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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近代现代)——冷切绿

时间:2024-08-08 10:25:45  作者:冷切绿
  “你乱说什么呢!”
  “哎。”谢宵明叹气,“哪有这样的,刚复合就异地恋,真是太难熬了,等我洗个脸咱俩视频……”
  “不行!我要挂了!”
  “老公”二字还余音绕耳,裴既望赶紧挂了电话,偷瞄了眼坐在自己旁边吃汤圆的外婆。
  自己家里搓的汤圆有半个拳头那么大,馅儿是红糖芝麻的,外婆起了大早专门给裴既望做的。
  “外婆,好吃吗?”裴既望问她。
  “好吃,你多吃两个。”
  裴既望做贼心虚,低下头安安静静吃起汤圆来。
  正月初一是大晴天,裴既望闲得无聊,下午约上庄灵翎去逛公园,庄灵翎正苦于应付家里催婚,正好裴既望性别正确,她说要和男性好友出门,全家就差鼓着掌把她送出去了。
  “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她说,“就这架势,结了婚还得了。”
  “你把催婚当成春节保留项目就行了。”裴既望建议道,“谁一天天闲着无聊关心别人结没结婚,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是过节了,人多了,想找点关注罢了,戏台子一搭,她们就想上场讲两句。”
  “不说我了,你和谢宵明怎么样呢?”
  裴既望嘴角和眼睛齐齐一弯,在阳光下比公园里的人造湖还波光粼粼。
  他都不用开口,庄灵翎一见他那荡漾的笑容就明白了:“什么时候复合的?”
  “前几天。”
  “可真够快。”她嘟囔着说,“你俩就是不见就不见,一见面肯定得出点事儿。”
  “都是缘分吧。”
  “月老都得给你俩整疯了。”
  “嘿嘿。”裴既望还保持着笑,脸都不带僵,特别生动自然的幸福模样。
  庄灵翎忍不住问:“真有这么开心?”
  裴既望揉揉脸,说:“一般开心。”
  被庄灵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还一般开心,瞎子都能看出来你这叫狂喜。”
  庄灵翎说得对,喜悦上头的裴既望做了近几年最冲动的一个决定,当天晚上他试着改签回程的机票,没想到居然真让他捡漏到一张初四的票。
  裴既望没告诉谢宵明,想给他一个惊喜,每天和他打电话都憋得很辛苦。
  初四下午,他坐上回C市的飞机。
  落地后开机,未接来电弹出来,一共八通,全部来自谢宵明。
  裴既望十分得意,心想谢宵明还是这么爱打电话。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给谢宵明回拨过去,电话刚一接通,不出裴既望所料,谢宵明开口就是一顿劈里啪啦,比正月里的鞭炮还响上几分:“你又不接电话!”
  “我这不是接了嘛。”
  “你甚至直接关机!”
  “我在飞机上刚刚。”
  “你出去旅游了?”
  “没有。”裴既望抠着手机壳,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我回来啦。”
  “回来,你回哪儿来……”
  “当然是……”
  话没说完,谢宵明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我靠!”
  裴既望听见那边有个女声开始骂他,谢宵明“行行行”地应了几声,换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爆发:“你回C市了!”
  “是啊,提前回来了呗,有人不是嫌异地恋太难熬了吗?”
  “你等着!我开车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你开车过来太远了。”
  “春节打车你什么冤大头啊,你等会儿,反正不急,你找个咖啡厅坐着等我啊。”谢宵明对着话筒“嘬”了一口,“等我啊,宝贝儿。”
  裴既望哭笑不得,提着行李箱在机场里找了家星巴克坐下来。
  他不想喝咖啡,买了杯蒸汽奶小口喝着,这几天机场人流量大,裴既望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路过的行人,意外地发现了眼熟的身影。
  那人拖着行李箱,满脸疲惫地推开门走进星巴克,正好撞上裴既望的视线。
  于峤愣了愣,直直朝裴既望走过来。
  “你好。”他朝裴既望伸手。
  上次见面不愉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裴既望回想起那时自己失礼的举动,颇为尴尬,赶紧起身和他握手:“你好。”
  于峤笑笑,在他对面坐下来:“你今天才回家?”
