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野抱着人翻了个身,让白鹤庭趴在自己身上,向上挺腰一顶。
轻车熟路地,性器再次挤入那湿滑甬道,他伸出一根手指,从白鹤庭挺翘的臀尖,缓慢滑过他打着颤的窄腰,低声叹道:“今天的你,像是水做的。”
那硬物只入了一半,抽动得也慢,却总能磨到最敏感之处,白鹤庭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哆哆嗦嗦地又射出两股稀薄的白浊,半晌后才从连绵的高潮余韵中缓过神来。
“又不带敬语。”一声声清晰分明的心跳振动着耳膜,他闭着眼说,“没有规矩。”
骆从野闭上了嘴。
他箍着手中的窄腰漫不经心地插弄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丢出了在心里憋了一整晚的问题:“您是不是也不喜欢我的名字?”
白鹤庭被他弄得舒服,懒懒地问:“为什么这样想。”
骆从野的语气却很严肃:“您几乎没有唤过我的名字。”
白鹤庭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想来,似乎的确如此。
他没怎么直呼过骆从野的姓名。说到底,“骆从野”这三个字是他自己的名字,他甚至还让别人叫过自己一段时间“阿野”。
对着别人叫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们二人独处时又总在床上,更是难以开口。
他闭口不言,骆从野只好继续丢出憋了好些时日的猜测:“您不会是随口给我起了一个名字,自己又不喜……”
“不是。”白鹤庭打断了他天马行空的猜想。
“骆,是……”他安静几秒,斟酌着说,“我母亲的姓。”
骆从野闻言呆住。
他从白鹤庭的身体里退出来,低头望过去。府内家仆虽私下传过一些将军生父的猜测,但他从未听说过有关将军母亲的只言片语。
“您的母亲,是一位什么样的人?”他好奇道。
“他……”白鹤庭的嘴张了又合,最后在脑海中挑挑拣拣,找出了唯一一个正面的形容词,“他很漂亮。”
那是自然,骆从野想。
将军有着这样完美的一张脸,他的母亲想必也是一位倾城美人。
白鹤庭其实已经记不清与骆晚吟相处时的全部细节了。他想了一会儿,又找出一句算不上正面,但也不算太过负面的描述:“他还很怕黑。”
房间里此时漆黑一片,骆从野抬手抱住他的肩膀,轻声问:“您怕黑吗?”
“不怕。”白鹤庭道。
骆从野抚摸他肩头的动作顿了顿。
是啊。这是无所不能的白鹤庭,他在身体极度虚弱的境况下依旧能冷静地手刃掉九个全副武装的Alpha。白鹤庭才不会有恐惧这种情绪。
骆从野继而想起自己那被无辜牵连而横死的母亲,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您想念她吗?”他问。
白鹤庭被问得愣了一下。
人很难理解自己未曾经历过的一切。
正像他无法理解骆从野会因母亲死去而落泪,骆从野恐怕也无法理解他对骆晚吟的复杂情感。
他对骆晚吟大约是没有爱的。
但似乎也谈不上恨。
毕竟,比起那些被随手丢掉的弃婴,他已经算是私生子中的幸运儿了。
他对骆晚吟的情感中,更多的,是困惑。
骆晚吟明明诅咒他死,却还给他一口饭吃。
他的呼吸沉了下来,骆从野懊恼自己扫了将军的兴,主动岔开了话题:“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白鹤庭无声地笑了一下。
真难得,整天愁眉苦脸的小孩居然也有说自己开心的时候。
温热的呼吸搔得骆从野胸口发痒,他忍不住徐徐顶了几回胯,性器抵在那滑腻的腿根处磨了磨:“因为您来找了我。”
白鹤庭被他磨得呼吸更热了。
但这是一个失误。
他不应该来的。
从今晚开始,全府上下的每一个人都会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这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可消退的热意卷土重来,空虚的身体被发情热折磨得酥痒难耐,他咬了一口骆从野的锁骨,伸手去抓他身下那物:“我好热……你不要讲废话了。”
*
天刚刚蒙蒙亮,邱沉便站在了空空荡荡的家仆楼中。大约过了一刻钟,骆从野来应了门。
他赤裸着上身,热汗顺着隆起的肌肉向下滑落,即使邱沉闻不到带有压迫感的Alpha信息素,也不由得主动向后退了一大步。
他与骆从野保持着安全距离,清了清喉咙,委婉地问:“将军的身体,好点了没有?”
