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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南星(古代架空)——末终一事

时间:2024-08-10 08:52:20  作者:末终一事
  方才为了这个中原小白脸,父王竟然当众给他难堪,让他半天下不来台,满腔怨气无处发泄,自然都迁怒到了南星身上。
  额森冷哼一声,径直越过乌尼,指着南星道:“他骗得了父王,可骗不了我!一个中原人怎会死心塌地留在这里,背后一定有阴谋。”
  乌尼反驳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他是我请来的,大哥若有怨言,直接冲我来好了!”
  额森面露鄙夷道:“你和他非亲非故,为何这么巴巴地护着他,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乌尼的脸腾地红成一片,“大哥!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额森从牙缝挤出一句话道:“你们背地里戚戚我我,不定都干了什么龌龊事,还想要人尊重?中原有句话’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若是不知道,正好可以问问他!”
  南星:“……”
  乞木人对于引用中原古语的执着,也是让人醉了。
  比起被人冤枉的义愤填膺,南星更觉得满心无奈——自己简直就是个烂桃花招黑体,走到哪儿招到哪儿。
  可……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不过这些年跟着周祺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比这更难听的都经历过,如今面对额森这些话,反倒见怪不怪了。
  可人家乌尼毕竟纯情,懵懵懂懂的心思被一针见血地戳破,断然做不到无动于衷,当下便气急败坏地想要冲过去理论,却被南星拦了下来,劝道:“中原还有一句叫做’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我既是君子坦荡,何必在乎小人怎么说。”
  额森毕竟不是中原人,乍一听这些文绉绉的古话,一时没能听出南星是在骂他,等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对面两人早已一前一后地走远了。
  好不容易摆脱额森,乌尼送南星回到营帐,两人一路无话,却是各怀心事。
  在此之前,乌尼也曾多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同样都是中原人,却只有南星是不同的。每每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浮现出第一次看见南星时的模样。
  那日,玄京刚刚下过雪,空气里尽是沁人心脾的新鲜,在清风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南星就那样不期而遇地撞进自己的怀里,带着少许羞赧与局促,特别是那双清澈到极致的眼睛,只肖一眼,便让人有了一种心弦被拨动的感觉,哗啦一下,简直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以至于此后两人相遇所遭遇的种种,乌尼都在遵循内心的本能去守护南星,懵懵懂懂的情感直到今天被额森一语道破,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南星,我哥方才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不会把你怎样的。”
  “我没放在心上,”南星无所谓道:“他不过随口一说,无稽之谈又不是真的,我又何必在意。”
  “南星我……”
  乌尼还想解释些什么,却被南星径直打断道:“若要给你父王治病,我需要一套银针,还需要一些药材,麻烦你帮忙安排一下。”
  南星公事公办的态度,令乌尼稍稍有些失落,可是毕竟父王要紧,便连忙收敛心思道:“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南星点了点头,“不过……有些药材没有现成的,可能需要我亲自去采。”
  “你上次遭遇狼群,也是去采药吗?”乌尼脱口问道。
  南星一怔,勉强笑了笑:“你该不是害怕我想借此机会逃跑吧?”
  乌尼有意无意地眨了眨眼睛道:“这里是草原腹地,又有狼群出没,即便没有人守着你,你也跑不出去的。”
  南星:“……”
 
 
第九十七章 夜袭
  身在敌营,南星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逃出去。乌七八糟的烂事暂且不提,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把治疗癔病的药方带回给周祺煜。
  只是他不知道,因为自己被俘,大燕的北疆大营,彻底乱了套。
  那晚,得知南星出事,周祺煜急火攻心,当场就疯了。
  他是真的疯了,发癔症的那种,整个人时哭时笑,从头到尾神志不清,喊的全是南星的名字。
  北疆统帅方世涵吓得魂飞魄散,一方面封锁消息,另一方面紧急召集亲信,手忙脚乱地按着南星留下的药方,足足加了两倍的药量,才勉强让人恢复了神志。
  结果,便是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大燕太子周祺煜一意孤行,决定亲自领兵夜袭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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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世涵一时间欲哭无泪,求爷爷告奶奶的心都有,自己硬挺着没被逼疯,简直就是人间奇迹!
