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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南星(古代架空)——末终一事

时间:2024-08-10 08:52:20  作者:末终一事
  方若琳才不管这一套,口无遮拦道:“你选什么不行,干嘛非要选他?他那作死的哥哥差点害死我爹,你这样,不是存心膈应我们吗?”
  “那依小姐的意思,该如何处置这孩子呢?”南星反问道。
  “我……”方若琳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这么小的孩子,还能怎么处置?难不成真要把他抽筋扒皮,扔出去喂狗吗?
  “若是您觉得碍眼,我这就带他离开,保证从此之后,再也不出现在小姐面前,您看这样如何?”
  南星天生就不是尖锐的人,行为处事向来和风细雨。可眼下为了这个孩子,竟也干脆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带着娃投奔徽州老家,求师父师娘多添一双筷子而已,还能让他饿死不成。
  眼看着两边气氛越发尴尬,方世涵打了个哈哈道:“郁先生是府上贵客,这说得是哪里话。”
  始作俑者周祺煜原本一声不吭,好整以暇地跟没事人一样,听说南星带着孩子要卷铺盖走人,这才慢悠悠开了口:“既然义父已经转危为安,郁大夫也没有必要留在这了。明日就搬到我府上去吧,至于这孩子……”他偏头看了南星一眼,说道:“想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庆王那张千年寒冰似的脸,表情寡淡得可怜,霸气却外露得厉害,与生俱来一身说一不二的气势,往往话还未说出口,先让对面听话的人,不由自主地弱了三分。
  “煜哥哥,”方若琳诺诺道:“你也要走么?”
  周祺煜垂着眼没有看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可是……”方若琳话说了一半,却被方世涵截口打断:“祺煜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天天跟你耗在府里。不过这样也好,”他转向南星道:“料想郁先生在祺煜那儿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况且庆王府与这里只隔着几条街,您空闲时溜达着就能过来,我方家这里永远都有郁先生的一席之地。”
  少将军这段话说得滴水不漏,简直挑不出半点毛病,可是南星还是从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来可以,史家的娃娃就免了,无论他是否无辜,终究逃不过“仇家”二字的羁绊,方家上下不欢迎,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当晚,将军府一众人为了三岁娃娃的去留争地不可开交,又在周祺煜独断专行的搅和之下,闹个不欢而散。
  南星担心孩子安危,自然不肯假手于人,干脆赶鸭子上架,将娃抱回自己房里,硬着头皮当起了后妈。只是这妈当得实在惨不忍睹,他先是鸡飞狗跳地给娃洗了澡,又求爷爷告奶奶地喂他吃了饭,及至熬到后半夜,才勉强哄着这个哆哆哆嗦,一惊一乍的小肉团进了梦乡。
  自从这小不点儿一进府,他就看出了不对劲。方才温良过来时,也交代说这孩子大概是个哑巴。
  可是仔细观察了一阵,南星发现,孩子的听觉正常,舌头也没什么毛病,就是安静地像个闷葫芦,即便嚎啕大哭,也哭得默不作声,好像嘴巴被人堵上了似的,发不出半点声响。
  这就有些棘手了。
  南星郁闷地想,这个孩子不聋也不哑,并非天生不会说话,八成因为亲眼目睹爹娘被杀,惊吓过度,这才患上了失语症。
  一言以蔽之,这病和周祺煜的癔症没什么两样,患病机理大同小异,反正都是精神不正常。
  想到这里,南星又犯起愁来——眼下,这大的还没完事,竟又来了个小的,治病治得拖家带口,何时才是个头呀?
  可谁让他同情心泛滥,又狠不下心半路撂挑子,里外都是自找的,只能干受着呗。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外表冷冰冰的周祺煜,也并非全无温度,否则,他也不会把孤苦伶仃的“小哑巴”带回将军府。
  方才在方小姐面前,也幸好有他帮忙撑腰,南星才没有一时怄气带着娃娃出走。否则,这人生地不熟的,外面伸手不见五指,身边还多了个刚刚断奶的累赘,去哪过夜都是个问题。
 
 
第三十章 马惊
  南星凑凑活活地迷糊了会儿,温良一大早便跑来叫门。
  “郁大夫,昨天休息得如何,小家伙没闹吧?”
  南星苦哈哈地点了点头,言不由衷道:“嗯,还好。”
  温良:“主子昨晚已经先行回府,命我过来接你们过去。”
  南星:“多谢你家主子收留。”
  “先生客气,应该的。”温良顿了顿,指了指自己嘴巴,问道:“小家伙他……”
  南星会意:“应该是吓得,他并不哑。”
  “吓得?”温良叹了口气:“这也难怪,我们赶去的时候,他爹娘就死在身边,还用身体护住了他,这才没有被杀手发现。”
  南星不解道:“那些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狠毒,连妇孺也不放过!”
