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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狗计划(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8-09 09:48:28  作者:匿名咸鱼
  贺朝在楼下等方朔走了半个小时后才上楼。他还记得沈林住在三楼,经过风吹日晒岁月蹉跎的楼道变得灰暗,楼板上斑驳的痕迹分不出是积灰还是霉斑,连蜘蛛网都是年久失修的残破如抹布。走廊里各户家门口墙上熏出来的油烟本该黏稠的反光被沙尘暴遮蔽。
  沈妈是个勤快细心的女子,会在做饭的墙上粘贴挂历,时不时地更换。还会擦洗墙裙,扫掉顶上的浮灰,即使时间过去二十多年,沈林的家门口依旧干净得一如贺朝记忆里的那样。
  从窗子望进去,家里的装饰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但依然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低矮的凳子和桌子依然在,屋子里多了棕色的三人沙发和玻璃茶几;飘雪花的小电视不见了,被一台大屁股电视占据了原来的位置;墙上的大波浪美人挂历已经被拿下来了,挂挂历的钉子现在挑着个中国结。
  贺朝站在窗外看沈林在里面铺床,曾经他觉得满满当当的房间现在空旷的只剩沈林一个人,午后的阳光照得一屋子的飞灰无处遁形,绕着沈林将他包裹。
  沈林去年走之前将床单被子压缩在真空袋里,现在擦干净床板上的灰,铺好就能睡了。去换水看到贺朝,不知道他在哪里站了多久。
  他敢肯定他不说话,贺朝绝对不会自己进来。他倒了水,站在门口对贺朝说:“进来吧。”
  ‎
 
 
第28章 
  每个人的家里味道都不相同,贺朝进门闻到的味道跟小学来沈林家闻到的没有变化,差点以为自己一脚踏进错了时空。
  淡淡的香脂味儿和木头散发的苦涩交织,皮革说不上好闻的味道跟残留的炭火味混杂。
  贺朝手指划过沙发手扶留下一抹清晰的印记,连沙发上针织的靠背巾也灰扑扑的,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你今天要睡这里吗?”贺朝忍不住问。
  沈林端来干净的水,边擦沙发边说:“我不睡自己家,我要睡去哪里。”
  “你睡我那里。”贺朝不假思索。
  沈林深深叹了口气,叠好手中的抹布放回水里,坐在沙发上看贺朝与这个空间格格不入,他说:“贺朝,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贺朝被戳中了内心,没有被戳破的尴尬,贼贼地笑了起来要往沈林身上扑:“这不是想让你消消气嘛。”
  沈林躲开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但我也没有原谅你。”
  “那咱俩就彻底完了?”贺朝真的没辙了,“别啊,我还不想掰呢。”
  沈林坐上了刚铺好的床,思考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贺朝,其实那天我不应该给你带回来,也不应该故意释放勾引的信号。”
  贺朝的脚步微动,高大身形的微小动作都有强大的威慑力,让沈林的话断了两秒。
  “我又想了想,温晨阳的话没什么不对,我是有企图的,我不想跟你有任何联系所以才故意‘勾引’你的。”
  “为什么?”贺朝的气息压得很低。
  “因为你们最怕无权无势的人对你们有企图,会厌恶,会远离。”沈林坐在光里,逆光的脸看不清表情,“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找我。”
  贺朝眼里的光暗了暗:“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问题问出来,贺朝的眼神里有类似恨意的东西,只是更可怜些,他不过是跟一个人好了,怎么接二连三的事情不断。
  目光紧紧盯着沈林,看沈林犹豫再犹豫要张口时,他又害怕听了,生怕沈林说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而冲上去捂住了沈林的嘴,两人倒在床上。
  沈林瞪大眼睛,突然拉进的距离能清晰地看到贺朝浅淡色的琥珀瞳孔,在阳光下如玻璃般剔透,黑色的瞳孔收缩起来颤抖。
  “别说我不爱听的,我会生气。”贺朝眉头舟皱到一块儿去了,眼神里的警告还没祈求多。
  沈林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眼睛弯成了月牙,拿开贺朝的手说:“你生一个我看看。”
  贺朝禁锢住沈林的挣扎,单手扣住沈林的下巴咬了上去,没太用力却也不轻,在沈林的脸上留下一串红色的牙印子,恶狠狠地说:“惹我生气就咬死你。”
  沈林推开压在身上的贺朝,擦干净脸上的口水,翻身坐上贺朝的腹部,贺朝被压得喘了一口,沈林居高临下地看贺朝的脸在太阳下溶化了棱角像婴儿一样。
  “贺朝,因为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即使知道你们不喜欢没权没势的人贴上你们,最后还决定跟你在一起,但我发现你不值得我的喜欢。”
  “从从小?从小是从多小?我哪儿不值得喜欢了?我多好啊,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
  听到沈林说喜欢他,贺朝的高兴立刻写在了脸上,起身差点把沈林掀下去,沈林按住他的肩膀压了回去。
  沈林依旧会被贺朝逗笑,只是他分的出轻重:“你喜欢我吗?”贺朝能做到之前的种种,只不过是贺朝的对待伴侣的基础素质,标配,谁占据另一半的位置都一样。
  贺朝犹豫了,再想说,沈林也学他捂住上嘴,不让他再说话。
  “我不在乎你现在喜欢不喜欢我,也不在乎现在你喜欢是别人,但你不能让人骑到你伴侣的头上,这是我的底线,贺朝你连这个都做不到,你觉得你值得我喜欢吗?”
