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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语姝眉头轻挑，不以为意道：“要做我的学生，那自然是要多承担些。”
霍云烺敬佩地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
或许“男人至死是少年”吧，霍云烺在私底下并不显得那般斯文得无懈可击，亦有逗乐的一面。
两家长辈如何想是他们的事，青梅竹马彼此一起长大，过于熟稔后，是很难培养出感情来的，况且霍云烺还比秦语姝稍大几岁，他一直将后者当成妹妹照顾看待，要早早生出心思……
那不是变态么？
这两人的关系能一路维系下来也正因为此——双方都没那个心思。
“差不多了？”霍云烺问。
“嗯，去结账吧。”
两人正行走间，后面又是一声惊喜响起：“姐姐？”
秦语姝回了头。
注意到一些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陆宁双又改了口，老老实实道：“老师。”
霍云烺就在秦语姝身边，对方动作的时候自是少不了他，一回头就见到了位年轻白净的女高中生，他不经意也扬了扬眉梢。
看看对面又看看秦语姝的。
显然这位就是秦语姝的“学生”了，可这叫的是啥，又是“姐姐”又是“老师”的，绝对有猫腻！
霍云烺于是又露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斯文面貌：“你就是小姝的学生吧？她刚刚还提到你，在给你挑真题集呢……”
陆宁双顺着他所说，朝秦语姝的手里看去，表情就变成了——
w(°ｏ°)w
其实可以不要那么多的……
但这祖宗是自己请来的，陆宁双不敢说，就看说话的男子，对方身上的气息莫名跟自家发财哥有点像。
陆宁双迟疑：“你是……”
“我是小姝的哥哥，你叫我霍哥就好了。”
陆宁双乖巧地应了声，霍云烺笑眯眯地好似很满意，随手又从旁边抽了三本真题集加在原先那堆上面。
“这些算我的，见面礼，不客气。”
陆宁双：“……”
霍云烺说完便把位置让出来，留给了这俩。
女高中生今天扎了个高马尾，露出一截纤纤修长的天鹅颈，衬得脸蛋愈小，眼珠愈亮。
目光流转间，有一股惊人的鲜活吸引力。
通过跟陆宁双说话，秦语姝知晓她是周末放假陪同学出来逛逛，一逛就逛到了这边，还恰好遇到了秦语姝。
真真是天定的缘分啊。
小陆心底里美滋滋，可再看看秦语姝：“真的需要那么多吗？距离高考也没多少时间了，能不能少一点啊，我辛不辛苦倒是其次，主要是做不完，我怕浪费姐姐的钱！”
秦语姝似笑非笑地睨他：“你觉得的？”
“时间不多更应该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姐姐做得好做得对完全没问题啊！”
这时陆宁双的同学也找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她身边的明艳大美人，不由连呼吸都放轻了。
最后，秦语姝直接将买来的习题都交到了陆宁双手里，霍云烺送的那三本是他自个儿结的账。
见小姑娘苦着个脸，霍云烺打趣道：“好好学，争取将来不要变成这样。”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穿着玩偶服发传单的人。
陆宁双：o(╯□╰)o
等这群高中生逐渐走远，陪同而来的同学们这才敢叽叽喳喳地说话。
“这两人是谁啊？”
“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对了，你知道吗？纪烟染最近貌似要从过来回来了。”
秦语姝依稀能听到小狗软乎乎的声音，“啊？她要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熟……”
“……”
同学们纷纷沉默，呆呆地看着陆宁双；而另一边穿着玩偶服的男人，默默注视着秦语姝和霍云烺离去的背影，拳头死死攥紧。
汗水自鬓角发梢落下，而玩偶服笨重的头盔遮住了他整张跟霍云烺有几分相似的脸。
不是别人。
正是早年被赶出去的霍家私生子，霍云烺血缘上的弟弟——霍云熠。
同人不同命罢了。
*
又一个深夜。
陆宁双毫无预兆地翘掉了秦语姝的补习课，毫无预兆、没有请假、更没有事先说明。
这很不正常。
还是秦语姝找到齐景明的电话拨通了打过去，沉静片刻后，那头齐景明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小双她昨天成年分化了。”
第133章 IF1.0 如果相遇在高中④
这段时日以来, 陆宁双不曾提到过“成年”、“分化”的事，秦语姝亦不曾问过。
两人的关系始终保持在单纯的“老”与“生”方面。
若再问下去的话……
霍云烺曾说自己还不至于那么禽兽，同样的, 秦语姝也没有。
直到今日被齐景明戳破这层皮——
“她怎么样？”
“过程还算顺利, 无惊无险, 就是……”
齐景明故意停顿了一下，“她对自己分化的结果不太满意, 现在正在生闷气。”
“没事就好。”
秦语姝和齐景明本就不熟，原本甚至能称得上一声“不认识”, 二人中间仅仅是靠陆宁双作为纽带, 现在当事人又不在, 电话里一片沉默。
片刻。
“你没跟她说过吗？”
“你没告诉她吗？”
两边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最后齐景明道，“那就先不打扰了。”
……
至于为什么是“不打扰”——
“姐姐~”
小姑娘软乎乎的声音自电话那端传来，委屈巴巴还撒着娇儿。
陆宁双对秦语姝的称呼一直就在“姐姐”和“老师”之间徘徊, 但她显然更倾向于后者。
生了张软糯好欺的脸，这般喊，倒也适合。
