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睥睨之姿,穿过高堂的贵宾,穿过庆贺的仙友,穿过长长的仪仗队伍,像只高傲的凤凰一样一飞冲天,最后与那西沉的乌金一道,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第68章 疯批魔尊爱搞那一套(九)
日月轮换,天地间被沉沉的夜色包裹,偶有一片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
渺烟鲜红的嫁衣成了这一片死寂的夜色之中,最璀璨的存在,她忽然喜欢上这种颜色。
仙道上人心惶惶,渺烟的想法只有一个:杀上仙宫,质问蘅止仙君究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弄她,置她于如此境地。
然后掀了他的仙宫,跟他同归于尽。
她内心气血翻涌,将瓷白的脸蛋染得通红,全神贯注在同归于尽这一想法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股邪气自慈召山就悄无声息地跟着她。
那邪气爬上她的腰际,骤然间肆虐起来,弄出酥麻的动静,随后猛地将人往回一带。
“谁!”渺烟骇然回神,然而为时已晚。
悄然蛰伏的邪气自四面八方涌来,其中一道直逼入她眉心,她放佛看见隐没在邪气后边,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脸,正绽放出得胜般的笑意。
“你……”没来得及说话,渺烟仙子浑身一软,失去了意识。
待她醒来,竟是在那个熟悉的蝙蝠洞。
洞内的布置一如紫昼惯常的风格。
各色叫人浮想联翩的器具一应俱全,在只有红烛照亮的漆黑洞穴里泛着寒光。
紫昼勾起一抹得逞的绝美笑容,看着渺烟:“我说过,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渺烟和一旁卧着的大老虎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疯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弃?
或许,他享受的只是掳走自己的过程?
大婚之辱尚在眼前,仇恨的藤蔓蔓延至全身,侵占着渺烟的大脑。
她无暇去琢磨紫昼的行为动机,浑身的戾气被紫昼的力量压制住,无法泄愤,难受得牙齿都在打颤。
一腔仇恨瘀积本该大杀特杀,此刻却不得已软绵绵瘫在这里,渺烟只觉得一股难耐的酸痒从每个骨头缝里钻出来,支使着她做点什么来发泄。
紫昼没见过仙子这般阴鸷又隐忍的模样,他舔了舔嘴唇。
仙子越被惹怒,他越被兴奋冲昏头脑。
倘若好好将这副表情玩味一番,必定能意识自己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摸电门。
“大师姐莫气,师弟与你好好快活一番,再一起去仙宫,气死你那个逃婚的仙君,怎么样?”
“大师姐真是太冲动了,本来就武力平平,现在连琴都毁了,拿什么杀上仙宫?”
“你那个只会做表面功夫的师傅,现在肯定急死了,不过他就算急死,也不会陪你杀到仙君那里,让玄音阁给你作祭的,你看看,现在只剩我这个小师弟陪你不是吗?还不懂得好好珍惜我?”
“你说得对。”渺烟一个暴起夺过紫昼的鞭子。
“武器是要有一个的。”她朝着面前大言不惭的人就是一鞭,“不然拿什么抽你?”
紫昼躲开的瞬间,脸上绽出一道血痕。
同时,祭台似的石台被劈成了两半,整齐排列的器具散落满地,渺烟抬眼扫过去,像是在找哪个趁手。
似乎终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紫昼突然不说话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唇边的鲜血,眼神突然认真起来。
渺烟轮换着试了一遍,还是跟鞭子最合得来。
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鞭子的各种抽法,且越来越上道。
鞭子被挥出去,打在皮肉上的手感和声音让她心跳加速,停不下来。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紫昼身上已经出现了几处极深的鞭痕。
并非他能力不及,而是,而是自从挨第一下开始,他就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异样感觉。
后来挨的那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走神,迟钝,还是自己有意撞上去的。
不行!这不是他想要局面!紫昼心想。
渺烟她一通乱抽,抽得我心里好乱啊!,再挨几鞭的话,就要控制不住叫出来了呀!
紫昼目光扫到石台边的大红色粗麻绳。
先把这个女人绑起来再说,不能让她继续乱搞了!
可现在的局势不太好操控,有点苦手,都怪这身体太诚实了!
除非来一个帮手。
不巧,渺烟也是这么想的。
“白将军!”
“小白!”
