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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古代架空)——Dusty G

时间:2024-08-08 10:24:59  作者:Dusty G
  严风俞心里亦是大骇,面上却不显,轻轻擦掉一滴溅在他手背的热血,沉着与季阳平对视,打不起来固然遗憾,该讨的债他可不会少讨半分。
  “我伤你,一刀在肩侧,一刀在手臂,你伤我,三刀俱在要害之处,如何能抵?”
  “好!”季阳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强撑着一口气道:“那我再还你一刀便是。”
  说着就要发力,严风俞轻嗤一声,眸色愈加阴沉:“只一刀?”
  “一刀不够?”季阳平面露讶然之色,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别家地盘上亦能如此嚣张,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心不甘情不愿拉拉扯扯的,断不干净。
  热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季阳平面色渐白,体力逐渐不支,似乎即将栽倒,勉力站直了身体,大喘气道:“两刀如何?我再还你两刀,这两刀过后,你我就此扯平,你不可再借云岚来寻我们的麻烦,我们亦不会再去招惹你。”
  严风俞抬眼望他,面露钦佩之情,点点头:“那是自然。”起身就要击掌为誓,祁朝天在这时候开了口,他面色难看,几乎全黑,压着嗓子道:“简直胡闹!弘儿过来,扶你季叔出去!”
  季阳平不应,正待反驳,一记手刀劈在他的颈侧,剧痛袭来,季阳平眼前一黑,体力不济加没留神防备祁朝天,季阳平很快昏倒过去,阻挡祁云弘的真气屏障在这一刻亦尽数撤去,祁云弘踉跄奔上前来,将将扶住季阳平倾倒的身子,一把抱起他往外走去。
  木门“吱呀”一声再次合拢,留在屋里的血腥味还没有尽数散去,烛火跳了两下,屏风后头的祁云岚心神遽震,少顷,呼吸稍稍平复,祁云岚继续朝外看去。
  祁朝天不愧身经百战,即使胸中积攒了滔天的怒火,却也很快压制下去,平复了心情,一如既往游刃有余道:“方才我们谈到哪儿了?哦,对了,若是有什么事情是祁某能够办到的,还望严捕头能够直说出来,祁某定当竭力去为严捕头办到。”
  方才季阳平自戕的那一刻,严风俞似乎察觉偏殿那头屏风后头好像有人,他不动声色打量祁朝天,拿不准这个老谋深算的临州首富到底诚心与自己和解,还是趁机想要做些什么。
  故作毫无察觉,严风俞顺着祁朝天的意思道:“实则严某起初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祁公而已,不成想——”
  祁朝天颔首微笑,“方才我还在说自己生财有道治家无方,这不就让严捕头看了笑话去,严捕头不必在意,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严风俞一笑,道:“祁公护院忠心护主,不惜以命相抵,如何算得上治家无方?在下原本准备了两个问题,如今那护院已经自戕一刀,严某不愿落下占人便宜的口实,便只问一个。”
  一刀换一个问题,祁朝天颔首,示意严风俞但问无妨。严风俞道:“李文柏失踪与贵宅可有干系?”
  祁朝天没听过这个名号,“这是何人?”
  严风俞又念了几个名字:天元派的盛一鸣,元明宗的陈智生,灵云派的贺子殇……几乎包揽了江湖上各大门派,其实一些祁朝天认得,一些听说过名号,大部分还是闻所未闻,但他隐隐听出了什么,脸色渐渐变了。
  这些日子祁朝天有意派人留意严风俞的动向,而每每派人出去回来后禀告的消息都是除了日常侍奉严风俞吃饭睡觉养伤的小厮丫鬟以外,这人不曾见过除祁云岚以外的其他人。
  如果他没有猜错,严风俞所说的这些名字都是在他伤重入祁宅养伤之后,开始离奇失踪的江湖人士。
  他是从何得知的消息?
  祁朝天微微颔首,心中更加确定了严风俞的身份:“严捕头居家养伤亦能通晓外界概况,祁某实在钦佩。”
  “祁公不必自谦。”严风俞轻轻一笑,“在下身为临州城捕头,维护一方治安乃是在下的本质工作,有些特殊的消息渠道也不足为奇。”
  他倒不担心红罗假扮的祁宅小厮因此暴露,倘若轻易就暴露身份,黄雀儿也就不会被称作黄雀儿了。万分之一的几率,倘若红罗当真暴露了身份,那么借着祁朝天的手,除掉红罗这个妖孽,严风俞亦是乐意的。
  而在这样一个时间点,选择问这样一个,好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严风俞亦有他自己的考虑。
  刚到临州城的时候,他与他的手下一起,将骆德庸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却未能发现任何骆德庸与范鸿蒙私下往来的信函,或是其他有用的东西。
  可以一用的东西必然是有的,问题只在于骆德庸将这些东西藏在了何处,正当严风俞计划下一步动作之时,外头沸沸扬扬,传开了临州城秘宝的传闻。
  那之后不久,陆陆续续,有更多江湖人士涌入临州城,打的还是为骆德庸贺寿的名义,把这一潭浑水搅得愈加混乱不堪。
  临州城真有秘宝?
