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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闻珏低眼,看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抓痕。
  虽没被抓伤到鲜血直流的程度,但隆起的红肿伤口渗着血丝与脓水却更触目惊心。
  “滕小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是开放日,邀请我过来看一看。”
  他边说着,边从轮椅侧兜拿出一片消毒湿纸巾,伸手撕开取出,对半米外的宁嘉青说:“离近点。”宁嘉青没动。
  闻珏微抿了下唇角,尔后一手转着轮子前进些许。握住他的手腕转动胳膊,让伤口敞向自己。
  他用湿纸巾轻轻擦拭着伤口,酒精渗进皮肤难免刺痛。
  宁嘉青微敛眉头,下意识收回手。
  闻珏只好攥得更紧,打趣道:“伤着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疼了?”
  宁嘉青摇头,“脏。”
  说着,看向他沾上脏污的手。
  闻珏轻笑一声,只说:“这点程度,可算不上脏。”
  湿纸巾只能简单的祛污,伤口还需消毒处理。
  此时职工正好折返,远远喊了声闻先生。等过来看到宁嘉青的身上、手臂上,着急地“哎呀”一声,“宁先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啊,我赶紧带你去看看医生……”
  她提前知晓二人的身份和关系,都是贵客中的贵客,怠慢不得,连忙愧疚地道歉。
  闻珏随手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对他说:“赶快去处理吧。”
  宁嘉青“嗯”了一声,到病房对护士交代了什么,回来说:“走吧。”
  宁嘉青先回临时宿舍简单冲洗,换上自己来时的衣服。
  等到处理完伤口从卫生室出来时,看到一直在门外等候的闻珏,正低头看手机屏幕。
  见自己出来,他合上手机放在一旁,“处理完了?”
  宁嘉青抬起被碘伏液涂得渗黄的手臂,以示结果。
  刚才的职工从取药口小跑过来,把装着消毒医药品的纸袋递给宁嘉青,再次诚恳地道歉。
  她看了眼手表,“正好到午饭时间了,要不我带二位先生去四楼的餐厅看一看,我们康养院的餐食还是很不错的……”
  正介绍着,闻珏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断。
  尔后抬头对宁嘉青说,“有几个月没喝阿姨煲的椰子鸡汤了,快要忘记什么味道了。”
  回海边别墅的路上,虽面不露喜色,宁嘉青明显话密了些。
  三三两两讲着这段发生的事情,多半是集团方面的业务,对接的一些客户闻珏认识,也算是共同话题。
  可闻珏发现,对方聊来聊去,连韦京年养的那只二十斤浣熊都提到了,却闭口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康养院做志愿护工。
  前方红灯,车缓缓停下。
  闻珏看着窗外渐渐放慢的车流,问他:“照顾阿尔茨海默症晚期的老人,可不是一件轻松事,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做护工?”
  宁嘉青沉默几秒,声音不太自然,“做些公益项目,对集团形象有利。”
  听到这个回答,闻珏转过头看向后视镜里的宁嘉青。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肤色偏白的人比较吃亏。
  稍有情绪波动,即使表情没有变化,也会透过皮肤颜色表现出来。
  就比如此时的宁嘉青,即使面无表情,黑发间的耳廓红得连阳光都透不过来。
  闻珏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移开眼看向再次涌动的车流。
  想着哪怕对方嘴里吐出些不正经的话,比如“这也是追求你的手段之一”等等,他心里的愧疚感也会轻些。
  可偏偏真诚这东西,叫人束手无策。
  家政阿姨得知闻珏要过来吃饭很是高兴,连忙暂停手里的活,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只新鲜的白条鸡,又到后院摘了个新鲜的椰子炖上。
  等闻珏来了,她左看看右看看,鼻子竟有些发酸:“闻先生怎么瘦了,是不是在那边吃得不好?”
