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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孩子，应该的。
宋济昀望他的眼睛，“他爸爸生他生得晚，所以方幼宜被宠坏了。小孩子就是这样，你越不给什么，他就要什么。”
方幼宜还小，宋沛也没长多大。
“小岛在家里我不会带人回来，你放心。”
他拉开了浴室的门选择终止谈话。
宋沛睡在客卧里，和他当初坠楼后回到家中的第一夜尤其相似，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彼时他不确定和宋济昀之间的感情，如今却好像仍然不确定？他们俩之间的剧本总是轮回，可没有人吸取教训。
宋济昀在小岛床边看了很久，在去洛杉矶之前的一个晚上她曾经说她想妈妈了。
从前家中她从不会这样叫宋沛，因为宋沛不允许。幼儿园里有个小朋友的父母离异分居，宋星河总是不断试探自己会不会有“新的妈妈”或者“新的爸爸”。
她的试探没有什么含金量根本不用揣测，但是宋济昀没有办法回应她。
宋沛会回来吗？回来还会走吗？他会不会有新的家庭，有自己和真正爱的人生的小孩？
小岛的担忧，宋济昀解决不了。
他将浴室垃圾桶里的烟捡起来，打了个电话给庄羽，他的心理医生私人时间不接触病患，不过相识很久，看到他的号码庄羽大概就知道了来电的原因，他打了个哈欠接起电话，“人回来了？”
“药没用。”
“有没有用取决于你做了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证明你选了正确的答案。”
庄羽让他早些休息，“保持距离培养一些正常的社交话题，倾听、安慰、支持。”
他们最近的课题，关于怎样开始一段正常的亲密关系。
“可以先上床吗？如果他不抗拒的话。”
宋济昀好好的课题学到一半，可宋沛回来了他却又几乎丧失了耐心。他觉得宋沛倒是应该学习一下如果别人叫你滚出去而你选择留下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你怎么判断的他不抗拒？”
“他没锁门。”宋济昀刚去客卧看过一眼。
庄羽笑了，“那你现在就去生二胎好了，给我打电话浪费时间做什么？对了宋济昀，出去千万别说在我的诊所做治疗，砸我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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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7 老夫少妻
宋沛早上下楼的时候宋济昀在洗碗。
早晨七点，宋济昀竟然在洗碗。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宋济昀叼着烟回头看他，他最大的烦心事正站在楼梯那里问自己有什么烦心事。
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洗碗可以让他短暂地放空，然而相比他一夜没睡决定下来把干净的碗重新洗一遍之外，更诡异的难道不是宋沛早上七点就起床这件事吗？
“我被江岑的电话吵醒了，有吃的吗？”宋沛走到厨房里拉开冰箱，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不是每天和小岛说自己做一大堆菜吗？东西呢？”
“自己买自己做，我说了住家里不方便。”宋济昀洗了一堆碗后觉得身心舒畅准备出去晨跑。
宋沛给周姨打电话，唉声叹气说让她赶紧回来。周姨在电话里大呼小叫，“我说你什么好小宋啊！你真是不知道家里，家里……哎呀！我跟你说了吵架不可以往外乱跑你就是不听。”
“家里进了个妖精，是不是？”
宋沛啃着苹果打哈欠，“没事儿，宋济昀不爱吃甜的……”
什么香香甜甜的小蛋糕，他压根也没放在眼里。
“您先回来吧周姨，亲妈！你是没瞧见宋济昀跟疯了似地不做饭光洗碗…可瘆人了，我都替那些碗委屈。”
“可不嘛，我说他该去后厨上班糟蹋家里的碗做什么，真是，还碎了我好几个！”
宋沛笑得乐不可支，听见小岛在楼上咚咚咚跑来跑去的声音才挂了电话。
他去给小岛洗漱穿衣服准备送她去上芭蕾课，只是衣服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宋星河躺在床上闹别扭拒不配合，屁股上挨了好几下巴掌。“宋星河，揍你你还笑！”
小岛眨巴着眼睛，“沛沛，你回家之后家里变得好吵哦，每个角落里都是你的声音。”
“……”怎么还嫌弃上了？