  亦或,这只是有心人散播出来的谣言?
  若是谣言,散播的人有何目的?
  难不成这些所谓的秘宝,实则是骆德庸隐藏起来的罪证?
  若是如此,散播谣言的人似乎是在暗中帮助自己?
  会是红绡的人吗?
  可乱中取胜似乎不是红绡的行事风格?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些奔着秘宝而来的江湖人士,开始一个二个接连着,离奇失踪。
  起初是小门小派的,武力低微的弟子,继而是他们的长老、掌门人。
  这些日子临州城这么乱,大事小情层出不穷,这些人的失踪本不足以引起严风俞的重视,况且骆德庸有意将此事压得严实,所以即使收到有人失踪的消息,严风俞也当这些人不过私下斗殴被人毁尸灭迹。
  就在这时,红罗给他带来了新的消息:几天前开始,青城派的人亦是连着好几天出去之后再没回来。
  严风俞终于发现此事蹊跷,也发现元嘉帝交给他的任务似乎并没有他预想的那样简单。
  临州城虽小,却有太多势力彼此较劲,除了他与骆德庸,以及可能的祁朝天,还有许多目前为止,他还不曾察觉的势力。
  眼下他能确定的,只有自己的人没有参与进来,至于其他的人:哪些势力还在观望?哪些势力已经下场?他无法确定,只能一一排除。
  他知道祁朝天不会对他撒谎,否则此番交谈没有意义,季阳平也白伤了。
  他相信祁朝天也清楚这一点。
  再抬眼,严风俞看见祁朝天朝自己摇了摇头:“此事相关的消息,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严风俞点点头,“如此在下便放心了。”看来祁朝天的确有参与到这件事情里头来,只是他不会与自己为敌,这场诚意十足的谈话便是证据。
  外头依旧是晚风悠悠,月明星疏,祁朝天起身送严风俞离开,等严风俞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里,祁朝天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转身回去偏殿,转过屏风,看见祁云岚已经泪流满面。
  “都听到了?”
  烛火被屏风阻隔,祁云岚一张小脸隐没在黑暗里,唯有一双被泪水打湿的眼眸莹莹亮亮,祁朝天掏出一张帕子给他拭泪,抬手解了他的穴道。
  祁云岚闷哼一声,单薄的小身板立时如浪中飘摇的一叶扁舟般,踉跄几步撞向屏风。
  祁朝天在心中叹气,抬手接住他,宽阔的臂膀把他抱在怀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哄他,雄厚的声音道:“我儿知道所托非人,下回便该长点心,乖,别伤心了。”
  少时,祁云岚缓过气来,几拳砸在他爹胸口:“你们就知道害我,你自己扭着老腰在这站上个把时辰试试,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奋力推开祁朝天,转身跑了出去。
  祁朝天失语片刻,敢情这是累得哭了而不是伤心?真是枉费他这般苦心,算了,算了,祁朝天摇了摇头,儿女自有儿女福,他这操劳的命,还得再去看看季阳平,对了,还得清理门户。
  到底是谁给严风俞传递的消息?
  动了书房阵法的,莫不是那个不能提及名字的组织?他们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眼望着天边的一轮银钩,祁朝天轻叹一口气,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些年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揉着被祁云岚砸痛的胸口,低头一笑,嘿,小猫爪子劲还挺大!
  这厢祁云岚跑步离开那处劳神伤心地,跑着跑着没力气了,他便放慢了脚步,走上湖上凉亭,初夏的晚风吹得他一哆嗦,也吹干了他脸上的泪痕,停下脚步,找个地方歇歇脚,他揉了揉僵硬的腰,发现手上还提着一包买给严风俞的松子糖。
  下午那会严风俞喝了药说嘴巴里面苦,他才顶着大太阳出去给他买糖吃。
  如今看来,他只是在戏耍自己,或者说,他只是找个借口支开自己而已。
  祁云岚打开袋口,把那些攥了半天的松子糖,一颗接一颗地丢进池塘。
  水面溅开一片涟漪,月色朗照下,池塘里的几尾金鱼听见声音,从四面八方游过来。
  祁云岚看着这些鱼,想这些没脑子的小东西都比严风俞有良心:自己伺候他吃饭,伺候他喝水,替他把尿,还把身体送给他这样那样,他不仅一言不发不告而别,还答应季阳平要与自己断绝来往。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心。
  祁云岚剥开一颗塞进自己嘴里,嚼着嚼着,心底又堵起来。
  严风俞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衙门捕头吗?
  他爹为什么要费劲心机来对付一个普通的衙门捕头呢?
  倘若真的看他不顺眼,找人做了他便是,实在打不过还能花钱找人把他调到别的地方去啊。
  至于季阳平,这家伙平日里虽然不着四六的,但也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的衙门捕头而自戕一刀,所以严风俞到底是什么人?
  严风俞跟他说的那些,幼时的趣闻,他的师父,他乞讨的日子都是真的吗?
