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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神仙郎君冲喜(古代架空)——柚子君CC

时间:2024-08-10 09:23:27  作者:柚子君CC
  晌午太阳毒辣,几个汉子忙得热火朝天,瞧见阮祺的身影,有相熟的抬头打招呼道。
  “祺哥儿来了,这是过来给你大伯送饭的?”
  “嗯,”阮祺应声,“沈叔也这么早开始翻地了。”
  “是啊,只有这一亩地,抓紧弄完得了,家里婆娘还等着我一起出摊去呢。”沈槐笑着道。
  “对,出摊。”旁边有青年闻声应和。
  “今年多亏了有村里的庙市,不然等种完这两亩地,就得到外面去找其他活计了。”
  芜河村附近有山有水,能耕种的田地却十分稀少,分给每家每户的基本都只有一两亩地。
  想要过活,便只能去寻找其他门路。
  “是啊,不只庙市,村子的水神庙红火了,即便平日里出摊也能赚到不少银钱。”沈槐感叹。
  庙市即是庙会,其实是要等固定的节日才能举办的。
  不过他们小地方没那么多讲究,每四五日都要开办一次,就当是普通赶集了。
  如今水神庙香火日渐兴旺,只要脑筋活络些的,都能寻到合适自家的营生。
  “哎对了,咱们祺哥儿现在是小庙祝了吧,这水神庙的继任庙祝,是不是都应该会祈雨啊?”旁边田里不知谁忽然高声道。
  众人闻声顿时也跟着起哄。
  “是是,祺哥儿给咱们祈个雨呗。”
  “这日头太晒了,下点雨也省得提水浇地了。”
  “……我不会祈雨。”阮祺都快躲到清珞身后了。
  阮成丰也沉下脸来,抬手撵人:“行了,都凑什么热闹,你们怎么不敢叫崔庙祝过来祈雨。”
  几个汉子皆是摇头。
  那崔庙祝神神叨叨的,又管着村里的水神庙,平日可没人敢去招惹他。
  人群都散了,阮祺和大伯去了树下的凉棚里,找干净的石块坐下,将晌午的饭菜都取了出来。
  阮祺已经吃过中饭了,正坐在凉棚下发呆,忽然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边。
  “之前崔庙祝不是教过你祈雨祝文,你刚才怎么不念了试试看?”清珞靠近问。
  这话一听就是来逗自己的。
  阮祺没好气瞧他:“念什么,愿以身为侍奉,祈上神哀悯苍生,雨天下……”
  话还未说完,突然半空一道惊雷响起,狂风袭卷,乌云如万马奔腾,豆大的雨滴瞬间倾盆落下。
  阮祺几个在凉棚下吃饭的还好。
  棚外刚刚还起哄说让他祈雨的,如今来不及躲闪,全都被雨水浇得透心凉。
  “哎,”沈槐当先跑进来躲雨,望向阮祺的目光满是敬佩,“还是咱们祺哥儿厉害,才说了要祈雨,这雨马上就落下来了。”
  一同赶过来躲雨的汉子也都朝阮祺投去敬畏神色。
  阮祺:“……?”
  凉棚是用来遮阳的,并不能完全遮挡住大雨。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即便如此,也依旧在阮祺和清珞身上沾了不少雨滴。
  回到旧宅里,阮祺连忙催着清珞更换衣裳,又找来布巾帮他把头发擦干。
  春天淋雨最怕的便是受风着凉。
  阮祺之前坐的位置好,雨水淋在裤管和脚面上,并没有如何受凉,清珞却是直接被淋湿肩膀,半身衣服都浇透了。
  “这样不行,”阮祺忍不住心急道,“我去给你煮碗姜汤喝吧。”
  清珞没喝过姜汤,于是点头。
  除了红枣姜汤,阮祺还额外倒了药酒过来,他已经问过柳郎中,这酒里加的都是些温补的药材,并不会与疗伤的药物相冲。
  若是隔水加热后饮下,也是能拿来暖身子的。
  将热好的药酒递给对方,正当阮祺转身要去盛姜汤时,却见清珞忽然眉心拧起,将手里的空碗丢到床边。
  “怎么了?”阮祺愣了下,刚要过去查看,就被用力攥住手腕,一把扯到近前。
  空气突然变得阴冷,仿佛有浓重水雾自周遭涌起,冰冷又潮湿。
  对上面前人漆黑的眼眸,阮祺没来由打了个哆嗦,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背脊蔓延。
  直到瞥见床边的酒碗,才总算反应过来:“那个,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虽然小半碗药酒就醉倒实在过于夸张,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清珞缓缓抬眸,望着他掌心的方向:“受伤了?”