  温良摇了摇头:“目前只知这伙人与史三毒害大将军有关,史家被灭门,也是为了杀人灭口罢了。”
  南星:“如此一来,就查不到他们了么?”
  “很难!”温良如实道:“不过千算万算,这伙人算漏了一环。”他抬眼示意床上仍在熟睡的小不点儿:“或许,他就是突破口。”
  “你是说,这个娃娃认得那些凶手?”
  “有可能,”温良道:“不过孩子毕竟还小,现在又说不出来,想通过他找到那些人,实在不太容易。”
  南星忽觉心中一阵揪痛,伸手摸了摸胖娃娃的脸——这么小的孩子,却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实在太过沉重。如果他所经历的,都是一场梦就好了,一觉醒来,发现爹娘还在身边,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否则,又哪来得那么多遗憾?
  温良打下手,帮着南星将小不点儿简单梳洗了一番,收拾好行李,便带着他二人启程搬往庆王府。
  南星毕竟是方家的恩人,即便因为小哑巴的事情伤了和气,但排面还是要有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方世涵特别从府中抽调了一众人夹道送行,又几次三番地派人去找方若琳过来——郁大夫都要走了,她赖在房里闭门不出是何道理?
  方若琳生了一晚上闷气,原本是不想去的。眼看着心心念念的煜哥哥就这么走了,竟还带着仇家的小哑巴,她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满肚子怨愤没处发泄,就干脆全部怪罪到了郁南星身上——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横插一脚,煜哥哥怎会说走就走?
  还有昨天晚上,周祺煜的态度,分明就是向着他的,女人的直觉提醒她,这个姓郁的,似乎在哥哥心中并不一般。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掺杂在其中,仿佛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他抢走了似的,这实在让人心神不定,惶恐不安。
  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在方世涵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地催促之下,方若琳这才慢慢悠悠起身,磨磨蹭蹭地走到将军府的大门。
  温良做事,果然细致入微。虽然两个府邸距离不远,溜达着也就几步路的事,可毕竟还有个拖后腿的娃娃,行动多有不便,于是专门叫来了一辆马车,干脆一勺烩地将两人一起拉过去算了。
  南星抱着娃娃先上了车,屁股还没坐稳,忽然想起自己的针灸盒子被落在了房里。刚要下车去取,却被温良一把拦住:“先生稍后,我这就帮您取来。”
  南星难为情地拱了拱手:“那就有劳了。”
  候在一旁的方若琳,亲眼目睹这一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个郁大夫,年龄不大,架子倒是不小!搬个家,麻烦着全府上下陪着送行也就罢了,丢三落四还得煜哥哥的人帮忙擦屁股——谁不知道,温良是周祺煜的贴身护卫,在外就是庆王爷的一张脸,她堂堂将军府千金都没舍得麻烦过他,这个无名无姓的小郎中,凭什么?!
  “不行!决不能让他蹬鼻子上脸!”
  方若琳越想越生气,偷偷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趁着旁边没人没注意,对准拉车的高头大马,倏地便打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孩子,可毕竟是方将军的千金,从小耳濡目染,跟着哥哥们舞刀弄枪,多少还是有些拳脚功夫的。
  霎那之间,方大小姐不遗余力弹出的石子,势如破竹地打到了马屁股上。
  只听一声长嘶,那匹马忽然受惊,高高跃起前蹄,下一刻,便舍命狂奔了出去。
  南星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车厢里哄娃娃,哪里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他瞬间向后仰去,后脑勺结结实实撞在车架上,险些当场昏死过去。
  惊慌失措间,他拼了命地护住怀中的娃娃,一把抓住窗棂,勉强稳住了身形,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娘诶!好端端的,拉车的马怎么突然疯了?
  可眼下温良不在,马车上只有他和一个三岁的娃,连个御马的人都没有——这下可真要人命了!