  贺朝也是个明白人,沈林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他要是再不明白就有点儿不上道儿了。
  “可我不想分。”贺朝的厚脸皮说心里话一点儿不打磕绊,“我没办法回应喜不喜欢你这个问题,但我肯定的是我对你是有感觉的,我,我想继续,不想就这样错过,我只是慢一点。”
  光打在沈林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阴影,一副狡猾的狐狸模样,他说:“看你表现。”
  贺朝知道沈林的想法,自然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以后别一声不吭玩儿消失,小爷我差点心脏病犯了。”贺朝揉自己的胸口,“不是说喜欢我呢,就别这么折腾我了,心脏受不了。”
  “你回来干什么?”沈林从贺朝身上起来。
  贺朝双手一扣一拉把沈林拽了回来:“过清明。那天有烈士遗属慰问活动,我爸叫我回来一起。你呢?”
  “回来看看我爸妈,顺便把老房子收拾下。”沈林一巴掌拍在贺朝的胸口,才从他身上起来。
  “那叔叔阿姨……”
  “他们不住这儿。”沈林打断贺朝的提问,“你没事儿就回去吧,别在我这儿待着。”
  贺朝磨磨蹭蹭不想走:“送你回来的男的是谁啊?”
  “跟你没关系,贺朝,你好像忘了现在咱俩是什么关系。”沈林拉贺朝起来,把他往外推,“咱俩是前任,所以你问的太多了。”
  贺朝突然回身把沈林闪了个空,伸手把人捞回来抵在门上亲吻,他有多久没亲过这张嘴了,感觉好久了,可是自习想一想,好像才过了一个多星期。
  沈林的嘴巴跟他的人一样软,嘴唇放嘴里咂吧两口就红的跟樱桃似的,贺朝有时候想,跟沈林做的欲望来自沈林还是性本身,如果是性本身,那不是谁都可以?可他单着迷沈林。
  便宜占了不贪多,贺朝知道见好就收,松开了沈林:“这前任的嘴巴就是比现任勾人。”
  正如每次接吻,沈林那淡色的嘴巴已经红透了,脸也染上了色。听贺朝说的话,沈林差点儿一巴掌扇出去,这会正喘气儿顾不上。
  “沈林,谢谢你喜欢我。”
  “不客气,前任。”沈林已经预料到贺朝蹬鼻子上脸,还是差点儿招架不住。
  第二天贺朝跟贺父的秘书在会场走流程,今年的活动搞得比较大,除了祭奠还有宴席,部队上会来人,贺父也在名单上。
  清明当天,贺朝陪父亲清扫烈士墓碑,补上了残缺的字,演讲时,下面隐隐的哭声拍打这片墓海。
  贺父先离开陵园去吃饭的地方,贺朝在陵园里转悠,如果当时他去当兵,是不是也有可能长眠于这里。
  陵园里分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他们今天活动的区域,还有一个区域是壁葬,五六年后北京实行火葬,五六年后牺牲的战士会被安置在那个区域。
  一路上虫鸣鸟叫,阳光灿烂烂的。
  贺朝走到这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亭亭站在那里。他还在想沈林家谁是烈士,靠近才看到墙上的照片,看相似的容貌不难猜出来那是谁。
  沈林见到贺朝一点也不意外,他可是一来就看到人群里高挑的贺朝。
  他指了指照片说:“我爸妈住在这里。”
  贺朝这才看到那张照片旁边放的女像,震惊已经不够描述他的内心,除了震惊还有疼。他不知道沈林那晚跟他说他爸妈不住这儿时是什么心情。他反应过来不曾好好想过的细节,沈林父亲的勋章为何会在沈林在上海的家里。
  沈林是个孤儿了。
  ‎
 
 
第29章 
  沈林没给贺朝太多心疼的时间,跟他去了吃宴席的地方,在近郊的一家酒店里。破旧的石米立面已经不常见了,墙上的爬山虎只剩下干枯的枝蔓。里面的装修之豪华,是破旧的外立面无法体现的。
  洁白的圣母像做装饰,无瑕的绸缎遮住了热烈的阳光,小天使形状的陶瓷筷架憨态可掬背负黑色的筷子。
  贺朝安排沈林跟自己坐,叫来秘书把不知道谁的名牌给撤走了。
  秘书又怎么能不清楚贺朝和沈林的事情,压低声音跟贺朝说温明带他弟也在这桌。
  宴席的落座位置不是随便排的,越靠前,名单的位置越要慎重,他们在第二排的圆桌上,再前面一排的桌子就是他们的父辈。
  贺朝当然知道这桌上坐的都是谁,他回头冲沈林挑眉,他跟秘书说:“按我说的安排,他就坐这桌。”
  贺朝都发话了,秘书只能照做。贺朝还要去跟他爸去见几个人,留沈林一个人在这里等。
  后到了几位在这里找到了位置,他们都没见过沈林,也想不到这号人物的来历,冲他微笑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在温明和温晨阳落座时多看了沈林两眼,沈林任他们打量,只当他们是空气。温晨阳见他这副样子,想起来那晚沈林与他擦肩而过时候的冷漠蔑视的眼神。在座的人绝对没有被人那样看过,个个都是人上人,谁敢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们。
