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复礼:“多卖卖就有了。”
降露喃喃,“哪有那么简单,你跟林其卖腐都比跟我卖好。”
声音非常小,但阎复礼听见了,他打转方向盘,觉得很有必要跟降露说一下,“离林其远点,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什么心思。”
降露也是在圈内摸滚打爬过来的,自然看得出来,“我知道。”
阎复礼没有立刻回答,等停好车子,解开安全带,他才倾身在降露耳边笑着道:“你知道还天天林其林其?我是疯了还是傻了,嗯?放着你不要,跟他卖腐?”
“降露,我从来没主动跟任何一个合作演员卖过腐,炒过cp,如果一定要,那我一定是跟你。好了,下车吧,这家甜品店是可可给我推荐的,应该不错,先买点给你垫垫肚子,小寒说你中午没吃多少。”
降露拉开了帽子,墨镜也往下滑了些,露出一点他瞳色偏淡,睫毛卷翘浓密的眼睛,这双眼睛,他冷的时候,眼睛就像雪一样,不近人情,拒人千里,可偏偏他乖乖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向上看你的时候,又觉得可爱的要命。
就像漂亮但警惕心很强的流浪猫,经过长时间小心翼翼的喂养,终于取得了他的信任,不再向你伸爪子,动不动就哈气,看见你就乖乖地喵喵叫,可以任由你摸他的耳朵、爪子、尾巴,甚至猫肚皮。
尤其是听到甜品店这三个字的时候,阎复礼怀疑他现在亲一口降露,降露都不会打他。
第29章
降露窝在车椅上,软软地看着阎复礼,“甜品店?……”
他想跟阎复礼说,该垫肚子的不是他,是阎复礼。中午没吃饭的人,是阎复礼啊。
这道心音拉回了阎复礼的思绪,他替降露整理了一下口罩帽子,“下车吧。”
肢体分开的最后一秒,他没有听见降露在心里说:
【阎复礼怎么会这么好,我好喜欢他。】
他还带他来甜品店,这个……他曾经梦想的地方。
他以为抓娃娃已经足够令他惊喜了,没想到阎复礼还带他来了这里。
甜品店装修温馨,黄色的大灯照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空气中满是各类蛋糕面包的香气,闻起来暖烘烘的,给人很温暖幸福的感觉。
阎复礼和降露并肩走进店内,他们一个戴白色的口罩,一个戴黑色的,身高也非常契合,虽然相差了半头,但都是身高腿长的衣架子。
店员两眼一亮,心里尖叫:帅哥!两个!
趁着同事还没反应过来,她当即冲上前准备招待,没想到话还没说出来,就见眼前的两个大帅哥,高个子的搂住了矮一点的腰。
店员:“……”
店员很有眼色地退了回去。
店挺大的,面包种类也多,阎复礼搂着降露的腰往里面走,声音压的很低,带着笑,“她走了,别怕啊,没发现我们。”
“我们装成情侣就行,乖啊。”
降露的脊背依然挺得很直,有些僵硬,阎复礼搂着他又笑着说了好几句,才让他放松下来。
放松下来后,降露就认真地挑选起了面包甜点。
他在很久以前,妈妈刚生病住院,他挑起家里的重任,四处做兼职的时候,数次路过一个甜品店,门里面传出来的温暖香气,是曾经的他无比向往的存在。
他那时候想,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进去买很多很多的面包就好了。
但后来,他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在娱乐圈逐渐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有了一笔还算可观的存款,那个甜品店却被他遗忘在了十四岁那年。他甚至没有再踏入过甜品店。
他以为他早已忘记了过去孤立无援、疲惫,连面包都不舍得买的自己,直到阎复礼带着走进了这家店,要给他买面包和小蛋糕。
十四岁站在甜品店前,将有一天能走进去,在温暖浓郁的面包香味中买下一大袋子的面包做为梦想的降露,二十六岁,被他偷偷放在心里喜欢了快八年的阎复礼实现了。
以另一种,幸福的、愉悦的方式,覆盖在十四岁瘦骨嶙峋的他身上。
这对暗恋者来说,无疑是种绝杀。
降露拿起一块卖相很好看的小蛋糕,口罩后面的唇角弯了起来。
【我怎么会不喜欢阎复礼呢?我很喜欢他。】
降露把小蛋糕递到阎复礼面前,轻声问:“我们一起吃它,好不好?”
