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落火(玄幻灵异)——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27:48  作者:不让尘
  白鹤庭驱马向他靠进几步,又问:“你有没有向其他人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骆从野又道:“我就这一个身份。”
  他对答如流,白鹤庭不再问,只静静地盯着他看。
  骆从野勾起一侧嘴角:“我告诉别人有什么好处,难道嫌自己活得太久。”
  他翻身下马,走到珍珠身前,伸手抚了抚它雪白的鬃毛,轻声道:“今晚,我不是故意那样,我没想到信息素会从抑制贴里溢出。是我大意了。”
  珍珠弯下脖颈,亲昵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前。白鹤庭低下头,看着这一人一马道:“我走了三个月,你们两个倒处得亲近。”
  骆从野没有解释,只“嗯”了一声。
  白鹤庭也下了马,他抬手拍拍马肚,珍珠便欢脱地小步跑远了。
  静默的空气在清冷春夜中缓缓流淌,骆从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会儿才垂下。
  “我的母亲,她什么都好,她什么都会。”他出神地望着前方,语气里也没什么波动,“但她不是什么公主。”
  白鹤庭认同。
  按照白逸的性格,若不是得到了完全确定的答案,绝无可能放弃追查这失踪孩童的下落。
  骆从野安静须臾,蹙起一点眉,继续道:“她的死,她受的折辱,只是因为一个传言,只是搞错了,只是倒霉,只是……”
  他轻轻地把话说完:“闹了个笑话。”
  白鹤庭听完,波澜不惊地问了一句:“所以呢?”
  骆从野一愣。
  白鹤庭接着问:“你能怎么样?”
  “我……”骆从野显然被他问住了。
  “想复仇?”白鹤庭咄咄逼人道,“这里遍地都是你的仇人,你准备从哪一个开始杀起?你能杀几个?”
  骆从野闭上了眼。
  强撑的平静被这一连串问句划开一道破绽,又一点一点剥落。
  他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又颤抖地呼出。
  他听到白鹤庭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他知道白鹤庭讨厌他哭。
  骆从野这回做好了挨踹的心理准备。
  他咬紧牙,等待中的那一脚迟迟没有落下,他在疑惑中睁开眼,却被揽入了一个怀抱。
  “哭吧。我忍你一回。”白鹤庭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头,淡淡道,“哭过之后,把今天所听到的一切都忘了,把你的过去,也忘了。”
  月亮钻出云层,影子落入湖里,银白的圆盘在水中随着风轻轻地荡,泪水悄无声息地染湿了白鹤庭的肩膀。
  与小时候不同,骆从野现在身材又高又大,靠在身上压迫感十足,没过多久白鹤庭便失去了耐心。他又反悔道:“不许哭了。”
  可骆从野不仅没听他的,还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白鹤庭叹了口气。
  他从兜里掏出个圆滚滚的东西,用手腕磕了两下骆从野的手臂,说:“给。”
  骆从野磨磨蹭蹭地站直了身体。他从白鹤庭手中接过东西,用袖子抹了把脸,随后摊平了手心。
  “这是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珍珠。”白鹤庭道,“南海产的珍珠。”
  骆从野看着手心里的珍珠,洁白无瑕,光泽夺目,圆润光滑,与书上的绘图一模一样。
  白鹤庭转头看向在远处喝水的白色骏马,问骆从野:“叫它珍珠,不合理吗?”
  骆从野不得不承认:“合理。”又把手举回到白鹤庭面前。
  白鹤庭没伸手去拿,只说:“你收着吧。”
  骆从野怔住。
  他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这样贵重的东西……”
  白鹤庭打断道:“别少见多怪。”想了想又问,“还有什么,是你没见过的?”
  那可太多了。
  骆从野望着幽深的湖水想了半天,最后问:“海,是什么样的。”
  “海?”白鹤庭皱起眉,朴实地描述,“很大,很蓝,一眼望不到对岸。”
  骆从野似懂非懂地眨了眨通红的眼。
  这听起来和乌尔丹那湖也没什么区别。
  白鹤庭又补充:“还有白色的浪。”
  骆从野愣愣地重复:“白色的浪?”
  他知道海,也知道浪。
  书上说,海是蓝色的。
  可浪却是白色的吗?
