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钓狗计划(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8-09 09:48:28  作者:匿名咸鱼
  沈林转头想跟沈爸说外面的电影院跟大院的不一样,看着在补自己袜子的沈爸,从沈爸身上看不出与新时代的交融,身上不是部队发的绿色的作训服,就是常服,来回换着穿,这才是大院里生活的常态。
  沈林想了想最后什么也没说,只问了沈妈去哪里了,沈爸的思绪也被岔开了。
  大院外像是另一个世界,可预见的会越来越精彩的世界。沈林不想改变什么,对外面的世界也不好奇,但对贺朝他们来说,似乎从来没有被分隔开的两个世界。
  随着沈林长大,世界逐渐宽阔的展现在他面前,也慢慢拨开从未察觉过的细节,他们不再是去一片荒凉的工地上“探险”的少年,
  这个夏天过完,沈林升入了高中。分班后,贺朝路过一次沈林的教室,还引起小小的骚动。
  沈林以为他是单纯地路过,点头回应贺朝。
  可是贺朝停下来,叫沈林出去。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吃惊于沈林竟然还认识贺朝,翻过桌子贱兮兮地问沈林他们怎么认识的,沈林没搭话,先出去应付贺朝。
  贺朝因他爸的关系和嚣张的个性成了风云人物。
  沈林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上了高中,沈林也长开了些,青少年已经褪去了婴孩的肉感变得单薄,尤其是那脖子,修长的跟琉璃瓶颈似的,一身湖绿色宽松的校服套在身上,身体抽了条儿,也少了肉,两条腿在裤腿里晃荡。
  “嗯?”沈林不知道贺朝亲自来找他是做什么,平时都是让陈科带句话。
  贺朝有一瞬看呆了,怎么只过了一个暑假,沈林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五官清晰的压根没见过似的,直到白皙的面庞近在咫尺才惊醒,结结巴巴说:“就是…那个…”半天没想起来自己找沈林什么事儿,“哦!对了!周末去看电影。”
  一听到电影,沈林可不想再去看了,生怕他们再挑一个恐怖片儿,在他面前上演一出男生捉弄心上人的戏码,他可受不了,也不想参与外面复杂绚丽的世界,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周末要去奶奶家,你们去看吧。”
  这是沈林第一次拒绝参加活动,贺朝听出这是借口,倒也是个挺合理的理由,他没强迫人的爱好,不再劝沈林,“行,那就我们去了,帮我给奶奶带声好。”
  “嗯,好。”沈林笑了笑,回自己的座位。
  等贺朝走后,同学上来围住沈林,问他怎么认识贺朝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加上好奇的目光,沈林头大,只说是从小在一块儿上学,剩下的任他们去猜。不少人猜测沈林也可能是哪位领导的儿子,所以才能跟“太子党”们混在一起,沈林听说了,山鸡只不过是误入凤凰堆而已,而且令人发笑的称呼听起来就不想沾边。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渐渐地原本重叠的线开始分叉,随着沈林拒绝的次数越多,他们也相行渐远。
  某天陈科在路上堵到了沈林,那气冲冲的样子像是要打他,问他:“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们做朋友了?”从来都是别人巴不得跟他们一起,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爱跟他们玩儿的人,自尊心在强烈的冲击下要破碎了,陈科要问个明白。
  沈林淡淡解释说:“没有的,课有点难,我得抓紧时间补,不然以后很难考上大学。”这是一个无法不理解的借口。他的学习不差,只是稍微放松一下,这个成绩可能就保不住了。
  贺朝和陈科他们都有名师家教指导,人也聪明,成绩名列前茅,根本不会为学业发愁。甚至周子明和双胞胎已经做好了出国留学的准备,在那个年代,出国留学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还难。
  沈林只有高考这一条路可以走,沈林一直很明白。
  陈科听了沈林的话,一时语塞。陈科看出来沈林没那么想跟他们一起玩,在前途面前,朋友确实得往后稍稍,他们这群人的后路已经铺到追悼会最少用厅级的了。没有帮沈林的道理,朋友而已,以后沈林没工作求到他们跟前,估计他们得头疼一阵子。
  他能拦着沈林奔前途吗?不能。
  “行,你好好学习,等高考完了再来找你。”陈科终于有一次对沈林好好说话了。
  “嗯,好。”沈林知道陈科的内心还是很善良的。
  可能陈科回去就跟贺朝他们说了,从那天开始,贺朝他们再没有找过他。偶尔碰上还会打招呼,也阻止不了他们淡出彼此的生活。
