这个国家,也拥有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
  “我一定要与白鹤庭成婚。”白嘉树坚决地说。
  邵一霄被他这执迷不悟的模样气懵了:“你忘了他和那护卫是什么关系?你什么身份,全天下的Omega还不是任你挑选,你、你知不知道你要承受多少闲言碎语?你一定要自取其辱吗?”
  “那种事在贵族间也不罕见。”白嘉树无所谓地说,“待那护卫死后,和他有关的流言蜚语也会被一并埋葬。到那时候,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听完邵一霄的复述,邵城若有所思道:“是得让储君打消这个念头。”
  白嘉树这种容易被人摆布的性格,白鹤庭可不是一个理想的储王妃人选。
  邵一霄撒完了气,终于冷静了一点,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如果白鹤庭真能除掉那私生子,也算是替我们解决了一桩麻烦。”他仰头将酒一口闷掉,用手背抹了把嘴,狠狠骂道,“乌尔丹人简直像除不尽的虫子一样烦人。”
  邵城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片刻后才道:“你怎么有时精明有时傻。”
  “我说的不对吗?”邵一霄一愣。
  邵城叹了口气。
  “那私生子是白鹤庭最大的弱点。”他循循善诱地问,“你的敌人把自己的弱点清理掉,对你有什么好处?”
  邵一霄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为自己的天真而感到羞愧,但也被父亲这暧昧不清的态度搞糊涂了。
  “您难道不希望他死吗?”他不解道,“他的死一定会给乌尔丹叛军一记重创。”
  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这是年轻人的通病。邵城摇头道:“裴焱是得死。”说罢,又将盘中未烧尽的一小块白纸在指间彻底碾碎了,“但是,他得作出贡献再去死。”
  *
  三日后,都城下了一场滂沱大雨。
  密集的雨幕将行人踪迹冲刷得一干二净,白鹤庭将一匹黑马留在大道尽头,向下拽了一把被雨打得湿透的兜帽,在夜色中沿着小道缓步前行。
  邱沉为骆从野找的这处落脚地位于偏僻之处,他徒步走了半小时,终于见到了与描述相符的一间屋子。这屋子没有窗。从门缝往里看,里面漆黑一片,瞧不着丁点亮光。
  白鹤庭叩了两下门,无人来应,又唤了一声“把门打开”,依旧没能得到回应。
  他伸手推了门板一把,门“吱扭”一声,缓缓地开了。
 
 
第61章 
  骆从野就在这间屋子里。
  这是迎面扑来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告诉他的。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白鹤庭掀开兜帽,望向与门相对的另一个角落。
  呼吸声暴露了骆从野的位置。
  白鹤庭关上门,一边朝他的方向走去,一边用右手按住了挂在腰间的短剑剑柄。
  这是个下意识的防御动作,房间里Alpha信息素混乱翻涌,肆无忌惮地侵犯着他的全部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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