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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近代现代)——钟十初

时间:2024-08-08 10:18:48  作者:钟十初
  秦忏说:“麻烦你了。”
  林拓傻眼了,怎么要麻烦他了:“我?不不,……还是去医院吧,我这三脚猫功夫只帮的了一时,你看,要不然伤口怎么又会裂开?”
  “但我现在去不了医院,车都开不了,而且送你到这也已经费劲了我全部力气,半路上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呢,硬撑到现在……你不会放任我不管吧?”
  这话说的,对方明明没有提出赔偿,自己也没有损失,但林拓却莫名觉得有股子被碰瓷的错觉,好像对方伤口撕裂跟他有脱不了的关系,他不帮他处理伤口就是在逃避责任。
  在道德感的作祟下,林拓瞧了眼还算充足的时间,道:“……行吧。”
  林拓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把血绷带拆下来,中途不可避免地碰上伤口,秦忏呼吸也跟着加重。林拓不敢看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太长时间,但也感觉奇怪,秦忏安安稳稳坐着开车,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怎么会突然开裂?
  “你是怎么受伤的?”林拓边缠上新的绷带,手忽然一顿,“这个位置看……难不成是有人拿刀捅你?”
  喷洒在后颈的热气重了一些,秦忏无所谓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是我自己干的。”
  “……”
  “别误会了,我只是最近状态不是很好,需要找个发泄口,人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不都会做些难以理解的举动,我觉得我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觉得呢?就像现在,我就很难受……你能帮帮我吗?”秦忏说着,一只手覆上了林拓的手背----那上面还留存着他的血,“或者说,你也要试试吗?”
  林拓不动声色收回手,他确定自己碰到个神经病,一个喜欢自残的神经病。
  想想是不打算搭理的,任凭他自言自语,讲完了就快让他放自己下车去上班,反正以后他们也不会再碰面,大不了他林拓躲着走。
  可听到他后面的那几句话后,林拓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什么叫“你也要试试吗?”。
  难道他也想在他身上划出几条口子?林拓感觉自己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他用余光四处打量车内,怀疑他们车上很可能还留着alpha自残的小刀。
  “咔哒,咔哒。”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林拓亲眼看着一把金属外壳的刻刀被秦忏从口袋里拿出来,他的大拇指抵在滑动按键上,正一点一点往上掰,冒寒光的刀尖慢慢顶出头。
  秦忏意外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刻刀,好像是他拆完香水包装给顺便放进兜里了。没想到这么一个无意之举,在林拓眼里可全然变了味。
  林拓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能想象出来,alpha紧紧攥着刀柄,像蓄势待发的危险野兽,表面上愉悦沉迷的和他分享见解,可如果他不开口不去认同,那把刀就会出现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见血,撕咬。
  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极力安抚随时可能扑过来的病人:“对,你说的对,我也这么认为的。”
  “不过可惜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聊太久,我有事情要先去忙,可以先帮我把门打开吗?之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切身感受的。”
  秦忏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林拓,林拓低眉顺眼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相当真挚赤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讨好对方。
  可惜的是林拓感受不到信息素,此刻车里弥漫的薰衣草香简直能把人溺毙,向来习惯以信息素压制别人的alpha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无可奈何。
 
 
第4章 一口酸楚
  alpha抬手,在众多复杂按键中摁下一个,“咔擦”一声,车锁解开了。
  林拓顿时全身都松懈了,刚要推开门快点离开是非之地,一旁的alpha忽然伸出握着刀的手,以林拓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贴上了他的脸。
  林拓怔愣得完全呆住了,甚至都忘了躲开,脑子里全是完蛋。
  冰凉寒峭的刀尖并没有划破他的皮肤,相反而来的是alpha温热的掌心,同时鼻尖缠上更加浓郁的薰衣草香,林拓差点以为那就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但想到自己是闻不到信息素的。
  像是在调戏小狗一样,那只手在林拓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便离开了,对上alpha戏谑的眼神,林拓觉得这比刀贴上脸还要发寒。
  alpha答应了他的请求:“可以。”
  林拓直到走之前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劝他去医院,现在已经不犹豫了。
  他关上门,跟逃似的一下子没了影。
  目送林拓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秦忏打开两座之间的扶手盒,从里面挑出一根抑制剂针管,尖端吐出几滴晶莹液体,然后一头扎进静脉。
  秦忏仰靠在椅背上,抬手盖住眼睛,喘息粗而重。
  对于林拓的用途,秦忏产生了新的想法,不仅仅能是他灵感获取源----
  正好他进入易感期,极需一个,床上用品。
  ----
  林拓洗干净手,在换衣间换上工作服出来,眼神空愣愣的,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谢若离他还有几步远,就闻到他身上一股很强烈的信息素。他摸了摸自己脖颈后的腺体,脸色变了几变。嗯,应该是来自某个alpha,等级还很高。
  从林拓身上那经久不散的信息素来看,两人应该是在密闭空间里待了很久,不像是会碰巧在电梯里遇到那样短短几秒。
  林拓还认识alpha?难不成傍上金主了?
