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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近代现代)——钟十初

时间:2024-08-08 10:18:48  作者:钟十初
  尽管林拓心里仍是纳闷秦忏为什么不找个专职司机,这样多方便,随叫随到。这么大的别墅里也不像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没有神气优雅的管家和数量夸张的佣人,单单只留秦忏一个人住着,就连打扫卫生都只允许别人停留一个小时。
  林拓出神扒着饭碗,现在他做了助理,真是身兼数职,衣食住行,甚至还贴心涵盖了暖床服务。助理做到如此地步,也就只有他能这么快接受。
  算了,有钱赚就行。早些赚完,早些离开。
  饭桌上陷入沉寂,林拓吃得小心翼翼,筷子拾取芹菜的动作仿佛摁上0.5倍速键,生怕磕到碗壁发出一丁点儿响声。相比之下,秦忏显得从容许多,斯斯文文的,林拓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仿佛他是古代私塾里的名门子弟,将“食不言,寝不语”遵守的十分完美。
  食不言是现在,寝不语,是他们在一块的那一周里。
  秦忏在床上,从头至尾鲜少与他对话,神情也始终保持着上位者的姿态,不近人情。偶尔在抱着他的时候会在他耳边发出几声闷哼,这惹得林拓并不好意思发出点声音。
  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碗,林拓抬头,发现秦忏已经吃好了。他端起一旁的苹果汁一饮而尽后,忽然开口问:“林拓,你要不要来参观下我的画室?”
  林拓看着秦忏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脊背莫名发凉。
  白天还警告过自己不能去,怎么到晚上又变卦呢,甚至主动邀请自己。肯定不能是什么好事,林拓也是上过秦忏当的人,上一次见到秦忏露出这样迷惑性的表情,还是他答应自己可以等到月底才正式上岗,事实呢,才过了几天就不由分说的把他抓到这儿。
  林拓放下碗,陪笑道:“不用了,我还是不去了。”
  “真的吗?为什么?”秦忏略感失望,“很少有人能参观我的画室的。”
  林拓绷直背,掐着手心,绞尽脑汁想措辞,这让他有股重回之前车上,回答秦忏给出送命题的紧张。
  不过这次秦忏显得好说话很多,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倒映的星河,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我一开始是想画一望无际的沙漠的,但又觉得太老土,缺乏新意,想了好久都没敲定主意。”
  秦忏顿了顿,“就连我们上||床的时候我都在苦恼……”
  接下来,秦忏便对他们两人在床||上的各种细节娓娓道来,脸不红心不跳,林拓听着他的描述,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有一块小胎记,只不过长在了他难以看见的部位。
  “等等……别再说了!”
  林拓从没想过有人能将如此露骨的话以一种极为稀松平常的语气讲出来,仿佛只是在点评一部电影,电影的主人公还不是他自己。
  林拓羞得脸要滴血,赶忙扯开话题:“所以你最后的想法什么呢?”
  秦忏愣了一瞬,以为是林拓对自己的作品好奇,咧嘴笑道,露出雪白的齿:“是一个燃烧的沙漠。它存在于一缕火苗中,短暂又盛大,等火柴棒燃尽的那一刻,就将消失殆尽,化为灰烟。”
  他像打开了话匣子,兴奋的同林拓分享作画历程,跟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似的,叙述他今天干了什么大事。
  林拓静静坐着听对方冗长的讲解,屁股都坐麻了也不露出丝毫不耐----
  相比于听秦忏讲荤话,他更愿意接受这个。
  有好几处关于艺术美学方面的知识点他并不懂,秦忏似乎能看出来,还特意通俗地解释了一遍。
  看来秦忏是真的很热爱作画。
  林拓听到最后能很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可惜语言库存太匮乏,他想不出优美的句子鼓励、认可秦忏,于是千思万想下只能憋出一句:“真厉害。”
  土气又敷衍,和哄小孩没任何区别。
  可能是林拓眼神过于真诚,致使秦忏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浓厚的认同感,同时也获得了情绪价值。他相对愉快地起身,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杯满当当的苹果汁,拎着它走上楼。
  林拓仰起头观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就说榨的苹果汁怎么会只有那么一点,原来还有一杯被某人藏起来了。
 
 
第13章 他?
