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欲壑(近代现代)——钟十初

时间:2024-08-08 10:18:48  作者:钟十初
  “如安你怎么想的?”林浪看向她。
  自己早就定好的想法现在倒要假惺惺来询问她的意见了,许如安没好气地瞪林浪一眼,头转向一侧,想含糊其辞又念那alpha在现场,不好像以往那样说个“随便”,否则显得她不欢迎他似的,她想了想,把皮球踢给alpha本人。
  “我就算说同意不也需要人家有进我们家的意愿嘛。”
  一句话又将另外两人注意力集中到alpha,许如安见状连忙脱身,这种要表明立场的麻烦事她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能避就避,将来就算出差错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家里的饭刚烧下,我先回去了。你们要是有什么别的事情,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口头上是这么个意思的,实际会不会接电话都是问题,林浪自然知道许如安的性子,也没指望她能把话题往自己身上揽。
  病房门一关一闭,林浪朝林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几句。
  头一次获得话语权的林拓感到几分受宠若惊,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打心底希望alpha能有个归宿,如果这个归宿能是他家,他是相当愿意的。林拓看向同样正看着自己的秦忏,怀着希冀问他:“可以吗?”
  可以的吧。
  秦忏沉默半晌,他确实无处可去,暂且和救过自己的人一起生活,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至少能保证他不会害他。
  于是秦忏松懈下对所有一切感知到陌生茫然而生出的警惕,选择相信林拓。他缓慢地点点头,说:“麻烦你们了。”
  林浪似乎高兴的有点过头了,连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又在病房里若有所思地绕了几圈,忽然一拍掌,眼睛眯笑成一条缝。
  “林拓,你好好照顾他,我想起件事得去办办。”
  没等林拓问是什么事情,林浪头一甩就跑出门没了影,他走得匆忙,连口袋里掉出东西都没察觉到。
  林拓走上前捡起,发现这是一张分化属性的检验报告单,联想到父亲刚才的言行,他心蓦然一沉,目光忍不住乱飘,快速扫视一遍,最后停留在检验结果那一栏。
  瞬间,种种他觉得奇怪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林拓失神地捏紧报告单,纸的边缘皱巴巴的,变的很难看,良久,他似释怀般长叹一口气,发白的指关节渐渐失力。
  他们果然还是很在意自己是个有缺陷的beta。,但林拓却对他们恨不起来,因为父母从未当着他的面有过任何不满抱怨,至少心里面还是很在意他的吧?。林拓这样安慰自己。他们想要一个alpha来弥补遗憾,并不意味着会收回对他的感情,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而斤斤计较,未免显得他太小肚鸡肠了些。
  所以林拓抚平褶皱,动作自然的把报告递给秦忏。既然父母喜欢他,那他便也顺应他们的喜欢好了。
  ----
  这段时间林浪回家的时间都很晚,几乎天天半夜快十二点才到家,每次回来还带着一身酒气。
  今天也是,许如安都懒得骂他了,客厅里一阵拖拽椅子的动静也没出房门。
  林拓那时候还没睡,听到开门锁的声音就从床上起来。
  他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拓走到亮堂的客厅,问一脸疲态的父亲还要不要吃晚饭,对方摆了摆手,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身份证放在桌子上。
  林拓心一跳,凑上前,姓名那栏赫然写着:林一宴。
  林一宴的名字是林拓想出来的。
  他当时听父亲发牢骚,抱怨办身份证这事情真不容易,请人家吃了好几顿饭,送了不知多少礼物才拿到手。
  于是林拓提议取单字“宴”,寓意这名是父亲辛苦宴请领导换来的。林浪想了想也觉得不错,比他之前上网搜出来的烂大街名字有文化的多。但又不甘心取名这样的大事情上没有自己亲身参与,可他毕竟吃着没文化的亏,绞尽脑汁之后也只是在名字里加了个普普通通的“一”字。
  林拓也给足父亲面子,称赞大道至简。
  林浪对外称林一宴是自己一个交往甚好的老朋友不幸家破人忙,唯一留下的儿子。两人情谊深厚,他不忍朋友儿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于是暂接到家里替朋友养到大学。