  谢若揣着份狐疑走近,见林拓正蹲下身拿沾湿的纸巾擦拭那双泥巴乱溅,穿了好久看不出原先颜色的鞋子,心里嘲讽也不像发了财。
  他问林拓:“你今天也是公交来的?”
  林拓抬头,发现是谢若,继续埋头擦鞋:“没,公交没赶上。”
  谢若等了一会,以为林拓会继续说下去,比如为什么没赶上,又或者他不坐公交坐了别的到这,可林拓只点到为止,就像数学卷子上的判断题,他只管打勾和打叉,至于理由嘛,反正题目上没要求,他就不写。
  就很折磨人,但又拿他没办法。
  谢若心里不爽林拓,顺起旁边桌子上的清新剂,对着林拓喷了几下,散散他沾上的信息素味。
  “啧,你干什么?”林拓被谢若整的莫名其妙,连鞋也顾不上擦,支起身子,挥了挥空中还漂浮着的水汽。
  “那你今天怎么来的,你是闻不到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重得熏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刚和alpha滚过床。”
  谢若描述的确实夸张了些,但他觉得问题不大。还有,他真挺好奇林拓到底混哪儿去了。
  果然,林拓听到他的话后神情一变,接过清新剂又往自己身上接连喷了好几下,心想肯定是和alpha在车上凑太近染上的,但又不愿再细细回想那段算不上好的回忆:“回来路上碰到个alpha,他见我错过公交,就顺便开车送我过来了。”
  “没了?”
  “没了。”
  谢若听后显然不太信,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顺便又是怎么个顺便法?他还想多问问细节,还没张口,林拓又被另一边刘经理叫走擦杯子去了。
  谢若只能把疑问咽回肚子,打量林拓离去的背影多了几分别样审视。
  刘经理把林拓叫到面前,清清嗓子:“林拓,你今天上班……”
  林拓神情倏地紧张起来,果然他今天迟到两分钟的事情还是被刘经理发现了,这下全勤真的泡汤了,林拓想起迟到原因心里就对那alpha气得牙痒痒,就不该坐他车。
  他本来能准时上班的,偏偏alpha硬是把他锁在车里给耽误好一会。
  ……虽然他能赶上的前提也全亏了alpha的搭送。
  既怪对方,但又不能全怪对方的矛盾心态让林拓难受的要命,就好比他口渴的厉害的时候,别人好心送他一杯鲜榨葡萄汁,林拓也欣然接受,可尝到嘴里才发现这葡萄汁酸的牙齿发涩,难以下口,但喝是他自己愿意喝的,再吐出来显得多不礼貌,他总不可能拿了人家东西还反过去骂人怎么不加糖,最后只能掐着掌心艰难咽下去。
  既没解渴,还得了一口酸楚。
  林拓以为他的酸楚就是失去全勤,但刘经理之后的几句话却告诉他并不是。
  刘经理看着林拓这副明显犯错事的扭捏模样,把本来想说的话给拐了弯,试探接下去:“上班……迟到了。”
  林拓急道:“刘经理,我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本来能赶上,就是遇到点意外给耽搁了,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您能通融通融不扣我全勤吗?”
  “啊,林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呀,我也只是个小职位你懂的。”刘经理故作苦恼地挠挠下巴,一副拿不定主意样,然后再实在被林拓爱岗敬业,知错就改的陈垦精神感动似的,为难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对你破例一次,欸,这事可不能告诉别人啊,要是给别人知道我刘经理私心包庇下属,林拓,你以后估计在暗渡都见不着我了!”
