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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近代现代)——冷切绿

时间:2024-08-08 10:25:45  作者:冷切绿
  裴既望手滑,手机重重磕到餐桌上。
  “没呢,我看工作群。”
  裴父跳出来给他打圆场:“既然都休假了,就不要关心工作了,好好陪陪外婆。”
  裴既望顺着坡下,赶紧抱怨了一番不做人的领导和不做事的同事,外婆等他说完,又把话题给引了回去:“你这个年龄,是该考虑成家的问题了。”
  裴既望讪讪笑着,只能应和道:“是,我尽量。”
  饭后,裴既望陪外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谢宵明的消息才跳出来:你还留着呢?
  裴:回老家不小心翻出来的,你赶紧拿走,老太太都起疑心了。
  满月战士:我怎么拿走?我打飞的过来拿走?
  裴:…你还要的话我带回来给你。
  满月战士:你让我再找个姓裴的对象啊?
  文字聊天的劣势就在这一点,你无法看到对面人的表情,因此裴既望不知道谢宵明打下这行字的时候是戏谑还是幽怨,他想象了一下,觉得幽怨的谢宵明更能让自己接受。
  裴:也不是不行。
  幽怨的谢宵明开始嘴贱:你还有什么哥哥弟弟吗?介绍一个呗。
  裴既望没理他,自顾自去房间把衣服包好拿出来,外婆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袋子,问:“不是说等下去买?”
  裴既望说:“这衣服我还是带走吧。”
  返程时,外婆硬塞给裴既望一大袋自己晒的咸菜,要不是被裴母拦住,她还准备给裴既望带一兜子土鸡蛋,说是在教堂里认识的朋友老家自己养的鸡,营养丰富。
  裴既望把咸菜装在放衣服的袋子里,一手拎袋子一手拖着行李箱,在高铁站外广场和家人挥别。上车后他联系谢宵明,说自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主动约时间和他见面。
  谢宵明说我还没说我要那衣服呢。
  裴既望轻车熟路地回复:那我扔了。
  果然,谢宵明急急忙忙发来语音:“不许扔,我花钱买的,小心我告你损坏他人财物,等着吃牢饭去吧你!”
  最后两人约定在元旦节。
  本来谢宵明说去高铁站接他,顺便把衣服拿了,裴既望觉得累,下车后只想快点回家休息,于是拒绝了谢宵明,直接约在了元旦,还剩几天时间,正好让他理一理和谢宵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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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既望:方正仿宋_GBK,固定行距28磅,谢谢。
 
 
第28章 
  裴既望从没深究过自己和谢宵明的关系。
  刚熟悉时也许是朋友,然后成为恋人,分手后丝毫没有前任的自觉,谢宵明不避嫌,裴既望不客气。最后一次分手,谢宵明出国后断了联系,裴既望还想过要质问他,互联网时代,要找到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并不难,裴既望拿起手机在脑子里一一搜索着他和谢宵明圈子的重合部分,拎出来那么零星几人,但他后知后觉,自己并不应该这么做。
  他应该提前想清楚的,做事情权衡利弊才能将价值最大化,譬如他不应该因为一盆多肉就和谢宵明吵得那么凶,谢宵明这样条件的人,世界上还找得出几个呢?
  可如果时光倒流,裴既望觉得自己还是会和他吵架,庄灵翎问过为什么,裴既望答不上来,像是游戏里的剧情触发点,不论你怎么选择,最后都会走到这里。
  把前任约出来过圣诞是裴既望和谢宵明,过圣诞未遂转而过元旦是裴既望和谢宵明,因为堵车把前任晾在商场门口四十分钟,非常裴既望和谢宵明。
  “你就不能坐地铁?”裴既望站在星巴克门口,把喝完的纸杯捏扁了扔进垃圾桶,“这种节日你打车,你脑子又出问题了?”
  电话那头的谢宵明也不客气:“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为了快点赶过来吗?”
  “老子等四十多分钟了!”
  “你找个店坐着呗。”
  “你以为我刚刚在干嘛?”
  谢宵明怪笑着说:“看来我还是了解你。”
  裴既望让他滚,挂了电话又走进星巴克点了杯热美式。
  圣诞后紧接着元旦,街道边张灯结彩,氛围更热烈,商圈人头攒动,裴既望才刚出来几分钟,刚刚他坐的位置已经被一家四口占领。
  裴既望只好拿了咖啡在附近瞎转悠,心血来潮拐进乐高店买了最便宜的钥匙扣,付完钱又想起自己家和办公室都是指纹锁,根本没钥匙。
  他捏着那一小块明黄色的积木站在路边出租车下客的位置上出神,一溜司机向他鸣笛,裴既望机械地摇头。
  载着谢宵明的出租车停在他面前时,裴既望正要下意识摇头,后座门打开,谢宵明跳出来,很大声地吓他:“嘿哟!”
