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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近代现代)——钟十初

时间:2024-08-08 10:18:48  作者:钟十初
  感受着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从林一宴上传导到自己身上,耳畔是紊乱的呼吸声,林拓的记忆被拉回到那个窗外狂风骤雨,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台风过境的晚上。
  那时林一宴是从身后抱住了他,呢喃不清地低声喊他哥。时过境迁,林拓的心态从难以接受、逃避面对至今日能自然顺应林一宴的每一次呼喊。
  林拓转身,在这个他们搬离小镇,来到象征新生的小出租里,他没再以冰凉的后背无视他。如同是在回馈一年前未得到回复的林一宴,给予自己愧疚的安抚。
  小出租屋的灯昏沉下来,被阻挡于纱窗外的飞蛾终是鼓动着翅膀离开难觅的光源。
  耳朵嗡嗡作响,听力被放大数倍,平常忽视的蝉鸣声混杂着林一宴的喘息声以高音量侵入耳中,以此也带动了林拓的触觉。尤其是颈后,尖牙磨砺着萎缩的腺体,林拓能清楚感知到上面的皮被咬破了。
  林一宴衔住它一点点啖啮,力道不受控地越来越不分轻重,心中对林拓无法感知到自己的信息素的小憎恨与埋怨像墨水般蔓延开来,这样的情绪迫使他之后情难自抑狠狠往林拓大腿内侧狠狠咬了一口,像发泄似的。林拓痛得“唔”了一声,手一挥拍上林一宴脑袋。
  “不准咬。”
  林拓语气是想要重的,可惜浑身疲软,嗔怪的话没一点儿威慑力。
  猩红的舌头舔舐渗出的血丝,涎水与血丝代替信息素化作最好的催情剂,空气密度越来越小,林一宴忍不住含上林拓红肿破皮的唇瓣。两人皆有点儿陷入其中难以自持。
  ……
  ……
  林一宴完成了他并不完美的标记。
  闻着身上全是属于自己信息素味的林拓,林一宴仍是不满足,beta无法被标记,信息素味最多只能停留一周,林一宴皱眉,俯身又在beta 吻痕累累的可怜皮肤上落下重重的咬痕。
  如果不是beta就好了,这个念头在林一宴脑中浮现,但很快一闪而过。林拓可是连让他打抑制剂的苦都于心不忍,他可不会对林拓做改造腺体这类缺心眼事。
  其实再多想想,林拓感受不到信息素也不全是坏处。林一宴抱着昏睡的林拓放到他们睡于一起的床上,他关上门和窗,薰衣草香味便被他牢牢锁在狭小空间里。
  如果气味具化成水,那林拓现在已经昏迷溺毙其中,他与生而来的生理缺陷反倒庇护了他,林一宴想,这样也方便他可以随心所欲在林拓身上留下任何味道,而林拓却一无所知。
  想到林拓茫然无措,被立下标记但无从得知的模样,下腹倏然一紧,林一宴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抓起林拓的两只手帮自己舒缓。
  林拓请了四天假。
  老板是个好老板,听到林拓嘶哑不成音的嗓子毫不犹豫同意了他店里堪称优秀员工林拓的请假。
  “是热感冒吧,听声音真的好严重,一定要好好休息。”老板贴心道,”林拓你弟弟最近不是回来了吗,可以让他多照顾照顾你,别太把自己累着了。”
  “嗯……”林拓一手接电话,一手推开意犹未尽还打算贴上来继续折腾的alpha,他清清嗓子,刚张口,撕裂的嘴角令他忍不住“嘶”一声,“他会的。”
  老板只当他是感冒难受,多一嘴道:“那行,多喝水啊,店里正忙我就先挂了。”
  林拓刚垂下胳膊,林一宴就掰过他的脑袋,强有力的手指捏住下巴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林拓睁大眼不知意图,林一宴已俯身含上他的唇,清凉的水源渡到他口中,几滴水透过唇与唇的缝隙洒落到被单,烙下水印。
  “要多喝水。”林一宴钳制住林拓手腕按至头顶,面上温情。不一会儿林拓的头便顶在床头,一晃一晃的,他听见林一宴笑着跟他说,“哥,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到底是谁照顾谁。
  ——
  “摄像机?”
  林一宴在桌上堆起跟山高似的书,把摄像头对准沙发的位置架好。
  “嗯。跳蚤市场收来的。”
  “是要拍照吗?”
  林拓正了正并不歪斜的衣领,有点正襟危坐的紧张。
  “我们都没有一张合照。”林一宴说,“趁着这次机会拍一张。”
  林拓不解:“为什么是要趁着这次?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林一宴吻上那熟悉而又红肿的唇:“你说呢,哥?”
