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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他恨极了闻珏这个公式化的笑容。
  温和无害的,游刃有余的,却又冷漠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更恨闻珏又再次将这个笑容展现给自己。
  闻珏很是顺从,耐着性子:“好,不笑。”
  双方僵持沉默须臾,闻珏率先开口,“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他看向站在车厢外门前的宁嘉青,“不错,我已经知道你曾经特意了解我的过去,按照时间……大概是你被人诬陷涉毒,远调胡志明那两年。”
  了解两个字,闻珏说得委婉,又给足了宁嘉青面子。
  这件事上,他自认也有责任。当年陆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刻意针对宁嘉青。
  闻珏轻叹口气,真诚而坦然:“我作为一个卑鄙的异乡人,不仅在事业上影响了你,一定程度上害你远离集团核心位置。你有意调查我的过去、我的为人,哪怕当时真的公之于人……我也十分能理解。”
  “所以嘉青,我并不怪你,也没想过怪你。”
  随着闻珏的话,宁嘉青的眼神愈发沉郁。尔后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他垂下眼,低声问他:“保险柜里的东西,你见到了?”
  保险柜的六位数密码,是闻珏的生日。
  只要他想试,没有任何难度。
  而闻珏却摇头,“我不能窥探别人的隐私。”
  “是不能,还是根本对我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宁嘉青话间自嘲,紧紧盯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随后问:“闻珏,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想你误会了。”闻珏语调依旧柔和,“我从未驻足在谁的身边,也从未离开过谁。”
  闻言,宁嘉青只觉心脏血潮骤然凝滞。
  恍惚间觉得和闻珏在一起的那段可以称之为美好,如梦一般的日子。
  变得模糊难辨、遥远陌生,更陌生的是他此刻冷淡理性的眼睛,看向自己时再无半点亲密和偏爱。
  “只是梦醒了。”闻珏稍作停顿,又说:“是我的梦醒了。”
 
 
第52章 信任
  又启开一瓶酒时,池州终于坐不住。
  忍不住起身抓住宁嘉青的手臂,碰倒了桌上的空酒瓶。在玻璃相撞的清脆响声中,心疼地劝道:“宁哥,咱别喝了,喝得够多了……”
  “不用管,让他喝。”
  韦京年将池州拽回座位上,亲自倒满酒杯递到宁嘉青手里,向后打了个响指意Waiter把剩下的酒都拿上来。
  被拦住的池州很是纳闷,语气有点急:“你中邪了?哪回不是第一个给宁哥拦酒,怎么今天让他喝起来没完了,没看见嘴唇都白了?”
  韦京年不紧不慢地点了支烟,将嵌着绿翡翠的汽油火机摔在玻璃转盘上,抬眼看向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
  素来注重衣着得体的宁嘉青,此刻西装褶皱,短发凌乱,衬衫胸襟洇着片片酒渍,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念叨什么。
  如此画面,韦京年没忍住咬了下香烟的滤嘴。
  自从二十三岁一脚踏入这个圈子,韦京年流连于不同的酒局之中,从不胜酒量到千杯不倒。
  对韦京年来说,酒精只是一种交际应酬的迂腐手段。而为情所困喝得滑稽失态,他向来鄙夷不屑。
  “没出息”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儿,念及对方是宁嘉青,而且还当着池州的面,忍住了没说出口。
  再退一步讲,宁嘉青对闻珏的事儿上,摄入过量酒精对身体的伤害算是微不足道了。
  他伸手敲了两下烟灰,淡淡道:“没多大事,顶多再吐两回。”
  看对方这幅事不关己的轻慢嘴脸,池州来了气,“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自从池州撞见宁嘉青和闻珏那一回,又从韦京年嘴里听到宁嘉青爱得根本不是宁甯姐,而是他姐夫。
  池州一蹶不振,足不出户。
  一向活泼可爱的宝贝儿子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把池家上上下下急得不行,换了几批精神科医生都没用。
  今日傍晚韦京年突然过来,对池母说池州这是心病,他有法子治,然后连拉带拽把人弄上了车。
  来时池州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没曾想见到了比他更颓废的宁嘉青。坐在桌前一句话都没说过,攥着酒瓶不放。
  一听韦京年说,是从闻珏那里受到了情伤!