  听见包庇俩字从对方口里出来,林拓心里总不是一阵好滋味,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求着人保密,同时又落一手把柄给别人。
  刘经理看眼林拓一脸木讷样子,心想老实人就是好骗,来暗渡上班的几乎都是晚点几分钟,只要正式上岗前人在就行,而且他作为经理整天都忙来忙去,哪会把时间和精力分给一个压根没存在感的beta。也就今天有要事,他才会耐着性子来找他。
  刘经理决定握好这算不上威胁的把柄,说出他来找林拓的真正目的:“正好,我这也有个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从今天开始到月底,你下班后先别急着走,把二楼三楼卫生整理干净,然后拍照发我,我检查好了再下班。”
  这突然多出来的活也不是他非要强加给林拓,谁叫最近辞职了好几个beta,腾出来的职位总要有人顶上去,可新招还没结果,只能先把苦差交给老员工,比如林拓,一个非常具象化的吃苦耐劳老员工。
  “二楼和三楼?那等我做完岂不都早上五六点了?这……”林拓本想说这有没有加班费拿,可转念一下怎么可能,这是变相的让自己在全勤和加班费里选择,选一个拿,或者两个都拿不到。
  “哎呀往好处想嘛林拓,你想想你都已经干半个月了,加班半个月可比一个月划算多。”
  林拓知道自己也别无选择,为了全勤只能认栽,他咬咬牙,不情愿说了句“行”。
 
 
第5章 我不要了
  程辞间在楼下待腻了,看了眼时间准备上楼进包房,他几个兄弟倒是早就都到先玩起来了,就是这秦忏,一会说别等他了,一会又来问他们在哪,要房间号,跟精神分裂症似的。
  程辞间心想那酒得多再订些,楼上几个估计都快喝干净了,他和秦忏来暗渡总不能喝开水养生吧,程辞间洗完手从厕所出来,琢磨随便抓个工作人员嘱咐一声。
  “喂,对,就是你,戴帽子的,过来一下。”程辞间对着个穿工作人员的人招呼道。
  林拓正因为无偿加班而失魂落魄走在走廊里,忽然听见好像有人在喊他,目光失措地找了一圈,最后落到不远处朝他招手过来的一个男人身上。
  一开始林拓站得远看不太清楚男人面庞,只觉得身影透着熟悉,他加快脚步走近,随着两人距离的逐渐缩短,林拓和男人的表情皆是讶然。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也在这?”程辞间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像个傻逼,问了个寂寞,对方穿着这儿的工作服,他问人家为什么会在这。
  “……上班。”林拓还是如实回答了,眼神飘忽不定观察周围,没见到秦忏的身影才松一口气。经历过车上那一送命题,他现在算是怕秦忏了,恨不得避开着走,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程辞间低头看着林拓,注意到他工服上别的长方形金属工牌,隶书写着林拓两字。程辞间心里默念了声,无所谓点点头,顺便掩盖下他刚刚弱智的提问:“好好,那就你吧,叫林拓是吧,我记住你名字了。五楼513再多来点酒,晚点记得送上来。”
  “可,可是我不是专门给五楼送酒水的,我送不了。”林拓着急推辞道,可程辞间连听他解释的兴趣也没有,早早转身离去,徒留下个“这又不关我事”的背影给林拓。
  林拓站在原地无耐叹口气。因为上班搭了alpha的车导致迟到被抓,给暗渡白干半个月卫生;现在走在路上又遇到那alpha朋友,被吩咐去送酒,平白无故多了项送酒的任务。敢情不止那个alpha,甚至是他周边的人,都和自己犯冲。
  算了算了,林拓只能安慰自己,他运气向来不好,也不差这一回两回了。
  林拓搅着手指,麻烦事他倒是随便,他主要是怕再碰上那个alpha。alpha朋友在,那他本人在的可能性也极其大,一个小包房两人肯定会再碰上面。
  这可怎么办呢?
  林拓后来的上班时间都在为这件事担忧,干活经常出神,好在没整出幺蛾子。
  害怕的事情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连带着时间都加速,以往漫长枯燥的工作现在都能让林拓感的留恋,他把帽子更往下压了压,恨不得求这顶小小的帽子能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推着推车站在电梯,像是权衡好某种重大抉择后,按亮了五楼的摁键。
  房间门敲响,进来的是负责他们包房的一个年轻小omega。
  手上放满各样洋酒酒瓶的托盘,来来回回三四次才终于把程辞间定的所有酒送完,谢若在一张账单上拿笔划划写写好一会,接着笑盈盈道:“程先生,你们的酒已经清点完毕了。”
  ----几分钟前,谢若见林拓送酒上来了,就让他先放在走廊上好了,待会他会负责送进包房,没想到他刚说完林拓就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好像什么天大事情终于解决了----
  程辞间也不知有没有听清,从皮夹克里抽出四五张百元钞票放进面前喝空的空酒杯里,顺势让谢若借着清理桌面的名义把小费给领走了。 他在楼下会说记住了林拓名字,不过是不想让林拓把他的事情转头给忘了,嘴里说的话估计有点胁迫意思,但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谁会去管一个送酒的服务生?
  一边的程辞间早就把偶遇的beta抛掷脑后,而同坐一侧的秦忏,却在懊悔为什么在车上没问beta的名字。他现在就在暗渡,想找对方却连个找人问的名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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