  “……”
  耳根子绯红,林拓不说话了。
  照片拍的很不错,两人紧挨着,就是林一宴体型太大只了,不光衬托得林拓小了点,束缚着双脚坐在这沙发上颇有股滑稽的拘束感,显得他格格不入。
  “照片洗出来后就挂在沙发后的这面墙上吧。”林拓说,“怪空荡的。”
 
 
第50章 肉罐头
  “嘶啦——”
  肉罐头刚放地上,林拓没来得及躲到别处,一道灰色的影子便立马出现在他脚边。
  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脚。
  “抱歉啊。”一个星期不见,猫猫居然记得他,而且还比之前乖顺好多,都肯近距离跟他相处了。林拓倍感意外,他蹲下身子,小心把手探上柔软,再三确定猫猫不会反感炸毛后,他终于如愿以偿撸上了猫。
  手感出乎意料的不错,林拓嘴角不知不觉挂上笑意。
  “让你久等了。”看着一点点进食的猫猫,林拓手指比划猫的身躯,心里悄悄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把它抱在怀里的体型进行比较,“看来肉罐头还是有用的,可算是胖出来不少,没有之前那么硌手。
  林拓欣慰道。
  填饱肚子的猫猫哼卿卿地喵喵叫,餍足的声音与林拓几岁那年于桃树底下所听见的打盹声渐渐重合。有那么一瞬间,林拓似乎透过它看见了它。
  “……”
  “天气好热,我不会让你饿着的。”林拓替猫猫解开打结的毛发,嗓音低沉,“我会每天来看你的。”
  “取个名字吧。”林拓想,既然以后天天见了,不能单叫它猫猫,“就叫你肉罐头,挺能吃。”
  “喵——”肉罐头蹭蹭他的掌心。
  和肉罐头简单温存后,林拓扔掉被享用干净的空罐头,拍拍手准备离开,背后忽然响起道戏谑的声音。
  “你要多少钱?”
  林拓身形明显一顿,他撇过头,发现问话的正是这几天他喂猫时总是出现的脖子上有疤痕的男人。
  不同于以往,这次疤痕男脱掉了帽子,露出他荒凉的头顶,双手插着裤兜,眼睛自上往下完完全全将林拓扫了一遍,活像林拓没穿衣服似的,说出的话也让林拓一时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
  林拓问他:“什么?”
  “我说。”疤痕男朝他走近一步,林拓登时觉得周围的空气发浊不少,“你一个晚上,要多少钱。”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侮辱了,林拓脸色登时降至冰点,他错开疤痕男油污的视线,转头离开,冷声反驳他:“你找错人了,我不干这个。”
  “你不干这个天天站在巷子干什么?”疤痕男吐出一口浑痰,讥笑他,“别给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条巷子那么黑,你还每晚都准时守候在这里不是找客人能是干什么正经事情?”
  巷子?接客?电光火石之间,林拓倏地记起自他投喂那天开始,黑漆漆的巷子里尤其是避开路灯的灰色强边,真的有人常驻。
  他们通常会叼着一根烟,猩红的火电子在夜幕里能令人一眼注意到他们,而当林拓出来时,他们的目光便会牢牢贴过来,有的是打量,有的是好奇……但林拓全部都自动忽略了。
  现在想想,原来那各样的目光中其实贮藏着相同的信息。他们都将他错当作了行内人。
  不光是他们,面前的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也是。
  林拓拍开疤痕男递过来的三张皱巴巴的钞票,不愿与他过多周旋:“你搞错了。”
  “呵,又跑?每次一看到我就跑,欲擒故纵?”疤痕男开大嗓门,他脾气出了名的差,之前有跟人起冲突而误砍死人的前科。这会才从监狱放出来,就想找随便个能玩的玩意颠鸾倒凤,发泄下几年压抑的欲望。眼前这个鸭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要走,带着他火气“噌”得上来。
  他显然有点儿等不住了,枯枝般的手死死拽着林拓不让林拓走,边说边开始松裤裆,“直接说吧,多少钱。诶哟,瞧瞧你这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熏得慌,真是大胆也不遮掩些,这几天不在是不是忙着伺候哪位alpha去了?”
  洒落地上被印上脚印的钞票重新回到男人口袋,林拓看着逐渐向他狞笑逼近的人,脊背撞上了硬邦邦的水泥墙——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林拓心里叹口气,缓慢伸手触上了背后墙面里一块松动的砖头。
  男人精虫上脑,哪会注意到这点细微异样,全当林拓放弃了挣扎,三两下褪去裤子作势要扣住林拓脑袋:“老实点。”
  林拓躲开他的手,男人彻底被激怒了,扬起手的巴掌正要落下,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耳畔被热流包裹,世界变得左右摇晃,他眨着被血冲刷的眼睛,额角青筋暴起,看着背身逃走的林拓,他狂吼一声。
  “操他妈的死鸭子,真有能耐!”