  “不是,我从家里回来。”
  “这样啊。”
  “你这是,回加拿大?”
  于峤摇头:“难得来一趟中国,准备去旅游,过段时间回去。”
  和男朋友的前任心平气和地聊天,裴既望没有这种经验,绞劲脑汁想着话题,于峤看起来倒是从容不迫,替自己解释道:“本来上次见完面我就该回加拿大的,但想着来都来了,和中国的家人也很久没见了,干脆过完年再走。”
  “来都来了,这个说法就挺中国的哈哈哈。”
  于峤扑哧一笑:“你这个抓重点的能力挺像谢宵明的。”
  裴既望只好又笑笑,心想果然是被传染了。
  于峤继续说:“你们复合了吗?”
  裴既望坦诚道:“是。”
  于峤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他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说:“上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们会很快复合,我一直都知道谢宵明不爱我,我们刚恋爱时,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及看你的一半。”
  不等裴既望想出回应的话,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和他在加拿大种树的时候,一开始他挺冷漠的,我还以为他不爱说话,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这样吗?”
  裴既望心里暗爽,表面云淡风轻地说:“那倒没有,我俩第一次见面他话就挺多的……”
  他顿了顿,抓住于峤话里的关键词:“种树?”
  “是啊,谢宵明没告诉你吗?我们是在加拿大的森林里认识的。”
  直到谢宵明给他打电话,裴既望都还在消化于峤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于峤,还是喝了牛奶胀气,裴既望难受得很,只想发泄,却又不知道从何发泄,不是生气,也不是伤心,只是有一股情绪哽在喉咙里,堵住了他所有的从容。
  谢宵明把车停在停车场,裴既望找了有一会儿,坐上副驾扣好安全带,谢宵明帮他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后也钻进驾驶座。
  “哪儿来的车?”
  “我小姨父的,我那辆还在家里吃灰呢,总不能骑自行车来见接你。”
  谢宵明一直盯着裴既望看,但他太过沉浸在喜悦中,没发现一开始电话里和颜悦色的裴既望此刻的反常。
  谢宵明刚要启动车子,裴既望问他:“你在加拿大种树去了?”
  他按开关的手停在半空,指尖无力地抖动两下,又收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
  “我刚在机场碰到于峤了。”
  “谁?”
  “于峤。”
  谢宵明转头,嘴和眼睛一起瞪圆:“他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他早回加拿大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裴既望双手握拳搁在膝盖上,他垂眼盯着自己的手,说:“他说你们在加拿大的森林里认识的,你种树的时候很认真,也种得很快,但看起来总是很悲伤。”
  谢宵明没有说话,他往后倒,靠在椅背上,“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裴既望问,“为什么要去种树?”
  “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多肉。”谢宵明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但手指总是老实不下来,一张一合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去给你的多肉赎罪的。”
  裴既望心情复杂,余光瞟见谢宵明动来动去的手指头,眼睛被晃得又疼又痒,他伸手抓住谢宵明的手,把他乱动的手指牢牢包在自己掌心里。
  “给一盆多肉赎什么罪,你傻逼啊你。”
  “我种树的时候一直在想,要是我种到五百棵树我就忘了你。”
  “然后呢?”
  即使裴既望握得这么紧,谢宵明的手指还是在他手里微微颤抖着,好像忆起往事,指尖本能地感受到了那时候的苦和累。
  “然后我就和你复合了呀,很明显。”谢宵明说,“我没能忘了你。”
  “其实忘了我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谢宵明抽出手,抓住裴既望的肩膀,强硬地把他掰向自己的方向:“别演偶像剧了!我看我过得挺好!我们已经复合了,你不能反悔!”
  冬天C市阳光少,谢宵明捂白了些,裴既望看着他,有点几分从前的样子了。
  “不反悔不反悔,快开车吧,我饿死了。”
  “哎呀,你没吃饭啊还?”