  “啊,”阮祺有些懵,还考虑着要不要给对方煮碗醒酒汤来,“……食盒上有木刺,不小心划伤的。”
  清珞颔首,冷淡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忽然牵起阮琪凑近,在他的手心里落下一吻。
  阮祺杏眼瞪圆,瞬间从脖颈红到了耳根。
 
 
第23章 
  清珞虽然醉了,但好在并不闹腾,只吻过阮祺的手心后,便倚在床边沉沉睡了过去。
  只留下阮祺在原地脸红心跳,捏着掌心,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两人虽然成亲多日,但还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对了,姜汤。
  阮祺晃了晃脑袋,努力平复下心跳,取了家里的纸伞,将新煮好的红枣姜汤给大伯送去。
  许是刚下过场春雨,第二日阳光明媚,似乎比昨天更暖和了几分。
  阮祺推窗望向外面,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神色,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扑到床前。
  “韭菜没死,我昨天种下的韭菜都还活着!”
  经过先前那么多回的失败,他都已经快要放弃了,没想到最后一次的尝试居然轻易便成功了。
  菜地的韭菜比他预想中生得还要好,绿油油一大片,长势十分喜人。
  清珞还未睡醒,侧身靠在床边,伸手捏他的脸颊:“恭喜。”
  阮祺脸蛋圆圆的,清珞过去总忍不住上手去捏,起初阮祺还会抗议,到后来抗议无效,便也干脆随他去了。
  然而今日却像是被火燎到般,直接蹦了起来,逃也似的跑向外间。
  “好好好了,你快点起来穿衣,我要去做早饭了!”
  清珞:“……?”
  洗漱穿衣,清珞到外间帮着阮祺打水,疑惑非但没有解除,反而越发加深了。
  阮祺虽然是内向爱害羞的性子,但两人毕竟是同个屋檐下生活的,每日朝夕相处,多少都有些习惯了。
  可如今却像是又回到了最初那般,一个目光相对,一个不经意的接触,都能叫对方受到惊吓似的原地跳起。
  ……然后远远跑开。
  清珞忍不住眉头轻蹙。
  早饭吃的是杂面馒头和油焖笋。
  这回从山上挖来的春笋实在太多,除了油焖笋,阮祺还用笋片加蒜蓉炒了五花肉。
  馒头是切片后裹蛋液煎过的,从中间切开,夹几片五花肉和笋子进去,满口都是油香。
  吃过早饭,清珞想要帮阮祺刷碗,结果刚凑到灶台前,就被对方用手肘推开了。
  “不不不用,你去给前院的菜田浇水吧,这边我来洗就行了。”
  清珞皱眉没动,直接站在了原地。
  “怎么了?”
  “没,”阮祺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却还是撑不住脸红,嗫嚅着道,“那个,你昨天喝醉之后……”
  清珞更困惑了:“我昨日喝醉了?”
  县里的酒价并不便宜,家里连做菜的黄酒都没有,更不会有用来喝的酒水。
  哦,药酒。
  清珞总算记起,他昨日回来后的确喝了杯药酒,那酒味道并不好,苦涩难咽,喝过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忘了就算了,”阮祺低头将碗筷摆好,迅速转移话题,“今天伯母要去县里,得早点去给大伯送午饭,顺道还要去一趟水神庙,和崔庙祝商量下开庙市的事。”
  清珞颔首……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
  收拾了旧宅,阮祺便到田里给阮成丰送饭去了。
  说是午饭,但这会儿应当算早饭才对,伯母清晨去了县里,不仅没有给大伯留午饭,甚至半粒米都没有给他留下。
  “伯母还和您置气呢?”阮祺蹲在凉棚下,同情望着狼吞虎咽的大伯。
  阮成丰一口便塞进半个馒头下去,重重叹息道:“是啊,之前在山里碰见女鬼的事,你伯母已经知道了。”
  那完蛋了。
  阮祺望向大伯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怜悯。
  董念很信这些鬼神之说,不仅经常到附近神庙去祭拜,更会花大价钱给他和大伯买各种护身的符箓。
  如今大伯自己作死跑深山里见了鬼,绝对是犯了伯母的忌讳,估计是无法轻易饶过了。
  吃过中饭,阮祺留了清珞在田埂边上晒太阳,自己则回大伯家去还食盒。
  自然,送食盒回去只是借口,要紧的还是帮大伯哄哄伯母,免得对方气得狠了,最后当真与大伯生了嫌隙。
  房间里没有人,阮祺是在柴房里找到伯母的。
  与旧宅的柴房不同,大伯家的柴房有伯母细心打理,内外都收拾得十分整洁,除了柴炭之外,还存放了许多其他日用的杂物。
  刚推开大门,阮祺便瞧见几大串物件挂在半空里,五颜六色,琳琅满目。
  有风车,有彩旗,有香囊,有玉佩,还有许多颜色鲜亮的铃铛,被穿堂风一吹,便开始叮叮当当地作响起来。
  阮祺心思活络,一下便明白了过来,禁不住扬声道:“伯母,这是明天摆摊要卖的东西?”
