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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近代现代)——块陶

时间:2024-08-09 09:51:34  作者:块陶
  只不过,薛怀玉比他预想的还要难搞。
  “没什么,就字面意思,”薛汶一边回答一边侧过身,“进来坐?”
  段鸿声看出这人没说实话。
  他今天来这一趟本来就是有些冲动的。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薛汶,想知道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只是在听到回答后,段鸿声忽然意识到,即使自己听出薛汶有意隐瞒,也没有立场和理由让对方坦白。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里,他们谁都没说话。
 
 
第30章 不做情人
  【作话】
  泼狗血、强吻
  薛汶见段鸿声不动,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许久后,那人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说:“薛汶,我跟踪过薛怀玉。无论这些天发生过什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脱不了干系。”
  段鸿声用词委婉,并且隐瞒了那日薛怀玉在楼道里和自己说过的某些刺耳的话,以免不小心再次伤害到薛汶,但他觉得这些已经足够让对方心里有数。
  没想到薛汶听完,只是很平静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先进来吧。”
  这个回答让段鸿声猝不及防,他直勾勾地看着薛汶片刻,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而是问:“你知道?你知道还能跟他相安无事地呆在一个屋檐下?”
  “不然呢?你觉得我要怎么做?”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段鸿声都没说话。他看起来很烦躁,同时眉眼之间透露出一种难以掩盖的恼火。
  于是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凭什么?”段鸿声再开口时几乎是有些神经质地质问,“凭什么,薛汶?他到底做了什么?就因为他姓薛?你身上流的血可是跟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薛汶无言以对。那些说不出口的话仿佛锋利的刀片,割破他的喉咙,让喉间漫起一种夹着血腥味的剧痛。
  三十年来他都是以薛家继承人这个身份活着,哪怕再不情愿,人生也几乎已经和薛家死死绑定在一起。可当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薛家的亲生孩子时,过去的付出和忍耐顷刻间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薛家固然是一片苦海,只是薛汶想不到脱离这片苦海的自己又将要如何活着。
  他连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所以到头来,他最实际的选择只有留在这片苦海中沉沦,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活着的意义去争这个接班人位置。
  沉默令人窒息。
  薛汶觉得就算他把这些话掏心窝子地讲出来,段鸿声大概也无法真的理解。
  “是他操得你爽吗?”就在这时,那人突然问道。
  尽管作风有些散漫不羁,但段鸿声本质上还是个很有教养的人,所以他很少会用这么粗俗冒犯的词句。
  而薛汶听到问题的瞬间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你冷静点。”但他到底没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反而很快就收拾好失态的表情,试图安抚段鸿声。
  可恰恰是这个反应彻底点着了段鸿声。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实在太了解彼此的性格,因而哪怕是如此微小的表情变化也都瞒不住对方。
  段鸿声猛地把薛汶摁到了一旁的墙上,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压着声音说:“他妈的薛汶,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早知道这样,我要是也对你用强的,你会心软吗?”
  薛汶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表情非常平静,仿佛丝毫没被冒犯到。
  段鸿声动作一顿。
  这个短暂的瞬间他看起来经历了十分激烈的内心挣扎,甚至有一瞬间手都要松开了,但最后,他还是压上来,用力亲在了薛汶唇上。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段鸿声上来就跟泄愤似地咬破了薛汶的唇,叼着唇齿间小块肉撕扯。
  急促的呼吸卷着热度扑到薛汶鼻尖,掀起一阵混沌的小型风暴,那种亲近却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不适。