  “喝了杯奶。”
  “那不也没吃嘛,正好,我也没吃。”谢宵明说,“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好吧。”谢宵明说,“我们去吃‘什么都行’。”
  “什么玩意儿?”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什么都行’。”
  “好吧。”裴既望也笑,“那就‘什么都行’。”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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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看评论有些朋友觉得太短了,因为我写甜文实在是没什么剧情全是流水账...所以我就特别爱停在故事最圆满的地方,我自我感觉自己更擅长写BE来着(。)
  脑洞是在听《glimpse of us》这首歌的时候钻出来的,题目《九月十六》的意思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主角谢宵明的“宵明”的意思是夜晚里的光亮,是月亮,裴既望的“既望”,指的是农历每月的十六,所以这是一个“圆满”的故事。
  这本写了很久,期间我个人生活发生了很多次,但每次写文的时候,我都像钻进了一个温暖的幻梦里,大家的评论和支持我没有每条都回复,在这里向大家说声抱歉,以及,我真的非常感激!
  后续应该会抖落一些短短的番外,开店的事就放在番外写啦,谢谢大家的陪伴与鼓励,我们下本再见吧!
 
 
第42章 番外一:失恋阵线联盟
  决定和裴既望分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是我历任中最爱的一个,但同时,他也是最不爱我的那一个。
  所以当我提出分手,而他只是稍稍错愕了几秒就恢复了往常的态度的时候,我并没有太惊讶,他问我为什么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过多的感情,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我只好苦笑,我说,你不爱我。
  其实在分手前我挣扎过许久,也试探了很多次,我故意不回他消息,故意冷脸面对他,故意因为芝麻大小的事和他吵架……我不是这样性格的人,但裴既望似乎并不在意我反常的举动,他看似温柔地包容我的一切,关心我是否工作太累,要不要去咨询心理医生。
  看起来他很爱我。
  但“爱”这种感觉,不是能用“看起来”来解释的,裴既望的爱是3D打印的模型,标准、规范,但它始终不是真的,没有人愿意住在一间随时会崩塌的房子里。
  第一次见到裴既望是在酒吧,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裴既望长得实在是我合我胃口,我们交换了几个眼神,默契地端起酒杯,一起坐到了吧台边上,两边的朋友都在小声起哄,我以为这只是一次露水情缘。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严历霄,他又问我怎么写,我正想掏出手机打字,裴既望伸手,摊开掌心在我面前,他眼里带笑,还缠着若即若离的暧昧,我心想,真是高手。
  所以我也用食指在我还未动一口的酒杯里沾了些酒液,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下我的名字。
  写到“霄”字的时候,裴既望明显愣了会儿神,但很快恢复了原样,他说:“你的‘霄’字好复杂。”
  我耸耸肩,开了个玩笑:“所以小时候考试,我总要落后别人一道题。”
  我递纸巾给他,裴既望一边擦手一边说:“我浪费你一杯酒,要请回来的。”
  微量的酒精带来欲望,昏暗的灯光将其掩盖一半,慵懒的背景音乐引人幻想,略显嘈杂的人声又增添几分真实性,一切都调和得恰到好处,即使知道在酒吧氛围下的一切真实性都要打个折扣,但我望向裴既望笑盈盈的眼睛时,我的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漏掉一拍。
  “是我的‘霄’字太难写。”我说,“今天这杯我请你,下一次见面,你请我。”
  裴既望接着我的话,举起他的酒杯,在我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敬字典里所有难写的‘xiao’。”
  我们有个浪漫的开局,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符合故事的走向,但故事的细节开始透露出些许诡异。
  比如有一段时间裴既望常常发呆,他偶尔会到我的公寓过夜,每一次我都会看到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望着固定的方向,脸上再没有我们初遇时的灵动,整个人像被断掉了电源,只剩下一片死板。
  再比如,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我提出让他搬来和我同居,我的公寓离思明很近,环境也比他租住的小区要好,我们的生活习惯也相近,我自认为这是个完美的提议。但裴既望对此十分抗拒,甚至是反感,我压下心头的不解,开玩笑说难道八十岁后约会也要提前一天电话通知吗?那是裴既望第一次和我生气,他冷冷地丢下一句“我活不到八十岁”后就离开了我家。
  我不懂他在气什么,我也感到愤怒,更让我烦躁的是,裴既望从来没在我面前甩过脸,所以我连怎么哄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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