  董念正将最后一串铃铛挂在木架上,闻言笑道。
  “对,瞧着还不错吧。”
  阮祺连忙点头,不过心底还有些不解,于是问:“本来不是定好要卖糕饼的吗,怎么突然改成杂货了?”
  明日是几人第二回到县里去出摊,保险起见,本已经敲定了要和先前一样,依旧卖些糕点小吃。
  是出了什么其他变故吗。
  “其实是崔庙祝的意思。”董念解释道。
  按照崔择川的说法,阮祺是继任庙祝,往后必然是要跟着一同打理水神庙的。
  有崔庙祝在,接待香客暂时还用不着他帮忙,但庙市这边的事务却是要他积攒经验尽快开始上手了。
  至于如何积攒经验,最简单的法子,无外乎多尝试不同的摊位,等对庙市上的摊子都有足够了解了,自然也就知晓该如何管理应对了。
  而董念这边,其实也想多尝试些其他事物,有崔庙祝提供方便,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杂货都是崔庙祝叫人送来的,对了,上面是彩线,你不是喜欢打络子吗,刚好回去弄一些,等明日拿到县里去卖。”
  “好。”阮祺颔首。
  崔庙祝做事向来认真,提供的杂货品相皆是最上乘的,就连几捆彩线也都没有丝毫含糊,有珠线,有金线,还有二十六色的锦线。
  拎着一大包彩线出门,等迈过菜田,阮祺才记起忘了劝伯母与大伯和好的事。
  刚要转身回去,就瞥见树林后有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是前日才在山里见过的好友江锐安。
  阮祺犹豫着跟上去,绕过树林和灌木,就望见江锐安与隔壁村的年轻猎户站在树荫下。
  江锐安含着笑,似乎将什么东西塞给对方,两人挨得极近,很快便吻到了一起。
  阮祺:“!”
  知晓自己撞见好友的私事,阮祺下意识想要躲闪,刚跑出几步,就被闻声而来的江锐安抬手揪住。
  虽然都是小哥儿,但江锐安常年随亲爹在山里打猎,力气远不是阮祺能相比的,顿时提小鸡似的被对方拎了过去。
  “抱歉。”阮祺脸颊通红。
  江锐安无语:“我都没脸红呢,你脸红个什么鬼?”
  阮祺压低声,讨好地推了推他:“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刚刚那个是隅山村的吧,你们什么时候定亲的?”
  “没定亲。”江锐安掸了掸衣袖随意道。
  阮祺不敢置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眼睛都瞪圆了:“你们没定亲!”
  “是啊,”江锐安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又没做旁的,只是亲一下怎么了。”
  阮祺满心震惊,没定亲就那样了,而自己都已经成亲那么多日,却也只是醉酒时被亲了下掌心。
  ……总有种自己输惨了的感觉。
  下午到神庙见过崔庙祝,和清珞一道回家,晚饭后消食的工夫,阮祺缝补着衣裳,目光总忍不住瞥向清珞那边。
  清珞正拿着纸笔在桌边记账,神色放松,乌发散乱着披在肩头,原本白皙的侧脸被油灯染上橘红。
  “在看什么?”清珞问。
  阮祺差点被针扎到手指,连忙晃头:“没,我在看……对了,在看你脸上的伤疤,感觉比先前淡了好多。”
  清珞抬眸望向他,突然走到床边,倾身凑到阮祺跟前。
  “其实身上的疤淡得更多,你要看吗?”
  阮祺心跳加速,等瞧见对方眼里的促狭,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逗弄了。
  顿时恶向胆边生,直接将对方按倒在被褥上,眼睫颤动,红着脸凶巴巴道。
  “看呗,你你你将里衣解了,我现在就要看!”
  无念天,风雪漫天。
  刺骨的寒风刀子般划过皮肤,让人寸步难行。
  红袍星官站在布好的阵法中央,抬手将法印抛出,眼看着一幕幕虚影自半空浮掠而过,心底忍不住升起得意。
  果然,他的办法才是正确的。
  仙君于他们有品阶压制,根本无法确定方位,想要寻到对方,唯一的法子便是找到那些跟随他而去的傀儡仆从。
  傀儡仆从心智有限,失了灵力的傀儡更是如同物件一般,而寻找死物,恰好正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至于那个被他骗去别处的蠢货。
  等对方发觉不对,自己早已经将仙君迎回无念天,占得全部功劳。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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