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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南星(古代架空)——末终一事

时间:2024-08-10 08:52:20  作者:末终一事
  “母后……母后儿臣知错了,可那姓安的明明打过包票的,是他亲口说的,把尸首处理得天衣无缝,神仙下凡也查不出来!”
  “狗奴才的话你也能信?”常皇后咬着后槽牙闭了闭眼,“本宫怎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救命啊母后,”周祺祥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常皇后脚边,“这回……这回庆王抓住把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怎么办?要不咱逃吧,现在……现在就出宫!”
  “逃?逃去哪?”常皇后皱眉反问道:“你以为逃走,他就能放过我们吗?”
  周祺祥闻言一僵,全身的力气顿时泄了个干干净净。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常皇后妆容精致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狠决,“事已至此,逃有什么用?哼,这都是他们逼的,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第七十八章 弑君
  太子周祺祥瘫成一堆烂泥,抹了把鼻涕道:“母后的意思是……”
  常皇后阴测测道:“皇帝驾崩,太子继承大统天经地义,等你荣登大宝,反将一军,把‘谋逆造反’的帽子扣在庆王头上,他若敢反抗,不就做实了么?”
  “谋逆造反?”周祺祥抹鼻涕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听了个懵懵懂懂,“可是……父皇他……”
  “祥儿,”常皇后偏过头,勾着唇角道:“你得知道,这世间很多事,需要事在人为。”
  周祺祥傻愣了片刻,忽然瞳孔皱缩,“母后……母后难道要……”
  常皇后冷笑一声,这让她藏在琉璃灯下的脸,显得格外阴森可怖,“欲成大业,总是要冒些险的,有些事,要么不做,做就要做绝!”
  “可可可……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祥儿,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在这宫里,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我们已无路可退,只有孤注一掷,让你提前登基继位,成败在此一举。”
  周祺祥顶着一张魂飞魄散的脸,哆嗦得不成样子,“这这这……搞不好……搞不好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你以为不这样做,你就能活吗?”
  常皇后一句话将周祺祥噎了个哑口无言。他嘴巴开合,磕巴了半晌,才重新找回颤声道:“母后,我……我们去找国舅商量商量,兴许还有别的办法!”
  “哼,”常皇后轻蔑地笑道:“你舅父那个窝囊废,你还不知道么?堂堂内阁首辅,稍稍有些手段,也不至于被周祺煜那小子欺负成这样。”
  “可是……可是……”周祺祥道:“父……父皇的金华宫向来禁卫森严,平日连身都近不得,根本就没可能呀。”
  “养兵千日,快去把吴真人找来。”
  “吴真人?”周祺祥不明所以。
  常皇后的眼睛里似是凝着两把尖刀,泛起了冰冷的寒意:“你以为你父皇沉迷修仙是谁的主意,吴真人本就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原本只为预备一手,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见一旁的傻儿子一脸懵懂得像个白痴,她嫌弃地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你父皇生性多疑,一日三餐需要无数人为他试毒,唯有每日睡前服用的金丹被他当成宝贝,不肯让旁人占了丝毫便宜。”
  傻儿子终于反应过来,“母后是想让吴真人在金丹中动手脚?”
  “不过多加两把朱砂而已,”常皇后脸上的笑意越发阴森,“你父皇吃了这么多年的金丹,早就有中毒之相,我们……只不过帮他尽快升仙罢了。”
  元安皇帝病危的消息,第二天一早便传了过来。都说人死如灯灭,生与死全在一瞬间,不过是一蹬腿的事。
  可不知为何,元安帝的这个蹬腿,蹬得实在漫长了些,大概是仍然留恋人间,全凭最后一口气吊着,却怎么也不肯撒手人寰。
  太子周祺祥,急得几欲跳脚,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来来回回,坐立不安。
  常皇后被他一圈又一圈地绕得心烦,没好气道:“太医院那边怎么说?”
  周祺祥哭丧着脸道:“王同川传回话来,说父皇这次凶多吉少,恐怕时日无多,可究竟还剩多少时日,他又说不清楚。母后,是不是吴真人朱砂放少了?再这么耽搁下去,等安公公把我们招个干净,庆王找上门来,可就晚了!”
  “急什么?”常皇后不耐烦道:“你堂堂一国储君,连这点事都经不住,以后如何继承大统!”