  受惊的马横冲直撞,在本就不宽的街道上舍命狂奔,路上行人大呼小叫地纷纷避让,一时间全都乱了套。
  南星在车厢里摇摇欲坠,五脏六腑被颠了个底朝天,他紧紧搂住怀里的孩子,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赶紧让失控的马车停下来。
  他使劲咬了咬后槽牙,勉强稳住东倒西歪的身体,打算一点一点蹭到前面,想办法绕过车厢去抓马的缰绳。
  可他本就自顾不暇,何况手里还抱着个娃娃。好死不死的,前方地面上凸起了一块大石头,车轮不当不正地碾过,猛地一阵颠簸。
  南星:“……”
  剧烈的摇晃险些将他连人带娃一起甩了出去,南星晕头转向地想,还不如就这么跳车算了,是死是活全凭老天做主,也比这么半死不活地吊着强。
  正当他被折磨得生无可恋时,巷尾极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动作快得让旁人以为自己眼花。
  那人干净利落地一跃而起,飞身上了马车。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嘶鸣,前方发了疯的马,在一股外力的胁迫之下,竟被活生生勒停了脚步,于乌烟瘴气的混乱中挣扎了片刻,终于稳稳地停了下来。
  南星揣着一份劫后余生的恐慌,好一会儿才从吓破的胆子里找到自己结结巴巴的镇定,脸上的血色系数褪去,阳光下,竟苍白成了一张纸。
  他抱着娃狼狈地爬下车,勉强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冲着救他的那抹黑影深深作了一揖:“多谢公子仗义相救!”
  说完一抬头,竟蓦地愣在了原地。
  “是你?!”
  南星自小博闻强识,记了一脑袋的草本植物,练就了一身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种超强记忆力,并不只局限于药,并且适用于人。
  他只在浩瀚无边的脑海中稍稍寻摸了片刻,便将与之有关的记忆,轻松拎了出来——眼前这位黑衣人,就是去年冬天,为共济堂免费送药的药商。
  南星清楚地记得,去年冬天,一场大雪突袭长江沿岸,漫天遍野下得没完没了。小小桂枝难倒英雄汉,因为药材紧缺,共济堂赈济灾民的药棚,迟迟搭不起来。
  正在愁眉不展时,多亏了这位药商,莫名其妙地找上门,二话不说,就将两大车药材悉数捐了出来。
  因为他的壮举,程家兄弟们瞠目结舌了好几天,印象自然深刻。
  可眼下再看他这身装扮,还有方才出神入化的身手——说他是走南闯北的药商,谁信啊?!
  恭让见身份败露,索性不再隐瞒,大方抱拳道:“在下庆王府侍卫恭让,见过郁先生。”
  南星:“……”
  从天而降的药商,竟是庆王府的侍卫——毫无疑问,之前种种,自然都是周祺煜的安排。
  南星还未来得及将颠三倒四的骨头重新归拢,再一次目瞪口呆地陷入了沉思。
  原来,庆王一直都在暗中帮扶他们,这让他忽然觉得,周祺煜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冷酷无情,倒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错怪他了。
  可是,做都做了,周祺煜为何不明说呢?
  南星这条搬家之路,走得荡气回肠,多亏有恭让半路搭救,这才有惊无险地挨到了庆王府。
  他将惊吓过度的小不点儿安顿好,一番休整之后,忽听下人来报:“将军府少将军登门致歉,请先生过去前厅一趟。”
  方若琳由着性子的一顿胡闹,差点酿成大祸,方世涵这个做哥哥的,理应有所表示。
  眼看着南星从远处走来,方世涵直直地迎了出去:“哎呦,郁大夫,方才真是吓死我了!您有没有伤到哪里?”
  南星假客套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一切安好。”心里却暗自吐槽:“除了差点没命之外。”
  他被对方热情引进前厅,这才发现,周祺煜也坐在其中。
  方世涵满怀歉意道:“我这个妹妹,从小不懂礼数,做事没轻没重,想来都是爹和我把她惯坏了。郁先生大人大量,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别和她一般见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您海涵。”
  南星不由心里骂娘:“这姑娘都能嫁人了,还年幼呢?自己不过是个捣药治病的,位卑言轻的很,哪里敢和方大小姐一般见识。”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给自己听,面上只恭恭敬敬地点了个头:“少将军言重了。”
  方世涵叹了口气道:“我爹听说这件事后,差点儿从病榻上跳下来,当即就把若琳赶去祠堂罚跪,爹原本还想和我一起来给先生赔罪,可实在是……”
  南星心里明镜似的,方老将军大病初醒,前前后后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自然不会屈尊降贵地专程过来赔罪。方世涵有意将亲爹搬了出来,无非就是帮着方若琳开脱罢了。
  “不敢当,不敢当!”南星言不由衷道:“在下一切都好,不敢劳烦大将军挂念。”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半天,南星觉得自己一张老脸快要笑僵了,也没能等来周祺煜半句解围的话——这家伙就知道一言不发地冷眼旁观,将自己坐成一尊赏心悦目的绝美盆栽,最多只能看看罢了。
  不过南星对此并不意外,毕竟方家是他未来的丈人家,方若琳又是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别说自己当下并无大碍,哪怕被那不着四六的小姐一剑给挑了,又能怎样呢?难道还能指望他为自己去找方家伸冤,暴打方若琳一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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