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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玄幻灵异)——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27:48  作者:不让尘
  “我确定。我派出去的探子说,那Alpha正是五六岁的年纪进了白鹤庭的府邸。”这事邵一霄已经暗查了一个月,他顿了顿,又迟疑道,“可白鹤庭,他就是陛下的一条狗,他怎么可能……”他再度陷入了纠结之中,“但我分明从那Alpha的信息素里感受到了杀意。”
  邵城沉静下来,从侍从手捧的托盘中拿起一杯酒,润了润嗓。
  他还记得当年的一件怪事。
  被派去执行灭口任务的那些Alpha中,有一人被干净利落地割了喉。天亮后,有人在距火场几十米远的暗巷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是一个受过训练的Alpha士兵,一个六岁的小孩或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也不尽然。
  毕竟,有的人在十三岁时就能孤身潜入敌营,切断一个Alpha将领的喉咙。
  “人会说谎,但信息素不会。你若感到了杀意,那他必然对你起了杀心。”邵城的面色恢复了轻松,他把酒杯放回托盘,伸手捏了一把邵一霄的肩膀,“儿子,当你想不明白的时候,就要相信直觉。”
 
 
第47章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白逸倚在雕花御床上,语气里隐隐能听出一点不满。他怀里的Omega不着寸缕,在闪动的烛光中白得刺眼。
  白鹤庭立刻垂下了眼。
  白逸把那Omega支走,起身让侍从为他穿上一件睡袍,又重新在御床边上坐下,对白鹤庭道:“说吧。什么事。”
  “陛下。”白鹤庭依旧低垂着眼帘,语气恭敬且谨慎,“我在查教会腐败一事时,发现了一点异常。”
  白逸有些困倦地点了点头:“讲。”
  “教皇与邵将军,他们二人,”白鹤庭神情严峻,字斟句酌道,“有过于密切的往来。”
  白逸没有说话,半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挥了下手,冲服侍他的几名贴身侍从道:“你们都下去吧。”待人都走光了,才不紧不慢地走到白鹤庭面前,用审视的目光细细扫过他的脸,“你大晚上跑到我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你不像是会关心这种事的人。”
  他话音温和,白鹤庭的脊背却涌起了一股凉意。他的回应给白鹤庭一种感觉,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白鹤庭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还查了裴铭的旧案。”
  白逸又安静了一会儿。
  “查这个做什么。”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当年,裴铭手下有两位得力副手,其中一位在事发时被斩了首,另一位,也就是当今的骑兵的最高统帅——邵城邵将军,却安然无恙。乌尔丹人之所以会产生如此激烈的反抗情绪,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们认为裴铭的死和邵城脱不了关系。
  白鹤庭抬起眼,鼓起勇气道:“当年,那封被截获的密信,是邵将军呈上来的吗?”
  白逸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裴铭是坚定的反教权主义,他刚被处决没多久,教会便开始公开兜售赎罪券。如果那时候邵将军也与教会有密切的私下来往……”白鹤庭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裴铭与希摩勾结之事,有没有可能……”他停顿了一下,低声吐出了剩下的四个字,“另有隐情。”
  白逸缓缓地问:“你是想说,我冤枉了帮自己打过天下的功臣?”
  白鹤庭低头屈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却也没有反驳。
  “鹤庭。”头顶传来的声音威严,却不含喜怒,“你觉得,裴铭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个答案重要吗?”
  白鹤庭没有立刻回话。
  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他坚定地认为这个答案是重要的。当年他不够谨慎,带走裴焱时留下了太多痕迹,禁不起细致的追查。但是,倘若裴铭真是遭人陷害,或许裴焱的身份可以借此洗白,或许白逸会念在他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计较他年少时干出的荒唐事。
  但白逸的反应已经明确告诉了他,这个答案并不重要。
  他的心头同时浮上了另外一个可怕的猜测。
  白逸早已知晓答案。
  “乌尔丹的反叛力量现在是必须扫清的障碍,你的关注点完全错了。”白逸道,“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个?”