  池州一边心里毛毛的,一边又怒从胆边生。
  心想闻珏他以前再牛逼哄哄,说白了现在就是个瘫痪在轮椅上的残废。
  宁嘉青人高脸帅,又是宁远集团的继承人。
  凭什么看不上他们宁哥,凭什么敢伤害他们宁哥!
  心里正焦灼着,突然听到宁嘉青一声干呕。
  池州赶紧起身拿了垃圾桶蹲到宁嘉青面前,对方什么都没吐出来,生理性的泪水倒是溢出几滴。
  他眼睫动了动,忽然含糊不清地说:“他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池州没听清楚,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问:“哥你说什么呢?”
  宁嘉青缓缓地睁开眼睛,棕色的瞳仁失焦而茫然。似乎透过眼前的池州,在看另一个人。
  干呕引发的食道疼痛,让他微微拧了眉,“他以为我是怨他,恨他,所以调查他,利用不为人知的过往作为利器扳倒他。”
  似乎是太过疼痛,他声音低哑渐弱:“可我只是想见一见……我未曾见过的闻珏。”
  池州忽然沉默。
  那年他和宁嘉青验完毒从检察署出来的第三天,宁嘉青被通知远调越南的胡志明。
  后来得知宁嘉青和韦京年一同去了加州,他同样以为是为了调查闻珏,揭开这个小人的真面目。
  可他没想到,原来那时宁嘉青就动了情。不对。
  池州倏然想起有一年在宁远集团的宴会大厅后门,他们正巧碰到有同性向闻珏表白。
  当时他以为是宁嘉青太过厌恶闻珏而笑不出来,现在想想恐怕那时已经……池州不敢想了,手僵着将垃圾桶放下。
  韦京年在一旁问:“听见了?”
  他蔫蔫地点了下头。
  “这就是我带你来的目的。”
  韦京年将烟碾灭在烟灰缸,伸手扶池州起来。
  看了眼趴在桌上的宁嘉青,平缓道:“感情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白,只能让你自己体会。”
  瞧着对方低落的表情,韦京年失笑,轻拍了下池州的肩膀,“走吧,送宁哥回去。”
  他俩将人架起来,韦京年伸手去摸外套内兜。
  拿出来一看却不是海边别墅区的门禁卡,而是“枫香晚苑”。
  盯着这四个字,韦京年眉间愈紧。
  前天午后他提着礼品去拜访病愈的闻珏,却被告知对方已搬离疗养村。
  同样联系不上宁嘉青,他便托人查了入出境信息,并没有闻珏,对方没有离开新加坡。
  现在看来是宁嘉青一下飞机,便把人给“接”到这里来了。
  见他愣神,池州问:“怎么了?”
  韦京年摇了下头,神色不太好。他收起门卡,低声道:“走吧。”
  路两边树木渐密,池州才意识到这不是去海边别墅的方向。
  “这是去哪儿?”
  “枫香晚苑。”
  池州记得宁嘉青在这里一处房产,只住过一年。
  “最近宁哥搬来这边住了。”韦京年顿了顿,补充道:“把他送回海边别墅,如果宁甯姐恰好也在家,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池州觉得有道理,“那我留下来照顾宁哥吧,免得半夜有什么情况。”
  “不用。”路走到尽头别墅建筑逐渐进入视野,韦京年轻声说:“大概有人在。”
  枫香晚苑是富人区之一,名字源于诗句——枫香晚华静,锦水南山影。
  因新加坡气候潮热,四季如夏,枫树难以生长,很难见叶片变红。
  开发商精心设计区域排水系统,高价引进一批改良枫树。
  树长成时叶即红,如临深秋。
  车缓缓停在独栋前,池州打开车窗看过去。
  窗户漆黑,不见亮光,不免疑问谁还住在这里。
  韦京年没回答,只让池州在车里等着,他扶宁嘉青进去。
  明明一路合着眼睑没说一句话的人,刚打开车门,就听见他轻声说:“不能进去。”
  韦京年没理,还是架着他的肩膀下了车。
  走到别墅庭院时,不慎撞到一旁的信箱,宁嘉青的膝盖一弯,倒在了草坪中。
  韦京年弯腰去扶,听见对方念叨着:“太晚了,进去会扰到他……他晚上总是睡不好。”
  俯视着脸色苍白的宁嘉青,韦京年终于忍不住叹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
  指纹解锁打开别墅的门,韦京年伸手按开墙上的开关。
  客厅瞬间通亮,一片空荡,寂寥无声。
  若不是玄关鞋架上摆着一双轻便的软底鞋,丝毫看不出有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韦京年将人扶回主卧床上,用湿毛巾给宁嘉青擦干净脸和手,换上睡衣,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出来时依旧一片安静,只有空气净化器的微微声响。
  韦京年走到次卧前,抬手轻敲了两下门。
  他知道闻珏在里面,也知道闻珏没睡。
  “嘉青喝得有点醉,麻烦闻哥留意一下后半夜,我先回去了。”
  池州坐在副驾驶上差点没睡着,听到开门声立马回过神,揉了揉眼睛:“怎么样了?”