阎复礼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像绵软的海绵里藏了针,像糖里藏了一味苦涩的药,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不够疼,也不够苦,后来久了,才知道难受和疼。
降露没等到他的回复,以为他没听清,又小声说了一遍。
阎复礼抬手接住了小蛋糕,连带着把人也抱进了怀里,心道:你这个才是绝杀啊。
“好,一起吃。”
阎复礼不想让降露察觉他的情绪,调笑了声,“不过宝贝儿,你怎么回事啊,我几乎天天给你买这些小蛋糕小甜品,你怎么表现的好像我第一次给你买一样?冤枉我?想说我虐待你、家/暴你?”
降露推了推阎复礼,露出来的耳朵和脖颈都泛起了粉,“你别,店员在看我们了……”
阎复礼:“看就看了,你先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降露挣不开阎复礼,又怕店员看出什么,把脑袋埋进了阎复礼的肩膀,“不一样,你别问了,我们快买单走吧。”
阎复礼还就不了,他特别想抱一抱降露,耍无赖道:“什么?听不清,你是说你要叫我师兄,求我给你买,再带你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
“也行吧,不过叫一声显然是不够的,起码得两声。”
店员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已经有两个掏出手机准备偷拍一下了,就算看不到脸,但就看身材和衣品,也是帅哥啊!两个帅哥谈恋爱,这不得拍下来细细品赏一下?
降露手指紧紧攒着阎复礼的衣服,他们两个怕被认出来,这种天气里都穿了件长袖。
“师兄,快走了。”降露红着脸有几分气急败坏地小声喊道。
阎复礼想到十四岁连个面包都不舍得买,把买面包当做梦想,那样骄傲、敏感、自尊心强的降露,阎复礼就心口一阵的抽疼。
他抱紧降露,“嗯?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哥哥,你要叫我哥哥。”
降露震惊了,掐住了一点阎复礼腰上的肉,“你说什么?!”
阎复礼根本不怕降露会掐他,哼笑,“快叫,不然我摘口罩了,你信不信,我们立刻上热搜。”
“标题就是:《惊!阎影帝多年圈外男友曝光》、《阎复礼与神秘男子牵手搂腰逛街》。”
降露对阎复礼的厚颜无耻简直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一时愣住了。
阎复礼揉了揉降露的后颈,又顺着脖颈,去揉捏他下巴的软肉,食指伸进口罩里,勾摸降露的唇角脸颊,“快叫。”
他还挡在降露身前,勾下了他的墨镜,仿佛对他的眼睛突然起了很大的兴趣似的,反复地去摩擦他的眼睛,把眼尾细腻的皮肤都揉红了。
降露意识到阎复礼不太对。
“你……”
阎复礼也知道自己不对,他的指腹擦过降露点过的泪痣,眼神晦涩不明。
他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但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他问菲姐要降露以前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菲姐让他别犯浑,问他想做什么……他看着降露的嘴唇,会失神,会想看清里面是什么样子,他落在降露嘴唇上的视线越来越久。
他的心疼,他的喜欢。
他想……
阎复礼俯下身,他们之间近的就像在亲吻一般。
降露的腰被紧紧锢着,不能往后退,只能向后面压,他低低地叫阎复礼的名字,“复礼?你怎么了?”
阎复礼的手指隔着口罩,落在了降露的嘴唇上。
“不想叫哥哥的话,亲一下也可以。”
“给亲吗?降露。”
第30章
“不给亲我就摘口罩。”
降露连呼吸都屏住了,震惊无措地看着阎复礼,“什、什么?”
阎复礼当真隔着口罩亲了下降露的眼皮,“亲不亲?”
降露手软脚软,几乎站不稳,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心脏跳的快飞出胸口,耳朵也嗡嗡直响。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阎复礼在跟他开玩笑。
一定是的。
阎复礼的手指插/进降露的发丝里,用了点力气抓揉着,低声催促,“快点,她们看不见,你把口罩摘了我亲一下。”
降露满脸通红,眼睛湿润,“你疯了?”
阎复礼很认真,“没有,真的,想亲,不给亲我才发疯。”
降露:“……”
降露深呼吸了几次,还是没冷静下来,他见阎复礼抬起手要摘他自己的口罩,头脑一片空白,咬住嘴唇,一巴掌拍在了阎复礼脸上,压着声音吼道:“有病吧你?!”
“用这种理由威胁我?你脱裤子吧!我管你?!”