  具体编纂的故事林拓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周围邻居望向林一宴的眼神逐渐从一开始的可疑转变为分外明显的怜悯,同时林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也传扬到了每家人的饭后茶水间。
  林拓在这样的风声闲谈里待久了,甚至自己都快相信林一宴是这般悲惨身世,加上林浪时不时提醒他要好生照顾林一宴,林拓不知不觉间油然生出一种形同于兄长的责任感。
  夏风鼓动枝叶,盘踞于枝头的蝉,正撕扯嗓子留下它们在这世界的最后一点痕迹。
  林拓闲坐于二楼阳台看书,透过玻璃发现林一宴在楼下浇花。
  他好像并不怕热,总是能一个人在和蒸桑拿无异的屋檐阴影下待好久。
  林拓见林一宴又发起了呆,猜他发的呆应该要比常人要觉得无聊的多。他自己出神的时候会会想起好多乱七八糟的回忆,有的能让他忍俊不禁,有的陈年旧事则会让他尴尬到脚趾抓地,细想反倒成了一种痛苦。
  而林一宴发呆脑海里是空荡荡的。因为他没有过往记忆。
  于是林拓那股奇怪的责任感便再次合时宜的在心里升起。他无法帮助林一宴重拾记忆,却可以想办法帮他获得新的记忆。
  ----至少能令他发呆的时候能有一点儿画面。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苗头,林拓就听到许如安在楼梯口喊他,说是邻居送了一篮新摘的桃子,催促他快些拿到外面洗水池洗洗,不然屋子里全是漂浮着的绒毛,贴到皮肤上痒的不行。
  “好。”林拓放下书下楼,接过许如安递给他一盆需要洗的桃子,各个和拳头差不多大小,叶子上蒙着层灰蒙蒙的尘土,捏着发硬。
  许如安往厨房走去:“洗完你挑个尝下,张阿姨一家今早刚去桃林摘的,说今年结的桃子太多吃都吃不完,就分了一篮子给我们,也不知道甜不甜。”
  桃林摘的啊……
  林拓眼里闪过几缕不明的情绪,他抿了抿唇,看着许如安的背影小声嘀咕----我不喜欢桃子。
  院子里,似火的阳光扭曲地面,热气如浪潮翻涌。林拓拧开水龙头,被喷出的水流烫的缩了缩手,他将每个桃子放到水下冲刷一遍,快速搓洗果皮的双手突然一顿。
  天气明明这么热,后背怎么会莫名发凉。
  林拓抬头望向自己身后,找到了方才那股被窥视的不适感来源。
 
 
第17章 桃子
  林一宴穿着灰色背心,正面色冷淡看着他。
  拎着水壶的手臂肌肉紧绷,散发着强烈的力量感,如果单单只看身材,肯定会先入为主觉得他会长着一张野性十足的脸,但林一宴的长相偏偏与此完全相反。
  林拓在河堤边见到他的第一眼,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相当俗气的词语:漂亮。林一宴的漂亮很客观,他有时站在院子门口发呆,就会有几个路过的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朝他吹口哨,但都会被林一宴瞪回去。林拓能看到他们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戏谑变成惊恐,再然后匆匆逃离。
  林拓并不知道是林一宴释放了信息素的缘故,因为每当他发现林一宴被骚扰时,都会挺身而出替他处理麻烦。
  “干什么呢!”
  林拓自以为赶跑路人是他的功劳,忘记了林一宴其实是个alpha,远比他厉害的事实。
  毕竟他的长相实在充满了欺诈性,再加上来路不明、无处可去的身世,林拓对他存在的仅有的一点儿敌意如同清晨漂浮的薄雾,犯不着阳光驱赶,风一吹便散了,接着消失殆尽。
  林拓表现的跟兄长似的,眼中夹杂着难以抗拒的纯粹与温柔。林一宴低头与他注视,听到他说:“没事的,他们脸皮也就只敢在你这厚,大家互相都认识,被我撞见说过后,肯定没脸再来了。你现在住在我家,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可不能吃了外人的亏。要是哪里受欺负了可以和我说……”
  林一宴听着对方一长串跟护犊子似的句子,强调自己是alpha不需要他瞎操心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终究没出口,皱起的眉头舒散,眼里掠过一丝玩味,他饶有兴致打量面前之人,最后说了句:“好啊。”
  林拓怔愣一瞬,林一宴和他们生活了有段日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他平时都不苟言笑,冷着张脸,浑身散发淡淡的疏离感,这一笑倒让林拓觉得他多了几分人味儿。
  林拓关掉水龙头,见是林一宴,提起的心也放松下来
  林一宴仍站在林拓二楼看到的那个位置。他周边是许如安平日里养的几株植物,说是植物,其实是林拓从没见它们开花过,一直就几片绿叶子,看都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品种,现在又碰上高温,仅有的叶子都蔫了吧唧,快垂到地上。
  林拓来到他面前,甩了甩湿漉漉的手,递给他一个干净的桃子,说:“尝尝……”
  林拓话讲一半,一阵湿冷的风忽地贴过自己手臂,朝上卷起贴在他额上的头发,带来阵阵凉意,转瞬即逝,带走粘腻的躁意。
  林拓被这凉爽的风弄得傻眼了,和林一宴大眼瞪小眼。林一宴这边,怎么会有风?还不是温热的令人难受的风?
