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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春天(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8-09 10:06:29  作者:匿名咸鱼
  人们会怎么评价他,怎么评价他们畸形的关系,下贱无耻的娼妇吗?
  陆芝琢磨了一下这个称呼,无所谓吧,这回总不会再有嬷嬷因为旁人的只言片语就把他关起来,在陆家的柴房抽他鞭子,再教他礼义廉耻四个字了。
  严鸣会保护他,他知道。
  于是陆芝第一次伸出手,把男人搂进怀里,探出自己总是畏畏缩缩的舌头。
  一吻结束,陆芝趴在严鸣怀里喘息,他才发觉严鸣抱着他的手是抖的。
  他抬头看了眼沉默的男人,陆芝分外想知道这些天他去香港到底做了什么,他有些后悔跨年的那通电话里,他没有向严鸣多问候一句。
  “严鸣,这些天,你都去香港做什么了?”陆芝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问了。
  意料之外的,严鸣却选择了逃避,他抱了一会陆芝又起身,看着他苦恼地皱起眉头,双手揉着他的肩膀,责怪道:“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
  他来得急,也确实穿的很少,睡衣外头披了件斗篷。
  “啧。”
  严鸣忽然有些烦躁,他兵荒马乱地赶回来,车里也没有帮陆芝准备手炉。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严鸣,你又躲着我。”陆芝推开他的手,看着他说,男人总是这样,觉得难以启齿的事情便不告诉他,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块琥珀是怎么来的。
  严鸣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还是逃避:“回家再说。”
  陆芝一脸不满地瞪着他,他忽然惊了一跳:“严鸣……”
  严鸣顺着陆芝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袖口有血,殷红的一片,很刺眼。
  他出来的时候擦过手,却还是又没擦干净的地方,那块血好像在告诉他,他再怎么洗手,脏了就是脏了。
  “里面,到底怎么了?”陆芝问。
  “没死。”严鸣低着头说。
  “害怕了?”严鸣注意到陆芝下意识的退缩,他苦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把陆芝的后脑勺,“小没良心的,害怕也晚了。”
  严鸣适时地把手抽回来,他害怕把人又逼得紧了,再缩回壳里怎么办。
  却没想到陆芝一把拉住他的手,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帮他擦着干涸的血迹,动作很轻很轻,与其说是擦拭,倒不如说是一种安抚。
  两人的手逐渐靠近,等他们再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十指相扣的状态。
  严鸣看着陆芝,陆芝也看着他,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严鸣其实真不是个好人来着,还是怕芝芝嫌弃他的修勾
  严鸣对外人:阴鸷腹黑
  严鸣对陆芝:年下忠犬
  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十四章 
  严鸣一开始不叫严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只记得他小时候有个酒鬼老爹,经常打他和他娘,有回那老东西喝了酒发了疯,不小心把他娘打死了,转过血淋淋的一张脸又想杀他。
  求生是动物的本能,时至今日,他早忘了是如何把一菜刀插进男人的胸腔。
  他只记得他杀的第一个人是他的父亲,那时他不过六岁。
  他丢下一地狼藉逃了出去,可是他太小了,没有人管只能去乞讨,当乞丐也抢不过其他人,就又只能去偷。
  他一开始去饭店偷,去窑子里偷,后来去寺庙偷供果,等被这些地方的人打怕了,他便决定去别人的坟头偷。
  扫墓的时候有些人会留下一些点心,他靠这些东西度日。
  后来有天他去一个坟堆上偷的时候,没想到从墓里头钻出来个青年,不过十几岁,笑着问他:“小屁孩,你偷我的吃的干嘛?”