  白鹤庭仍旧低着头,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他曾帮助过我和我的母亲。”他冷静地回答,“在我很小的时候。”
  烛光跳跃,身前人的影子却一动不动。过了很久,Alpha低沉浑厚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聪明,忠诚,知恩图报。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他看起来并未起疑,白鹤庭暗自松了一口气。
  “裴铭和我,”白逸的语气不像刚才那般冷肃,相反,竟带了几分追忆往昔的温情,“还有你的母亲,我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
  白鹤庭愕然抬头,眼睛也瞬间瞪大了。
  白逸低头看着那张同骆晚吟一样漂亮的脸。他从未向白鹤庭解释过带他回来的原因,白鹤庭也从未主动打探过。
  “你怕我吗?”他轻声问。
  白鹤庭仍愣着,白逸伸出手,覆上他紧绷的肩膀,安抚道:“你没有必要怕我。”
  顿了顿又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乌尔丹赏给邵城的长子?”
  白鹤庭的脑袋里只剩一片混沌。
  “因为他在秋猎中表现出众。”他机械地回答。
  白逸笑了笑,收起扶着他肩膀的手,站直了身体。
  “这个国家,没有外患,却有内忧。嘉树不是一块治国的料,我很清楚。但我会为他扫清障碍。叛军,是障碍。失控的权力,也是障碍。”他的语气很有耐心,说完,再次问了一遍,“现在,你明白了吗?”
  白鹤庭努力扯回了思绪。
  此刻他可以确定,白逸确实什么都知道。他不仅知道宫廷中那些见不得人的暗潮涌动,更知道如何不动声色地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
  白逸叹了口气,低声道:“没有国王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戴上王冠。等到嘉树加冕称王的那一天……”
  白鹤庭忙道:“陛下会长命百岁。”
  “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外人说说就得了。”白逸摆摆手,回身往床边走,“我老了。这些年身体的变化,我体会得出来。”
  他往床上一坐,倚靠着床头,将话继续说完:“等到嘉树加冕称王的那一天,你要全心全意地辅佐他。”
  “我必竭尽全力——”
  “你要不惜一切代价。”白逸打断了他,“守住我为你们打下来的天下。”
  “我一定……”
  白鹤庭的话音愈来愈低,最后,缓缓地闭上了嘴。
  他似乎从白逸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但是,怎么可能。
  一定是自己太过敏感——
  “我就说你特别聪明。”白逸的脸上扬起了满意之色。
  聪明,忠诚,知恩图报。
  这是他最欣赏白鹤庭的地方。
  白鹤庭的神情却如遭雷击。
  “因为到那时候,他就是……”白逸放缓语速,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了。”
 
 
第48章 
  白鹤庭一直认为,眼泪是没有意义的。
  与寻常家庭中的母亲不同,骆晚吟不会对儿子的眼泪做出任何反应。白鹤庭从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哭泣这个行为只会平白消耗自己的体力,让他更渴更饿,不会获得一丁点的好处。
  于是,与寻常家庭中的小孩不同,白鹤庭平日里不哭也不闹,性格冷淡,不喜言谈。在外人眼里,这小孩总是挂着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脾性非常古怪。
  在白鹤庭的记忆里,他上一次落泪要追溯到五岁那年。落泪的缘由,是一只名叫“面包”的小鸟。
  “面包”这个名字是他亲自取的。
  他与面包短暂的缘分始于一条臭气熏天的脏乱小巷。
  一直小鸟一动不动地躺在墙脚,看样子,像是死了。
  白鹤庭向它走近,蹲下身,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它腹部的软毛。
  那鸟竟挣扎着扇动了两下翅膀。
  白鹤庭把它带回了家。他给它喂了一点水,又把昨晚吃了一半的黑面包拿出来,分了点面包屑给它。
  它没有吃。
  白鹤庭也没强迫它。
  接着,这个没有名字的五岁小孩为这只半死不活的小鸟取了一个名字。
  他的词汇量有限,搜空了脑瓜,在自己的认知中选择了一个美好的词汇。
  白鹤庭叫它:“面包。”
  这个名字和这只小鸟的长相很不相符。它通体灰色,个头瘦小,羽毛还沾上了肮脏的湿泥。既不好看,也不好吃,毫无价值,看起来完全没有必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但它的体温却比人类更高。
  将它捧在手中的时候,白鹤庭的手心暖烘烘的。
  胸口也一同变得暖烘烘的。
  面包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喝了三天水,但没能挺过第四天。那日清晨,当白鹤庭睁开眼的时候,面包的身体已经冷透了。
  骆晚吟最近的心情似乎不错,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冲白鹤庭发过脾气,只把他当作一团看不见的空气,或者是一个幽灵。