  她颦眉思索了片刻,阴森森地开口道:“既然你父皇飞仙不顺,我们不妨就助他一臂之力。”
  说完,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吩咐道:“来人,起驾金华宫。”
  元安皇帝沉迷修仙,干脆将丹房一并搬入了金华宫内,一天到晚烧着几个大金炉子,不间断的青烟袅袅,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乌烟瘴气的味道。
  如今,皇帝病危,炼丹炉破天荒地熄了火,没有了半空缭绕的烟雾,整个金华宫暮气沉沉,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相。
  行至金华宫外,常皇后从凤辇上快步走了下来,她挥退宫女侍卫,刚想入殿,却被伺候在皇帝身侧的李公公挡了下来。
  常皇后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这个李公公,仗着自己御前太监的身份,几次三番坏她好事,简直是阴魂不散!她勉强压下火气,佯装关切道:“皇帝陛下怎样了?”
  李公公叹了口气道:“陛下这回病情又急又凶,依然昏迷不醒,太医院两位院判刚刚会过诊,情况似是不太乐观。”
  “行了!”常皇后道:“李公公随侍皇上辛苦了,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吧。”
  “这……”
  “本宫自会好好侍奉皇上。”
  李公公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守在陛下身边,是奴才应尽的本分!”
  “怎么……”常皇后的脸骤然阴沉下来,“皇上病重,本宫想与他说几句私房话,也得当着你的面不成?”
  “奴才不敢!”李公公慌忙跪地,“只是太医们方才嘱咐过,皇上正值紧要关头,急需恢复元气,不可被人打扰。
  常皇后冷哼一声,“本宫堂堂六宫之主,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无需你这个奴才指手画脚!还不快给本宫退下!”
  偌大的皇帝寝宫,门扉紧闭,昏暗的厉害,只有龙榻前,燃着几盏风烛残年的宫灯。
  常皇后无声无息地走到元安皇帝近前,近乎温柔地垂下眼,端详着龙榻上的人。
  那人一动不动,沉默地只剩下了一呼一吸。昏黄的灯光,遮住他脸上原有的风华,取而代之的,却是无情岁月留下的痕迹。
  常皇后叹了口气,循着床边缓缓坐了下来,低声开口道:“陛下,你我二人夫妻一场,转眼过去这么多年,回头想一想,还真是不容易呀。”
  “这些年来,臣妾有时会想,倘若您并非出生帝王之家,而我不做这六宫之主,日子会不会轻松自在些?”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根本靠不住!”
  常皇后轻嗤了一声,继续道:“拜陛下所赐,臣妾自力更生,倒是学到了不少,在这皇宫大内,若想自己活得痛快,就不能给他人活痛快的机会,唯有将危机扼杀于摇篮,才能确保日后安稳无虞。”
  “唉……事已至此,臣妾不妨说实话好了,当年淑妃中毒,的确是我设计,祺瑞夭折,也与我有关,可谁让他们挡在了我和祥儿面前,眼睁睁看着他们抢走陛下的关切,臣妾万万做不到呀。”
  “臣妾何曾不想送您坐上太上皇之位,保您安享天年,可如今形势所迫,您挡了祥儿的路,怕是等不及了。”
  说到这里,她缓缓伸出手,悉心整了整元安皇帝额前的碎发,“走到今天这步,陛下莫怪臣妾心狠,要怪就怪庆王逼人太甚,不给我们母子留活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这个做父皇的,就当是为了祥儿,直能委屈你让一让了。”
  常皇后最后抚上元安皇帝的脸,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时辰不早了,陛下该上路了,臣妾这就送您飞升,等到了那边,可要念着臣妾的好呀!”
  说完,她脸上的温柔尽失,一丝狠绝蔓延开来,常皇后抓起一旁的缎面枕头,就势朝着元安皇帝捂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倒台
  下一刻,方才还在昏迷中的元安帝,诈尸一样,睁开了眼。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皇后抱着枕头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你……你你你你……”原本伶牙俐齿的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元安皇帝裹挟着怒意坐起身,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想问,朕究竟是人,还是鬼?”
  话音一落,只见他身后的轻纱床帐微动,一众侍卫全副武装,由暗处鱼贯而出,瞬间灯火如昼。
  常皇后眼眶酸胀,本能地用手遮挡,直到她在那群侍卫中央发现周祺煜的身影时,这才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若非有煜儿在,朕恐怕早就是你手下冤魂了。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常皇后终于回过神来,慌忙丢掉手中的枕头,连滚带爬地上前求饶道:“皇……皇上,臣妾方才……方才只是玩笑,并无心害您呀!”
  “玩笑?”元安皇帝怒极,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你这个贱妇!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这是玩笑?”