  青年人叫许毅,也是无父无母,是个倒斗的,请他吃了一顿饭,许毅问他的名字。
  他说他不知道,娘亲叫他“乖宝”,但是他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他爹没有给他取名字。
  许毅想了想,看到旁边墓主人的墓碑,上头是“严鸣之墓”四个字,就跟他说:“要不你就叫严鸣吧,挺好听的。”
  “看你挺可怜的,以后跟着我吧。保不了你吃香喝辣,但不会叫你饿死。”他又说。
  于是严鸣就叫严鸣了,他跟着许毅一起挖死人墓,但是严鸣意外发现,比起挖坟,他更有杀人的天赋。
  他们靠着一笔横财发家,又组建了驰风堂,当真是闯出了一条血路,逐渐站稳了脚跟。
  他十六岁的时候,许毅已经快三十了,早就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严鸣想了想,驰风堂当时已经颇有威名,但他们要想走得更远,只靠这种土匪方法是不行的,还得跟官府搭上点关系。
  他的点子多,好多次抉择都是严鸣一锤定音,许毅问他怎么办。
  严鸣说:“司令陆启东看着如日中天,实际上早就外强中干,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那种人,一定有想杀的仇家。我们帮他杀人,他给我们搭道。”
  许毅说:“司令的女儿肯嫁给我?你别想了。”
  严鸣淡淡道:“三姨娘有个孩子,是个双儿。”
  双儿易孕,敏感多汁,但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二椅子,大多数都是作为达官贵人的玩物被养大,许毅取他为妻,陆启东未必不会答应。
  严鸣是这么盘算的,也这么做了,他亲自去跟陆启东谈判,说要娶陆芝做夫人,丰厚的聘礼也是他一件一件去集市上挑的。
  陆启东很快就答应了,不日,严鸣作为家属陪同许毅上门拜访,未婚夫妻也将第一次见面。
  事情基本妥当,严鸣便也懒得多说一句话,留许毅和陆启东在屋里会话。
  严鸣本来是打算出来抽烟透气,却没想到转角遇到个粉雕玉琢的人,那人朝他甜甜地笑,少年人便止不住心动,一见钟情。
  他们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缘分,严鸣猛地拽住他的胳膊,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眨了两下眼睛,打量着严鸣,半晌,朱唇微启:“陆芝。”
  严鸣在爱上陆芝的下一刻,便知道这人会是自己的嫂子,许毅的妻子。
  他只好松开了手,看着陆芝走进深深庭院。
  陆芝不会知道作为聘礼的凤冠是严鸣跑遍全上海才找到的,就像他不会知道门外伫立的那个人已经爱上了他。
  --
  驰风堂的众人对新来的嫂子有极浓的兴趣,许毅并不常把他带出来,这让陆芝更加神秘,他们闲聊的话题总是围绕着陆芝。
  众人只在婚礼上匆匆见了一面,陆芝当时还盖着大红盖头,没人能瞧清楚,便有人问一旁发呆的严鸣:“诶严鸣,你不是经常去大哥家吗,你跟我们说说,嫂子长得美不美?”
  严鸣自然觉得陆芝是美的,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漂亮的人,但漂亮不过是陆芝最不值一提的地方,他还觉得陆芝温柔、善良、圣洁,陆芝是一尘不染的,他希望他永远天真。
  但他并不愿意跟别人分享,皱着眉擦着自己的手枪:“不知道,没仔细看。”
  他们便嗤笑一声:“就知道从你小子嘴里套不出话,瞧你那出息,怕不是不敢看吧?”
  严鸣没说话。
  又有人高声喊道:“我上次去大哥家里可见了嫂子一回,大概是刚睡完午觉不久,眼睛还迷迷瞪瞪的,你们知道这时候的双儿最骚了,偏偏还穿了条红裙子,皮肤那叫一个白,腿那叫一个细!我光看着就受不了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哥操舒服了,走起路来腰一扭一扭的,知道什么叫少妇吗?”
  那人说得津津有味,旁边的人听得满面红光,都猥琐肖想着陆芝的模样。严鸣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合,这群人从来就是这样粗俗,这家的寡妇那家的儿媳都被意淫了个遍,他向来也觉得没什么。
  可一想到对象是陆芝,严鸣的额角就止不住跳。
  擦枪的手逐渐收紧了,他和陆芝才见了几次面,犯不着为他伤了兄弟和气,可胸口的一团火烧得越来越旺。
  严鸣掀翻了凳子站起来,众人一下就安静了,不解地看着他,却没想到严鸣举起拳头狠狠揍过去。
  严鸣的拳头很有力量,专挑疼的地方打,再嘴硬的仇家都能被严鸣揍服,拳拳见血。
  “你丫是不是疯了?!”那人大吼。
  七八个人都拉不住严鸣,他也知道自己疯了:“你他妈再说他一句试试!”