骆从野摇了摇头。
“这都第四天了。”邱沉的视线看向他身后紧闭的房门,再一次露出了焦虑之色,“这样不行,你给将军打一支抑制剂,我有急事要汇报。”
“什么事。”骆从野挡着门,身体纹丝未动,“你知道抑制剂是没用的。”
邱沉正要再说些什么,房间里传出了一声低哑的“让他进来”。
骆从野看了邱沉一眼,转身走进房间,一刻钟后才再次为他开了门。
白鹤庭的衣衫已经穿戴整齐,他坐在床边,后背倚靠着床头的墙壁,脸上虽有红晕,但神态已与平日里无异。
“什么事。”他问。
邱沉一眼都没敢往屋内看。
“将军。”这拘谨的副官低垂着视线,脚步也只停留在屋外,“陛下今日要在角斗场举办宫廷宴会,昨日都城内的王公贵族全都收到了宴会邀请,包括您在内。”
“宴会?”今日不是节日,也不是哪位皇室成员的诞辰,白鹤庭的嗓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乏,“为何事设宴?”
邱沉垂着头道:“为邵小将军封赏。”
“邵一霄?”白鹤庭蹙起眉,身体也坐直了一点,“为什么赏?”
“他……”邱沉回答得简洁明了,“抓到了乌尔丹叛军的统帅。”
第53章
“抓到了谁?”白鹤庭的语调瞬时变得冷肃起来。
这位出色的副手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若不是有要紧事,不会在他身体不适时冒昧打扰。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汇报。
邱沉抬起双手,举起了手中的信函。
房间里半晌都没有动静,仿佛连空气都不再流动,白鹤庭用手背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提醒道:“去,给我拿过来。”
骆从野这才恍然回神。
他刚才完全被邱沉的那句话镇住了,但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步履稳健,从邱沉手上取回信函,交到了白鹤庭手里。
信封上有一枚精致的国王印章,是国王的亲笔信。
内容也很简洁。
上面说,因邵一霄亲自捉拿了乌尔丹叛军统帅,平乱有功,将为其在角斗场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以示庆祝。
待白鹤庭将信纸折起,邱沉又道:“还有一件事,周医生失踪了。”
白鹤庭的眉头皱得更紧,但骆从野这回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已经在那句话中提前想到了这个结果。
白鹤庭在南方发现抑制剂无效后,邱沉曾派人跟踪过周承北一段时间,却未发现任何异常。他知道周承北时常会离开将军府为庄园里的农户看诊,但离开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两天。这次一连五天他都没有回来,邱沉命人去庄园里打探了一遍,竟无人知晓周医生的下落。
白鹤庭问:“他自己走的,还是?”
“我检查过他的房间,一切都井井有条,与之前离开时并无二致。”邱沉迟疑道,“我不能确定……但我感觉,他不像是自己离开的。”
白鹤庭听完,直接吩咐道:“给我拿抑制剂来。”
邱沉立刻将提前备好的两支抑制剂拿了出来。
“您打抑制剂没用。”骆从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几乎等于公然抗命,白鹤庭冷冷看了他一眼,说:“别废话。”
邱沉解释道:“这是在南方收缴的新型抑制剂,是有效的,你给将军拿过去吧。”
骆从野忽然想起,白鹤庭似乎与他提起过新型抑制剂的事,但他不知道这东西竟然已被研制了出来。听邱沉的意思,白鹤庭似乎还用过了。
他依旧没有挪步,只看着邱沉手里的注射器,警惕地问了一句:“这东西可靠吗?”
“邱沉。”白鹤庭不耐烦道,“把抑制剂给我拿过来。”
邱沉犹豫了几秒,正要踏入房门,骆从野快走几步,从他手里拿过注射器,又走回来,蹲在了床前。
白鹤庭把衣袖挽起,让他给自己打了一针,又对他道:“宴会,你就不要去了。”
骆从野扶着他的手臂没松手,坚持道:“我要去。”
他再度抗命,白鹤庭的目光更冷了。
骆从野为他整理好衣袖,声音也压低了一点:“您现在这样,我不放心您自己外出,一旦抑制剂再次失效,您该怎么办?”