  很快高中到了第三年,正巧是千禧年,为了迎接跨世纪的千禧年,b市上上下下动员,学校参加了市政府的活动,大冬天的上了长城,学生们在一众影星歌星身后充当未来花朵的象征。节目表长到看不见尽头,学生挨了一整天的冻,北风扇在脸上让人无法呼吸。
  沈林的班级在后面,男生挤在一起取暖,嘴里问候了校长的全家,沈林的视线一直落在远处,遥遥看见人群里贺朝挤到温晨阳身边,悄悄牵起温晨阳的手,被温晨阳甩开了,可脸上的不情愿又带点儿开心。沈林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和学业远离了贺朝,如今只能跟同学凑在一起避风,想“如果是贺朝的话,大约会勇敢说出自己喜欢的人是男的”吧。
  这种想法没持续多久,午夜的钟声在长城上响起,在人声鼎沸中他们跨越了一个新世纪,仿佛连血液都与旧世纪不同,成为焕然一新的人,大家都十分坚定美好的未来就在不远处,触手可及。
  当晚鞭炮声在城区响彻到天蒙蒙亮才消停,沈林与同学半夜下了长城,沈林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身边的同学叽叽喳喳片刻不得闲兴奋的要去爬城墙看新世纪的日出,沈林在不合群的高帽威胁下也去了,冰凉的太阳升起,逐渐有了暖意,渐渐照得人睁不开眼直流泪。
  跨了个世纪,他离暖意盎然的春天不远了。
  高考完,他们没像陈科说的再聚,可能认清了山鸡跟凤凰玩不到一起,也可能是单纯地忘掉了沈林。
  贺朝和陈科在本地上了大学,北京数一数二的好学校很多,根本不用去外地。沈林去了上海一所不错的大学,至此便断了彼此的联系。
  在整个大学期间的寒暑假回家,沈林只见过贺朝他们一次,是在路上偶然碰到的。陈科搂着温晨阳肩膀,贺朝给陈科的手拿下来让他好好走路,看样子是要去谁家玩。
  几个俊男在路上十分扎眼,贺朝已经能看出男人的模样,不论是体格还是气质,身上的学生气已经不多了。倒是陈科除了个子高了好像没多大变化。温晨阳更加明朗,光彩照人。
  周子明看到路对面的沈林,微微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没惊动贺朝他们。
  沈林瞧着周子明不像小时候凶在脸上了,现在凶全在眼睛里,变化可真大。他也颔首回应,不作停留。
  毕业后,沈林留在了上海,他再没见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人。
  他也没想过再见他们。快六年了吧……
  沈林已经在床边坐了很久,久到把从小遇到贺朝之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贺朝却喝得不省人事躺在他的床上。
  谁能相信,他在路边捡到的贺朝。他觉得就不应该捡贺朝回来,他把贺朝搬回来才想到陈科他们说不定已经在接贺朝的路上了,可能扑了个空。后悔自己手快,也没他们的联系方式把人还回去。
  气象局已经预警今晚会有寒潮,会突破三十年来的最低气温记录。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开始飘雪了。
  不过,贺朝怎么在上海?北京作为他们的根据地,却出现在这里,实在令人惊讶,更令人惊讶的是,醉得快失去意识的贺朝,竟然还认得他,叫出了他的名字,“沈林……”
  沈林甩甩头,把悔意甩出大脑。冲了澡,睡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贺朝醒来,宿醉的头疼让他皱紧眉头,看到陌生的环境眉头更紧了。在裤兜里摸到了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环视一圈还真让他找到了充电线,拔了上头的手机,给自己的充上。在等开机的空档,他走出卧室找房子的主人。
  当他走到厨房时,先闻到了香甜的牛奶味道,然后见沈林站在光里,如同清晨的风吹树叶,冲他笑着说:“醒了?等下喝点热的,就不会头疼了。 ”沈林毫不陌生的语气,套近乎的姿态让贺朝本能生出了防备,沈林的一句话把他们的距离拉得太近了。
  贺朝眼里的警惕太明显了,沈林假装以为贺朝不记得他,说:“我是……”
  “沈林。”贺朝知道他是谁,冷淡的目光看着沈林演戏似的套近乎。
  沈林笑说:“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也以为我忘记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沈林,如果沈林不出现,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还有这个人。
  沈林笑,“嗯,好久不见,”搅动锅里的牛奶怕煳底,“浴室里有新毛巾和牙刷,你先洗把脸。”
  贺朝说了声谢谢,听不出感谢之意,纯属是礼貌。
  刚开机的手机嗡嗡直响,找他的电话短信接踵而至,贺朝从浴室出来,嘴上还挂着泡沫,接起电话,“你丫的给我扔大街上,还敢打电话?”