紫昼和渺烟异口同声,同时望向大老虎。
几乎就在出声的一瞬间,大老虎肚腩一翻,躺得比死了三百年还要笔挺僵硬。
在领导和温柔大姐姐之间,大老虎选择了臭不要脸地装死。
两人收回视线,渺烟一鞭子抽坏了紫昼的帅脸,血沿着脖子淌进衣襟,她眸中闪着寒光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渺烟从未想过牵扯玄音阁。即便违反天规杀了蘅止,又怎会让宗门为我垫背?大胆狂徒不要污蔑我师傅!”
紫昼嗤笑:“哼,你就是想,玄音阁也不会给你撑腰!你师傅真的处处为你着想吗?我看未必。”
“你……”
“我跟那个别扭老贼不同,我这个大胆狂徒陪你杀上去!若是你高兴,陪你杀尽三界又何妨?”
“你……”渺烟缓缓停下鞭子,眸子里的红色渐渐褪去了些。
刹那间,鞭子如疾风般向身后甩去,与悄然靠近她的红绳缠在一起,像即将绞死猎物的蟒蛇,劲力一催,便轻松绷断了红绳,而后狮子大开口般朝它的原主人逼去。
“我就知道你使阴招!你陪我杀上去?那杀人的畅快,岂不是也要分你一半?”
渺烟猖狂地大笑,这样的笑声,这样的做派,慈召山上没有人教过她,全是这些时跟魔头交锋时学的——
所谓近墨者黑。
紫昼咽了一口口水,浑身的鞭痕应如灼烧一般刺痛,却因是渺烟打的,所以覆上了一层深入骨髓的寒意,每一鞭都是一次冰火两重天。他不想承认很爽,因此一直咬牙,抵死沉默,这表情放在渺烟眼里,成了刺激她快感的来源,让她身陷其中,越打越起劲。
大老虎见以往瑜伽杂耍的温馨场面一去不复返了,干脆仰躺着,咕涌出了洞外。
这一夜星辉漫天,只听到渺烟绵延不绝的笑声,蝙蝠挤在洞外瑟瑟发抖,觉得家都脏了,以后还是换个地方嚯嚯吧。
这一整夜都没有触发任何审核锁死的情况。
系统:【疯批居然没有口口口口口,口口渺烟,而是被口口口口,口口了!像泰迪一样憾不畏死就是要操的行为轨迹被推翻了,翻车值50%。】
“说话正常一点统子哥,”宁时安详地躺在洞口,看着日出的金光,“那是因为这一夜并没有任何色||情发生,全是正派对反派的纯暴力。”
正说着,渺烟穿着那身火红的嫁衣走出了洞口,墨色的长发和金红相间的嫁衣交相辉映,比朝阳还璀璨。
那股凛然的气场使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面相都变得锋利了,令大老虎本能地不敢靠近。
她站在悬崖边看了会儿初升的朝阳,手中捏诀飞走了。
起飞的一瞬间,那些泛着寒光的器具叮叮当当从身上掉了下来,每样都沾着血。
只有紫昼那根不管走到哪都随身带着的鞭子,牢牢系在她腰间。
宁时:……
系统:【进去看看吧?】
宁时:“不去不去。”
大老虎扒着洞口踟蹰不已,领导会不会被打坏了?
他心里浮现出一个赤|身|裸|体,发丝凌乱,喘着粗气,浑身都是鞭痕还有不知名的红晕的形象。
系统:【还不去吗?】
宁时:“虎虎害怕。”
玄音阁那边,青山君连夜送走了各方宾客,同时派出好几批人马下山寻找渺烟的下落,一无所获。
令他更加焦头烂额的是,儿子紫昼趁兵荒马乱逃走了。
这一走,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蘅止仙君的座下使者前来请罪。
青山君恭敬有加地请其上座,问道:“蘅止仙君现在应该回裕泉天宫了吧?”
那使者万分惭愧:“蘅止仙君好不容易回了仙宫,一听说渺烟仙子出走了,急得出门寻她去了。”
青山君听了,当场吐出一口陈年淤血:“让他老实呆着!再也别乱跑了!渺烟定会去找他的呀!这一走,岂不是又错过了!”
九皇子忙扶掌门坐好,心里头不禁纳闷,掌门这么肯定师姐会去裕泉天宫找蘅止仙君,却没有一队人马是去仙宫的,尽让人在山下乱寻什么呀?