  他小心斟酌着词句,苦口婆心地劝道:“祺煜,你先冷静冷静,那日的情形你也见了,郁先生的药筐旁,狼群横尸遍野,明显就是乞木人所为,想必乞木根本就没有想要杀他,否则也不会多此一举去救他了。”
  周祺煜眼皮泛红,沉默地一声不吭。
  方世涵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你心里着急,可是眼下急也没用。你放心,人我都安排好了,各个都是武功精湛的高手,待商议完对策,就尽快去乞木救人。哦对了……还有齐寒石,有他在,你总不用担心了吧,郁先生出事他比你都急,一定会把人安然无恙救回来的!”
  听到“齐寒石”三个字,周祺煜蓦地抬起头,当下就要起身去取佩剑。
  方世涵慌忙拦下他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去乞木!”周祺煜带着决绝,斩钉截铁道。
  祖宗啊!
  方世涵就差当场给他跪下了,合着自己废了半天的吐沫,全成了火上浇油,一时间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祺煜你清醒点好不好!是,当初爹是教了你些武功,可那是让你防身用的,不是让你拿去送死的!再说为了这么一个人,你……你至于吗?难道连大燕的江山社稷都不要了吗?”
  “江山社稷?”周祺煜转过身,冷笑一声,“你想要吗?我白送给你!”
  “你……”方世涵一时语滞,强压着火气道:“这话你私底下跟我说说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可我得提醒一句,你现在是大燕太子,肩上扛的是祖宗基业,眼下内忧外乱,朝廷处处都需要你,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
  “太子……”周祺煜眼神放空,像是自言自语,近乎喃喃道:“早知做的这般辛苦,又何必费尽心机去当这个太子。”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从小生活在冷冰冰的皇城金瓦下,从来不知天真烂漫为何物,唯一仅剩的母爱温存,也因为后宫勾心斗角,伴随着母妃的离去被毁于一旦。这其中痛彻心扉的无力感,让他对于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着近乎本能的执着,并且从骨子里坚信,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有能力牢牢把握命运,把握住在乎的人。
  事到如今,他距离权力顶峰只剩下一步之遥,然而对他而言,那个最重要的人,却要被自己搞丢了。
  难道高处不胜寒的孤家寡人,才是他最终的宿命吗?
  周祺煜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漫天繁星,用一种无比理智的声音说道:“世涵,我这条命都是南星给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非去不可,至于以后能不能扛住祖宗基业,要等我回来再说。不过你放心,即便我回不来,大燕依旧是大燕,况且还有祺阳在,不至于后继无人。”
  方世涵近乎发疯地抓了抓头发,“祺煜,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啊!你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干脆……干脆我也不活了!”
  周祺煜紧绷的神情却意外缓了下来,甚至难得露出了些许笑意,“我这样都是为了心上人,你又是何苦,难道你对我……也有那种意思?”
  方世涵怔了一瞬,一时没能回过味来。
  周祺煜拎起佩剑朝着营帐外走去,“本宫天生丽质国色天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你你你……”方世涵忍无可忍地咆哮道:“你可要点脸吧!”
  “你听说过哪个疯子要脸的?”
  命都不要了,要脸有个屁用!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眼下为了心上人,素不对盘的太子与齐参将竟不约而同收敛了剑拔弩张的气势,还算和谐地坐在一起商讨营救南星的计划。
  此时此刻,倘若南星在场,一定会被这堪称铁树开花般的旷世奇景感动得热泪盈眶。
  夜袭敌营,说起来容易,却是分分钟能要人命,大燕这厢筹划得如火如荼,南星那边也在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的逃跑大计。
  近几日来,虽然得了乞木王的特别恩准,南星可以自由进出营帐,然而权限也仅限于此。乞木侍卫依旧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卫森严,单凭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三脚猫功夫,想要就此逃出去,简直痴人说梦!
  时间一晃,又到了晚上。草原浓厚的夜色弥漫开来,不一会儿,便天昏地暗黑成了一片。
  乌尼赖在南星帐中不肯走,小心翼翼地打磨着一把短弯刀,他见南星一脸纠结地推开面前的羊肉汤,关切地说道:“要不然……明天我让伙房去采些野菜,就照着你说的法子做,做到你满意为止。”
  南星正一门心思琢磨逃跑的事,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
  “不麻烦的,”乌尼坚持道:“再说你这不是吃不惯牛羊肉么。”
  听到“牛羊”二字,南星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说道:“我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能填饱肚子就谢天谢地了,用不着你们大动干戈。”
  “你不是阶下囚!”乌尼连忙道:“连父王都发话,你是我们乞木尊贵的客人!”