  沈林敢,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与轻蔑。
  温晨阳坐下就开始阴阳怪气:“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吗?哪儿都敢坐。”
  温明在桌子下踢了温晨阳一脚,温晨阳怒视瞪了回去。这桌上的其他人看了过来,有的人避嫌不想听到这些借着打电话离开了。
  “这儿有什么不能坐的吗?”沈林问得轻飘飘,就是这种不屑和无所谓在温晨阳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可被沈林激怒的温晨阳一点儿也不在乎现在的环境,筷子都指到沈林的鼻子上了。
  温明拉下温晨阳的手,让他别闹,温晨阳这才没有说话。
  沈林跷起二郎腿,轻轻一笑,笑声点燃了空气炸到了温晨阳。
  他甩开温明的手,恶狠狠地对沈林说:“就凭你自己能坐到这儿?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巴上贺朝你能坐这儿!”
  沈林身体的血液在疯狂流窜,等到这一刻太久了,神经都兴奋起来了,他克制自己抖动的手,突然站起来,把要落座的人吓了一跳,他走到温晨阳的身边,温润的双眼冷气十足:“跟我谈身份?温晨阳你凭什么跟我聊身份?知不知道今天这宴席是为谁办的?”
  依旧轻声细语,让邻桌的人误认为他们在正常交谈。
  “烈士遗属,你在这儿跟我聊身份,你配吗?”沈林的声音不大,但这桌的人都能听得分明。
  “三六年我爷爷十四岁参军,打过抗日,抗美援朝,牺牲在印度。我父亲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国家第一批维和部队成员,我的母亲参加维和医疗队,两人都牺牲在非洲,是我的家人流血牺牲才让你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跟我一起吃饭。”
  “温晨阳,你有资格跟我说身份吗?如果不是我的家人,不是千千万万个如我家人一样的烈士,你觉得你能成为温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是他们不争不抢,才让你和你家庭走到现在的位置!不然怎么轮得到你?”
  一字一句如刀,将温晨阳训得面红耳赤。他心里压根不在乎他人的牺牲,真给那些人机会也不会走到他们家的高度,可他不能反驳。
  在烈士遗属的慰问宴席上反驳沈林的话,无异于打在场所有人的脸,温家不能惹舆论,在他看来刁民总是会用各种各样低劣的手段搞臭他们看不惯的阶级,他们早有这样的觉悟。
  他们一边瞧不起毫无身份的人,一边还要装作与这些人一样普通,他们时不时流露出的傲慢,沈林从小冷眼旁观他们虚假的伪装逐渐镶嵌进他们的血肉。
  “你给我站起来!”沈林突然命令温晨阳,与血肉融合的伪装牵引温晨阳站起来,哪怕他的内心想杀了沈林。
  啪!
  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温晨阳的脸上,神经上压抑许久的兴奋得到了释放,开闸倾泻出来。
  温明想制止却站不起来,从小被温父教育不能欺负烈士的孩子,曾经扇在脸上的巴掌和断掉棍子的教育刻在灵魂里,同时他也与温晨阳一样顾虑会有反扑的民意。
  周围也没有人想参与他们之间的矛盾。
  沈林声音微微大了起来:“温晨阳,今天这巴掌你服不服?”
  温晨阳红着眼睛,不是委屈而是屈辱,他克制自己的嘴,不愿张开。
  沈林的手砸在桌子上,桌上杯子瓷器震动发出尖锐的响动,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又问了一遍:“你服不服?”
  前两排的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的探究的目光成为沈林最大的杀器,他势在必得的看着温晨阳扯开嘴说:“服。”
  沈林笑了,和每次开心时的笑一模一样,但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温晨阳,他的指尖从温晨阳的面前划过,停在温明的面前:“我是烈士遗属,敢跟你们拍桌子,让你们不得不低头,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呢?没烈士遗属的身份,你们能低头吗?”
  沈林压根不给他们机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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