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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南星(古代架空)——末终一事

时间:2024-08-10 08:52:20  作者:末终一事
  离开庆王府后,南星并没有返回歙州老家,而是在魏云文的帮助之下,借着方进中的关系,来到最前线的伤兵营,义无反顾领了随军军医的缺。
  刚到这里的时候,伤痕累累的心脏时不时就要发作一下,他为此不敢睡觉,甚至不敢休息——周祺煜已然成为心魔,会像梦魇一样擒住他,痛得难以呼吸。
  南星一度以为,自己怕是熬不住了,更要命的是,人心疼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无尽的伤悲无处宣泄,将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好在伤兵营的忙碌拯救了他,让他不至于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于战火纷飞的北疆,寻到了一份存在的意义。
  渐渐地,心中的痛变得麻木,南星学会与自己和解,也学会将周祺煜小心包裹起来,深深埋在心底,成为一处不敢触碰的存在。
  “郁大夫,您又没吃饭吧。”满囤端着打好的饭,循着他找了过来。
  南星将飞远的思绪回笼,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我不饿。”
  “可不带您这样的!”满囤不由分说,将饭碗递了过去,“人是铁饭是钢,您就算是钢铁铸的,这么下去,也会熬不住的。”
  南星好脾气地接过,执起筷子食不知味地吃了一口,又听小战士叹了口气道:“咱营里没条件,要啥没啥,连口像样的饭都没有,真是委屈您了。”
  他说完,一屁股坐到南星身边,继续道:“听说您以前是宫里的太医,专给皇子皇孙看病的,为啥非要跑来这里受苦?”
  南星不置可否,反问道:“你呢?还没二十呢吧,这么小年纪就跑出来拼命,不想家么?”
  “想呀,想我娘,做梦都想!”满囤的目光黯了黯,说道:“可蛮子欺人太甚,烧杀抢掠,不给我们活路。我爹就是被他们活活烧死的,我娘哭着喊着送我来参军,要我一定给我爹报仇,誓死不做亡国奴!”
  话题牵扯生死,太过沉重,两人一时沉默,连空气都静了下来。
  过了良久,满囤开口道:“郁大夫,您怕死吗?”
  南星怔了一瞬——这些日子,他没日没夜地治病救人,生怕那些无辜生命从自己的指尖流走,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哪怕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我不怕,”南星平静地说道:“可也觉得人命宝贵,能活在世不容易,哪怕受点苦,也总有活下去的意义,不该轻易舍弃。”
  “您真了不起。”满囤由衷敬佩道:“我怕死,怕得要死,每每有伤员送来,看到他们鲜血横流,我就腿肚子转筋,下意识地想要逃。可一看您眉目不惊,天塌下来都无所谓似的,我就找到了主心骨,不由自主地跟着您一起镇定。我有时候想,郁大夫会不会是上天安排的菩萨,救人于危难水火,能够遇到您,真是我修来的福分。”
  “我没那么好,更没你说的那么伟大。”南星惭愧地笑了笑:“我来这儿不过是出于私心,求一份心安理得罢了。”
  “您别谦虚了,这伤兵所要是没了您,怕是一天都撑不下去。”满囤实事求是道:“可就是太艰苦了,人手不足,眼看着药材又要告罄,一天到晚坐吃山空,还不知何事能够送来!”
  “快了,再坚持坚持!不过……”南星颦眉想了想,“我们其实可以试着就地取材。”
  满囤不解,“就地取材?”
  “嗯,”南星说完站起身,在附近寻摸了一圈,弯腰拾起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说道:“比如这种,叫做蓟草,将他的叶子捣碎,敷在伤口上,能够迅速止血……还有这种,名为艾草,可以防止伤口化脓感染。”
  满囤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我们守着这么大片草原,岂不是取之不尽?”