  白鹤庭沉吟片刻,他没什么浪漫的想象力,只好草率地给这个话题收了尾:“下次,我带你去看。”
  骆从野闷声道:“这是你说的。”
  他又不带敬语,白鹤庭简直想再踹他一脚。
  好在忍住了。
  他瞪着一双桃花眼,斥道:“看来我那一脚还是踹轻了。”
  可朦胧的夜柔和了他本该凌厉的视线。
  骆从野低头望着他。
  他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惨死,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痛苦最绝望的一天。
  他应当痛恨那一天。
  可是,他的心却不争气,他没有办法纯粹地痛恨那一天。
  他将珍珠攥进手心里,蹙眉轻喃道:“你这样……”
  “什么?”白鹤庭没听清楚。
  骆从野没再说话,用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白鹤庭身体一僵,骆从野的嘴唇也贴了上来。他用舌尖轻松顶开了白鹤庭的牙齿,纵使隔着几层衣物,也感受得到那震如擂鼓的心跳。
  白鹤庭轻轻喘了喘,抬手抱住了他的背。
  骆从野呼吸更急,将人用力按进怀里,加重了这个吻。
  你这样对我……
  他在心里说。
  我会觉得,你也喜欢我。
 
 
第46章 
  寝室房门徐徐合上,白鹤庭从床上坐了起来。
  禁足法案刚颁布后没几天,Omega叛乱便不可避免地再次爆发。平乱要务虽然还是落在白鹤庭的头上,白逸却将他本人留在了都城。
  他今日在步兵大营处理了一整天军务,临近日落才打道回府,简单吃了一点晚餐便早早地沐浴就寝。
  但他还有一件要事未办。
  邱沉站在议事厅中,见白鹤庭睡袍外面只披了一件外袍,连忙唤侍从来给壁炉添了些柴火,随后,向他呈上了两份调查报告。
  白鹤庭拿起第一份报告看了看。
  邱沉办事妥当,依照他的要求,事无巨细地罗列出了立国后与教会相关的重要事件,写了厚厚一叠纸。
  他把这叠纸放下,又拿起了第二份。
  “这是……”即使已经被剥夺了爵位与军衔,邱沉依旧不愿僭越地直呼那人名讳,“那位被审判的细节。”
  这一份只有一页纸。
  白鹤庭快速过了一遍内容,讶异道:“只有这些?”
  邱沉道:“这是我在皇家图书馆里誊抄的,被记载下来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一字不差。”
  白鹤庭不再说话,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记录中说,裴铭不仅在乌尔丹组建私兵,还与希摩王室共谋,企图以武力手段颠覆达玛森的政权。他与希摩人往来的信件被人截获,这才让计划彻底败露。但抄写官竟未留下这些密信中的具体内容,法庭审判的过程也只有寥寥几笔。
  白鹤庭越看越觉得奇怪:“这种诛全家的死罪,他就这么轻易地认了罪?”
  邱沉道:“我找到了几位旁观过那场审判的普通市民,这记录符合事实。”
  文字不多,白鹤庭很快看完了全部内容,这才从桌上拿起第一份报告逐页查看。
  邱沉在一旁静候,只见白鹤庭的神情忽的严肃起来,他拿起裴铭案记录,将两份报告比对着看了几遍。
  “教会第一次公开兜售赎罪券,刚好是在裴铭被处决之后?”白鹤庭问。
  这一点邱沉也注意到了。
  可是,即使位高如裴铭,也无权干预教会法的修订。
  “是的,但这两者……”他迟疑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系。”
  赎罪券是民间的叫法,实际上是一张通过捐赠善款而获得的大赦凭证。西里教的信徒认为,只要得到了教宗的大赦,死后便无需在炼狱中承受罪孽带来的责罚。裴铭刚被处决后不久,购买赎罪券便成为了被宗教裁判所认可的补赎手段。
  考虑到时间上的巧合,白鹤庭不禁联想到了郑云尚当年的遭遇。
  他将两份报告收起来,又问:“那传言的具体内容,查清楚了没有?”
  他说的是乌尔丹境内关于裴焱的传闻。
  “乌尔丹人一直坚信那小孩没有死。”邱沉道,“据说,那小孩现在真的出现了,还成为了乌尔丹叛军的统帅。”
  “统帅?”白鹤庭更困惑了,“他们是这么说的?”
