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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春天(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8-09 10:06:29  作者:匿名咸鱼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严鸣跪天跪地就是不可能跪这么个老不死的,一旁的一个手下见状猛地一踢严鸣的膝盖,一脚又狠又毒,可严鸣只是闷哼一声,半点没有降服的意思。
  杜怀石老神在在,一点也不着急,道:“来人,去隔壁看看小芝——”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严鸣两腿一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毫不拖泥带水。
  严鸣跪得很直,肌肉绷紧,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让他站起来。
  他愤怒,他不甘,他屈辱,他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膝盖就要离地冲起来把杜怀石胖揍一顿,可理智又把他按回原地。
  天平的那一端是陆芝,他永远没办法拿他打赌。
  杜怀石故作惊讶地说:“你不是有骨气的很嘛,怎么这么快就跪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一屋子的人也跟着笑,欢乐的气氛弥漫在包厢里。
  只有严鸣一脸阴沉地跪在地上,他咬着牙根:“满意了么,把陆芝放了。”
  “我说了,跪下求我,你还没求我呢。”
  杜怀石说着,忽感到眼前一阵风,众人毫无防备,严鸣闪到他面前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从嘴巴里吐出一个刀片抵在杜怀石的动脉上。
  严鸣冷冷道:“我说,把他放了。”
  杜怀石侧目着那截刀片,嘲笑道:“这么快就把看家底的东西拿出来了,过会怎么陪我的宝贝们玩?”
  杜怀石饲养蛇,据说专门有个养蛇的庄子,养的还全是毒蛇,前段时间刚从东南亚买回来几只蟒,得罪他的人就会被扔到毒蛇堆里玩。
  赢了,前仇旧怨一笔勾销,不过时至今日还没人活着走出来。
  “这回不光有蛇,被你剁了一只手的邱彪还记着没,我给他打了点药,现在是个很好玩的东西,你可以期待一下。”
  严鸣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少废话。”
  杜怀石一笑,扫视了一圈手下:“就算你杀了我,你今天也走不出去,他们手里都是枪。”
  “所以呢,”严鸣手上一用力,刀片隔开杜怀石树皮一样的皮肤,“你要试试?”
  杜怀石一下僵硬住,这厮是真的拼命,抬手喊道:“让他走。”
  严鸣死死地盯着门缝,陆芝的确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也不知道有人马上要为他赴死。
  他只是觉得身后有道熟悉的目光,要往后面看,玉林却拦住他,陆芝便只好往前走。
  “还真是郎情妾意啊,”杜怀石说,“他还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吧?”
  严鸣眼睛一眯:“你什么意思?”
  “我是看许毅不顺眼,找人设计陷害他,本来打算让他淹死,结果许毅也是狡诈,差点脱身,”杜怀石看着严鸣,“你说什么人知道他一定会躲到那块礁石下面?应当是跟了他许多年,极其熟悉他的人吧。”
  严鸣当年被许毅赶出来后,不止被仇家追杀,也被许毅的人追杀,要不是苏春和,他早就没命了。
  是他背叛大哥在先,可大哥也对他赶尽杀绝,严鸣那日蹲守在暗处,枪口对准了大哥的心脏。
  他想他是恨许毅的,可却迟迟按不下扳机,临了,又手中一颤,子弹擦着心脏射入肺叶。
  不过许毅还是抢救无效死了。
  “你说陆芝要是知道那颗子弹是你射的,会不会恨死你?”
  严鸣静了半晌,忽而抬起凶狠的眸子,像是伺机而动的狼:“这件事,我就是死了,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块大洋大概两百块钱
 
 
第二十二章 
  陆芝才发现自己的生活过得如此枯燥无味,他没什么特别的嗜好,除去闷在屋子里抄佛经,就是陪着蛋仔算算术,他最近学会了打算盘,软糖一样的小手指拨在算珠上,百以内的加减已经快比陆芝熟练了。
  他也偶尔去药铺里转转,问问伙计近来的状况。
  玉林不见了。
  自打那日茶楼一别,陆芝再未见过玉林,一问才知道,他的母亲病危,回老家奔丧去了。陆芝便再没有放在心上。
  那日与杜怀石喝的两口茶,并没有改变陆芝任何,他照样起床,照样生活,只是从那天开始他总是感觉有人跟着他。
  好几次陆芝都快要发现,可转眼间,那人又消失在人海里。
  会是严鸣吗?