  “皇上……臣妾冤枉!这一定……一定都是庆王搞得鬼,”常皇后气急败坏地指着周祺煜道:“是他……是他陷害臣妾!都是他设的圈套!”
  周祺煜眉目不惊地站在一旁,明明是一张英俊到极致的脸,却不知为何,现出了几分修罗之相。
  不过一眼,就看得常皇后遍体生寒,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娘娘金口玉言,奉劝您开口前还是谨慎些为好。吴真人和安公公都在殿外候着,有些事情,等着与您当面对质。”
  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终究是大势已去!
  “皇后,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元安皇帝冷冷道:“若不是此次存心诈你,朕竟还不知,原来是自己不知好歹挡了太子的前程!好啊,朕倒要看看,这个逆子蹬鼻子上脸,能嚣张到什么地步。”
  听到“太子”二字,常皇后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慌忙爬回元安皇帝的脚边,泣不成声道:“皇上……求皇上开恩,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太子无关!祥儿……祥儿他生性纯孝,人又单纯,您是知道的呀!”
  元安皇帝冷笑一声,“这些年,你和太子合伙干的那些龌龊事,别以为朕不知道,朕只是顾及皇家颜面,没和你们撕破脸罢了!不想竟然养虎为患,阴谋诡计都招呼到朕头上来了!”
  一连串的惊悚与打击,让常皇后整个人现出一种濒死的灰败,她闭了闭眼,说道:“臣妾自知罪不可赦,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求皇上念在祥儿是您亲生骨肉的份上,饶了他吧!”
  “亲生骨肉……”元安帝低低重复了一句,似是带着嘲讽说道:“在你眼里,骨肉亲情,就只是个笑话吧……来人,把她拉下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南星万万没想到,内务府安公公心不甘情不愿地一场赔罪,竟拔出萝卜带出泥地,引发了一场朝堂动荡,局势风云突变,很快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皇后弑君未遂,太子滥杀无辜,都已是板上钉钉,龙颜为之大怒,即刻严令彻查,一并交由庆王周祺煜全权处理。
  曾经权倾朝野的常氏一党,顷刻间树倒猢狲散,收监的收监,罢免的罢免,牵扯范围之广,旷世罕见。各方势力狗咬狗地翻旧帐,满朝上下,一片乌烟瘴气。
  其实,早在安公公被逼着兴师动众上门赔罪那天,南星就已有所察觉——周祺煜与魏云文两人一唱一和,审问环节起承转合,分明就是事先挖好了坑,专等安公公来跳。
  不难想见,此事从头至尾,都是周祺煜编排的一场大戏——他先借着小皇子将安公公从宫中引出来,创造机会让坨坨与李四现场指认,之后软硬兼施,一步步托垮他的心理防线。
  安耀廷一旦落网,太子与皇后势必阵脚大乱。眼看着前方无路可走,以常皇后的性格,断然不会束手就擒,周祺煜算准她会孤注一掷,想方设法安排太子提前登基,如此一来,元安皇帝就成了逃不过的一环。
  常皇后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多年前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吴真人,早已倒戈投靠了庆王,有了此人的供词,向元安帝说明皇后谋逆弑君一事,自然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此外,太医院院判王同川,将皇帝“病危”的消息假传于太子,当然也是周祺煜的安排——鉴于王大人此前明珠暗投,构陷南星“失过足”,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他自然求之不得。
  万事俱备,只等着常皇后亲自上钩,这位娘娘果然不负众望,及至被元安皇帝眼皮子底下抓了现行,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不可回天的铁证。
  开弓没有回头箭,常皇后一败涂地,很快便将庆王生母淑妃被害、二皇子离奇夭折,贤妃娘娘被嫁祸,方将军被下毒以及史三一家惨遭灭门等一系列无头案招了供。
  如今大仇得报,本该皆大欢喜,南星自然满心欣慰,却也忍不住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以来,周祺煜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温存了,见个面都难。
  被迫独守空房的南星,彻底体会了一把林太医此前的心酸——想当初,魏云文忙于大理寺公事,鲜少有时间陪他,南星还幸灾乐祸地调侃过人家。
  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了自己头上,此中滋味,果然十分“孤单寂寞冷”,同时也让他无可奈何地生出一种无力感——除了行医问药,南星于政事简直什么都不懂,实在不知该如何帮着王爷分忧解难,眼看着周祺煜眉间化不开的阴郁越来越深,一种无能为力的自责,就像是洪水一样,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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