  林一宴伸手接过桃子,在手中端量一会后便啃了起来,他边吃,眼神边往自己边上瞥去。
  林拓吸吸鼻子,闻到了桃子独有的清甜香味。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一会才发现哪儿不对劲。
  他们现在站的位置之前放的都是花盆,把这块被人忽略的角落堵得严实,林拓在这小院生活十多年,第一次得知原来墙壁背后还有一块遗落的小空地。空地上面被邻居家的屋檐挡住,常年未见光。林一宴把本来都在阴影处放养的植物般到太阳底下,自己占领了那,然后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拆下了墙壁中间的两块砖。于是小空地就跟天然空调一样,经过它的热风都加工成了舒爽的冷气。
  林拓朝林一宴投去诧异的目光,这人的观察能力挺令他出乎意料的,原来他根本不是不怕热,是想到了怎么不热的办法。林拓知道真相后也默不作声和林一宴站一块享受了好久的凉快,就是可怜了许如安那几盆无名植物,从开不出花沦落到连叶子都快没有了。
  注意到林一宴吃了几口桃子便皱起眉头,他问他是因为不甜吗,林一宴却表情古怪地说,“太甜了,吃得舌头麻。”
  “舌头麻?”林拓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形容甜,心想可能是自己没洗干净绒毛,林一宴把痒说成了麻。
  “你不吃吗?”林一宴手掐着吃一半便不再吃的桃子。
  林拓摇摇头:“我不吃桃子。”
  林一宴看了他一会,没再问下去。
  两人回屋前心照不宣地复原了角落原貌,林一宴还贴心的给拆下来的砖头重新塞回去。林拓把洗好的桃子摆进果盘,许如安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她拿起一个桃子问林拓甜吗,林拓想了想,跟她说了林一宴给出的评价。
  “甜得舌头发麻?还有这种事情?”许如安不信邪尝了一口,“就那样啊。”
  林拓在外面待太长功夫,此时也口干舌燥啃着苹果,口齿不清道:“我不知道,林一宴说的。”
  许如安看眼正在洗手的林一宴,沉默一会儿道:“呀,这是不是过敏了?”
  林拓嚼苹果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不是没这个可能。他是不对什么东西过敏,但记得一次在学校食堂吃午饭,他们班有个同学不小心喝了带鸡蛋的汤,一会后嘴唇边上就起了红红的一圈疹子,又痒又麻。林拓现在回想起那人止不住挠嘴的气忿模样,都有些忍俊不禁。
  林拓强压住翘起的嘴角,眼睛不自觉朝林一宴嘴边探去,倒还是白白净净的,他对上林一宴狐疑的目光,嗓音带着几分心虚:“你还好吧?”
  “……”
  “行吧,你也别吃桃子了。”林拓扔给他个苹果,“和我一样啃啃苹果算了。”
  此起彼伏的清脆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
  日子有条不紊消逝,暑假逐渐走向尾声,林一宴也逐渐和林拓一家熟络起来,不再像个局外人置身于事外,偶尔还会和林浪许如安他们说上几句话,因为他大多数情况都是和林拓在交谈。
  林浪猜是两人年纪相仿,共同话题多,于是他趁林一宴和林拓扔垃圾回来后进卫生间洗澡的空档,找到了正收拾作业的林拓。
  “爸?”林拓看眼被林浪反手关上的房门,“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啊?”
  “林拓,你是不是快开学了?”
  “嗯?”
  “哎,你去上学了那肯定不能让林一宴傻愣愣宅家里吧?给他办学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就是……”林浪为难道,“该让他上高几啊?问他他指定说不记得了。”
  林拓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你想问我?我更不知道了。”
  “当然不是。”林浪反驳道,“你这学期不是读高二了嘛,挑几张高一剩下的卷子给他做做,看看正确率,还行的话他就读高一吧,好歹保证有个底子在,不会跟听天书一样。”
  林拓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自己好像是有几本没写完的卷子扔在书架里:“那我明天找找吧。”
  林浪显得有点忧心忡忡:“你说他失忆了,脑子应该还是正常的吧?”
  可不能有问题啊,不然和养个傻子有什么区别,白白费尽心血,又是办证又是办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那还不如林拓有用呢。
  林拓拉紧书包拉链,回想起林一宴搭创的天然空调,对林浪的担忧哭笑不得,偷偷摸摸找他原来是怕这个。
  他信誓旦旦说:“放心吧,脑子够用的。”
  林浪紧绷的心显然没完全放松,走之前不忘嘱咐林拓明天一定要快点把结果告诉他。
  林拓便提前挑好了数学两套卷子,一套简单一套难,他圈画出要做的题后就早早睡下。
  晚上林拓被冻醒,眯着眼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空调还在嗡嗡的运作,他起身关掉空调,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上个厕所。
  他的房间布局很奇怪,一面墙将一个房间分割成两部分,左边靠里的是他的房间,右边朝外的则是家里堆放杂物的地方,但现在清空干净成了林一宴的房间。
  因为杂物间没有空调,林拓每晚睡觉都要把房门打开,方便冷气飘到林一宴那。现在林拓如果要出去上厕所,他需要经过两扇门,一扇是他小房间的门,还有一扇是林一宴房间的,偏偏这扇门合页坏了,开开合合会咯吱咯吱响,特别烦人,很有可能会把林一宴吵醒。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