  陆芝暗暗想,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立马摒弃。
  落雁饭店的二楼被烧毁了,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一时间风声四起。
  那个火光缭乱的夜晚之后,陆芝也再没见过严鸣,他克制着不去多想,可每天早晨起床洗漱,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忍不住伸手触碰冰凉的唇瓣。
  他想起严鸣最后和他吻别时的表情,似有些难过,依依不舍。
  又想起男人口中“下次见面”的承诺,不过并没有等到。
  陆芝希望在身后跟着自己的人不是严鸣,又希望那人就是严鸣,他在纠结中煎熬着。
  因为那人只有在他出门后盯着他,陆芝便也常常出门,除了写书法外,他唯一的兴趣就是去梨园听戏。
  陆芝坐在二楼常来的包厢,看着楼下戏台上面着粉墨、脚踩皂靴的演员咿咿呀呀唱着,雍容华贵的杨贵妃在宫娥的簇拥下登场,手执锦扇,头戴宝冠,回眸一笑百媚生。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
  他没想到今日是这出戏。
  这出戏陆芝看过千百回,台上的角儿他也捧过,往日里来看都只欣赏贵妃娇憨妩媚的神情,逐渐投入到故事里面去。
  可今日一开场,陆芝就有些坐不住了,只因他知道,贵妃前往与明皇约好的百花亭时,高力士却道圣上已经去西宫陪梅妃了。
  陆芝看着台上默然伤神的贵妃,觉得自己也站在月光寒冷的百花亭里,一时间气都不怎么顺,等看到杨贵妃自摆宴席自顾自开始饮酒的时候,陆芝便再也待不下去,起身出了包厢。
  却没想到迎面撞见了苏思昀,他也从一间包厢出来,正点燃了烟。
  陆芝尤在戏中,招呼也没打,刚打算下楼,却被擦肩的苏思昀拽住。
  陆芝不解地看着他,他俩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抿唇往苏思昀身后看去,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才顺了顺气:“你拉着我做什么?”
  苏思昀两指间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又吐出漂亮烟圈:“你居然还有脸出来看戏,真是逍遥自在。”
  “咳咳……”陆芝嗓子眼细,喉咙敏感得一点烟味都闻不了,不由自主地捂着嘴轻声咳嗽起来。
  “你闻不了烟味?”苏思昀似有些意外,挑着眉继续吸烟,“Albert那个老烟枪可真够狠的,竟然能忍住不吸。”
  陆芝已经好长时间没听到严鸣的名字,还是从苏思昀口中说出来的,不免怀疑严鸣这么久都一直跟他在一起,怕不是一起来听曲儿的吧。
  他还没跟自己一起听过戏。
  陆芝顿时心酸,甩开苏思昀拉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说着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的苏思昀说:“你好久没见他了吧,就不好奇他现在在哪?”
  陆芝停住脚步,只觉得苏思昀这是在耀武扬威,愤恨地转过身瞪着他:“苏思昀,你们两个怎么甜甜蜜蜜跟我没关系,我陆芝拿得起放得下,一点儿也不关心。”
  苏思昀嗤笑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懒得说。真好奇Albert要是知道你这副德行心里会怎么想,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
  陆芝皱了下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思昀满不在乎地道:“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陆芝一时语塞,他厌弃自己居然到现在都还关心严鸣,不免有些泄气:“算了,总归你不会让他出什么事。”
  苏思昀捻灭烟,冷笑一声,看着陆芝的眼神有些不甘:“你指望我救他?就因为我说了几句玩笑话惹你生气,他气得要跟我决裂,要不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差点把我杀了,你居然还指望我去救他?”
  “什么……救?”陆芝拧起眉,感觉有些不对劲,“严鸣怎么了?”
  “Albert因为你被杜怀石绑了!估计现在都被那老东西的蛇咬烂了!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苏思昀怒吼道,手指点在陆芝的肩膀上,咬着牙,“也是,他哪里舍得让你担心。”
  陆芝愣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这些话分开他都懂,拼在一起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了。
  “他怎么会被杜怀石——”陆芝瞳孔一缩,突然想到茶楼里漫长的下午和非要拉着他聊天现在却消失了的玉林,声音都在发抖,“是那天、喝茶的那天……”
  陆芝忽然想到他那天下楼时背后那股熟悉的视线,倘若他当时回一下头,倘若他没有听玉林的话去喝茶,会不会不一样?
  陆芝抓狂地转身就走,却被苏思昀猛地拽回来:“你想干嘛?”