  “没事了,已经睡着了。”
  “那就行。”池州砸吧砸吧嘴,有些不理解:“既然刚才宁哥都说了不想回去,干嘛还非得送他进去,去我家还有保姆能帮忙照顾。”
  “苦肉计。”韦京年低头系着安全带,说:“即使爱不上,多心疼心疼也是好的。”
  池州没明白过来。
  而他没再解释,让池州也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等驶出别墅区,韦京年问池州:“还和之前那个女朋友谈着呢?”
  “哪个?”
  “记得是个模特,黑色短发。”
  池州似乎在脑海中检索人物,“哦”了一声,“早分了。”
  “分了啊。”韦京年单手扶着方向盘,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这一年你可没少谈朋友,就我知道的得四五个了吧。”
  “我已经没这心思了。”池州侧头看他,纳闷道:“好端端地问我这个干嘛?”
  “我不像你感情经历丰富,所以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小少爷。”
  虽然池州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暴发户,但不得不承认在人前他确实比自己强那么一点点。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来问他问题,池州来了兴趣,歪过去身子,“你说吧,我听着呢。”
  “不管是恋人或者合法夫妻,甚至暧昧对象,你觉得维系两人感情最重要的是什么?”
  池州认真想了下,坦然道:“金钱。”
  “你倒是实诚。”韦京年有些无奈,“不过这话也没错,但还有更重要的。”
  “什么?”
  他看向前方的黑夜,唇角笑意渐微,低声说:“是信任。”
  池州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个老掉牙的词,不禁“啧”了一声,问为什么。
  “信任就像被切开的苹果,仅仅放置空气里十分钟,便可氧化变色。一旦蔓延,再也阻止不了。”
  池州没听懂,“你说人话。”
  韦京年轻笑,然后笑意渐淡:“所以我和宁哥不一样。”
  车驶入隧道,光线逐渐消失,黑暗里衬得他声音愈发低沉,“我从不信人。”
  韦京年眼底渐深,脑海里闪过宁嘉青失血过多的虚弱模样。
  一张偶然得到的旧照揭开的陈年往事,就能让两人生出嫌隙,更别说再严重的事情。
  或许换做旁人还有解释的余地,只因那人是闻珏。
  ……还有那个陆炡。
  韦京年微微眯眼,他的手虽够不到检察署,但适当给点警告,让对方不痛快的能力还是有的。
  隧道不长,很快驶出。前方红灯,车缓缓停下。
  韦京年才发现池州一直看着自己,黑夜里有些褪色的红发,此刻显得愈发粉红起来。
  他侧过头,好整以暇地问:“看我做什么?”
  其实刚才韦京年说话神神叨叨,云里雾里,池州一句话没听懂。
  除了那句“我从不信人。”
  虽说池州平日里待韦京年不如宁嘉青亲切,但认识这么多年也默认把他当朋友了。
  他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问:“你也不信我?”
  韦京年面上稍愣,脱口而出:“你不一样。”
  个死暴发户还瞧不起人,池州气道:“哪不一样?我家比你有钱!”
  韦京年没忍住笑了下,冷峻的五官也柔和了几分。
  他伸手揉了揉池州红蓬蓬的头发,只说:“像个小蛋糕似的,往这一放。”
  【作者有话说】
  补昨天的,晚一点还有一更~另外上一章修了文,添了些细节。
 
 
第53章 我偏心他
  韦京年走后没多久,次卧的门开了。
  闻珏转着手轮圈出来,透过窗只捉到汽车大灯的一个尾巴。
  韦京年是个聪明人,如今这种情况,最好彼此不见,都装作不知情。
  闻珏动作放轻进了主卧,缓缓移到床边。
  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冒着虚汗,却窝着背蜷在薄被中微微打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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