鸟窝头宋星河一本正经坐好开始穿练功服，“以前我很怕你和爸爸吵架但现在不会了。能吵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至少可以听见声音对不对？朵朵的爸爸妈妈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宋沛揪着她的小耳朵，又亲了亲她的脸。下楼的时候桌上放了一桌早餐，宋济昀晨跑回来上去洗澡了。
小岛献宝似的拿出新的牛奶杯，“噔噔！小蛋糕哥哥送给我的！”
宋沛拿着很敷衍地说了句好看。“你很喜欢他吗？”
小岛笑眯眯地点头，“我想让他做小岛的哥哥可以吗？”
宋沛嘴里塞着牙刷很无语，心想做你哥哥那岂不是得叫我妈？再说了人家想做的是后妈，不然平白无故对你这么好？
宋星河这个笨蛋真是笨得可以，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家被偷了都看不出来？
江岑一清早掐着点打了好几个电话，宋沛拿着手机和他从客厅吵到厨房，“我才回来两天你催什么催！不是说了让我想想清楚？”
要签授权书，授权意味着彻底放弃拍板的权利。江岑拿捏了他，知道他心有不甘犹豫不决。
宋济昀站在客厅中给小岛擦嘴有意无意地看看打电话的人，小岛晃着腿替宋沛解释，“江岑哥哥的电话，他想沛沛了，可能也想小岛了。”
宋济昀拿开她的牛奶杯，俯下身看她：“你很喜欢他吗？”
小岛有些迟疑，刚才因为说了实话沛沛生气了的。
“那我要是说实话，爸爸你会生气吗？”
宋济昀笑了笑，小朋友天真无邪不知道自己每句话都是答案。他摸摸小岛的头，小岛嘴里正打算说些什么被捂住了嘴，“不用说了小岛。”
“为什么呀爸爸？”
宋济昀罚她吃水煮蛋，轻飘飘地告诉她：“因为我已经生气了。”
宋沛回头时宋济昀在玄关处准备走人，连声再见也没打算说。宋沛连忙穿着拖鞋跑过去撑在门边告诉他，“晚上早点回来，跟你商量些事。”
宋济昀看了他一眼，心中突然又升起了洗碗的冲动。
芭蕾课归家后，家门口不间断地迎来门铃声。别墅区今天的大新闻：宋沛回来了。
三幢的贵妇常年飞在世界各地打卡，宋沛握着她的手让她想开些。“我听说点点当妈了，狗大了留不住……”
新搬来的邻居带着苹果派和颜悦色地串门，眼神中都是好奇。起初他们听说这里有个单亲Alpha带着孩子独自过日子，年纪轻轻的beta抛夫弃女远渡重洋。
宋沛接过苹果派看了看色泽心想还是自己做的好看，那些暗戳戳的试探宋沛笑眯眯地统一回应：年轻的时候因为生孩子耽误了学业，如今老公大力支持自己正继续深造呢。
“他就是个搞AI的哎呀哪有那么厉害，一般般啦，也就数一数二那种头部吧。”
“我在哪里念书？USC排名不怎么样学费还贵得要死，不过我那个专业也就全美数一数二吧。”
邻居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数一数二”，最后还得忍气吞声听宋沛教导烤苹果派的注意事项。
迎进送出，不怪左邻右里都以为自己卷铺盖走人了，毕竟宋济昀这个当事人也没期待自己会回来的模样。
晚上宋沛叫了好些外卖，时不时看看墙上的钟。等不及了和小岛偷摸着吃了些，他给宋济昀发信息问他到底几点回来顺便拍了小岛的练字册发过去质问。
歪七扭八竟没一个字写得规矩。
她甚至永远分不清为什么四要写成四，“一是一个横、二是两个横，三是三个横。”
“那么四也应该是四个横啊，沛沛？”
宋沛心想要不要再带她去医院看看呢？说不准这个染色体总有一条出现了问题。
宋济昀在这方面从来不管她，好像总抱有一种“她能活着就好了”的样子。
他忧心，幼升小多关键？乃至于秦勉敲门的时候宋沛还在手机上查着“近亲生出笨蛋的概率”
宋星河哭唧唧地打开了门。
“哟，怎么了宝贝？”
“小岛真的是笨蛋吗？”她眼泪汪汪的。
秦勉抱起她，“谁说你是笨蛋？宋济昀？把他叫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宋沛坐在客厅里懒洋洋地抬手打招呼，“勉哥，好久不见。”他看着秦勉身后的方幼宜也笑了笑，“嗨。”
“宋沛哥哥！还以为你住在酒店里呢？我有好多好多话……”
秦勉瞪大眼睛连忙把小岛放下拉着宋沛就往外头蹿，神神经经指了指他的脑子，“宋济昀说你想起来了，跑了。”
“嗯。”
“难道你又不记得，跑回来了？”
宋沛深深叹口气，“都记得，没忘。我回来看看他。”
秦勉都被感动了，想他们俩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底是亲兄弟。来的路上他听方幼宜说起宋沛回宁城了，料想他该是要带宋星河走的，没成想他还住在家里头了？
宋沛看着屋里的人冷笑了一声，他就知道这个小蛋糕和秦勉脱不了干系！秦勉有既往案底，十七岁他就带着宋济昀去和omega约会，没想到宋济昀三十岁了秦勉怎么还来这一套？
“我还不是为了你？”秦勉气不打一处来。
宋沛指着自己，“为了我？”