  裴既望被吓得一抖:“你有毛病!”
  出租车里空调开得足,谢宵明脸被熏得很红,裴既望看着觉得好笑,说:“你好像丑苹果。”
  谢宵明不满道:“苹果就苹果,怎么还是丑苹果呢?”
  裴既望在他脸前比划两下,微弱的掌风拂过谢宵明的鼻尖,他感觉到痒,想打喷嚏。
  “就是那种很丑但是好吃的苹果,你晒黑了,就像那种。”
  谢宵明揉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在夸我有内涵。”
  “算了吧你,我在说你晒黑了。”裴既望放下手,好奇问道,“你是怎么晒这么黑的,你去的是加拿大还是加勒比?”
  “你搞歧视啊还?我们黑皮又怎么你了呢?”
  “嘁,不说算了。”
  裴既望心下失落,但几次下来,谢宵明是铁了心不想向他交代,裴既望只好当他是审美突变,跟着老外学去照紫光灯美黑了。
  两人找了间餐厅,这会儿还不到饭点,大厅里只有零星几桌客人,谢宵明本来想带他去更好的餐厅,裴既望拒绝了,说反正谢宵明那嘴吃预制菜和法餐都没区别。
  “衣服呢?”
  刚一落座,谢宵明就朝他伸手。
  裴既望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他:“你着什么急。”
  谢宵明理直气壮地说:“我花钱买的,你管我呢。”
  他把衣服拿出来,装作细细检查的样子,衣服没穿过,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摸上去还是很新,谢宵明十分爱惜地抚摸着,说:“哎,真可惜,一次都没穿过呢。”
  裴既望的胜负欲又上来了,口不择言地刺激他:“你可以再找个姓裴的。”
  谢宵明抬头,深深看他一眼,裴既望心口一跳,正要重新开口,只见谢宵明又低下头,说:“算了吧,和你们姓裴的犯冲。”
  “我认为我爸并没有惹过你?”
  提起裴父,谢宵明就来了劲。
  “咱爸还好吧?还能喝吗?上次和他一起喝酒给我喝爽了。”
  谢父常年在外应酬,酒量不小,但谢宵明不爱和他喝酒,觉得他一身官僚气息,做作得很。他以朋友的名义去过裴既望老家几次,裴父很喜欢他,初见就拉着他吃烧烤喝酒,两人喝得东倒西歪的,谢宵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倔强地伸手划了个六。
  裴既望和裴母一人扶一个,裴母尚能一路抱怨,裴既望有口难言,数落谢宵明的话刚出口,就被裴母一脚踢上小腿:“怎么说朋友呢?人孩子第一次来开开心心的怎么了?”
  裴既望扛着谢宵明顶嘴:“那你骂我爸干嘛呢?”
  “我俩能一样吗?”裴母奇怪道,“我老公我骂不得?”
  裴既望差点脱口而出:“那我老公我骂不得?”,幸好及时打住,裴既望一度觉得是谢宵明成天嘴上没个把门,传染了自己。
  “谁跟你‘咱爸’呢?”
  谢宵明开始胡言乱语:“买卖不成仁义在,离了婚也有探视权,我和你爸很投缘,你爸也是我爸。”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拜把子?”
  谢宵明捏着衣服打了个寒颤:“噫,算了吧。”
  预制菜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裴既望还喝了两杯咖啡,更加没胃口,捏着筷子一根一根地挑着凉拌莴笋丝,一边看着谢宵明添上第二碗饭,他面前那碟农家小炒肉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
  “这才五点。”裴既望忍不住问他,“你中午没吃饭?”
  谢宵明起晚了,中午就啃了个面包,为了来赴约,又是洗头又是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点外卖都没时间。
  “没吃。”谢宵明咽下米饭,回答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五点钟吃晚饭有什么稀奇的吗?”
  裴既望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继续默默看他吃饭。
  饭点一到,整层楼就热闹起来,中途谢宵明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了几声,大概是听不清,向裴既望示意了一下,裴既望点了头,他才起身去外面讲电话。
  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裴既望望着他往外走的背影发呆,努力想要理清楚他和谢宵明的关系,但那些嘈杂的声音搅进脑子里,让他思绪混沌,刚想着这一头,那边有个小女孩儿缠着妈妈说要吃点心,裴既望立马想到谢宵明也爱吃,于是招手唤来服务员加菜。
  谢宵明没讲多久电话,但回来时显得神色别扭,说话吞吞吐吐的。
  “有事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在裴既望对面坐下,抄起筷子迅速把剩的两口饭擓进嘴里,敷衍地嚼了两下,“但我可能得提前走了,你继续吃?”