宁时在西岭岩洞外从日出等到日落,紫昼终于现身了。
他穿得完完整整,看上去并无大碍,就是脸上和脖子上还有浅浅几道血痕,只是面色比让日苍白一些,眼神里的锐意消失无踪,让人不禁联想是失血太多了。
“回魔都山。”紫昼一展玄色的长袍,纵身跃上虎背。
宁时明显感觉到他坐下的一瞬间,身体颤抖了一下。
白翎翼虎展翅起飞,不久便到了魔都山。
魔尊许久不回宫,这次回来,魔族大军全部守候在魔宫外,仗势惊人。
宁时载着紫昼威风凛凛走在宽阔的大道上,两旁皆是恭迎的队列,每一个都高大威猛,奇形怪状,望着魔尊的眼神都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忠诚。
但是不多时,宁时就发现,那些魔族的表情变得奇怪了。
不少人眼神闪烁,尴尬地别开目光,还有人眼神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统子哥,你知道吗?”宁时问系统。
系统没有说话,给了他一个从后面看这一人一虎的视角。
魔尊股下流出血来,小溪似地兵分两路,顺着毛发纯白的虎背向下淌,沿路滴在地上,流成两股溪流。
大老虎差点没尖叫出声来,他狠狠喘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小声对领导说:“尊上,您屁屁流血了!”
紫昼气度非凡,坐得笔挺,眼里虽没有锐意,但空空的看起来反而更加尊贵矜持。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两道的魔族紧张地上下牙打架,生怕表现出异样来。
知道魔尊昨夜和谁在一起的魔将们眼睛已经直了,有的砰地一声跪倒在地,身为魔将地信念也跟着碎了一地。
似是听到了□□坐骑内心的尖叫,魔尊若无其事地解释道:“癸水来了而已。”
宁时内心的尖叫声震碎山河:你就是说痔疮裂了也比这强啊!
紫昼没有回应,面无表情地下令:“直接送我回寝殿内室。”
虎虎碎了。
你丫就是不敢下来吧!
知道下来了会更明显吧!
我尊贵的白毛!谁来帮我洗洗啊喂!
那个位置我自己舔不到啊!!
大老虎就这样在魔族全族的注视下,崩溃地载着魔尊踱进了卧室。
踏进卧室的一瞬间,宁时便觉背上一轻。
紧接着,大老虎被一道气流卷出了房间,大门随之关上,门内传来了巨大的水声。
别逞强了,不是该止血吗?洗有什么用啊?
大老虎站起来,用两只后腿走出魔宫,尾巴扫开石化的众人,来到醉云烟树下的水潭旁,随手抓了只倒霉兔子,蘸了水开始刷自己后背。
一个平日和他关系好的魔将小跑过来,抓了只卡皮巴拉帮他擦背,边擦边小声问道:“白将军,尊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何……”
“领导的事别瞎打听,”宁时一本正经地坐直了,尽职地帮领导打起掩护,“尊上就是上火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魔将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把魔心捡回来了一点,“还有件事想请白将军帮忙拿主意。”
“请讲。”虎虎放走了倒霉兔子,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今日在幽冥经常出现外来的修士,各个仙门的都有,好像是打探情报的先头部队,不过全都被妖兽吃了,没有一个回去的。不知这些仙门为何突然开始打幽冥的主意了,尊上如今这状态……属下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跟他禀报这件事呀!”
“这样啊,”大老虎咂摸了半晌,“以尊上现在的状态,可能听不进这些,等他好些了,我告诉你。”
第69章 疯批魔尊爱搞那一套(十)
回宫以后的魔尊,变得比以前更加冰冷了。
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经常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部下纷纷猜测,尊上定是在修为上,进阶到了一定程度。
那些“神游”的时刻,绝不是普通的发呆,而是在神境中修炼。
只有宁时觉得,领导脸上始终有一股蛋蛋的忧桑,就像闺阁女子春心动,一夜之间进入了青春期。
又像嚣张跋扈了一辈子,终于等来一个抽自己一顿,还把自己抽出了快感的人,但他不想承认,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尊上回来以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早上我给他盛酒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杯摔碎了,他竟然问我‘没事吧’!”
一个魔宫侍者哭着向宁时哭诉:“白将军,他这样,我真的好害怕啊!”
“这算什么?尊上他今早居然亲自给我织了一件毛衣!虽然,虽然只能遮住两点!”一个爱光着上半身战斗的魔族猛将,穿着一件尺寸明显不合适的粉色“肚兜”,瑟瑟发抖地跌坐在地上,“他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遮住会得伤寒的呜呜呜呜!”
这样不好吗?
大老虎不解地抱着胸,这样亲切的领导不好吗?
“安啦,”他安慰众人,“尊上只是,长大了。”
“你们这些算什么?”一个魔将瞪着惊恐的双眼回忆道,“我见尊上的随身武器的披云鞭不见了,问他需不需要打一条新的,他居然,居然当场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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