  “是吗?”南星掀起眼皮道:“既然如此,你们尊贵的客人想启程返回大燕了,劳烦二王子帮忙安排一下。”
  乌尼的眸光黯了黯,“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也行,”南星继续道:“那你答应我,乞木宣布停战,恢复与我大燕友好邦交。”
  乌尼自知理亏地埋下头,低声道:“抱歉,这事……我做不了主。”
  南星冷笑一声,“那你又何必把话说满,出尔反尔。”
  乌尼的神情尽显落寞,“我知道……这次战争皆因乞木而起,一切都是乞木的错,为你和你的同胞带来了痛苦,我很抱歉。”
  营帐内灯光昏暗,衬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分外无辜,南星看着那副既自责又委屈的模样,无可救药地泛起一阵心酸。
  这些天以来,他被困乞木,满腔怨气无处发泄,便尽数迁怒至乌尼身上。可是仔细想想,乞木发兵又不是他的主意,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部怪罪到他头上,也实在不太厚道。
  “算了,”南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事不是你做主,怪你也没用。”
  乌尼诚恳道:“南星,我一定会想办法劝说父王退兵的。”
  南星心中一阵苦笑——他爹若是那么容易被说通,想必当初也不会一意孤行地起兵进犯了。若说起来,乞木王也是个狠角色,明明都病成那样,有一天没一天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油尽灯枯见阎王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好吗?再不济就学学人家大燕皇帝,修仙问道,作践的都是自己,也碍不着别人的事,不至于劳心劳力四处杀伐征战,搅和的全天下都不得安宁。
  “那自然再好不过。”南星看了一眼帐外,“天色不早了,明日我还要起早为你父王看病,二王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乌尼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将手上的弯刀递给南星道:“这个……送给你。”
  南星有些诧异地接了过来,只见那把刀做工极其精致,被主人刻上了繁复美丽的花纹,小心翼翼打磨之后,闪着清幽的光。
  他不解地问道:“好端端的,你送我刀做什么?”
  乌尼有些害羞地抓了抓脑袋道:“这是我用最好的钢锻成的,送给你作礼物。”
  南星听闻,哭笑不得道:“弯刀不是你们乞木的武器么?你送给我是指望我拿他捅人不成?”
  乌尼憨厚地笑了笑,“就是个心意罢了,我没想那么多。这把刀你留着防身也行,不过有我在,料想你用不到它的。”说完,他又悉心嘱咐了几句,将南星一应需求安排妥当,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营帐。
  帐外漆黑的天幕上,高悬着一个孤零零的月亮,远远地看过去,显得分外孤寂。
  南星怀揣着一颗归心似箭的心,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浑浑噩噩间,他似乎梦见了周祺煜,长身玉立在不远处,周身萦绕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只是那只被人咬伤的手,依旧缠着雪白的绷带。
  忽然间,不知为何,绷带一圈一圈地散落,露出里面鲜血淋淋的伤口。
  南星顿时心疼起来,却见周祺煜缓缓转过身。
  “你为什么不救我!”
  他的眼中满是哀伤,流下的却是两行殷红的血泪。
  “祺煜!”
  南星大叫一声,惊坐而起,怔怔地缓了半晌,才发现方才不过是个虚惊一场的噩梦。
  他下意思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摸索着起身灌了一碗凉水,营帐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犹如一阵惊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着火了!来人,快救火!”
  “打水,快去打水!”
  “灭火……灭火啊……”
  一头雾水的南星满心疑惑,披上外衣朝着帐外望去,不由怔在了原地。只见乞木驻地浓烟滚滚,烈火熊熊燃烧,火借风势,顷刻间便化成一片火海。
  此情此景似曾相似,让他不由自主联想起玄京年初时的那场大火——猩红的火舌裹挟着灼人热浪,轻而易举地映红了大半个天空,惨叫与呼救声混杂一片,将碧绿无垠的草原,化成一片修罗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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