  那边叽里呱啦道歉解释。
  “你大爷,别解释,不想听,滚蛋。”骂人的话一点儿也不含糊。
  对面儿又是一通求饶,问他现在在哪儿。
  “你不管了,我在沈林家,等会儿就回去。”贺朝抬眼,沈林在卧室门口,慢慢走来,擦掉他嘴上的泡沫,不顾贺朝审视的目光,转身离去,留下大片的遐想。
  贺朝看出来沈林和他的性取向一样,但不意味着他能接受沈林唐突的挑逗,看起来可刻意极了,从小他对倒贴上来献殷勤的人过敏,沈林触及了他的条件反射。
  电话那边问怎么在沈林家,贺朝摸摸嘴角,嘴边还残留着沈林手指上温热的触感格外明显,差点烫进心里。那边着急大喊,贺朝才收回目光,冷声道“回去说。”
  贺朝没喝沈林那甜腻腻的牛奶,甚至没跟沈林打招呼,关上门就走了。
  沈林喝掉牛奶,换了衣服,去驾校接受教练的“严厉的教导”,好似贺朝根本没来过。
  ‎
 
 
第5章 
  上海很少会下雪,这次的雪却大到几乎让上海地面交通瘫痪,好在气象局已经提前通知市政准备除雪工作。
  陈科开车慢悠悠晃过来,死皮赖脸地来接贺朝,给他赔罪。贺朝坐在车上回想刚刚沈林的动作,“沈林怎么在上海?”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沈林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没有再关注过沈林的动向。
  陈科依稀记得沈林考的上海的大学,于是猜测:“大学毕业留在这儿的吧。”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贺朝昨天喝醉酒后提前给陈科打电话让来接他,陈科也不知道接哪儿去了,愣是把他给丢了,让沈林拖了回去。
  陈科一听这是要问罪了,顿感冤枉连忙解释,“哎哟,你闹,温晨阳就不闹?我紧赶慢赶过去,酒吧的人说你是被认识的人带走的,还看了身份证确认,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手机还关机了,找不着真要爷们儿的命了。”
  贺朝不服气:“他闹什么呢?他给人小孩儿的工作弄没了,他还闹?”
  “既然知道温晨阳介意,你就离男的远点儿呗。”
  “陈科,你他么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特么是你吗?见到男的就想上,正常的沟通交流都能往那方面扯。”
  “你要治不了他就往后稍稍,我来行不行?”
  贺朝着急了,“你敢?”
  “瞧见没,你俩一毛病。你说他在闹什么。”陈科已经被闹得不耐烦了,两人是既不能在一起,又不同意散伙。他也喜欢温晨阳,但总不好跟哥们抢喜欢的人,就等着这俩人彼此折磨得毫无感觉,再趁虚而入。就像昨天他发了私信“入”了一下,结果贺朝撒酒疯躺大街被沈林接走了,“昨天你跟沈林没干别的吧?”
  贺朝差点跳起来,“操!我都喝断片儿了能干什么?”
  陈科惋惜:“啧,可惜了,你那边要是做点啥,我这边可就有机会了。”
  贺朝又回想起今早看到的厨房里的沈林,嘴巴上没反驳陈科。那是他曾经幻想过温晨阳为他洗手做羹汤的样子。他高中毕业就跟温晨阳说开了,这么多年一直这么闹,已经久到他有些腻了。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真跟沈林有事儿吧。”陈科的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吵到了贺朝的耳朵。
  贺朝的心脏一颤。漫长的相互折磨让贺朝开始疲惫,他早已经萌生出放弃的想法,却还没有越过真正放弃的临界点,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沈林出现了,被陈科这么一提,竟然生出了些许想法,哪怕只有一瞬,坚硬的大坝已经出现了裂缝。
  贺朝整理了表情,狠狠给了陈科一记眼刀子,陈科悻悻闭上嘴。没一会,陈科按不住性子又开口:“沈林现在怎么样?”
  “看着就那样吧。”贺朝不想提沈林,今早的事情让他心乱,沈林的“示好”是不是应该归为“勾引”,在他心里埋下了困惑。
  陈科不满意贺朝的回答,“什么叫就那样啊?结婚没?有孩子没?还是闷不吭声的性子?”
  “问那么细干吗?能不能不提沈林?”贺朝的头被问疼了,
  “就问问呗,要不要同学聚一下?”陈科提议,他还记得当时沈林说要学习,就不跟他们一起了,他还说等高考完了聚,结果考完把这么个人忘了,还是一干二净的那种,再也没提起来了。
  贺朝的手按在太阳穴,宿醉和陈科的说话声让他头痛欲裂,“再说吧。”
  见贺朝真没兴致,陈科也不来劲了,老实给贺朝送回去,然后屁颠儿接着去温晨阳那里,给贺朝当和事佬,顺便尝试撬撬墙角。贺朝知道他的小动作,奈何都不是名正言顺,贺朝也没道理管他,要是他真能成,也算是帮贺朝脱离苦海了。
  贺朝的房子在市中心,躺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儿依旧让他的思绪纷纷扬扬,脑子里却全是沈林家的细节,床上是清淡的甜味儿,从床头柜里的缝隙中能看到避孕套和润滑剂。浴室里除了给他准备牙刷和毛巾,只有一套洗漱用品。阳台上挂的全是沈林的浅色衣服。
  房间里没有女性的东西。
  没有孩子,没有结婚,独身一人。
  他打电话那会,沈林倚在门框上笑他嘴角沾泡沫的样子,轻轻走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沈林的指腹温暖柔软,抹去他嘴角的牙膏沫子。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