“宋济昀要是跟个正常人一样结婚成家了，他还能对你…对你有那种想法？这个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追究了要不日子也没法过了。小岛的抚养权你放心勉哥肯定站在你这边，我尽量帮你劝着些。”
宋沛疑惑，“结婚成家？他们俩合适吗差十多岁呢。你就算要给他找不能找个靠谱点的？再说了，宋济昀这种变态你别祸害人小孩儿行不行……”
秦勉摸摸鼻子，“老夫少妻怎么不行？再说了，你哥专治作精。”
作精偷听到之后很不服，但又亲亲热热地拉着宋沛的手邀请他一块儿去酒吧。他今天过二十一岁的生日，和宋济昀说好了的。
“你和宋济昀说好了？他要给你过生日？”
方幼宜点点头，“但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又放我鸽子，他前妻好像回来了……说晚上得谈事情。宋沛哥哥，你能跟我讲讲他前妻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问秦勉，宋济昀前妻他可熟了。”宋沛笑了，秦勉扶额心想宋济昀你特么到底在哪儿？
打开门的时候家里热闹得不行，宋沛插着兜站在方幼宜身后教他打一个搏击游戏，秦勉单打独斗就没赢过。
宋济昀先看了看秦勉，眼中一副你特么在搞什么东西的惊讶意味。
宋沛心平气和地让他上去换衣服，“换完赶紧下来出门，就等你呢。”
宋济昀皱眉，叫了一声方幼宜的名字。方幼宜躲在宋沛身后委委屈屈，心想倒贴成这样怎么连个生日还过不成？
今晚要谈谈，早上出门前宋沛才说过。
要谈什么不得而知总不是好事，宋济昀对方幼宜说今晚没有时间，但祝他生日快乐。
他耷拉着脑袋没说话，除了念书方幼宜喜欢和朋友们泡酒吧出去玩儿，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没有烦恼，他想追一个比他大十岁带孩子的Alpha就直接追了，宋济昀不懂，他却说：“我就想追你，你管我那么多？”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年纪，宋济昀在那一刻想起了弟弟，那么好的青春岁月，宋沛却已经生了个孩子。
宋沛边喝水边听他们俩拌嘴，宋济昀声音一大，小蛋糕就萎靡不振。
勉哥说得没错，专治作精呢宋济昀。
他走到楼梯边催促宋济昀去换衣服，“磨磨蹭蹭什么呢我都等瞌睡了，有些事儿回来再说。”
“你也去？”
“怎么，我嫂子过生日我不能去？”
一旁的方幼宜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脸红得要命。
宋沛想起小时候了，宋济昀出门玩儿总是不带他还老是骗他说出去扔个垃圾。
他以为这半年宋济昀能好好反省反省至少认识点自己的错误，结果飞机一下来，家不让回饭不让吃就让滚出门。
二十一岁的生日自己在做什么？
十七楼总是蔓延着一股奶腥味儿。
小岛整天哭得死去活来要抱要吃奶嘴要妈妈，三岁以前没有请阿姨全是宋济昀自己带的孩子。他哄不好，半夜偷偷把孩子塞在宋沛胸口想让她安静下来，结果宋星河嘴一张差点把自己给嘬烂了。
宋济昀这个骗子、王八蛋、变态。
还想老夫少妻？
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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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8 盘丝洞
方幼宜小时候就见过宋济昀，在爸爸的办公室。这是他对榕城最鲜明的记忆藏在他十五岁的心中，此后宋济昀是一个打上心动记号的朦胧影子，没想到这个影子会在宁城再度复苏。
“我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他了，他几乎没怎么变。”方幼宜这么说，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
那天宋济昀和秦勉还有几个朋友出门聚聚，宋沛走之后的一个月他几乎对时间没有任何流逝的感觉，秦勉到家门口喊了又喊才把他拽出门。
他才知道，原来沛沛走了一个月了。
宋沛的ins又开始更新，像是一种报平安。LA的棕榈树，海岸线，以及天晴能看见的雪山。这个城市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存在。他过得忙碌又充实说自己“living in a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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