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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跟你过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他不敢再用更严重的词语来戳破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
宋济昀肯定了他的想法，似乎又考虑了些什么补充道：“可以再要个孩子，也许有点麻烦，事前要做些检查。”
宋沛不是想要家吗，不是想要孩子吗。
如果他将来的幸福建立在这些东西之上，反正自己已经给了他那么多东西，不在乎再捆绑上自己的一生。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又忿恨地抬头看向宋济昀。
他想从宋济昀的神情中看到一丝玩笑的成分，或者说，羞耻。
但是什么都没有，羞耻的只有自己，宋济昀甚至有些期待。
哥哥发生了什么？
他恍恍惚惚竟然又开始担心宋济昀的精神状况，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是不是经历了些不好的事……不然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怎么可能？”
然而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愿不愿意。
宋沛的手机又响了，在桌子上胡乱地发出嗡嗡声，像窗外的蝉鸣。
那是榕城难遇的一个热夏，许多人为了躲避这里的高温选择逃离。
宋沛的伤口因为汗渍总是隐隐作痛，它结成了再也忽视不了的疤，没有人对它负责说上一句对不起。
房间里的冷气从敞开的房门中一泄而空，他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江岑跑上楼喊他，“快点儿！学校都快关门了，刚才下楼的那个是你哥吗？”
江岑看他的行李箱收拾得满满当当，不解地从地上捡起了一些碎纸，他拼在掌心中才发现那是什么，“怎么把照片给撕了？”
他回头看宋沛哭得伤心，心想他该是舍不得哥哥了，可怎么走之前还要吵上一架。
“多大点事？又不是这辈子见不到了。”
房间中似乎还有宋济昀残留的回声。
这让宋沛想起一万米的高空里，哥哥曾经保证永远不会让其他人把他带走。
他可能确实欠了宋济昀一些东西，是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不需要回报的爱？如今宋济昀连本带利地要问他讨回来。
但他要的那些东西自己怎么能给？
他给不了，于是宋济昀也不再给与任何温情的承诺，只留下冷漠的诀别，“那你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他还记得那天蒙在被子里，腺体连带着心脏他分不清哪里更痛。
宋济昀掀开被子问他为什么哭，宋沛觉得好奇怪，他难道以为这样的伤口是一种爱的证明吗？
他要带着他走向歧路，不，甚至没有路，是断崖残垣。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哥怎么能堂而皇之地问出口？
可如今泪滴在手心里，他攥不住，却已然不知道这些眼泪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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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照片是sjj撕的
2）沛很善良，哥问他要孩子他第一反应是：哥怎么了呢？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3）sjj的美德很多，除了倒打一耙之外还很喜欢破罐子破摔
4）十七楼那个房子当时还没买呢，买房子+装修怎么也要一年，所以pp很幸运地念完了大一
嘿嘿
第36章 36 四十八小时
三百二十一天。
宋济昀说到做到，没有再与他有过任何联系。这和小时候分开那次不一样，当时宋沛掌握着那条无形中的绳索，他知道只要他愿意，绳索便可以拴住他想要拴住的人。
如今绳索的那头空空如也。
爸爸长了个乌鸦嘴，来LA的半年他被抢了三次，每一次口袋空空回到公寓江岑就长叹一口气，他给宋正南打电话抱怨，东扯西扯一大堆最后也没问出口哥哥的近况。
学业忙碌，生活也同样忙碌。适应一个新的城市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失去一个人没有适应的过程，它来得猝不及防只能接受。
他在某天梦到宋济昀，不是吵架的那些时候，也不是宋济昀工作后没有办法陪自己的时候。
是很小很小，他们手牵着手去吃冰淇淋。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哥哥爱吃什么味道，因为自己喜欢吃草莓味，所以宋济昀只会买两个草莓味，好给馋嘴的弟弟吃第二个的机会。
洛杉矶莫名其妙下了一场大雪，榕城没有雪，他拍了照片不知道要发给谁看。
那天站在街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想家了，思念像一阵没有征兆的龙卷风，让他抱着购物袋跑了三条街奔进了公寓。
番茄滚了一地，他蹲在地上一边捡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只是拨到一半，他又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坐在地上打给了康天乐。
