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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宁嘉青面不改色地“嗯”了声,说了句“关于入股贷款的”,其他就不再说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大堂经理带着高挑漂亮的女伴进来,吩咐着帮老板们敬敬酒,夹夹菜。
  宁嘉青撩了下眼皮,抓起桌上的烟,以胃不舒服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包厢。
  桌上不知道谁说了句“这小宁总”,随后示意一位女伴跟上去。
  感应水龙头流出清澈的水,宁嘉青洗了洗手,出来后再门前的吸烟区抽烟。
  细长的香烟,芬芳的烟雾。他靠在墙边,视线扫过前方走廊一间间包厢的门。
  一支烟几分钟抽完,碾灭在垃圾桶上方的台子里。指尖蹭上了烟灰,宁嘉青嫌弃地皱眉,又回到洗手台前洗手。
  正用手帕擦干手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声“宁总”。
  宁嘉青回头,见到一个化着烟熏妆的短发女人。
  他低眼看她,并未说话。
  女人稍显尴尬,笑着指了指身后,“刚才我在里面,被经理叫过来的。”
  宁嘉青没理,绕过她走到窗台边,低头点了支烟又抽起来。他看着窗外,映在玻璃上的香烟火成为浓浓夜色里的一点光。
  短发女人对着镜子顺了顺头发,拿出口红补妆。把上身的香奈儿外套脱下,放在洗手台上,露出漂亮的肩颈。
  以及胸前的大片文身。
  文身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美神阿芙罗狄蒂,看得出来文身师的技术精湛,棕色卷曲的发丝都清晰可见,身后的滴着泪水的白色玫瑰更是栩栩如生。
  她走到宁嘉青身前,似笑非笑地说:“宁总气质这么好,浑身上下一股精英范,没想到烟瘾这么大。”
  宁嘉青不作声,垂眼看向她胸前的文身。
  “对我的文身有兴趣吗?宁总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吗?”
  安静几秒,宁嘉青轻启唇,“美神阿芙罗狄蒂,红玫瑰与白玫瑰。”
  女人笑道:“宁总对古希腊神话感兴趣?”
  “不感兴趣。”
  他对这些没有一丁点兴趣,只是为了弄懂那个男人背上的文身图案,逛遍了希腊大大小小的美术博物馆。
  女人向他凑近几分,饱满的胸部几乎压在他身上,手指拽着抹胸的上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红玫瑰纹在了里面,宁总想看吗?”
  浓烈的花香型香水,刺着宁嘉青的鼻腔。他厌恶地敛唇,想要推开怀中的女人,又不想伸手碰她。
  这时只听门锁拧开的声音,对面方便残疾人进入的无障碍卫生间的门开了。
  宁嘉青与坐在轮椅上的人对视,表情一僵。
  闻珏也有些意外,他朝宁嘉青尴尬地笑了下,脸上的歉意似乎在说“抱歉,打扰到你了”,便转着轮椅离开了。
  女人并未注意到身后的人,“宁总?”
  “让开。”
  宁嘉青推开女人,拐弯往包厢区走去。走廊空无一人,只有轮椅的轮子在地毯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回到包厢,宁嘉青坐回位子上,脸色有些阴沉。
  本来对他有意见的某个老总,见他这样便也没说话了。这小宁总虽入行不久,毕竟身后也是占据商圈半壁江山的宁远集团,姐姐又是政坛的大人物,联姻企业还是闻氏。
  一看宁嘉青回来,表情又不太好,知道刚才有个女人跟着他出去的,邻座的小老板轻声说:“你别生气,这帮老头子就这德行,三句话离不开那方面的事。”
  宁嘉青应了声,端起半杯红酒一饮而尽,扯了扯领口。原本系得严实的衬衫,拽开一颗扣子,露出潮红的脖子。
  “对了宁总,我找人问过了。今天晚上黄祺确实在这订了位子,而且请的是……”他看了眼四周,凑过去小声说:“你姐夫。我听别人说他上回喝多了酒,说机会来了非得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报什么当年的仇……”
  服务员打开门,推着闻珏进去。
  扫过满桌的人,视线落在上位座上脸型瘦长的男人,闻珏故作惊讶道:“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我以为就和黄总我们两个人。”
  黄祺笑得客套,“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闻老板求我办事,以前想都不敢想,让我这些朋友们看看,我也长长脸。”
  闻珏看着他,淡淡地说:“您客气了。”
  黄祺,和四五年前的模样差别不大。当时因败德辱行,就连他都有所耳闻。和黄祺牵扯上关系,是因为宁嘉青。
  当时他举办的聚会,聚众吸毒,差点把宁嘉青和他的朋友拉下水。闻珏将宁嘉青从检察署接回来后,让陆炡把人往重里判。所以最后即使家大业大的黄家再三拉通关系,黄祺还是坐了三年牢留下了案底。
  只是没想到黄老爷子一死,分到家产的黄祺也翻了身。
  现在看这情形,闻珏落实了猜想——这是来报复他的。
  果然谈到最后一步,就在黄祺同意给闻氏以低价出售零件时,他扬起下巴,下三白眼睛一撇,伸出一个手指,“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闻珏莞尔,“黄总尽管说。”
  “别说三万单,就是三十万单,闻总如果能喝我敬的一杯酒,咱这事就算成了。”
  说完,他端起红酒杯,手一扬,酒水哗哗的洒下。
  在一片惊讶声中,黄祺抬起脚,黑色的皮鞋上沾满酒渍,笑得阴险,“劳烦闻总,舔干净吧。”
  桌上的人纷纷拿起手机,表情嘲讽的对向闻珏。
  而闻珏面不改色,舒展地靠在轮椅背上,淡淡地说,“黄总一言为定?”