  严风俞说他喜欢自己……是真的吗?
  亦或只是逢场作戏的调情?
  可在知道严风俞身份成谜之后,自己发觉他更加迷人了怎么办?
  祁云岚把脑袋枕在廊柱,闭上眼睛开始哼哼。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求收藏,还求评论,么么哒。——祁朝天非常担心沈郁回来发现季阳平受重伤然后找自己算账。
  想起沈郁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祁朝天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第35章 踪迹(一)
  借着暗淡的月辉,严风俞推门进屋,摸出火折子,点亮了一盏小油灯。
  两月前,元嘉皇帝越过他师父,天衍处的首领,直接接见了他。那之后,他星夜兼程半月有余,只身来到临州城,按照皇帝的指示,落脚在此处。
  几日前偶遇祁云岚,一时冲动下,他将祁云岚拐来此处,二人借着微醺的酒意,欢好了一夜。
  不成想,当日夜间这儿就遭了秧。在祁家二少的指挥下,祁宅的家丁武夫们,将这一方小宅院砸了个稀巴烂。
  而到了今夜,星辰月辉下,严风俞回来一瞧,竟见那些砸烂的东西:碎成两半的木门,推倒的桌子板凳,摔碎的茶碗瓢盆……一应设施竟都按照原样一一恢复了回来。
  还给新添了上好的笔墨和纸张。
  一室洒扫的干干净净。
  严风俞悠然一笑,执着油灯走到桌边,把油灯放在桌子上,从怀里拿出两张两半的羊皮卷地图,铺开在桌面上,开始细细打量。
  黑色的明线绘就了地上建筑。诸如骆府宅邸的大门,几个跨院,廊亭游阁,书房,卧房,甚至茅房等等居所,一一都由黑色蝇头小楷标示清楚。
  赤色的暗线绘就了地下密室。诸如密道走向,梯道,暗室结构等等。这些线条虽是乱中有序,但因密室结构实在过于庞大,且层层交叠,错综复杂,范围之广,自骆府府邸起,蔓延到了城外密林深处。
  羊皮卷的左上角,也就是被季阳平抢去的那半张上头,不知何故,竟沾染了大片暗红色痕迹。严风俞将之举拿到鼻下嗅了嗅,闻到淡淡的腥臊气息,似是干涸的血迹,这些血迹与赤色的暗线交叠在一起,几乎难分你我。
  是祁朝天故意为之,亦或是地图上本来就有?
  那日从红绡手中拿到这张地图,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便遭了季阳平的偷袭,不过,如今木己成舟,再去想这些并无意义。
  严风俞把那半张羊皮卷,举到灯前仔细辨别,透过暗红色的血迹,依稀能够区别出一条条蜿蜒的赤色线条,突地,严风俞的神色变了变,他看着一条赤色线条的尽头,出现一个青色标记,这标记细细的一小团盘在密林深处,像个潜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竹叶青蛇,严风俞皱眉,先前没有注意,如今细想起来,似乎别处亦有类似的标记,严风俞把油灯挑的更亮堂些,细细查找,在骆德庸正房的书房内,亦发现一个类似的标记。
  这青色标记所标识的,莫不是密道的入口?
  严风俞很快推翻他的想法,因为他在别的地方,许多出,亦看到了同色的标记。只是形态各有不同,有些形态如蝴蝶,有些形态如长虫,更有些形态如豺狼,如猛虎……严风俞恍然,青色标记所标识的,想来并不是所谓的出入口,而是各式各样的机关与陷阱罢。
  严风俞淡淡一笑,若没有此图,擅闯那地下迷宫,即使是自己恐怕亦是凶多吉少。只可惜左上角沾了不明血迹,密林里的那部分便瞧不真切了。
  想了想,严风俞转身拿来笔墨,一边将那染了血迹的羊皮卷举到灯下细细地瞧,一边将那些可以辨识的部分,摹到纸上。
  到了月上中天,子时的梆子打了三遭,严风俞放下笔,按了按眉心,听见院门外头传来窸窣响动。半夜三更的,是谁不请自来?严风俞披上外袍,推门出去,看见一只玉白的手正扒着他的院墙,像是一个想要翻墙入院的小贼,严风俞认出那手的主人,粲然一笑,随即捞起衣袍下摆,一脚蹬上老树,借力窜上院墙,落定了,严风俞蹲在院墙上,好整以暇看着被他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的祁云岚。
  “有门不走学人爬墙,祁小少爷莫不是富贵日子过够了,学人体验起生活来了?”
  伸出一只手给祁云岚,“要帮忙吗?”
  祁云岚却不肯接。从地上爬起来,鼓着腮帮子拍了拍屁股后,斜睨了严风俞一眼,转身就跑。
  “嗳,你干嘛去?”严风俞好笑抬脚去追。祁云岚三脚猫功夫的脚程哪里比得上严风俞?不一会,严风俞就追上了他,跟他搭话他不理,严风俞无奈一笑,一把从背后捞住他的腰,不理会他的挣扎踢搡,带着他跃上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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