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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春天(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8-09 10:06:29  作者:匿名咸鱼
  苏思昀却当着他的面大笑起来,甚至捂着肚子笑弯了腰,陆芝被他的这种态度弄得心烦:“你笑什么笑?”
  苏思昀渐渐收了笑容,镜片下的眼睛带着寒意盯着陆芝,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哼,陆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说过了我跟你不一样,今年他没跟你一起过年吧,你猜那几天他跟谁待在一块?”
  陆芝忽然想起当时把严鸣叫回香港的电话,他问是谁的电话,男人沉默不语。
  原来,是苏思昀打来的,是他的未婚夫打来的。
  春节是很重要的节日,象征着一些微妙的东西,而在这样的节日里,严鸣没有选择他。
  “他回香港,是为了找你?”陆芝的声音有些嘶哑。
  苏思昀点头:“苏家找他,他没有不回来的道理。”
  “不对,”陆芝又不依不饶,“如果他只是陪着你,又怎么会受伤?”
  “当然是为了保护我啊,你知道的,如今这世道不怎么安全,”苏思昀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你就别嘴硬了,行吗?”
  苏思昀食指戳在他的肩膀上:“看看,你连他为什么受伤都不知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代表他不信任你,你明不明白?”
  苏思昀字字珠玑:“对于严鸣那种刀口舔血的人来说,他对你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指望他对你有多少真心呢?”
  严鸣不信任自己。
  他一直逃避的,又在午夜梦回时不断出现的念头被人指出来,掰开揉碎了。
  陆芝瞬间灭了气焰,痴愣地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额头却越来越烫,烧得他的脑袋嗡嗡响。
  半晌,大门被打开,陆芝知道是严鸣回来了,他估摸了一下时间,果然只有一刻钟多一点。
  “芝芝,我的鞋呢?”
  陆芝听到严鸣在外头喊,苏思昀自然也听到了,放下茶杯,哼着小曲往玄关方向走去:“你回来了,等你半天了。”
  严鸣一踏进屋子,抬头看到苏思昀的脸,不禁蹙紧眉头:“你怎么来了?陆芝呢?”
  苏思昀翻着白眼指了指身后,两人便一同走进客厅。
  苏思昀回答道:“来玩玩罗,如果唔系我阿爹非要我嚟,我先唔过嚟。”
  (来玩玩喽,如果不是我爹非要我来,我才不来呢。)
  严鸣手里提着刚买的排骨和三副中药,苏思昀嫌弃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Albert, 你睇吓你而家,岩知道煮饭,啲大丈夫嘅样都冇,好男儿志在四方知唔知?”
  (Albert,你看看你现在,就知道做饭,一点大丈夫的样子都没有,好男儿志在四方知不知道?)
  严鸣不甚在意地回答:“我乐意,你理得住呀。”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他把东西放下,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陆芝,忙去摸他的脸,关心道:“怎么穿这么薄就起来了,还难不难受?”
  陆芝受了委屈,看到严鸣关切的眼神就觉得鼻子发酸,攥紧自己的衣角,乖乖任由严鸣的大手探测额头的温度:“严鸣……”
  他刚要说话,抬眼却看到苏思昀轻蔑地瞪了他一眼,陆芝又想起方才他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像是个扒光了衣服被捉奸在床的第三者,怯懦地向后一缩,躲过严鸣的手。
  “我没事。”他低着头说。
  严鸣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他转头看向苏思昀,质问他:“你同佢讲乜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
  苏思昀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国语讲到咁差,可唔可以讲乜。你睇着我做乜,你小情人唔开心就要怪罪到我个头?”
  (我国语讲得这么差,我能跟他说什么。你瞪着我做什么,你的小情人不开心就要怪罪到我头上?)
  严鸣瞪了他一眼,坐在陆芝身边道:“有话直讲,今次嚟做啲咩?如果冇乜事就滚,我唔得闲。”
  (有话直说,这次又要做什么?如果没什么事就滚,我没工夫搭理你。)
  苏思昀被他的态度气到了:“Albert,你呢个系乜态度,我欠你嘅咩?你信唔信我把你做嘅好事全抖出嚟!”
  (Albert,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欠你的吗?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好事全抖出来!)
  严鸣暗骂了一句,道:“讲啦!咩事?”(说吧,什么事?)
