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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穿越重生)——景十一月

时间:2024-08-09 09:56:40  作者:景十一月
  够狠,直接把小孩吓成这德行了。”
  花嬷嬷:“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啊?老马近来都去儿子那医治,我瞧他神情挺严肃的,他大概是怕我担心,跟我说没事没事的,可我瞅着,这不像没事啊。儿子会不会真的是仙人下凡?”
 
 
第166章 
  谢老三:“嘿,娘,那你信不信我是二郎神下凡?”
  花嬷嬷瞪他一眼:“你哮天犬还差不多!”
  谢虎哈哈一笑,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二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偏生信了瘦猴是仙人下凡,二爷从前可什么都不信的,记得吗,宋大人还说过,他从前酬神,不但不磕头,还对着满殿神佛大放厥词。”
  花嬷嬷不经意一瞥,赫然见得窗子里映出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
  梁下,吊着萧朗星的身影。
  他大惊失色:“坏了!孩子上吊了!”
  他推推门板,却发现根本进不去。
  里面锁住了。
  “让开!我来!”谢虎一声吼,“呀!”了一声,以身撞门,破门而入,赫然见得萧朗星以帐帘为绫,吊在梁下。
  他脸上凝着痛苦的表情,却没有挣扎,手里还抓着他的虎头帽子。
  谢清洲抢步过去,将萧朗星救下。
  桌子上摆着一倒地的椅子,谢清洲将小石头放在桌上。
  萧朗星捂着胸口喘息着。
  谢虎大惊,话更没逻辑了:“你怎么回事!我都跟你说了!那就是你沈大哥!这世上根本没有有鬼也没有神!”
  萧朗星一言不发的捂着胸口瘫倒在桌上,他咳嗽了两声,也不哭闹了,满脸绝望的看着手里的虎头帽子。
  “这什么?”谢清洲拿起了一张纸,垂眼看了看,谢清洲脸色变了,攥着纸,朝着外面跑出去了。
  一张纸,用稚嫩的字迹写着:
  【诏书:
  萧朗星自愿退位,由谢清遥继承大统,众卿不得违逆,若有敢谋反者,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这纸在谢清遥的手中攥得起了皱。
  他狰狞的望着脊背贴在门板上的萧朗星。
  “为什么写这个。”他冷声质问。
  萧朗星抽搭搭的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望着躺在床榻昏睡着的沈星儿。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就眨眨眼睛,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不停抽噎着。肩膀,脑袋,每喘一声气就抽搐一下,吭哧吭哧的呼吸声。他的两只手无助的攥着衣角。
  “我问你为什么写这个!”谢清遥站起身来,朝着他歇斯底里的走过来,他咆哮着,狰狞极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才使得萧朗星转头向他这边看过来。
  “我想去找他。”他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望着谢清遥:“这人间我不想呆了!我呆够了!”
  他大吼着:“他们都笑话我!笑话我是个小傀儡!以前听见这种话,我生气,可我一点也不伤心,我知道我有沈大哥护着!
  可我以后再没有沈大哥护着我了,再也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做了。我该和谁告状呢,我又没沈大哥了。”
  他失声痛哭:“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家了,为什么又没了,为什么别的小孩生来就有家,有爹娘疼,为什么就我没有。
  为什么让我得到了又失去,为什么老天爷专跟我一个人过不去!
  我做错什么了?
  我也不想姓萧了,我姓萧就对不起小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花奶奶,对不起每一个人!
  你们都是因为爱他,才会爱我的。
  他没了,家没了。
  我死了就能去找他,我死了就不用姓萧了!就再也不用觉得对不起你们了!
  我想去找他。
  他最懂我了!这世上只有他最懂我了!”
  谢清遥踉跄起身,几尽恨意的望着小石头:“如果你真的把他当你的亲人,为什么你那日会恸哭乌金珠!
  我明明告诉过你,哭不出来便罢了!你为什么还要哭给那些不相干的人看!
  你为什么还要堂而皇之的哭给天下人看!”
  “因为我感谢我娘!我感谢我娘给了我生命,让我找到了家!可我现在又不感谢她了!这人间太苦了!她还不如直接把我掐死!”
  谢清遥咆哮的质问:“感谢她你就可以哭么?你不怕你沈大哥看见了寒心么?忘了我一开始和你说过的话么,你永远不准寒他的心。”
  萧朗星一怔,连哭都忘了,只抽噎着问:“可是,是沈大哥带我去的城楼。”
  谢清遥全身都僵了:“什么城楼?”