  “对。”邱沉肯定道。
  白鹤庭抿住唇安静了一会儿。
  先不提这年轻人有没有能力带着一群乌尔丹人起义,回府后的这一个月里,骆从野与他几乎形影不离,每晚都会尽职尽责地守到他入睡再离开。
  今夜也不例外。
  除非骆从野有分身之术……又或者,乌尔丹的传言,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谎言,只为煽动人心。
  白鹤庭冷不丁地问:“他每晚从我寝室离开之后,有去见过其他什么人吗?”
  “他?谁?”
  这话题对邱沉而言有些跳跃,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白鹤庭在问什么。
  “没有吧。”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尴尬,“他怎么敢……”
  他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白鹤庭不愿再聊这个话题,只冲他摆了下手:“行了,我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邱沉立刻闭上了嘴,片刻后才试探着开了口:“将军。”
  白鹤庭丢给他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
  “乌尔丹人之所以坚信那小孩还活着,是因为,当年有人看到他被一个少年带走了。”
  木柴在壁炉中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烧,跳动的火光映照着白鹤庭血色渐失的脸。
  他罕见地在谈话时走了神,邱沉把桌上的报告拿起来,边整理边说:“您今日忙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会安排人——”
  “什么样的少年?”白鹤庭问,“怎么看到的?”
  “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白鹤庭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他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而后低声道:“去查这传言的源头,把说这话的人给我带回来。”又嘱咐道,“谨慎一点,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邱沉应道。
  他整理好那两份报告,正准备告退,白鹤庭突然又站了起来,吩咐道:“给我备马,我要去一趟王宫。”
  他的嗓音异常疲惫,听着没什么力气,邱沉望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他疑惑地问:“现在?”
  “对。”白鹤庭一刻都未耽误,抬腿就往门外走,“我自己去。”
  *
  “什么样的少年?往什么地方去了?”
  邵一霄把空酒杯还给侍从,在空旷的地牢里慢悠悠地溜达了几步,最后停在了地牢正中央的铁椅前。
  “咱们已经耗了一个多月了。”他俯下一点身子,眯起眼看着椅子上的Alpha,轻声道,“我千里迢迢把你们从那蛮荒之地带回来,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如果连你也辜负了我,我会很难过的。”
  那人奄奄一息地晃了晃脑袋。
  椅面上的数百根铁钉牢牢扎入了他的身体,漫长的疼痛与失血早已让他神志不清。
  看样子挺不了多久了。
  “真不中用。”邵一霄遗憾地叹息一声,“我为你贴心选出的这个,已经是最温和的了。”
  他用视线扫过墙边琳琅满目的刑具,正琢磨给他换个什么,身后的侍从忽然异口同声道:“将军。”
  邵城很少亲自来地牢,邵一霄立刻低下头,唤了一声“父亲”。
  地面被血染得斑驳,到处都是一片狼藉,邵城皱了皱眉头:“你一定要把这里搞得脏兮兮的吗?”他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站着,看向那只吊着半口气的Alpha,问邵一霄,“问出什么没有。”
  “软的硬的我都试过了。”邵一霄咬牙切齿道,“这些贱民,不识好歹。”
  邵城摇摇头便要往出走,邵一霄急忙喊住了他:“父亲。”
  他犹豫了几秒,不太自信地问:“那小孩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二十岁吧?”
  “是。”邵城问,“怎么?”
  邵一霄道:“我遇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邵城神色微愠:“讲话不要绕弯子。”
  邵一霄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上次我和殿下聊起裴……”他话说一半,想起父亲不喜欢听到那人的名字,及时改了口,“聊起那罪人的时候,有个Alpha的样子有点奇怪。”
  他依旧能回忆起那龙舌兰酒信息素的味道。等级不低,当时让他极度不爽。
  “他的信息素很明显失控了,看模样,也就二十岁来岁。”
  邵城面无表情地听完这段话,问他:“你觉得奇怪,但是没把人抓起来?”
  “我抓不了。”邵一霄耸了下肩膀,“那人是白鹤庭的贴身护卫。”
  邵城一怔,神情忽然认真起来:“你确定?”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