  裴既望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加了道他喜欢吃的点心,闻言只好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你去吧,我坐会儿就走了。”
  “那……好吧。”
  谢宵明主动去收银台买了单,店员给小票的时候,裴既望抻着脖子偷看,谢宵明一眼没看,把薄薄的纸张塞进了裤袋里,他总是记不清要在洗衣服前掏掏衣袋,裴既望知道这张小票会在洗衣机里被搅碎,而还未上桌的点心今天却不会少掉一口。
  裴既望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还有下次,想起身离开。
  谢宵明小跑着,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他支吾了一阵,什么都没解释清楚,但声音又大得很坚决:“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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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末有事,所以先更一章再说!(完了,我把这两口子写成饭桶了
 
 
第29章 
  裴既望糊里糊涂地跟着谢宵明上了出租车。
  “师傅,去第一人民医院。”
  裴既望一听去医院,顿时紧张起来:“谁生病了?”
  谢宵明怕解释不清,只好先模糊地说:“到了就知道了。”
  看他还算轻松,应该不是家里人出事,裴既望也放下心来,但心里仍旧猫抓似的好奇,下车后又问一遍:“到底怎么了?”
  谢宵明这时才摆出要认真解释的样子,他把裴既望拉到路边,表情颇为为难:“呃,就是那个,你知道嘛,我有个前男友……”
  他觑着裴既望的表情,见对方没太大波动,心一横,干脆地和盘托出:“就是我在加拿大的前男友来了,和人起了冲突把人打进了医院……”
  裴既望不是没表情,只是在听到“前男友”三个字的时候就放空了。
  他先是茫然了片刻,谢宵明的嘴一张一合,吐出让他难以理解的句子,而后裴既望反应过来,开始感到一阵无力的慌乱。
  恐惧源于未知,谢宵明的前男友是眼前裴既望最大的未知。
  他机械地回应着谢宵明:“啊,怎么会这样呢……”
  谢宵明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裴既望这么平静地接受下来,想了一路的说辞都没派上用场。
  “我也不太清楚,走吧,我们去看看。”
  于峤人在急诊走廊边上坐着,嘴角有小片淤青,看着还算精神。和他打架的男人坐在他斜对面,颧骨处肿得老高,额头上用纱布贴着,比于峤要惨烈些,两个警察围着他在问些什么,谢宵明和裴既望赶到时,听见他猛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是他先动的手!警察同志,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不抓他?!”
  谢宵明赶紧跑过去:“怎么回事儿啊?”
  于峤见到谢宵明,眼睛一亮,忍着痛扯出一个笑:“你来啦?”
  谢宵明找警察了解情况,裴既望没走近,站得远远的,看着两人互动。
  他只能大致看清于峤的长相,是长辈会喜欢的乖巧类型,眼睛很圆很大,跟谢宵明一样,肤色也和谢宵明一样偏深,和五官形成反差。裴既望试图从他脸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最后发现两人竟然完全不像。
  医院里人来人往,于峤没有注意到裴既望细细打量的目光,只专注地盯着谢宵明,谢宵明每说一句话,于峤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一分。
  什么狗屁前男友,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饭点把人叫来医院算怎么回事?
  大概是刚刚没怎么吃东西,咖啡又喝太多,裴既望觉得胃里一阵反酸,从食道一路灼烧到胸腔,裴既望侧身换了个姿势,不再去看于峤,转而研究起墙上的宣传栏,心里愤愤地想等会儿他要好好宰谢宵明一顿夜宵。
  谢宵明和警察沟通完,回头看见于峤正柔情蜜意地望着自己,跟被针扎了似的,目光挪得飞快,在走廊里搜寻着裴既望,见裴既望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宣传海报,又像被当头一棒,躲都躲不开,于是故意大声和于峤说话:“没事儿,于峤,等会儿做完笔录就可以走了。”
  他故意把“于峤”二字说得很重,裴既望果真动了动,嘴唇越抿越紧,终于忍不住看了过来。
  于峤起身朝谢宵明道谢:“谢谢,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既望听着,阴阳怪气地跟着默念:能怎么办?这么大人了这么点儿事儿都处理不了?
  更可恶的还是谢宵明,于峤一说完,他就露出十分受用的表情,好像被于峤需要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那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胃酸好像也冲进鼻腔,裴既望吸吸鼻子,觉得太饿了,只想吃点暖和的东西,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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