天天上了榕城高中，像是宋家的一种传统。
榕城高中的校服好看，尤其是Alpha会系领带。
哥从前不好好系，总是敞开着领子象征性地挂在脖子里。放学回家的时候宋沛常扯着那根领带把人拽到二楼。
那时候他十二岁，说Alpha是狗狗，会咬人。
爸爸学狗叫逗他开心，宋济昀听到后则咬他稚嫩的脖子吓他。
从康天乐口中他才知道宋济昀为了工作早已经搬去了宁城，而此时此刻全家都在宁城看望他。
“他怎么了？”
天天没有回答，支支吾吾了半会儿又挂了。
随后他发来的消息里写着：哥胃出血进了医院。
他不打算回国的，他和江岑在繁忙的学业里一起做了个游戏的雏形，假期里还有许多构思需要完成。
只是挂完电话后他还是买了去宁城的机票。
当然关于随后人生的巨变其实不能完全怪哥哥，毕竟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踏进十七楼的门，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回来的飞机上他揣测了许多宋济昀的反应，也许哥哥会内疚会自责会说对不起，也许哥哥会高兴会惊喜会说我好想你。
可宋济昀让自己滚。
老死不相往来？宋济昀怎么能真的对他这样？
“你有病吗宋济昀！开门！”
刚摔上的门又打开了，宋济昀靠在门边垂眼看他，“我有没有病，你应该很清楚。”
宋沛当然很清楚，然而他不想提起从前的事，只是看他苍白的脸问他好些没有，宋济昀手背上有输液留下的痕迹，他一个人住那谁给他做饭呢？
“我进去坐一坐就走。”他瞪着眼睛看向门口拦着他的人。
宋济昀看他生气的样子似乎有些想笑，气呼呼的脸鼓鼓的，一只河豚。
他试图摸弟弟的脸，像从前哄他睡觉讲恐怖的睡前故事般低声警告：“进去了就再也走不掉了。”
“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
他躲开了那只手，生出了些与哥哥对峙的勇气，大概是看他大病初愈的样子心中总不忍心，在他的印象里宋济昀几乎从不生病。
可如今他脑子坏了，连带着身体又不好，看上去怪可怜的。
宋沛推开他硬是进了门，看着哥哥空荡荡的家觉得有些心酸，那天他给宋济昀做了一顿午餐。
弟弟从前是不会做饭的。
他的背影看上去充斥着一种鲜活，宋济昀听他说念书发生的事情一边想和弟弟接吻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做爱呢？
光是想一想就跃跃欲试。
接过午餐后宋济昀说了声谢谢。温馨的时刻，于是他又变得温柔起来。“很好吃，可以每天都给哥哥做吗？”
这样的生活很幸福，和他猜想的简直一模一样。所以他信守承诺说到做到，没有再打开过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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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戛然而止，门口有输入密码的声音，门把手拧开后是拿着食物进来的宋济昀。
宋沛坐在客厅里转头看他，那天雨停之后宋济昀没有陪他留在这里，他也闻不到任何雨后的气息，因为这里的每扇窗都再也打不开。
他没有东西吃也没有水喝，一直在想宋济昀回去的路上是不是出了车祸，死了。
这不是一种诅咒，因为宋济昀的举动太过反常，所以今天看到他之后宋沛反而松了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把他留在这里，是一种惩罚。
“你说什么？”宋沛以为自己幻听了。
宋济昀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地看他，“我说我错了。”
当然这不是一种道歉的口吻，宋济昀俯下身看他小口小口吃着东西，谈论起这四十八个小时里他总结出来的心得。
“可能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沛沛。”
所以他把自己的身边当成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宋沛在听到的那一刻从胃里泛出种呕吐的酸意，整个五脏六腑像在痉挛般不受控制，他把食物和水全扔进了垃圾桶。
“你的意思是，你把亲弟弟关在这里让他甚至连书都没有念完就给你生了个孩子，是因为你对他太好？”
“宋济昀，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很可笑吗？”
失忆后那些甜蜜的时光好像宋星河捡回来的那只小鸟，就这么张开翅膀飞走了。
它是真实存在过的一段日子？还是他坠楼后的梦境而已。
“那你准备怎么样？把我关在这像只狗一样地养，如果不乖了就饿上个一天两天？”
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企图和他好好谈谈，说实话他们没有必要走上老路。
“养狗没有这么辛苦，你低估了犬类的忠诚度。”宋济昀抽了张纸巾让他擦一擦嘴，他看了垃圾桶里的东西心想宋沛吃得太少了，关于食物的规训看来没有什么必要。
宋沛翻了个白眼，心想宋济昀现在骂人可真有一套。
当然他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想玩什么游戏。
但这个游戏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怎么好玩，毕竟少吃点他就会心疼，那么这到底是在折磨谁?