  萧朗星脸上挂着泪痕,两只眼睛左右闪烁,疑惑而不解的叨叨着:“我哭不出来,我去找沈大哥......他说......”
  “他说什么!”
  萧朗星咽了口唾沫,将那日沈星河的话对谢清遥说了。
  萧朗星说完了,脸色愈发的白,愕然望着谢清遥:“所以是我让他寒心了,所以他才走的吗?”
  萧朗星像是兜头被泼了一桶凉水,他从头冷到脚底,震惊无比,思绪纷乱,两只眼睛闪闪烁烁的,最终,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红柱,他忽然就放松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孤注一掷的光。
  “沈大哥!”他哀嚎着,朝着红柱奔过去。
  谢清遥瞳仁骤然一颤,下意识的冲过去了。
  他和萧朗星站的近些,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一个反应,当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他似乎只是在跟一个孩子赌气。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荒唐。
  萧朗星撞在了谢清遥的怀中,两个人都倒下来了。
  萧朗星恸哭:“我要去和沈大哥解释!不是这样的!我要和沈大哥解释,我没有不把他当亲人我甚至想叫他爹爹,放开我啊!我要和他解释呀!他寒心了,我让他寒心了!啊!!!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萧朗星一头扎进谢清遥的怀中。
  如穷鸟入怀。
  谢清遥低头看着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几尽绝望的萧朗星,他终于意识到,是他自己把一切搞砸了。
  耳畔里,萧朗星尖锐的哭声渐渐不再清晰,他的脑海里悠悠回荡着沈星河的话:
  【我不要你那么沉重的爱,爱我之前,你先学会爱你自己吧。】
  谢清遥红着眼,他满身的戾气消散了。
  萧朗星在他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静了长久,谢清遥想起了什么,他眸光一亮,扶着萧朗星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
  “听着,是我不对,是我把沈大哥气走的,与你无关。我这就把他找回来,我知道怎么把他找回来,你在家里等着,等着我们回来。”
  萧朗星紧紧攥着谢清遥的衣襟,满目扭曲的问他:“你说的是真的么,你是在哄我么?”
  “不是,不是哄你,我说真的,爹从没骗过你的不是吗?”
  金陵。
  这里每逢到了雨季,总是阴雨连绵,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黑云压城,天色昏暗。
  车厢里也黑漆漆的,沈星儿的手脚被捆着,他惊恐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谢清遥。
  有冷汗自谢清遥苍白如洗的脸上一滴滴的落下,他的手死死的摁着右膝。
  右膝彻骨般的痛意搅得他几乎快要窒息了,他垂眼,麻木的看着他的腿在以一种丑陋的方式不住的痉挛,颤抖着。
  冷风顺着窗子吹进来,他颤抖着手,将沈星儿身上披着的风兜裹了裹。
  沈星儿害怕极了,他已不再求饶了,也放弃了抵抗,只闭着眼瑟缩着。
  “别着了风。”他神魂晃荡的说。
  沈星儿眼眶红了,泪水一颗颗的往下落,他哭了:“你这样变着法子的折磨我,是不是因为我给你下毒?那毒药是王屠户给我的,你是个爷们就找王屠户去啊,他就在牛家沟的东街,你有本事你找他去啊你,别这么折磨我呀!”
  “嘘。”他抬抬手,冰凉的手指轻轻遮在沈星儿的唇上,指尖轻轻向上抬,他仔细替沈星儿将脸上的泪水擦了。
  “你别哭坏了他的眼睛。”他有气无力的说:“星星回来以后还得用这双眼睛呢。”
  一道雷声轰然炸响,惊得沈星儿浑身一抖。
  滂沱大雨落下来,顺着车窗往里打,他的腿更疼了。
  他想起了那一夜,他冒着这样的雨势,在黑夜里,一个人从山上跑到山下。
  他胆子小,老鼠也怕,虫儿也怕,是怎么从野兽遍布的山上,一个人跑到山下去找老马的。
  右膝彻骨般的痛意变得微不足道了,被心痛取代了。
  胸口这里犹如刀绞,犹如剜心。
  他捂着心口,像是沉入大海之中的人,浮浮沉沉,迷茫,恐惧,窒息,发寒,都是濒死的感觉。
  马车停下了,他神魂晃荡的下了车。
  老马打着伞走过来,雨势太大了,他只能追在谢清遥的身后嚷嚷:“你还是等雨停了吧!”