“陆同学, 你今天没有来上课。”主动打去电话的秦语姝道，“给我一个理由。”
齐景明说过了？
那不算数。
她就是要亲口听着小狗说。
“我……我分化了……”
“生日快乐。”
淡冷又不失温柔的动听声音自电话那端传来, 虚虚描绘着这片寂静夜幕，“成年快乐。”
可这般如此, 近乎于缱绻呢喃之声, 却更是进一步刺激了陆宁双。
抗压能力为零的女高中生忽而直接“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但是我分化失败了！姐姐，我分化失败了！！！！”
“出了什么问题？”秦语姝明知故问, 又显出十二万分的耐心。
“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就柔弱又可怜，姐姐你也知道的呀, 这样的我、我怎么会分化成一个Alpha呢。”
“哇哇哇，搞错了，不对劲，一定是哪里给弄错了，我要回到昨天，重来统统都重来！！”
为此，陆宁双撒泼打滚，实打实一个无理取闹。
隔着遥遥距离。
她自是见不到，在自己说到“Alpha”的时候，秦语姝那眼十分明显地深了一下。
“真可惜。”秦语姝听到自己说，绯红的唇却是微微上挑，“不过大概是回不去了。”
陆宁双亦是一时情绪上头，想到她一直以来接触到的秦语姝，支持、冷静，对一切了然于心地云淡风轻……她应当是不会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大吵大闹。
可她心里还是委屈，就是委屈，“我都这个样子了，姐姐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嗯，安慰。”
还真就是两个字，口头上的“安慰”，丝毫半点都不走心。
秦语姝又问：“除了对结果不太满意，剩下的身体上都没问题吗？”
“没有。”陆宁双怏怏道：“就是稍微有点累，学校那边已经先去请过假了。”
分化本身就是极其消耗体力的一件事。
秦语姝：“多喝热水。”
陆宁双：“……”
新晋的愣头青小A犹不死心，鼓起了勇气又问：“姐姐你对同性恋，AA恋怎么看？能接受吗，有没有想过要尝试一下？”
以“学生”的身份来问这些实在过于冒昧了些，倒不意外。
先前女高中生找到她的时候，又或者是她同意，两人本就抱着一样的心思。
“不看。”秦语姝，“我是坚定的AO恋维护者，OO也可以接受，对AA没有任何看法。”
“好吧……”
那头陆宁双坐在床上，仰头，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张嘴时，连最后的那口魂都要吐了出去。
秦语姝那冷酷无情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既然身体没什么问题，明天接着过来补课。”
……！
她她她她都那么可怜了，对方还不过来哄骗两句吗？小狗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便是眼泪汪汪。
哦。
现在只是电话通讯，都没连视频呢，对方都看不到，做这番姿态也没用。
于是，她就又把眼泪擦掉，捏紧了手机想硬气一点，可到嘴边，那话又是甜的软的。
“好的，我知道了姐姐。”
“嗯？”
陆宁双：“……是，秦老师。”
*
陆宁双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腰折了，这中间可能还赔上了发财哥一波友情赞助的恋爱基金。
没有一刻为倒下的爱情而哀恸，因为下一刻她又要前往补课现场——
推开门进去，今日的小陆格外无精打采。
秦语姝则已经在那边等着，宛若一支高岭之花，高高在上无人可折。
她对陆宁双的丧脸视而不见，掏出了一张卷子就要陆宁双做。
“好的。”
年轻的Alpha有气无力地坐下去，倏而间却闻到一阵极淡却甜的香。
诶？
并非错觉，而是的的确确正从旁边，自身边人身上传来。
陆宁双先前没成年没分化，自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在变成Alpha后，她的所有感觉都清晰了不少。
所以……
哈哈哈哈哈！
特大喜讯！她的爱情鸟又飞回来啦~！！
“AA恋不接受的话，姐姐那AO恋可以吗？”我可以吗？
秦语姝只是淡淡地乜了她一眼，“做题。”
陆宁双只是分化成了Alpha，性格还是原先那般，和秦语姝对视片刻，很快败下阵来。
老实巴交地握住笔思索起第一道来。
幽幽的声音再次从旁边想起：“师生恋也不接受。”
这大抵是道德问题。
一句就钓得小狗回头，Alpha哪还有进来时那半点颓废的模样，柔弱可人的脸庞都有了一股锐意，本就明亮的眼更是灼灼得好似有八万福特！
“诶，好！”
笔杆子写得都能冒出烟来。
秦语姝亦自然地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忽然间似无意地抬头朝身边望一眼……
笨拙的小狗完全没有发觉，前两天晚上才分化，今日、眼下那精力又旺盛到不行，做题速度比往日整整快提升了一倍。
这就是成为Alpha的好处吗？
不急。
她总归能感受到的。
距秦语姝的发情期大概还有一周左右，这期间没有被标记的Omega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信息素味，很淡很淡，必须靠近了才能闻到。
有些比较随意的Omega或许就算了，不在意，可秦语姝向来都是殃及的人，她会适应抑制剂阻断。
今天出来前她洗了个澡，洗澡前后都朝抑制剂摆放的方向看去，不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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