 
 
第7章 手心疤痕
  大概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痛快,且没有半点被侮辱的怒意。
  黄祺愣了下,气势都弱了几分,“当、当然。”
  闻珏颔首,修长白皙的手将桌上的文件往前推了推,“只要黄总签字,说到做到。”
  明明坐在轮椅上矮人一截的是闻珏,气势却高到黄祺有一种仰视看他的错觉。
  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伸手要去摸内兜里的印泥,被旁边人提醒回过神。
  黄祺脸上有些挂不住,突然恼羞成怒,把文件往地下一扫,白纸纷纷扬扬落下,指着闻珏鼻子骂道:“你腆着脸求我办事,还想先提条件?”
  闻珏神色自若,弯腰伸手意将纸拾起。
  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黄祺,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轮椅上,骂道:“你他妈腿残了,脑袋也残了?”
  轮椅足够稳定结实,仅仅平移几公分并未倒地,气得黄祺又抬起脚欲要踹下。
  在场有人觉得太过了,即使闻珏昔日和他有瓜葛,成了个残废,但那也是闻家的长子,宁家的女婿,这简直是往两家人脸上打。
  刚想拦住,半敞着的包厢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眉眼阴戾的男人立在门口。
  他赶紧拍打黄祺的肩膀,急道:“黄哥快停手,是宁、宁……”
  闻言,黄祺向门口看去。闻珏稍怔,转着轮椅侧过身,果然看到了宁嘉青。
  黄祺先是愣了两秒,随即咧开嘴一笑,借着酒劲儿上头:“宁少?来得正好啊。你们不是也有仇吗?抢了你姐,又抢了你家钱,咱们顺道一块报了呗?可不用谢我!”
  桌上的人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冷气,怀疑黄祺到底是喝多了还是吸多了,说出这种狗屁不通的混账话。
  宁嘉青动作没有丝毫犹豫,边抬手解袖口上的扣子,边往这边大步走来。
  他没看闻珏一眼,单手薅住黄祺的脖子,“哐当”一声砸在玻璃转盘上。
  酒瓶餐具噼里啪啦的掉下桌摔得四分五裂,惨叫中宁嘉青再次提起黄祺,又重重砸下去,头直接砸破个窟窿。
  黄祺的脑袋滋滋冒血,顺着鼻子流进嘴里,牙龈浸得鲜红。
  “嘉青,冷静点。”
  闻珏握住宁嘉青的手,指尖冰凉,像是从肉里透出来的寒冷。
  宁嘉青停下动作,低头看他。灯光将眉骨压下一层阴影,遮着瞳孔里的光,衬得眼神更加冷漠。
  要不是他鼻梁和眼睑溅上的几点血渍,很难让人想象刚才的血腥暴力出自这个矜贵冷傲的男人之手。
  这会儿黄祺终于能喘口气,咳出几摊血痰,扶着桌子边晃晃悠悠地骂道:“操你妈的宁嘉青,你敢打我,你个野种也敢打老子,怎么?和个残废还在这惺惺相惜上了!我告诉你——”
  “黄哥,黄哥别说了——”
  听到“残废”两个字,宁嘉青瞬间咬肌僵硬。转身抓住黄祺沾满血的前襟摔在桌上。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往旁边的单人火锅里按。
  今晚吃的是海鲜火锅,电磁炉未关,沾满红油的火锅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这要被按下去,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滚烫的水蒸气一熏,黄祺猛地打了个冷颤,意识到宁嘉青这是要来真的。
  他突然来了力气,梗着脖子求饶:“宁哥我错了是我不对,我给你们道歉,我给闻哥道歉,我跪下,我跪下还不行吗——”
  见宁嘉青不为所动,脸离着锅又近了几分,他再次失去理智地大喊大叫:“我告诉你别忘了你和我们家的项目,你要是敢拿我怎么样,你看你爹还认不认你!”