但宋济昀之后什么都没说抬脚就要走，宋沛慌慌张张扯住他的腿，“别把我留在这儿！哥！”
他这两天晚上常做噩梦，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让自己害怕。
他梦到自己肚子鼓得像一只皮球，里面不断蠕动直到从皮肉里钻出来的孩子是个畸形的怪物。
一个健康的孩子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恩赐，一种幸运。人生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拥有这种幸运？
没想到他们血脉相连心有灵犀，宋济昀在下一个四十八小时拿着牛奶进来，企图让他的噩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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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j又一美德：说到做到（但没有二胎
第37章 37 二十岁的礼物
成结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宋济昀在成结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轻轻咬他的腺体，不见血的那种。
但因为几年前的那次意外宋沛的腺体伤得有些重，只要宋济昀一凑近那里他就会下意识地想起那股疼痛，浑身的肌肉都像有记忆般活了过来。
生殖腔绞得很紧，宋济昀又硬了。
“你答应过小岛不会再生的，你要是骗她她会伤心。”
他趴在被子上，腿间泥泞得不太好受，提起小岛大概只想试图感化宋济昀，唤起他身为父亲温柔的那一面。
“你也知道被骗了会伤心？”
宋济昀抱他去浴室打算把他洗洗，充气娃娃也不能无节制地使用，Beta的生殖腔有生理缺陷，承受不了不间断的成结。
“别阴阳怪气的，我骗你什么了？”
他躺在浴缸里，整个肚子鼓鼓的，那些精液排不出来锁在生殖腔里，至少要明天才会好受些。
“早上出门我碰到顾烨铭，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屁股里伸进来的手指让宋沛分了心，“他就一小孩儿能和你说什么？你别瞎编老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说你亲口告诉他，你要带着小岛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浴室中沉默了许久。
这倒确实是自己说的，他承认。“可我那是开玩笑的，当时他们俩站在草坪上，你知道吗有一只虫子……”
话没说完宋济昀让他闭嘴，事实证明，他不喜欢这样妻离子散的玩笑。
宋沛躺在浴缸里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还有几天他该飞去LA的，他想看看如果没有这些意外那他现在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他再一次消失江岑会怎么样？如果江岑执着地找寻自己，宋济昀又会怎么样？
四年前他曾经差点找到过自己，宋济昀如法炮制了那样的短信，只是收信人不再是自己。
他用宋沛的名义发去的一条问候，江岑长途跋涉出现在了十七楼的门外。
宋沛站在门口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人脸一度没办法呼吸，那是自己消失的第一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熟悉的人，除了哥哥。
宋济昀端着水杯站在他身后，“一个惊喜，生日快乐，沛沛。”
“你…你要干什么？！”
他的瞳孔盛着无处安放的恐惧，宋济昀想弟弟应该是误会了。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也不是电影看多了的杀人狂。
“想多了，我不喜欢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浴室最好用来做爱而不是分尸，况且尸体是很难处理的沛沛，不要犯傻。”
他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告诉弟弟成年人拥有多少血液和骨骼，这些数据应该由老师写在黑板上，而不是此刻让宋济昀来教学，这让他觉得很荒诞。
宋济昀边说边走过来要开门的样子，宋沛惊魂未定拦在门口，用尽全力抱着他的腰把他往后拖，
“我跟你说过的什么都没有！真的，我发誓好不好？哥。”
宋济昀曾经问过他的，牵过手吗？接过吻吗？上过床吗？
很久没叫过哥了。
宋济昀搂着他的肩摸了摸他的头，“那怎么总是想回去？小时候你明明不喜欢念书，每天我生气了你才背着书包出门。”
宋沛抱着他，心快跳出胸膛。
“没关系，我知道你待在这里不开心，既然他是你唯一的好朋友就让他在这里陪你，正好我们还有很多空房间，对不对？”
尸体很难处理，其实活人更难处理。宋沛不知道这些话是真是假，结结巴巴地说家里有他们两个人就够了。“今天我过生日，不想看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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