  “操……严鸣……你他妈,还真是许毅的一条好狗……”
  他们以为严鸣是因为他们调侃了许毅的老婆才动怒,严鸣是许毅指哪打哪的一条狗,这谁都知道。
  严鸣发过毒誓,许毅是他一辈子的大哥,如果做出半点对不起他的事,那他严鸣不得好死。
  严鸣不是个有道德感的人,烧杀抢掠他干过许多次,虽然他一直不屑于逼良为娼,但如果是陆芝嫁的是旁人,他抢也要抢回来。
  可那人偏偏是许毅,是他的大哥。
  他发过毒誓,所以陆芝永远只能是禁区。
  --
  蜜月过后,许毅逐渐带着陆芝出席,叫驰风堂的诸位认识认识。
  陆芝对丈夫的手下很热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带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丫鬟提着篮子,陆芝亲手给每一个人分点心。
  严鸣也站在众人堆里,此前他见过陆芝许多次,陆芝每次都会看着他甜甜的笑,但严鸣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
  陆芝对他颔首微笑,将点心递到他手里,便又忙着给别人分。
  严鸣看着手心的点心,撒了黑芝麻的桃酥。
  他记得之前有一回,他打着议事的幌子去许府找陆芝,当时陆芝也烤了桃酥,给他吃了一块。
  严鸣不怎么喜欢吃点心,他总觉得点心太酥太脆弱,吃多了他的心也会变软。驰风堂的二当家不能心软。
  可是严鸣觉得陆芝的桃酥很好吃,很甜,他诚恳地夸奖一句,陆芝便露出欣慰的表情,说“那可真是太好了”,严鸣看着他的笑,耳根又开始发热。
  他许多年没有偷过东西,可临走前,还是顺走了一块桃酥,他舍不得吃这些东西,便用油纸包着藏到枕头底下。
  想念陆芝的时候,就会借着月光看一眼。
  得不到也没关系,他想,陆芝开心就好,他只要一块桃酥就够了。
  可是现在,他所珍视的桃酥人手一份,严鸣忽然觉得嘴巴发苦。
  --
  陆芝开始频繁地出入驰风堂的盘口,这让严鸣欢喜,也让严鸣心酸。
  他很开心能经常见到陆芝,他喜欢陆芝的笑,哪怕不是冲着他。
  他也喜欢陆芝路过他时,衣服上的熏香味。
  陆芝以前是短头发,穿男装,可逐渐的,他开始留长发,穿旗袍和高跟鞋,严鸣知道是因为许毅喜欢。
  陆芝渐渐染上了别的男人的气息,如同一块软泥,任由别人揉圆搓扁,而严鸣只能默默看着,这让他感到痛苦。
  严鸣炽热的眼神从来不加掩饰,陆芝不是傻子,他也能感觉得到,便悄悄离严鸣远了一些。
  严鸣却不理解陆芝的疏远,他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让陆芝连一个笑都不愿意给他,他开始笨拙地对陆芝好。
  陆芝脾胃虚寒,经常胃口不好,有回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许毅要严鸣半夜请了大夫过去。
  陆芝实在是娇气的厉害,喝了中药之后嘴巴苦,闹着要吃芙蓉居的八珍糕,许毅哄他说现在店打烊了,明天再说。
  陆芝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巴巴的说好吧。
  严鸣却觉得陆芝要什么,就要立马捧上去,他拿了一把刀,雨夜里哐哐砸开芙蓉居的门,逼着老板现做了一份八珍糕。
  陆芝刚看到时十分惊喜,他吃了两口,忽然问严鸣,店都打烊了他哪里来的糕点。
  严鸣便把原委说了,陆芝突然愣住了,嘴里的糕点都没有咽下去,一双眼睛盯着严鸣。
  人人都说严鸣是一条恶犬,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怕。从严鸣亲手弑父开始,他也的确没怕过什么。
  可忽然之间,严鸣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了,他害怕陆芝这样看着他的眼神,恐惧、震惊、畏惧,本该亮晶晶的眼睛变得暗淡。
  八珍糕没再被动过,严鸣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了。
  --
  陆芝害怕他,严鸣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驰风堂也不太安宁,内部出了叛徒。
  严鸣觉得正好,拿两个该死的出出气,他知道杀鸡儆猴的道理,他也想从这些内奸嘴里逼问出他们的正主。
  严刑拷打是严鸣除了杀人以外最擅长的事情,他把人吊起来打,用鞭子,用火烧过的铁具。
  驰风堂专门有一间审问室,在许毅的茶室隔壁。
  拷问这种事向来是严鸣做,或者说,驰风堂绝大部分肮脏的事都是严鸣做,等他把人逼问出来,便去隔壁请许毅过来,非常方便。
  可严鸣最近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内奸又嘴硬,他不小心把人打死了。
  严鸣没觉得这样什么,看了眼地上的一摊血肉,告诉属下快收拾干净。
  可他没想到陆芝会闯进来,他大概是来找许毅却走错了地,穿着水蓝色的旗袍,雀跃地打开门:“老公——”
  当他看到一身血的严鸣的时候,便活生生愣住原地,双目瞪圆。
  严鸣也愣住了,他看了看陆芝,又看了看自己染满鲜血的手。
  他忽然觉得羞耻,陆芝本该是纯洁的,可他却让陆芝看到这么肮脏的一幕。
  “嫂子——”
  他张了张嘴打算说话,可陆芝却转过身逃走了,严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一阵的发疼。
  他才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哪怕陆芝不是许毅的妻子,他也配不上他。
  严鸣的手沾满鲜血,用来杀人,用来作恶,一双已经彻彻底底脏掉的手,是不配拿来抱陆芝的。
  严鸣害怕陆芝发现他杀人,非常害怕,非常。
  --
  严鸣本不打算再和陆芝有纠葛,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直到那条游轮驶出海面,直到船舱昏暗的灯光照在严鸣脸上。
  下船之后,陆芝开始躲着他,可严鸣却想要更多。
  他发过毒誓不背叛许毅,但既然已经背叛了,他也不怕下地狱,只要有陆芝,永世不得超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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