  南星点了点头,“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等找个时间,召集营中的兄弟们一起,我和大家介绍几种药材,闲暇时就在四周找一找,人多力量大,争取能攒上一些。”
  “好嘞!”满囤兴奋道:“我这就去找人,一切听从郁大夫安排!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伤兵,北疆战火纷飞的生活,在南星的有条不紊中,逐渐步入正轨。
  也多亏这种濒于极致的忙碌,让他得以寻到苦中作乐的平衡,南星将一切闲暇,塞得满满当当,要么外出采药,要么治病救人,丝毫不给自己停下来的机会,也就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了。
  一望无际的北疆草原,是名副其实的采药天堂,踏下心来寻摸一圈,总能有所收获。
  每日处理完伤员,南星都会带着伤兵营几个小兄弟,跑到附近就地取材。运气好时,甚至能采到几株虫草,足矣让接下来的一整天,都体会到实实在在的心满意足。
  这日,南星身背竹篓,正专心致志地采药,忽听身后,乍起一声惨叫。
  他被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回过头,却见满囤表情扭曲,疯狂地甩着手。
  “手……手疼!”满囤龇牙咧嘴道:“疼疼疼……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疼……死了。”
  南星急忙走上前:“让我看看,在哪咬的?”
  “这儿……就这儿,”满囤痛苦地指了指。
  “应该不是咬的,你是被蝎子草扎到了。”
  “蝎子草?”满囤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抽着凉气道:“有毒吗?”
  南星点了点头,“这种草自带毒性,不小心碰到,感觉就像被蝎子蛰到一样,不过不要紧。”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背篓,捡出一株草药,飞快地揉捏了几下,敷到了他手上,“这是山苏子,可以消肿解毒,约莫一两个时辰之后,就能恢复如初。”
  经南星处理后,满囤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扩散开来,原本火辣辣的手,真就不怎么疼了。
  他激动得两眼放光,简直要五体投地,“郁大夫,您是神仙下凡吗?”
  南星谦虚地笑了笑:“几味草药而已,不值一提。”
  “真是绝了!一表人材,博学广识还精通医术,我若是个女儿家,一定想方设法非您不嫁!”满囤感慨道:“郁大夫,您成家了么?”
  南星闻言一怔,表情僵硬地摇了摇头。
  “不应该呀!”满囤很是诧异,“您这么优秀,哪家姑娘不得抢着要,难道是挑花了眼不成?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温柔贤惠的,还是……”
  “我没那么优秀,也不想耽误人家。”南星径直打断道:“快走吧,采完药赶紧回去,伤员们都等着呢。”
  一行人回到伤兵营,还没来得及放下背篓,忽见一名小战士着急忙慌跑来通报:“请问哪位是营中军医?”
  南星走上前:“正是在下。”
  小战士恭敬地抱了抱拳:“我们大人负了伤,劳烦您帮忙出个诊。”
  “您稍等,”南星连忙道:“我这就去拿药箱。”
 
 
第八十六章 重逢
  北疆伤兵营,收治的多是战场中受伤的低阶士兵,级别稍高的长官,一般由营中军医出诊治疗。
  南星大多时间留守后方,鲜少有机会跑到前面来,一靠近驻地,便觉得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不远处的习武场上,练兵队列井然有序,喊杀声响彻一片。
  南星跟着小战士来回穿梭,来到一处营帐前,只见他站定,毕恭毕敬地请示道:“参将大人,属下把伤兵营的军医给您请来了。”
  “都说了只是小伤,没必要……”参将大人话只说了一半,蓦地停住了。
  “南星……”
  齐寒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狠狠地眨了眨眼,可是手臂上的伤,却又真真切切的疼。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僵硬地抓向了渗着血的伤口,好像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借着撕心裂肺的痛,从如真如幻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南星也没料到这猝不及防的相遇,结结实实地怔在了原地,可还没等缓过神来,先被面前男人不知轻重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疯了!!”
  齐寒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口中喃喃道:“真的……是你?”
  南星沉默地打开药箱,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手臂上的伤。
  朝思暮想的人,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齐寒石哪里还顾得上疼,一把攥住他的肩膀问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南星淡定地回道:“自然是行医,先别说这些,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
  “你不要命了!”齐寒石不依不饶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又不是傻子,”南星反驳:“倒是你,幸好这次伤到手臂,万一要是伤到要害……”
  “不行,我这就送你回去!”齐寒石拽过他的手,二话不说便往帐外拖。
  “寒石……寒石,放开!”南星紧咬着牙,挣脱了他的禁锢,“你这是干什么呀?”