  咖啡店里,咖啡豆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这个点通常是上班工作的时间,店里客人三三两两,偏僻的靠窗处,两位正装的alpha正在交谈。
  秦忏喝了一口苦涩的热美式,双手交叠,举止放松,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
  “Chainve,《月亮》这幅作品我很欣赏,我已经提前和兰斯联系过了,价格并不是问题,繁杂的流程结束后,预计下个月便能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坐在秦忏对面的外国男人操着一口流畅的中文,语气逐渐激动,话里是掩盖不住对画作的喜爱。
  “当时在画廊里见到《月亮》的那一刻我就被它深深吸引,皎洁的圆月藏匿于缓缓飘升的白色灯笼之中,孰真孰假,变化莫测,一下子便抓住我的眼。”
  秦忏微笑着接受了对方的赞美:“Drew先生,您能表示对我的作品有如此大的喜欢,我也很高兴。”
  秦忏望了眼窗外步履匆匆的人群,视线又回归到外国男人上:“您刚才说的难辨月亮与灯笼的真假,的确也是我创作时的一种想法。”
  “一种?那另外还有什么别的深层含义吗?”男人情不自禁凑近了些。
  “也谈不上深层,《月亮》是我按照兰斯给出的主题而创作的。”秦忏失笑,“月亮与灯占了画作三分之二的空间,如您所说,能一下子吸引到观赏者的注意力,但其实若将视线往下移一移,您会发现底下有一群村民,他们全都抬头仰望着天,有几个村民手里还留着几盏正要放飞的灯。”
  “他们效仿月亮的形态,制造出仿冒品,贫瘠的思想局限他们只要天空留有一个月亮,那么黑夜将永远不会离开。可惜月亮始终是月亮,等油尽灯枯时,悬挂在头顶之上的,仅仅只会是它。”
  外国男人天蓝色的瞳孔微颤,不住点点头,抬起一只手忍不住在空中挥舞:“ONLY.”
  秦忏话说的有些多了,他轻“嗯”一声,尝下一口温热的咖啡,也说出那次画廊主题:“ONLY.”
  两人就此展开又聊了些别的话题,男人时常感到疑惑不解的地方也都被秦忏游刃有余一一解开。若是外人见着他们一问一答的氛围,估计都猜不到是买主与卖主之间商务交流,反而说是作者与粉丝见面会更贴合。
  送走买家后,秦忏又在咖啡馆坐了一会,才往外走。现在都已经中午,林拓在搬家,回家家里也没人,不如直接回秦家算了,晚上那儿有酒宴,他也懒得再两边跑。
  秦忏在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他生得高挑,比例极佳,再搭配上那张出众的脸,走在街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仿佛在他脚下的不是普通的街道,而是时装周的走秀t台。
  不知是什么吸引到了这位模特的注意力,秦忏停住脚步。
  一辆救护车闪着光停在一处小巷子前,不少看热闹的人驻足在那儿,包围的水泄不通。
  鬼使神差的,像有一块磁石吸引着他,向来不爱管闲事的秦忏竟也跟着过去。他仗着身高的优势,目光穿过一大片头顶----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脸上挂了彩,手上沾满鲜血,正惊慌失措地跟在担架旁边,大声喊叫昏迷不醒的伤者。
  “林老师!林老师!”
  秦忏盯着担架里那张熟悉的面孔,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波澜,不禁蹙紧眉头。
  怎么是他。
  林拓躺在担架上,头歪向一侧,双眼紧闭,脸白得毫无血色。下腹汩汩冒出的血晕染了他白色针织毛衣,状况看起来十分严重,任凭严不言如何叫唤都无动于衷。
  严不言自己也发着低烧,站都难站稳,他拉着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林拓,急着要跟他一块坐上救护车。
  一道手骤然拦住了他。
  “不用了。”
  严不言闻言一愣,沿着那双手指有茧的手望去,是个神色冷淡的男人。
  男人朝他颔首,然后长腿一跨,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弯腰坐进了载有林拓的救护车:“我陪他去。”
  林拓醒来的时候,秦忏正坐在旁边椅子上玩手机。
  “醒了,林老师?”秦忏掀起眼,这样称呼他。
  林拓支起身子的双手一顿,没来得及问秦忏怎么也会知道这个称号,下腹隐隐传来阵痛。
  “嘶----”
  秦忏抽出一个枕头垫在林拓腰间:“你还是躺着比较好。”
  “说说吧,什么情况。” 秦忏挑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锋利的刀在他手下灵活转动,林拓盯着一点点垂落的苹果皮,清了清发哑的嗓子,他并不想让不熟的人掺和自己的事情,更何况这人还是秦忏。
  “没多大事……”
  秦忏眼睛也没抬:“林拓,你要有自知之明。我现在可不是在关心你,是在质问你,不是你不想说就能算了的。”
  “才在我身边待了几天,刚从床上下来又折腾上去了,是想让我贴钱照顾你吗?”