  苏思昀说:“半个月后有个拍卖会,老爷子要一幅画,睇嚟凑啦!佢话要可以攞画,你以后就唔争苏家架嘞。”
  (半个月后有个拍卖会,老爷子要一幅画,你看着办吧!他说要是能拿到画,你以后就不欠苏家的了。)
  他们讲粤语,陆芝十句话里面只能听懂半句,插不进去一句话,好像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种莫名的磁场,旁人插不进去脚。
  他们肯定很熟,陆芝判定。
  如果不是老熟人,严鸣的态度不会是这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生气,实际上是很亲密的口吻。
  陆芝被烧得昏昏沉沉,明明和严鸣贴着坐,他却觉得自己离严鸣越来越远,中间隔着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永远横在他们面前。
  严鸣问他:“咩画?”(什么画?)
  苏思昀没有回答他,只是面无波澜地望着他身后的陆芝。
  严鸣也转过头来,剑眉皱着,有些为难地看着陆芝,欲言又止。
  严鸣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两个的谈话内容,陆芝再次判定。
  他明白严鸣想要他走却讲不出口,陆芝自嘲般地苦笑,主动说道:“要不,我先回去吧,你们好像有话要说。”
  严鸣蹙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半晌,颇为无奈地说:“那我送你。”
  陆芝说:“不用了,叫小川送我就好,苏先生的事应该挺急的。”
  严鸣挫败地叹气:“啧,那你记得把药拿走,回去好好休息。”
  这个人要他等他,现在却又要他离开,不解释只言片语。
  “嗯。”
  陆芝看着严鸣点了点头。
  --
  黄小川也知道苏思昀从香港归来,还来势汹汹,余光反复打量着后座的陆芝。
  陆芝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只是累得不想说半句话,过了一会儿又打破沉默:“小川,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严鸣的?”
  黄小川被提问,一下子握紧方向盘:“夫……陆先生,我跟着老大已经有两年了。”
  自从上次把陆芝吓着,严鸣也不准他喊陆芝夫人了。
  陆芝点点头,两年前,严鸣那时候应该是在香港:“那我问你,严鸣在香港是做什么的?他说他是去做生意,我觉得不像,我觉得……”
  他顿了顿:“他骗我。”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陆芝半晌没得到答案,抬起头看战战兢兢的黄小川:“怎么,他不让你告诉我?”
  黄小川又抿了抿唇,道:“老大他,不想让您担心。”
  陆芝无力地弯了弯嘴角:“苏思昀呢,你认识他?”
  “嗯。”
  “他和严鸣认识多久了?”
  “我不太清楚,至少三年吧。”
  陆芝了然,那就是一到香港两人就认识了,他觉得胸口有些闷,又问道:“他和严鸣真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黄小川就打断他:“我不知道!”
  “行吧,”陆芝冷笑,也没打算为难他,点了点头,他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你停车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黄小川有些犹豫:“不行啊,老大说您病了,要我务必把您送回去。”
  “他骗你呢,我没什么事,你把车停下吧。”他说。
  “我想一个人走走。”他又说。
  --
  陆芝脑子里很乱,步子也是虚浮的,从公馆到许府的路程不短,要走至少一个时辰。
  半路还飘起小雨,春寒料峭,雨也是冷的,旁人都忙着回家躲雨,陆芝却觉得正好冷静冷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陆芝的衣服湿了一大半,黏在身上,他进了大门,迎面走来的女佣尖叫了一声,手里的瓷器直接“碰”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陆芝抬头,发现看他的人还不少,管家、佣人、甚至是张妈,他们都停下手中的活,悄悄地打量着陆芝。
  也是,他宿夜未归还换了身新衣服,狼狈地回到家的时候,还残花败柳一般,很难不让人怀疑。
  没有一个人过来给他披一件衣服。
  陆芝猜想他们眼神的意思,大概有人不相信太太会不守妇道,有人又觉得在预料之中,但都对雇主敢怒不敢言。
  随便吧,都已经这样了,他想。
  蛋仔本来在地上玩积木,看到陆芝浑身湿漉漉的,忙跑过去抱着他的腿,仰头担忧地望着他:“娘亲,你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了?”