  男人抹开血,面目可憎抽出以备不时之需用的小刀,迈开步子似厉鬼般朝林拓的方向冲过去。
  “他妈的……”
  林拓听见咚咚咚跑来的脚步声,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他似乎能感受到利刃擦过空气的呼啸声。疤痕男速度十分快,林拓这边刚摸上甜品店后门,打开的门缝中泄出一道黄澄澄的光线,林拓的头发忽然被人狠狠拽住,往后拖去。
  “不是很能跑吗?”疤痕男见了血,整个人都变得兴奋,“死鸭子装清高,非得要我用强的。”
  他一脚踢上林拓膝盖,林拓咬着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嘴巴张开,快点……嘶,卧槽妈的!什么东西?”
  疤痕男痛叫,骂骂咧咧转头,脸上又惨挨三道血痕。
  “喵!”
  肉罐头浑身的毛炸了起来,尾巴立得跟电线似的,弯曲前肢呈现出进攻的姿势。
  “哪儿来的死猫!”
  感受到攥住他头发的力道稍松了些,趁着男人失意之际,林拓拼尽全力结结实实朝对方脸上砸拳头,除了对方反应过来后给自己脖子上留出条漂亮的血珠线,林拓觉得自己并无大碍。
  伤口很浅,连痛感都不是很明显,只是看着吓人,显而易见的,听闻动静赶来的老板和贺小禾他们看见林拓脖子上沾满血的骇人样吓得不轻,贺小禾更是失声尖叫。
  “林拓!”
  老板紧忙报警。
  “嘁。”
  人越来越多,奈何大家惧怕男人手中沾血的刀,无一人敢上前。疤痕男看了眼被自己割伤的人,咒骂几句后逃进黑暗深处,只好扫兴而归。他可不想再二进宫。
  手心传来阵湿意,肉罐头折返回林拓身边,舔去他手中的血污。林拓倚坐在墙边,被大家带上姗姗来迟的救护车上前,他忍不住反手摸了摸肉罐头,尽管他现在面带微笑的样子不是很合时宜。
  林拓的伤确实如他所预料的,只是看着很严重,就连医生检查后不免后怕道:“还好伤口伤得不是很深,要是有个万一,刀尖再往里面深个零点几公分就会割上大动脉。”
  “运气不错。”包扎完后,医生深深看了林拓一眼,然后看向了一直冷着脸的林一宴,“用不着住院,注意伤口不要碰水,药早晚各一次,忌辛辣饮酒。”
  林一宴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药单,拿好药水之后带着林拓回家。
  “真是麻烦你了,晚上还要从学校赶过来。”林拓自主牵上林一宴冰凉的手,“明天早上有课吗?”
  林一宴嘴唇紧紧崩成一条直线,目光停留在林拓缠绕纱布的脖颈,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那把刀再进几分,亦或是林拓没有避开,后果会有多么难以挽回。
  “我想陪在你身边。”
  林拓对上林一宴蕴含汹涌波涛的眼睛,捏了捏紧手:“你已经陪在我身边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林一宴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真的留下了。林拓起初还不安他哪天会突然抛下他消失,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林拓才终于安下心。
  两年前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历历在目,林拓在心态驱使下不得已暂停学业,他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如果没有那唯一的依恋,他很有可能死在了自焚的火光中。往事如浮烟,林拓愿意花两年时间驱散它,自然清楚他是要继续往前行。
  林拓话锋一转:“小宴,我瞒着你养了一只灰白色的猫,偷偷投喂它好几天了。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肉罐头。”
  “肉罐头?”
  “嗯。”林拓说,“因为它很喜欢吃肉罐头。”
  “是之前抓伤你的那只猫?”
  “哎呀你不要只记得那个。”林拓连忙打散林一宴对肉罐头的不好印象,“今晚也多亏了肉罐头,它及时跳出来帮我拖住了那个男人,我才能有机会脱身。”
  “是吗。”
  林一宴若有所思:“那真是只好猫。”
  他抬头望向挂在天边的弯月,像把发银光的镰刀。
  “那个男人脖子上,是不是有条很长的疤。”
  林拓也跟着望月,但很快低下头,也劝林一宴转回头好好看路,他有点儿困了,想快点回家。
  林一宴只是看着他,未置可否。
  睡前,林拓补充道:“小宴,我没事。”像放心不下什么心事。
  林一宴遮住林拓的眼睛,放出信息素,轻声道:“我知道。”
  “……”
  这一天太过劳累,林拓睡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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