  就如同段鸿声质问的一样,薛汶其实一直都清楚对方的心思。他们自小认识,一起长大,性格也十分合得来,这么多年甚至没有闹过哪怕一次矛盾,几乎可以说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但这段关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微妙的变化,薛汶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或许是偶尔几句藏在玩笑语气下的真心话,或许是看似不经意的亲密接触,又或许是某些更抽象的东西,让薛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然超过了好朋友的界定。
  不过,段鸿声从来也没有过任何真的能称之为越界的行为,以至于薛汶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只是他自作多情了。
  于是他也假装不知道,没有把话挑明。渐渐的,倒也习惯了他们这种间或会很微妙的相处模式。
  说实话,被喜欢、被爱的感觉是很好的。世上大概无人能否认这一点。
  为此薛汶认真考虑过他们的关系,思考为什么他们谁都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他们又是否真的有可能成为情人。
  在经过漫长而反复的思考后,薛汶终于在某一日意识到,他们之所以都不挑明,是害怕如果这一步走错了,连朋友都做不成。而他们会有这种顾虑,归根结底是对这种日渐生情、过分暧昧的情感都不够笃定。
  想通这一点后,薛汶其实就单方面看开了。他想,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做一辈子的亲密好友。
  可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薛汶用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扣住段鸿声的头,想要把人拉开。
  要是放在以前,想要挣脱开是很简单的事,可这段时间他又是发过高烧又是被各种折腾,体力下降得格外明显,连站起来走走都容易累,更别说面对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那人的力道比平日还要大,手摸着他的小腹就不知轻重地摁了下去。这一下让薛汶的腰臀下意识绷紧,连带着牵扯到后穴的那些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这声音倒是让段鸿声从那种狂热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只见他猛地松开薛汶,倒退一步,表情由略带嫉妒变成惶恐。他看着薛汶捂着小腹的样子,习惯性地想要上前安慰,可手刚伸到一半又顿住了。
  半晌,段鸿声背到身后,立在原地问:“很痛吗?对不起。”
  痛是真的,但薛汶此刻感受到的疼痛本质上和段鸿声无关。
  段鸿声也知道。
  他只是想要找个藉口为刚才失控的举动道歉。
  见薛汶许久都没有回应,段鸿声也只是沉默。他久久地凝望着薛汶,终于还是说:“薛汶,跟我走吧。跟我回段家。”
  薛汶闻言,不由地闭了闭眼睛——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可他不想为此跟段鸿声吵架。
  等再睁开眼睛时,薛汶已经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情绪。只听他开口,声音因为痛楚而有些颤抖,语气倒和往常没什么差别地说:“别开玩笑了。我能去哪儿?”
  【作话】
  因为上班上得太痛苦所以更新,感觉我这一生都无法和上班和解。
 
 
第31章 上药
  【作话】
  指奸
  梅雨季似乎要过去了。
  空气里那股缠人的潮湿日渐消散,天气逐渐变得闷热起来。每当夜幕降临,蛙叫虫鸣便在夜色中四处响起。
  “我回来了。”薛怀玉进门时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于是他径直上楼来到主卧,见床上没人,便拧开了浴室的门。
  弥漫的水汽中,薛汶正坐在马桶上,双腿分开,一只脚踩着马桶边缘。
  他上身的浴袍在动作间滑落,堆在腰胯间,全靠系着的带子才没有完全散掉。弓腰的姿势让小腹绷紧,鼠蹊的两道凹陷格外清晰地暴露出来。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有人随便进出,薛汶见薛怀玉开门进来也只是扫了一眼,接着便继续忙自己的事——那只手顺着分开的双腿探向身后,还在轻轻地晃动着,眉头似乎也因此而不由地微微皱起来。
  “我帮你,你一个人不好弄,“薛怀玉说着洗了把手,然后蹲在薛汶的腿间,手绕过那人的大腿托住后者的腰,“再往下一点。”
  薛汶没拒绝,反正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也不差这点。
  他将身子往下挪了挪,两人靠得更近了些。
  一股沐浴露的香味飘来,薛怀玉看着臀缝间那个因被手指撑开过而充血的入口,指尖摁着泛着淡淡红色的穴肉便探了进去。他不知道薛汶自己一个人弄了多久,但紧窄的后穴里头并不算干涩,反倒是手指刚进去,软肉就立刻包裹上来,抽动手指时还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湿意在指缝之间蔓延。
  指尖推动肉壁,动作又慢又轻,将柔软的褶皱全都抻开。快感悄无声息地漫上来,让人不知不觉就陷入其中,薛汶因为舒服,呼吸不自觉地就加重了,伴随着手指在屁股里推动的节奏,变得像是压抑的呻吟。