  歇斯底里的喊叫,宁嘉青低眼看他,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脸按进了火锅汤里。
  很快惨叫湮灭于热气中,没了动静。
  而宁嘉青从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紧接着由远而近的救护车声响起,不知道谁叫了急救,但没人敢报警。
  几个护士进来将已经昏迷的黄祺抬上担架,一直未说话的闻珏叫住其中的一个医护人员,说:“麻烦帮忙看下手。”
  “谁的手?”
  “他的手,另一只,又受伤了。”
  宁嘉青低头,这才察觉刚才闻珏握着他的左手,一直没松开。
  手指传递上他掌心的温度,明明右手被火锅汤烫伤更加热痛,他却觉得左手更热。
  黄祺被救护车拉走送去医院急救,宁嘉青和闻珏也坐上车,去附近的诊所。
  医护人员说他的手烫伤有些严重,冷敷过后需要及时处理。宁嘉青没当回事,而闻珏坚持让司机送,便就这么上了车。
  车从停车场出来,拐角处进来很多人。今晚的事闹得太大,基本上都知道了。
  各大群里聊得也是热火朝天,一边骂黄祺真是活该敢惹宁嘉青,谁不知道他最忌讳别人拿他出身和他姐说事,别看平时不怎么说话,其实手段阴得狠。
  一边又觉得这宁嘉青真是摊上事了,在他爸他姐面前忍气吞声十多年,这下别想分到一个子儿了。
  然而当事人却没什么太大反应,冷着一张脸看着车窗外。
  一旁的闻珏一直问他手疼不疼,是不是起泡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敛起眉,“我没事。”
  闻珏叹气,“对不起,今晚连累你了。”
  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方才闻珏被羞辱的场景,稍稍平息的怒火又涌上来。
  宁嘉青看着车窗上映着的人影,“如果我没来你怎么办,按他说的做?”
  车内安静片刻,听见闻珏一声笑,“也许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一股酸涩从胸腔涌上喉咙。宁嘉青转头看他,眼底微微发红,“你可是闻——”
  话戛然而止,他声音低哑了几分:“你是宁家的人。”
  “已经不是了。”闻珏从衬衫兜里拿出手帕,倾过身,为他擦拭着溅在衣服上的血污,轻声说:“所以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很抱歉。”
  血和油渍以及酒精混成刺鼻难闻的味道,被闻珏身上淡淡的香气冲淡了几分。
  原本并未有知觉的手,此刻疼痛难忍,顺着骨髓刺向大脑皮层。
  宁嘉青喉结攒动,从鼻腔里轻嗤一声,“那为什么刚才不拦我,现在这种情况,难道不是你放任的?”
  闻珏收回手帕,没回答,只是说:“门诊到了。”
  在游轮上和威廉打架手上受的伤刚好,现在皮又被烫掉一层,宁嘉青都觉得有点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爱打架。
  甚至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烫得实在有些严重,门诊医生仔仔细细地处理后,发觉他的手有些不对劲,让他轻握一下手。
  反复握了几次,连坐在一旁的闻珏都发现了——宁嘉青的右手不能握紧,始终有不能忽视的空隙。
  他轻皱眉头,问:“是因为烫伤引起的吗?”
  医生问宁嘉青:“先生你的手以前受过伤?这块摸着有点增生,祛过疤吗?”
  宁嘉青“嗯”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被钢筋贯穿过。”
  闻珏一愣,他从未听说宁嘉青受过这么重的伤。即使是宁甯,也没同他讲过。
  他又去看宁嘉青的手,手背中央确实有块凹陷,透着淡淡的褐色,大概是医美祛疤留下的痕迹。
  回家的路上,闻珏问宁嘉青什么时候受的伤。
  宁嘉青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淡淡地说:“三四年前。”
  又问怎么受的伤,宁嘉青很久都没回答。
  久到闻珏以为他睡着了,直至车驶入别墅区,才听见他说:“不重要。”黄祺毁容了。
  在医院昏迷了两天,总算捡回来一条命,但脸上实在是没法看了。
  黄祺的妈妈连夜赶到医院,见儿子第一眼就昏了过去。醒来大哭大闹,要让伤害他儿子的人坐牢。
  宁江差点没被宁嘉青气得心梗犯了,为了保全宁家颜面,也不能和黄家示弱。谈判是黄祺无礼在先,侮辱他家女婿。宁嘉青这么做虽然过分,但也情有可原。
  双方还在僵持,宁江让宁嘉青呆在家里绝对不能露面,也不让外人和他见面。
  池州快担心死了,又不能去找他。各个群里的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把他气得不行。
  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匿名将黄祺抬上救护车时的惨样发到群里了,那血肉模糊的脸,要是不说都看不出是张脸。纷纷指责宁嘉青:太狠了,这简直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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