  秦忏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却每一句都让林拓倍感压迫。林拓眼睛扫过秦忏身上熨烫规整的西装,记得他今晚还有兼职司机的任务,本就低下的脑袋此刻更是不敢抬起。
  林拓在去出租屋的路上碰到了孤身一人的严不言,本着上次不告而别的歉意,他隔着马路喊了他好几声,但严不言似乎没听到,反而站住脚跟转身走进了旁边巷子里,林拓想也没想便一同跟进去。
  这是一条超乎林拓想象深的巷子,明明上一秒还亲眼目睹严不言进来,一下秒就找不着人影。
  林拓像迷宫里绕弯,屡屡撞上死胡同。就在他准备放弃寻找离开时,忽然听见最右边传来一阵穿透墙壁的巨响,像是有人被重重丢到墙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林拓赶到现场,看见了趴在地上被人踩着脑袋的严不言。
  严不言周围都是群和他穿一样校服的学生,此时纷纷侧头,数条不怀好意的视线聚焦在林拓脸上。
  林拓瞬间成为众人焦点,他捏紧拳头,眼睛死死看着地上那人:“你们……”
  “林老师,咳咳,你怎么会在……”严不言咳嗽着抬起的头又被摁下,吃了一口沙。
  有个跟班慌了,他对着正踩严不言脑袋的老大小声道:“老师?他是老师?”
  老大撩了他一把染红的头发,丝毫没把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闯入者放在眼里:“管他是不是,谁来都……唔!”
  老大发出一阵闷哼,左侧脸颊忽地被落上一记重拳,他后退几步,在众多小弟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擦了擦嘴边的血。
  好像还掉了两颗牙。
  “老大!”
  “那人怎么没被老大信息素压制……”
  “难道他也是alpha?”
  “少放屁了,就他干巴巴的身板,beta没的跑!”说这话的人一愣,自己似乎是在变相嘲笑老大居然吃了beta一拳。果不其然,当他战战兢兢看向老大,对方眼神可怕的像是要活吞人。
  “妈的……”
  他散发着那么强烈的信息素,这个男人居然没有任何不适,连严不言和他差不多级别的alpha都受到了影响,他竟还有力气揍他。
  害他颜面尽失。
  老大吐了一口血水,来到被几人摁倒在地,剧烈挣扎的林拓前,然后从校服口袋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神情可怖:“我让你逞能!”
  林拓讲到这,停顿一会接而补充道:“其实他拿刀出来只是吓唬吓唬我,但后来我挣脱掉束缚,又和他们打起来了,混乱间肚子忽然一疼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秦忏仍然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苹果,缀在刀尖送进自己口中,果肉清脆的咀嚼声在安静而空泛的病房里放大。
  鼻尖飘来清冽甘甜的果香,林拓搅弄手指,知道是自己有错,给秦忏平添了麻烦。他大气不敢出,小心洞察秦忏心情如何,是阴是晴。
  没曾想刚抬眸,秦忏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继而说出的话听得林拓云里雾里:“这样啊,原来那不是你喝酒喝吐了的味道。”
  林拓闻言怔愣一秒,反应过来秦忏是在评价捅他那人信息素的味道,很难闻。
  这是重点吗?
  “严不言是谁?怎么认识的?”
  林拓又把和三人从相遇到认识的过程简单概述一遍。
  “林老师……”秦忏听这并不别扭的称呼,轻声重复道。
  他之前以为林拓是个怕事的主,不肯节外生枝,只会本本分分做好分内的事,现在来看是他眼光片面了。会为个学生撑腰,还真有几分老师的味道。
  就是蠢了点,没多大本事也要去出风头,到头来得不偿失挨一刀子,平白无故净给他找麻烦。
  秦忏将吃剩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里,出门前深深看眼林拓:“下不为例。”
  林拓点头如捣蒜。
  眼见这件事是翻篇了,秦忏也没再深究算账的打算,林拓不禁松口气,准备抽掉垫背的枕头再躺回去,刚才和秦忏谈话的时候太过紧张,感觉缝好的伤口都裂开了一点,疼得他浑身乏力。
  几分钟后门再次推开,林拓以为是秦忏又回来了,正要正襟危坐,没想到抬头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他熟悉了半辈子的脸。
  进来的人也显然一愣,确认一遍房门号后才慢慢关上了门。
  林拓嘴唇微启,艰难起身,喉咙挤出的那个字似乎穿透了他的灵魂。他苦涩道:
  “妈?”
 
 
第14章 刚认识不久
  许如安化着淡妆,听说儿子又惹事便驾轻就熟拎着果篮赶到医院,原以为和以往一样说些好话,给点好处就行,不料见到这次的伤者后,她室外堆起的笑容瞬间僵硬。
  “林拓?”
  “是你?小扬捅的人居然是你……”贵妇打扮的许如安捂紧嘴巴,不可思议的后退两步,手中的果篮差点失手摔落。
  林拓的模样和几年前他们分开时并无大样,只是身形相较消瘦不少。也可能是他穿着病号服的缘故,宽松不合身的衣服衬得他病怏怏的,许如安总是能为自己找到林拓其实过得还不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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