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睡太挤了。”
“乖乖睡觉。”
宋星河使出吃奶的力气堵着门，怒视床上默不作声的宋沛，“沛沛，赶紧邀请爸爸和我们一起睡！”
宋沛听到邀请这两个字笑出声，故意靠在床头轻佻地拍了拍床，“赏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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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哪里不舒服呀宝宝？
第9章 09 身在天堂
小岛一沾到枕头就迷迷糊糊。
她喜欢听宋济昀讲丑小鸭变成美丽天鹅的故事，喜欢那只小天鹅颠沛流离最后回到母亲的怀抱。
每每听到结局她便心满意足，打着哈欠奶声奶气地像在说梦话，“谁是最美丽的小天鹅……”
宋济昀像是回答过成千上百次给她盖了盖被子，“是你。”
宋沛捂着嘴笑，看她慢慢闭上眼睛，睡得恬静。他很难形容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这样的时刻感知不到分秒的流逝，宁静，美好。
像被具像化了的爱包裹在这个小小的时空。
这是他孕育的种子，在他遗忘的时间里变成一株小树苗。
宋济昀温柔灌溉了她，也许也温柔灌溉了自己。
小岛睡在两人中间，宋沛在灯下对她的睡相怎么也看不厌。
灯下的他难得闪烁着一种沉默的温柔，他用手指小心描绘女儿肉肉的脸颊，从额头到鼻梁。“她的鼻子像你，侧着这样看一模一样。”
宋济昀没有看小岛，他的目光停留在宋沛对小岛充满爱意的眼神，语调柔和地附和他道：“是吗，眼睛像你。”
卧室里透进来的月光，宋济昀背对着他没有再与他说话。
他翻来覆去，一会儿摸摸小岛的手，一会儿探探她的鼻息。小猪睡在身边是叫不醒的模样，可他毫无睡意心里像是一团乱麻。
“睡不着？”
黑夜中宋济昀坐起来看他，“是不是太挤了？”
他起身下床打算去客卧，宋沛忙高声说不是。声音太大，他怕吵醒孩子又小声补充：“有点冷，我想睡中间……”
宋济昀花了几秒的时间思考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继而走到他身边。
身边突然变得温热了，宋沛感知到热源的靠近转过身。宋济昀猜他是有心事，“有话想说？”
宋沛侧卧着，面对他聊起下午去了篮球场。
新朋友们都很喜欢他，叫他小宋哥。左一声哥，右一声哥，叫得他飘飘然。
小宋哥大方得很，总是请他们喝饮料。因为他还要赶着去幼儿园接小岛，所以今天错过了和他们聚餐的机会。
宋济昀听他不断地碎碎念像是玩得不尽兴，大概家中只有他与小岛，久而久之宋沛也会厌烦这样简单的世界。
他还很年轻，背上家庭这样的责任难免是一种麻烦。厌烦对他来说是迟早会发生的、无法阻止的事情。
“你开心就好。”
“以后孩子让周姨去接就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沛的声音闷闷的。
宋济昀感觉到他的额头渐渐抵在自己的手臂，一副失落的模样。
“怎么了？”
篮球场上，他的新朋友周航搭着他的肩八卦地问他的另一半，“哥，你应该喜欢omega吧？是不是特漂亮那种？”
小宋哥这长相，这性格，尽管是beta但肯定招omega喜欢。甚至如今有很多omega不喜欢被标记，觉得这是限制人身自由。
宋沛当时对他们笑了笑否认，“我喜欢Alpha。”
一语落罢，大家伙儿愣了神，周航摸摸鼻子，“哥你别玩儿我们了…”
这里可都是愚蠢的Alpha，很容易受骗上当。
宋沛耸耸肩，“别误会啊…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这里的小朋友可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我女儿，给你们看看。”他拿出手机给他们炫耀小岛的照片，引来大家的惊叹。
周航说那小女孩儿是他网上随便找来忽悠他们的，总而言之他就不信。
“可你身上没有Alpha的味道啊？”结婚成家，自然而然身上会浸染伴侣的气味，宋沛无法感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别人当然会怀疑。
他说到这儿，看了一眼宋济昀，“他们不信，说我身上没有味道。”
宋济昀拨了拨他脸上的头发，“嗯，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他当下听到后很是郁闷，回家后去了浴室洗澡。因为宋济昀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但他身上都是愚蠢的小朋友的气味。