不论是为了将军,还是为了周承北,这宴会,他非去不可。
他的语气略有冒犯,但这句话邱沉很是认同,他附和道:“将军,我会安排护卫队随行前往,但还是谨慎一点,让他同行吧。上次林医生被人掳走之后您出了那样的意外,现在周医生又失踪了,有个Alpha在,还是会更稳妥一点。”
白鹤庭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态度似有松动,骆从野抬头望着他的眼,诚恳地向他保证:“我一定不会给您添乱的。”
邱沉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但白鹤庭可以。传言中裴焱才是乌尔丹叛军统帅,那么不管被邵一霄抓到的那人究竟是谁,至少在此刻,这小孩依旧是安全的。
他思忖片刻,对骆从野道:“去帮我把浴池准备好。”
骆从野一愣:“我?”
白鹤庭不高兴地反问道:“难道我去?”
*
待骆从野从房中离开,白鹤庭又倚靠在了墙壁上。
情热已经开始消退,但身体依旧疲乏,他闭上眼歇了歇。
“给那小子找一个隐蔽的住所。”白鹤庭低声道,“不能让他继续住在这里了。”
邱沉原以为他将人支走是为了继续周承北的话题,但这句话倒也在意料之中。骆从野回房间前看过来的那一眼,冷冽目光锐利如刀,像是要在他的脸上剜出一块肉来。
邱沉知道,那赤裸裸的敌意是因为——雄狮的领地是不容侵犯的。
Alpha对自己的Omega有着极端强烈的控制欲与占有欲,这年轻的Alpha已经开始失控,将军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冒犯和潜在的危机。邱沉小心翼翼地向他确认:“让他继续留在庄园里?还是……”
房间里的龙舌兰酒信息素淡了许多,白鹤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把他送得越远越好,能送出国,是最好的。
可是,总要有个过渡……
位于都城的这座庄园虽然面积不大,但藏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白鹤庭点点头:“对,在庄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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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第54章
达玛森并非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上一次在角斗场举办庆典还要追溯到储君的成人礼。
国王今日的兴致似乎不高,他简单致辞之后,一场盛大的骑士竞赛便拉开了序幕。
为了彰显王室威严,这种公开庆典向来都会向普通民众开放,只是进入时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而王室成员及贵族们都坐在由重兵把守的高台之上,他们可以一边观看比赛表演,一边享用奢华的皇家宴席,身后则是各家的随行护卫。
国务重臣都被安排在离国王及王后最近的位置,王后的身边是储君,而本次的庆功宴的主角——邵一霄,身着一件华丽的猩红色长袍,紧挨着储君坐着。
他的旁边才是白鹤庭。
很罕见地,白嘉树对白鹤庭态度冷淡,但白鹤庭也没觉得意外。不论苏幸川对家仆们做过何等严厉的警告,他与骆从野那种程度的桃色八卦是不可能藏得住的。想必白嘉树已经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不过邵一霄看起来对此并不在乎,兴许还忘记了上一次骆从野的无礼,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二人。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抓到他的?”白嘉树语气平平地问。
邵一霄一直对捉拿叛军统帅的细节缄口不言。怎么抓的,抓到后审出了什么,只有国王及少数几位大臣知晓。但此刻他的情绪却格外兴奋,看样子并不准备继续遮掩。
“这便是神迹了。”他对白嘉树道。
说完,他转过头,今日头一回看向了白鹤庭:“说起来,白将军可要好好感谢我。”
白鹤庭神色敛起,但并未言语。
他不搭话,邵一霄又回过头去:“殿下,你知道那贼人藏在哪里吗?”
白嘉树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哪里?”
“在……”邵一霄缓缓道,“白将军的庄园里。”
白鹤庭微蹙起眉。
邵一霄的人不可能更不应该擅自闯入他的庄园,更别提在他的庄园里抓人。
“我当然不会失礼到闯进白将军的地盘抓人。”邵一霄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微微一笑,省略了诸多细节,只道:“那贼人警觉得很,我们是在他逃亡的路上抓到他的。”
白嘉树的关注点倒不在那里:“你说他藏在哪儿?”
“白将军的庄园里。”邵一霄挑了下眉,语气玩味道,“而且,他是白将军的医生。”
“你说什么?”白嘉树在惊诧中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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