  但这天早晨,骆晚吟居然同他说了话。
  “以后,不要给这些东西取名字。”他难得用了正常的语气,平和到令白鹤庭感到不适,“这样,等它死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白鹤庭本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闻言蓦地安静下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骆晚吟看。
  从他母亲这张漂亮的嘴巴里,他听到过许多恶毒的诅咒,他诅咒他的出生,诅咒他的健康,诅咒他早日死去,偶尔也诅咒他那从未出现过的父亲。
  他早已习惯了这些难听的话,能够轻易地把这些诅咒当作一阵耳旁风。
  但此时,他小小的心脏却被一句平淡的嘱咐撕裂了。
  一年后,也是希摩分裂战争开始后的第四年,混乱街巷中游荡着无数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陌生面孔。像许多无人庇护的倒霉Omega一样,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里,骆晚吟被某个失控的Alpha杀死了。
  房间里杂乱不堪。
  白鹤庭觉得,他一定是挣扎过了,但他的挣扎大约只激起了对方的施虐欲,迎来了更悲惨的结局。
  这一刻,白鹤庭认同了骆晚吟的说法。
  也许正是因为他从未对骆晚吟有过正式称呼,他没有觉得特别难过。眼前这具被开肠破肚的赤裸尸体令他作呕,但给他带来的悲痛甚至还不如那只冰冷又僵硬的小鸟。
  又过了五年,白鹤庭被一队皇家骑兵带回都城,他们将他领入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
  这是白逸加冕后的第四年,年轻的国王神采飞扬,视线来回打量着十一岁少年稚嫩却精致的脸,问他:“你叫阿野?”
  贫民窟里的人确实是这样称呼白鹤庭的。
  但他撒了个谎。
  “我没有名字。因为我没有家,他们就这么叫了。”
  他在一国之王面前依然不卑不亢,神情淡漠,和白逸之前得到的情报一样,是个性格乖僻,但胆量过人的小孩。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白逸开门见山地说。
  白鹤庭呆了一会儿。
  接着,他脸上的平静渐渐碎裂,瞳孔晃动,神色迷茫,震惊中夹带着一丝无措。
  说到底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白逸笑了笑。
  “听好了。”他的王温声告诉他,“白鹤庭,这是你的名字。”
  *
  这个时间家仆们早已就寝,外面没理由如此嘈杂。骆从野停下手里的打磨工作,起身走到门边,推开门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给他看傻了。
  白鹤庭在众目睽睽中大步前行,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焦头烂额的邱沉。
  将军身份高贵,夜闯仆人楼实在有失体面,邱沉抓住一个同样傻了眼的Beta,语速匆忙道:“去把苏先生叫来。”又提高嗓门,冲众人喊,“看什么?都回房间里去!”想了想,又放低声音改了口,“别回去,都出来。”
  骆从野没回房间,但也没出去,仍然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
  今晚他离开将军寝室时,将军明明已经睡下了,此时却从头到脚穿得齐整,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回来。
  他还未理清思绪,白鹤庭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第49章 
  身体暖烘烘的,尤其是胸口。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白鹤庭从游离中唤醒:“您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白鹤庭茫然地眨了眨眼,发现骆从野正抱着他,与他一同站在一个空间局促,陈设简陋的小房间里。
  这房中只有一桌,一凳,和一张窄小的床。
  连扇窗户都没有。
  “我怎么在这儿?”白鹤庭喃喃地问。
  他仍有些恍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脑海里竟全然没有印象。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骆从野长舒一口气。将军刚才当着一群家仆的面,抱住了自己的Alpha护卫。但,这种头疼事,还是留给苏先生和邱副官吧。
  “不是睡了吗?”他歪过头,声音软得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有突发军务?”
  他的气息扫在颈间,又化作一条热流,缓缓淌入心口,白鹤庭松懈了神经,敷衍地“嗯”了声。
  他的模样像失了魂似的,骆从野猜测道:“很棘手?”
  确实棘手,但白鹤庭岔开了话题:“这是你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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