Alpha都是狗鼻子，从前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沾染，现在他怕宋济昀闻到会不开心。
宋济昀笑了一声，“这么乖…”
原来一回来洗澡是这个原因。
宋沛真正想说的话在嘴边，又犹犹豫豫。
有些事情自医院回家之后便朦朦胧胧没有戳破，比如宋济昀几乎不和自己一起睡觉，也很少提起从前。
他其实很想问是不是在一起太久，他对自己已经没有新鲜感？
是不是婚姻果真就是爱情的坟墓，宋济昀早已失去了对爱情的憧憬。
他还记得医院的夜，宋济昀抱着自己说从前他害怕自己离开，如今尘埃落定他就不怕了吗？
可这一切对宋沛很不公平。
他忘记了前尘旧事，却又留下了爱的本能。这让他对宋济昀的感情原始、浓烈。
甚至比一见钟情还要过份。
日复一日的相处，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日渐增多，积攒在胸口呼之欲出。
“你是不是…”
没那么喜欢我了。
他只说了几个字，那吻便很轻地落了下来，不在额头，在他干涸的嘴唇，舌尖继而被宋济昀缠住。
亲吻的感觉，像是坠在云间。
唇齿交缠，宋济昀覆过来撑在他身上，绵长细致地教他怎么接吻。
他舔过他湿润的唇，温暖的口腔，里面残存着牛奶的甜味与香气。
“呼吸。”宋济昀很贴心，会及时停下告知初次接吻的注意事项。
短暂地分开后宋沛急促地喘气，因为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又凑上去吻宋济昀的下巴，手指局促不安地抓着他，继而十指相扣。
身体交叠，宋济昀看他不抗拒主动索吻的神态，继而低下头加深这个吻。身下的人脖颈扬起，像是不愿意分开一秒。
湿吻黏腻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何况宋沛无意识地会发出一些鼻音。
“唔…”
他感觉到宋济昀另一只手不停抚弄着他的腰，暗示他小点声。只是这样的抚摸让他身体瘫软，无法克制自己的反应。
吻来到锁骨时，宋沛很紧张，扣着宋济昀的肩膀如临大敌，“改，改天…小岛还在旁边。”
脖子里是宋济昀星星点点的吻，他把他抱在怀中，“改天…做什么？”
如果宋沛能感知，那他就能知道现在房间中满是宋济昀蓬勃的信息素，几乎是在他能克制的极限边缘。
他又咬了一口宋济昀，“别装！”
鬼鬼祟祟的他试图将手伸进宋济昀的睡衣，被一把抓住。
“怎么病人还要检查医生？”
宋济昀盯着他的脸，看他不好意思又强装镇定地辩解，“我就看看你到底爱不爱我…”
说完两个人突然笑起来，宋济昀像是有些忍受不了他的脑回路，牵着他的手伸进宽松的睡衣，放在自己的小腹。
“我爱不爱你？”
那只手既不敢抽出来又不敢往下试探，宋济昀用牙齿轻磨他的耳朵低声嘱咐：“那你好好检查，别冤枉我。”
心惊肉跳地胡乱检查了一通，有多爱暂且不提，宋沛唯一能确定的是宋济昀忍得很辛苦，耳边的喘息声让他手足无措。
小岛中途翻了个身把他吓了个半死，半晌，他才双手捧着宋济昀的脸汇报，“检查完了，你爱死我了是不是？”
宋济昀笑，“你刚才要说什么？”
宋沛的鼻尖轻轻蹭着他的下巴，很亲昵的温存，“没什么…你再亲亲我。”
“喜欢接吻？”宋济昀抚过他的脸，灼人的温度。
宋沛黑夜中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闪躲，他的爱意坦诚，直白，从嘴中倾泻而出。
“喜欢，因为是你。”
他在无尽的长吻中缺氧，陷入深度的睡眠。
明日他的身上就都会是宋济昀的味道，那些没有缘由的担心看来是他多余的猜测，什么婚姻的坟墓？
没有人会在坟墓中拥有缠绵的吻。
这一秒至少身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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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520，严格意义上这其实是他们俩的初吻？
用jb有多硬来验证爱不爱，宋屁屁真的蛮纯情
第10章 10 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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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陆离的梦。
宋沛梦见自己还很小，穿着遮到大腿的T恤，衣服上脏脏的是巧克力斑驳的痕迹，下身一片冰凉。
冷得刺骨，那不是宁城的家。是一间小小的只透着半扇窗的地下室。
眼前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急匆匆地赶时间出门，门外的汽车喇叭声不断地催促。