  他崩溃地哭出声来:“我要去找他,我得去找他……”
  “你找他?”苏思昀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仰着下巴俯视陆芝,“我都没有办法,你觉得你能做什么?你现在去找杜怀石,除了添乱,除了让人家抓住严鸣的把柄,还有什么用?”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陆芝瞬间冷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戏楼里出来的,孤魂野鬼一样走在大街上。
  陆芝漫无目的地走,到最后天都黑了,夜风打在脸上,他才恢复知觉。
  哒哒。
  他的鞋子在地面上作响,周围已经特别安静了,陆芝听到除了自己鞋子的声音,还有第二个人。
  声音很轻很轻,刻意隐藏。
  他立马想到这些天跟踪自己的人。
  陆芝忽而在大街上奔跑起来,他越跑越快,身后的人也越跟越近,陆芝看到前方的一个转弯,毫不犹豫地冲过去。
  他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听到飞疾的脚步,半晌,忽而转过脸去。
  陆芝的眼睛倏地红了。
  “……是严鸣叫你来的?”
  他看着对面的黄小川问道。
  黄小川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陆芝耍弄,噎了一下,才点头道:“是。”
  陆芝沉默了一瞬,抬起头祈求他:“你能不能救救他?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我们试一试,行吗?”
  陆芝觉得这时候他不能太脆弱,可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对面是杜怀石,没有人可以帮他了,所以他只能求助黄小川。
  “陆先生,苏少刚刚跟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黄小川方才也听到他们的谈话,“我们……”
  他顿了顿,懊恼地咋舌一声:“我们只能等。”
  “可是已经过了七天了,还要怎么等?”陆芝强忍着泪水,距离茶馆一别,已经有好多天了。
  “老大走之前说让我们等十天……”黄小川看着陆芝期盼的目光,话锋一转,“十天之后,他就会回来。走之前老大部署过,您不用太担心。”
  --
  陆芝别无选择,只好相信黄小川的话。
  他从来没觉得三天时间这么长,一分一秒都点着数,他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
  他跪在佛像前一遍遍念祝福的祷告词,下一刻,又把神像全部砸在地上,怨恨这些虚伪的神明。
  陆芝既期盼第十天的到来,又害怕不好的消息,然而时间不会因为他的心情变快或者变慢,无情地迎来第十天。
  蛋仔一早还要去学小提琴,娘亲最近不开心,他自己乖乖吃过早饭,背上琴就要走。
  陆芝却鬼使神差地叫住他,他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对蛋仔说:“宝宝乖,今天先不去老师那。”
  蛋仔眨巴眨巴眼睛,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门铃响了,继而陆芝一溜烟跑过去。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黄小川,笑得十分灿烂:“陆先生,快走吧,老大在船上等您。”
  “他安全了?”陆芝喜出望外。
  黄小川点点头:“快收拾行李吧,最好把少爷也带上,不然就要赶不上船了。”
  “船?严鸣要去哪?”陆芝不解。
  黄小川说:“老大受了些伤,需要去香港那边医治,您要去吗?”
  “要,当然要!”陆芝狂点头,他二话不说钻进屋里收拾东西,带了些蛋仔要穿的衣服,自己的行李倒没收拾什么,只跑到房间里,从首饰盒底层翻出来那颗琥珀,塞进装现金的荷包里。
  陆芝抱着蛋仔坐上黄小川的车,车开得很快,看来的确快到船启动的时候。
  “严鸣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陆芝问。
  “不严重,只是些皮外伤,您不用担心。”黄小川回答道。
  他一路踩着油门把车停在码头外面,捞起皮箱就让陆芝跟紧他,大步往停着的船上走去。
  “那怎么还要去香港治疗?杜怀石呢?”陆芝抱着蛋仔,有些喘气地跟在他后面。
  “是有点严重。”黄小川又说。
  陆芝忽然觉得奇怪,黄小川并没有一开始的那么轻松,反而警惕地看着周围,他又问几句问题,黄小川都是随便乱答,前言不搭后语,而且还夹带了一两句粤语。
  码头上只停了不多的几辆马车,船舱很低,看上去有些简陋。
  以往都有专人来接行李,这次却是自己拿上去,不光如此,这艘船上的人少的出奇,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严鸣有没有让你带话给我?”陆芝皱起眉。
  黄小川没有回答他,反而转过身来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
  没有人来检查他们的船票,黄小川递给一个刀疤男三块大洋,跟着他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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