  “这是战场,是要真刀真枪拼命的!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你怕吗?”南星反问,伸手指了指帐外道:“外面那么多将士,你随便去问问他们怕不怕死,可他们走了吗?”
  “你……你不一样的。”
  “我有什么不一样?”南星道:“我也是人,是个男人好不好!”
  齐寒石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倏地皱了起来,“是他让你的来的?”
  南星自然明白这里的“他”指的是谁,心脏被猛地揪起,像是按到了盐水里,一片火辣辣的疼。
  他忍着胸口痉挛,勉强解释道:“他不知道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他不知道?”齐寒石明显带上怒意,“堂堂当朝太子,他能不知道?”
  “寒石……别问了……”
  “你跟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求求你……别问了!”南星撑不下去了,痛苦地闭上眼,一叠声地说道。
  齐寒石铁青的脸上现出了无尽心疼,他将南星一把抱入怀中,咬着牙道:“我说过的,他若是敢负你,我绝不答应!”
  “不是,不是的!”南星慌忙解释道,“是我,是我负了他,都是我硬要离开他的,他没有做错,他一点都没错!”
  这些话字字诛心,让他挤压许久的眼泪无可救药地流了下来,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活生生戳了个窟窿。
  齐寒石最见不得他难过,简直心疼的要命,可眼下除了抱紧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南星淋漓尽致地发泄了一通,勉强恢复了平静,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抹了把眼泪道:“差点儿把正事忘了,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好不容易哄好眼前人,齐寒石顺从地将胳膊伸了过去,忍不住问道:“你跑来前线,怎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南星垂着眼眸道:“我以为你还在嘉峪关,再说兵荒马乱的,告诉你也只会害你分心。”
  “可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分心了吗?”齐寒石苦口婆心地劝道:“南星,这里太危险了,听我的赶快回去!”
  “我不走。”南星斩钉截铁道。
  “你这又是何苦?这里不会因为多你一个就能打胜仗,更不会因为少你一个就亡国!”
  “是!我弱小,简直微不足道!”南星抬起眼,笃定地看着他道:“可是再无能的人,也想人活一世,能够活出点价值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寒石,”南星打断道:“我知你关心我,都是为了我好,可我不是三岁孩子,更不是一时冲动,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要我临阵脱逃,让我情何以堪呀?难道在你眼里,我连匹夫都不算么?”
  “况且比起你们阵前厮杀,我能躲在伤病营,已经很安逸了。寒石,算我求求你,别再赶我走了,就当是帮我一把,让我活着能有点价值,自我满足一下好不好?”
  南星看上去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说一不二的固执。事已至此,齐寒石自知多说无益,终于叹了口气道:“我不管你跟他是怎么回事,可既然你来到我身边,又不肯走,我就只当是天意,绝不会放任你不管!”
  “说得好像我故意赴死一样,”南星故作玩笑道:“你放心,我惜命的很,还远远没活够呢,大可不必担心。”
  “可是……军营毕竟不比其他,我只怕分身乏术,护不了你周全。”
  “齐大将军,您能先把自己护周全,我就谢天谢地了。”南星清理着他的手臂,心疼地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齐寒石:“不小心挨了蛮子一刀,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星倏地皱起眉,“我毫发无伤你瞎操心,自己挨了刀就没所谓,合着就你有理,你说什么都对!”
  齐寒石憨憨地笑了笑,“我一介武夫,皮糙肉厚的很,和你不一样的。”
  “一派胡言!”南星反驳道,“武夫就不是娘生爹养的,就没血没肉了吗?都伤成了这样,你还敢说没所谓,难道非要断胳膊断腿,才叫有所谓吗?”
  风水轮流转,只不过眨眼的工夫,南星成功反客为主,牢牢掌握了絮絮叨叨的话语权。
  齐寒石静静地看着他,却莫名觉得受用,真想就这么一直听他唠叨下去,最好能是一辈子!哪怕再多挨蛮子几刀,也为之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说:
  很多小可爱猜中是小齐,果然,相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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