  直到后穴彻底习惯了手指的侵占,薛怀玉这才把那根被吸得温热湿润的指头抽出来。
  他往指尖挤了点白色药膏,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拇指轻轻摁在后穴边缘,强行把穴口扯开,露出些许浅处的骚红肉壁。
  薛汶的大腿颤了颤,有些受不了这种被撑开后穴视奸似的感觉,双腿下意识地往中间合拢,却被薛怀玉用肩膀重新顶开。
  “哥,把腿抱好,不让我怎么帮你上药。”那人开口说道。
  薛汶闻言,抿紧嘴唇伸手压住腿根,低头看着对方将带药膏的手指重新放入自己的后穴里。
  薛怀玉转动着手指,把药膏细细地抹在肉壁上。伤口在哪儿挺好判断的,因为薛汶本来就敏感,一旦蹭到伤口,更是会出于疼痛浑身一抖,所以薛怀玉碰到伤处时就会愈发轻柔地揉蹭,让药膏能够充分涂抹吸收。
  乳膏很快就被肠道内的温度稀释融化,明明后穴里烫得很,手指头却泛起一丝清凉的感觉。
  “……够了,可以了。”薛汶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话音落下,手指先是往外抽了点,却在退到一半时忽然曲起,仿佛无意般蹭过藏着前列腺的那处软肉。
  薛汶浑身一震,猛地抓住了薛怀玉的手腕,想要制止对方。
  “痛?”薛怀玉明知故问。
  后穴在那些天被反复肏开玩弄过后早已食髓知味,加上之前的拓张挑起了一丝情欲,以至于现在仅仅是在敏感点周围随意的几下挑逗也足以让快感汹涌。
  穴道深处仿佛欲求不满一样抽动着,空虚带来的瘙痒由身下而起,一路爬到喉咙,直至酥麻感铺满了口腔上颚。
  原本薛汶是想忍着的,可那根指头摆明带着恶劣的意图,绕着敏感处不停地揉摁,却就是不碰关键的那点。薛汶小腹一阵阵地发紧,似有一股暖流涌起汇聚在下身,原本垂在腿间的性器也隐隐有要抬头的趋势。
  见他隐忍着不说话,薛怀玉终于把手抽了出来。
  药膏已然化作一些黏滑的液体,手指沾着融化的乳膏,仿佛被某种水亮的薄膜包裹。薛怀玉分开湿漉漉的指头,仔细打量了会儿,看着混在液体里的淡淡的血丝,问:“不是都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又开始流血。”
  这个问题让薛汶毫无缘由地忽然体会到一种被捉奸似的窘迫。
  他顾左右而言他,说大概是走动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
  “可是你嘴唇破了,”薛怀玉平静地继续道,“哥,谁吻你了?”
  一瞬间薛汶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而其中的第一个,也是最明了的一个想法竟然是:最好不要让薛怀玉不开心。
  可到底要怎么哄好眼前这人,薛汶毫无头绪。甚至到底要不要诚实地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薛汶也还拿不定主意。
  结果,在他给出答复前,那人反倒主动开口了。
  薛怀玉拍拍薛汶的大腿,说:“起来吧。”说完便率先站起来,打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然后转身往外走。
  薛汶坐在马桶上沉思片刻,最终也跟着起身走出浴室。
  外头的房间里,薛怀玉正在换衣服。
  大概是因为皮肤白的原因,这人视觉上给人的感觉是高挑大过健壮,但实际上,他和薛汶的身材差不太多,或许他更高一些,薛汶的骨架更大一些,可总体上是相差无几的。
  不然他也没法总是蹭薛汶的衣服穿。
  说来,要不是有薛怀玉,衣柜里的许多衣服薛汶自己都完全忘了还有,其中不少是连吊牌都没剪的新衣服。毕竟,除去偶尔的休息日外,他能穿休闲装的时候少之又少,所以衣柜里常穿的衣服几乎都是正装。
  趁着薛怀玉套上衣的瞬间,薛汶伸手,把那人拦腰摁倒在一旁的床上。
  衣服卡在头上,薛怀玉背抵着床铺向上一蹭,好歹把衣服穿了进去,只是头发免不了变得有些凌乱。
  他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薛汶,问:“怎么了?”
  “……不开心了?”薛汶问道。
  房间短暂地陷入寂静。
  然后薛怀玉忽然笑起来,只见他抬手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向后一捋,五官也全都展露出来,显得这个笑容越发灿烂。
  他说:“没有啊。”
  鬼都不信。
  “做吗?”薛汶摁着薛怀玉问道,“我硬了,因为你。”
  然而薛怀玉这回却煞有其事地拒绝了:“不行,你的伤还没好,而且那里刚上过药,挨不了肏。”
  薛汶压在那人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张漂亮脸蛋,说:“那就我操你。”
  事实上,薛汶倒不是真的有多想上薛怀玉,只是占着便宜顺口就这么把话接下去了而已。
  没想到薛怀玉沉思了会儿,竟然说:“不如你先勾引一下我?”
  【作话】
  没有反攻,只是口嗨。
 
 
第32章 我爱你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薛汶拍了一下薛怀玉的脸,说:“那算了。”
  薛怀玉没说什么,只不过在薛汶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突然凑上去,亲了那人一下。
  这是一个很纯粹的吻,没有任何多余的含义,只是唇与唇的简单触碰,薛汶却忽然感到很烦躁。
  他一言不发地离开卧室,来到一楼,给自己倒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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