  “帮我看着他,如果他回来了,你派人告诉我。”他晃荡的朝着望星山走过去。
  望星山。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上一次来这里,他的腿还走不了路。
  那个时候,沈星河告诉过他,这是他的家。
  倾盆大雨将他浇透了,乌黑的衣衫将他身上的轮廓紧紧勾勒住。
  他昂头,望着山峦长长的石阶,目光最终落在了苍穹。
  以往眼中的偏执,孤傲,盛气凌人统统消弭,只剩了无助,颓唐,失魂落魄。
  他们一路走来,像两棵紧密缠绕的藤,早已生长进了彼此的骨血里,一旦分离,他们的身上还连着对方的血肉。
  他一定也不好过的。
  想到这里,他心疼极了。
 
 
第167章 
  谢清遥闭了闭眼,举起颤抖的手臂,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颅,屈膝跪下,像一个虔诚的教徒,稽首跪拜。
  他沿着长长的石阶,一步一跪拜的上去。
  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将石阶上的雨水飞溅的七零八落。
  头顶的苍穹雷鸣闪电,倾盆大雨打在他的身上。
  他像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连肉身都没了,再没可失去的东西。
  谢清遥颀长的身影,在望不到尽头的长阶上,在起伏的山峦间,在飘摇的风雨里,显得渺小了。
  好几次,他站起来,又险些栽倒在地,他有信念,信念撑着他往上。
  当他一步一磕头的登上山峰时,天已经黑了。
  滂沱大雨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绵绵细雨。
  他额头早就擦破了皮,血水被雨洗刷的只留下了一抹微红的肉。
  他筋疲力尽的朝着佛殿踉跄行去,重重跪在地上。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淌下,地上染了一地的水渍。
  鼻尖缭绕的檀香味,让他渐渐沉静了下来。
  他昂头望着满殿神佛,双掌合于身前,他几近虚脱了,极度的寒冷,浑身颤抖,仍极力咬清每一个字:
  “漫天神佛在上,谢清遥在此立誓,愿折寿二十载,终生持斋,一生修善,换我妻沈星河回心转意,重回凡间。求神佛达我所愿。”
  他生平第一次,以这种卑微的语气开口。
  他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站起身,再次行礼,直至叩满三个,才踉踉跄跄的朝着殿外行去。
  他立在山峰边的木栏前,望着山下的马车。
  纷乱的雨珠和他眼中的泪水也将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他极力的去眺望着山峦下的马车。
  太远了,根本看不真切,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深渊。
  冷飕飕的风几乎将他穿透了,他昂头,去望天边的点点星际。
  天地间,微薄的光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因为他的名字,从此以后,他把这星星际也当成了专属于他谢清遥的了。
  “星星......”
  他声音艰涩极了,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
  “我真的知错了,回来......求你回来。”
  “你听我给你解释,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诉你。”
  “我不要这样悄无声息的告别!”他凄声大喝。
  他颓然伫立一夜。
  天亮了,峰峦叠嶂的远山,青山浮水,一场雨把天地都洗得干干净净,远方有五彩缤纷的彩虹。
  好一片人间光景。
  他无心去赏良辰美景,只耐心的等着他,等着他从云端重新穿越回大地。
  他来之前封山了,没有闲杂人等,从那石阶上来的,只可能是他。
  又或者,是赶来报信的人,给他带来他回心转意的喜讯。
  可都没有。
  他身上的衣裳也被暖阳烘干了。可他还是很冷,冷到骨头里。
  太阳沉入西山背后。
  斜月升起。
  天地再次黑了。
  犹如山河寂灭,空了。
  斑斓的美景,万丈红尘,一切皆空了。
  他眼中蒙上了绝望。
  “月月!”他立在山峦之上呐喊。
  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
  “你不来,我便去找你。”他攥着拳头,两只眼眶猩红着:“上天入地,我也缠着你,你别想走。”
  他跨越了木栏杆,凝视着万丈深渊,他咧嘴笑了。
  “神鬼殊途,施主切莫冲动。”身后有人轻声开口。
  他回身去看,是一个身披袈裟,手执锡杖,发须皆白的老僧。
  老僧的双眸并不浑浊,在黑暗的夜中,却显得是那么的澄明而淡泊。
  “神鬼殊途?”他含糊的念了这句话。
  月华洒了满地的霜。
  芒鞋向前行了两步,锡杖轻轻震地,老僧移目望向如墨山峦:“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这便是佛家的三世因果。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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