这一巴掌可不轻,阎复礼鼻子疼的发麻,“哎嘶。”
降露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阎复礼没抓到人,一边揉鼻子一边快速抓了一大袋子面包甜点,付钱结账,急忙追了出去。
“跟你闹着玩呢,别走啊。”
店员们:“嚯。”
艺术来源生活,她们竟然有幸见证了一次狗血爱情。就是他们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
降露气到要打车回剧组,阎复礼握住了他发凉的手,道歉,“我错了,我开玩笑的,别生气。”
降露的手在微微发抖,阎复礼心里一疼,放下袋子,拢住了降露的手,“别气啊宝贝儿,你都认识我这么久了,不知道我什么人吗,跟我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得。”
阎复礼此时也不敢说自己就是真的想亲降露,为了哄人,他连自己都骂,“我不就是天天发神经吗,你别当真,我们不是还要去抓娃娃吗,别走啊,你走了我一个人抓了给谁?”
降露庆幸自己戴了墨镜,不然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被阎复礼发现的。
降露抽走自己的手,“阎复礼,这种玩笑不能开的。”
阎复礼沉默了下,轻松地笑笑,“嗯,不生气了吧?跟我回车上?”
降露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打车软件,没有动,“我知道你爱玩,但是别玩我。我不喜欢你的玩笑,也别再乱叫我什么宝贝了。”
阎复礼有苦说不出,怪他绯闻太多,不着调的形象深入人心,怪他总欺负降露。
但是,他不可能放降露走的。
阎复礼一手提起地上的袋子,一手抱住降露往车的方向走,“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我们先回车上。”
降露凝噎,阎复礼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
他不要这样暧/昧不清!
降露被塞回副驾,阎复礼给他扣上安全带,道:“别动,已经有人在拍我们了,等下真的上热搜了。”
然后再把小蛋糕点心之类的拿出来,放在降露腿上,“乖,吃点,我们去看电影,看完再抓娃娃。”
降露拉住了阎复礼的手,腿上的小蛋糕精致可爱,红草莓鲜艳欲滴,比十四岁时他隔着玻璃门看到的蛋糕更漂亮。
降露:“……先去吃饭。”
傻子,饿死算了。
阎复礼和降露先去餐厅吃了饭,又在楼下看了个新上映的科幻电影,主演两人都认识,阎复礼快要靠在降露肩膀上般跟他咬耳朵。
“他在圈外有个女友,圈内还有一个,你知道是谁吗?你还跟她搭过戏。”
降露入圈以后都在忙自己的工作,很少结识别人,也不看娱乐八卦,除了阎复礼的,还有他自己的,其他人的他都不知道。
“谁?”
阎复礼说了个名字,“记得吗?”
降露惊讶地看向阎复礼,犹疑,“可是她有男朋友啊。”
阎复礼借机把降露搂在了自己怀里,让他靠在他肩膀上,没办法,降露比他矮点儿,他靠过去脖子太难受了。
“这些人八卦多的是,我说给你听。”
降露本还想挣扎一下,结果又听到一个名字,当即沉浸在了不可置信的震撼中,被阎复礼无声无息地按在了肩上。
一场电影一个多小时,他们两人坐在最后排角落的地方,从头咕咕唧唧到结尾。基本上都是阎复礼说,降露时不时表达:“?!他也?我没听说过啊。”
而围绕的人物都是大屏幕上的演员们。
降露就像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三好学生,突然被告知了一些人尽皆知的小秘密,惊得眼睛都没放松下来过,一直都瞪的滚圆。
阎复礼看的胸口又热又痒,恨不得把所有八卦都说给降露听。
他敢肯定,几乎没人见过降露的这个模样。
太乖软可爱了。
要是能再亲两口就更好了。
阎复礼心里遗憾,嘴上八卦没停,心里则在幻想要是降露肯亲他,那他就可以用八卦来换亲亲了。
故意说一半,吊起降露的兴趣,让他亲自己,亲高兴了,才告诉他后面的。
哪像现在。
阎复礼看着昏暗灯光下,只用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的降露,像在说:“还有呢还有呢?快告诉我。”
阎复礼一窒,把压箱底的八卦都翻了出来,连他好友的都没放过。
“前几年,他看上了一个嫩模,追了很久才追到手,交往了两个多月吧,就犯病了,想偷吃,被他女朋友发现了,把他绑在床上,拿了个——”
阎复礼比划了一下,回忆当初他好友在他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场景,“这么长的玩具,玩了他。”
降露似乎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了一个鼻音,听起来很孩子气,“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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