她教他怎么站在小板凳上拿冰箱里的食物，教他热狗里挤番茄酱便是一顿午餐。“再过三个小时吃一粒药，黄色的这颗。”
他点点头，廉价的香水味消散得很快，他被独自留在屋内。
因为恐惧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像是拨过千百遍。
尽管电话中的抚慰极尽温柔却不起任何作用，他应该生了病浑身滚烫，语无伦次地反复质问着电话那头的人。
“我生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为什么骗我，我恨死你了！”
因为激烈的争吵引起呕吐，他在那堆呕吐物中挂断了电话。
过了很久，他仰头看那半扇不怎么明亮的窗，下雪了，像落进眼中。
“醒醒，宋沛。”
张开眼睛后他慌乱地抓住眼前的人。
宋济昀抱着他，看他在梦中惊慌的样子料想他做了噩梦。
他不知道宋沛梦到的是哪一段甚至不敢叫醒他，怕这一醒便再也回不到甜蜜的昨夜。
直到他听见宋沛喊哥哥。
“我在。”
他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宋济昀和小岛后才长出一口气。小岛在他的头上比了个翅膀的手势，很担心地说：“沛沛不怕，恶魔快走开。”
不是什么可怕的梦，直到起床后他已经回想不起那个场景，只记得那通令他伤心欲绝的电话。
宋沛把小岛抱在怀中嗅，又恢复了不靠谱家长的模样，骗她昨晚尿在了主卧的床上，好大一滩。
小岛恍然大悟，“怪不得早上我醒的时候，爸爸和沛沛抱在一起睡在床边边…”
她为自己疑似尿床感到不好意思，宋沛则为自己和宋济昀感到不好意思。
因为睡前的旖旎，午夜的梦境，他几乎没有怎么睡好。小岛体恤他让他吃完早饭再睡一会儿，乖乖待在家里。
周姨在厨房里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做什么，又是点香又是磕头的。宋沛一问才知道这是在给他“收惊”。
他靠在她肩上笑，“怎么弄上这一出，封建迷信要不得…”
周姨打他的嘴让他别说话。
他到如今都想不起来从前的事，周姨说这是典型的被魇住了。那一丝魂什么时候归位，他就都能明明白白地记起来。
宋济昀放她在家中做法，逮着宋沛吃早餐。今天医院中要去复查，可惜宋济昀没有时间陪他去。
“复查完后告诉我，想出去玩的话自己小心点，不要剧烈运动。”
他点头，靠在门边上扯过宋济昀的领带拉到自己面前。
这是提醒宋济昀出门前的未尽事宜。
“鸡蛋吃了没？”
宋济昀和他讨价还价，一个鸡蛋换一个吻。
宋沛啧他，“是不是年纪大了，亲个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小岛在大门外大喊大叫问宋济昀怎么还没好，“爸爸！快点！我要迟到了！”
宋济昀对门外说了声马上，放下手中的外套后把人按在玄关后深吻。
他手上用了点力气，锁着宋沛两只手防止他乱动。宋沛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试图推阻了一下，宋济昀捏着他的后颈让他动弹不得。
只能被迫仰着头，直到他捂着胸口整个人脚发软几乎站不住，宋济昀才放开他。
“去把鸡蛋吃了。”
宋济昀像没事人一样用指腹帮他擦了擦嘴角，抱着门外的小岛上了车。
回到桌子后，宋沛恶狠狠地敲了敲蛋壳，说他一句年纪大而已，怎么报复心那么重？
当然，接吻他乐在其中。
生气只是因为他不爱吃水煮蛋而已，胡萝卜同理。什么过去最爱吃的东西…宋济昀八成是个骗子！苦于目前他还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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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医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走廊中的护士们叽叽喳喳地接过他手中的点心，围着老熟人打量，笑说宋济昀把他养得真好。
他的医生今日在住院部会诊，忙着查房。听护士们说近日又收了一个坠楼的病人，人虽然没昏迷但是不幸的是脑子里形成了血块，“弄不好得开颅，家属急得不行呢。”
他想自己果真老天保佑，周姨平日里的香没白烧。
站在病房外医生见到他之后唤他进去，巧合的是那个坠楼的人也睡在二床。
“来，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病人，当时下了好几次病危，结果现在生龙活虎的你们看看多精神。”
宋沛很配合地原地蹦了蹦，说自己下午还要去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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