  陆芝揉了揉儿子的头顶,强撑着说:“娘亲没事。”
  “呀!娘亲,你的手怎么这么烫?”蛋仔惊奇地发现。
  陆芝痛苦地咳嗽了一声,对张妈说:“张妈,麻烦你去请个大夫,我好像有点发烧。”
  --
  病来如山倒,陆芝一连烧了两三天才退烧,本来苍白的小脸颜色更难看,消瘦了许多。
  更糟糕的是,他又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喂进去的药都吐了一大半,嘴巴里全是中药的苦味,只好靠一点参汤续着命。
  陆芝也睡不着觉,他一闭眼睛,就看到临出门前苏思昀和严鸣抬脚上楼的画面,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好不容易睡着又流着眼泪惊醒。
  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说好只是交易的,这时候又输不起了。
  他在床上躺了三四天,严鸣没有来看他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宝宝说粤语部分看不懂,已经在正文更新啦
  其实机翻占大多数,如果有错请指出来~
 
 
第十九章 
  月黑风高,车子从码头驶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越往公馆开周围越安静。
  严鸣已经两三天没合眼了,正好小憩片刻。
  杜怀石上回在香港吃了亏,最近逼他逼得很紧,原本要运过来的一批货停在码头,他亲自去交涉还是无用,只因官兵提着枪驻守。
  官兵是现任司令身前的红人崔敬的手下,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上次剁了邱彪的一只手,还放出狠话,无疑相当于扇了崔敬一巴掌。现在想来,当时的确太意气用事,冲动了,不过严鸣并不后悔,谁叫他招惹的是陆芝。
  若单单只是因为邱彪就算了,偏偏崔敬还是杜怀石的外甥女婿,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又想到过几日要夺回来的那幅画……严鸣只觉得头痛欲裂。
  苏春和当年救他一命,他不可能不帮这个忙,只是这次怕又是要掉一层皮。
  严鸣阖眸叹息,斜倚在车窗上,月光照着他的脸庞。
  黄小川偷偷看了严鸣一眼,这几日他心里一直打鼓,但严鸣太忙他也找不到机会坦白,现下好不容易得空,终究是忍不住了:“老大,你最近有没有跟夫人联系啊?”
  严鸣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手指揉着酸痛的眉心,带着淡淡的疲倦,道:“没有,怎么了?”
  车子驶进一条小巷,现如今杜怀石巴不得弄死他,严鸣有意隐藏踪迹,都是走小路,车也换了。
  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不可能去联系陆芝,以免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黄小川往前开了一段,小心翼翼道:“夫人那天下车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那日陆芝生着病,自然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只是低烧,许府有人照顾,严鸣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看着车窗外静了一会儿,倏地一抬眸,问黄小川:“你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事?”
  黄小川吞了吞口水,手指把方向盘攥紧了:“上回您叫我送夫人回去,但他半路就下车了,说是要一个人走走——”
  “你说什么?”严鸣打断他,扬声质问,“他是一个人走回去的?!”
  黄小川颤颤巍巍地点头,严鸣骂了一声脏话,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我……”
  “掉头。”严鸣懒得听他废话。
  “啊?去哪啊?”
  严鸣压着怒气瞪他:“去找陆芝。”
  小巷子只能将将容纳一辆小轿车,黄小川难为地说:“老大,这里掉不了头……”
  穿过这个巷子就要到城的另一边了,严鸣咋舌一声,叫黄小川赶紧停车。
  车还没停稳,严鸣就打开车门风一样跑了出去,夜风鼓起他的衣衫。
  --
  陆芝从小就体弱多病,娇气地汤药都喝不下去小半碗,软绵绵地躺在病榻上,一病就是十天半个月。
  今次却转了性子,尽管喝下去的药都忍不住吐了,可却还是一碗一碗地往下灌,哪怕是烧得最严重的两天,他还是每日都强撑着身子醒来,趁着下人不防备的时候,偷偷站在窗户前面望着。
  他在等严鸣。
  陆芝手里捏着剔透的琥珀,面色苍白的站在窗前,他期盼过的。
  不说苏思昀,自己那日还发着烧就被人撵出来,怎么说严鸣都应该给他一个解释,就算懒得多说,安慰总是要有的吧。
  他很好哄的,两滴眼泪啪嗒啪嗒掉到琥珀上,他真的很好哄的。
  只要严鸣过来看看他,哪怕只是敷衍地关怀几句,他都可以不生气,愿意等严鸣嘴里那个遥遥无期的成熟时机。
  可是雨停了又下,云散了又聚,陆芝的希望一点点被磨灭,严鸣却始终没有过来。
  陆芝惊觉外面的天又黑了,两条腿站得酸麻,可楼下还是没有停下那辆熟悉的轿车。
  陆芝低头出神地看着手心的琥珀,洇红的眼睛又一片模糊,他赶紧伸出手指去抹,不让眼泪掉下来,两片嘴唇被咬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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