  闻珏笑着摇头,“您放心,我在那边生活得很好。”
  她长长地叹口气,说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让他多吃些。
  宁嘉青似乎很忙,午饭间手机一直振动个不停。大概最近总要抽时间去康养院,积攒了不少工作。
  实在没办法,拿起手机出去接了电话。
  阿姨给闻珏夹了块清藕,说最近宁嘉青很忙。休息日也见不到人影,三天有两天都不回家吃饭。
  “……年纪轻轻的,别因为工作熬坏了身体,以后可就难恢复了。”
  闻珏转头望向客厅,隔着玻璃看到宁嘉青皱起的眉头,隐约听到他说着英文。
  等他回来,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闻珏说:“要是有事,就先去处理工作吧,不用管我。”
  宁嘉青拿过闻珏面前空了的小碗,又盛上鸡汤,“不急。”
  像是一眼看出对方的心思,闻珏轻声道:“我不走。”
  持着碗的手动作微微一顿,宁嘉青抬头看他。
  闻珏笑着解释:“许久不回来,正好去拜访住在后面的教授,顺便讨些下一季的种子。”
  等闻珏和教授叙完旧,拿了虞美人的种子回来。
  阿姨正在庭院择莲子,说从两个小时前他离开,宁嘉青回书房开会,到现在还没结束。
  “新季度是要忙些。”
  “闻先生,你在那个疗养村住得怎么样……”
  闻珏告诉她一切都好,详细地告诉了她那边的生活。不仅空气好,还有专业的康复中心,他每周都去坚持做复健。
  听完后阿姨明显放心不少,端起木筐晃了晃莲子。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嘉青那孩子平时不作声,其实一直把闻先生当成一家人。你走了,他想你也想得紧,那天半夜……”
  家政阿姨把那晚看见宁嘉青在阳台,坐着闻珏的备用轮椅走走停停,还失手把花瓶打碎的事情同他讲了。
  说着她感叹一声,“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外冷内热,心肠很好……是个很好的孩子。”
  闻珏垂眼听着,轻声重复:“是好孩子。”
  先前那股不适的异样感觉,又从心底一点一点攀上来,引得喉咙微微粘稠发痒。
  闷得厚厚的天,终于漏下几个雨点。尔后雨势渐涨,将草坪浸成深绿色。
  出来得比较久,闻珏倍感疲惫。阿姨让他回卧室歇一会儿,原先的摆设没动。
  闻珏推着手轮圈穿过客厅,在走廊拐角时停了下来。
  看向右手边的灰色木门,是宁嘉青的卧室。
  而从这间卧室往前走上两三米,就是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
  闻珏忽地回忆起那时刚出院回到别墅,还没习惯轮椅的使用。
  有次半夜起床去洗手间,回来准备上床时忘记把轮椅锁住,随着轮子向后滑动跌倒在地。
  因为下肢没有知觉,只能感受到腰椎传来的些许痛意。
  而被床腿别得向内扭了半圈呈夸张角度的右脚,除了能看到逐渐膨起的脚踝,闻珏觉不出半点痛感。
  他坐在地上把双腿摆正,为正在如何回到床上而犯难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宁嘉青冷着唇角进来,把他扶到床上。看到肿胀的脚踝时,又拿来包着冰块的毛巾给他冷敷。
  闻珏面露歉意,问是不是自己打扰到他睡觉了。
  “你倒是自觉。”
  话里充斥着不耐烦,手上动作却轻。
  临走时,宁嘉青告诉他,以后夜里去走廊的厕所,可以叫阿姨帮忙,别吵到他睡觉。
  那次摔倒闻珏的腰疼了半个月,以防再有情况,他选择了去外面的洗手间。
  次数虽屈指可数,可每次都恰好碰到宁嘉青夜里口渴去吧台喝水。
  以前闻珏觉得是巧合,现在回想起来,恐怕那段时间宁嘉青同他一样,夜里没能睡过几个整觉。
  闻珏收回思绪,犹豫顷刻,拧门而进。
  果然如家政阿姨所说,一眼看到了办公桌上摞着的书。
  他转着轮椅过去,视线扫过书脊,又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翻了翻。
  眼前划过刚刚搬完百余盆花、满额头汗的宁嘉青。
  告诉闻珏是因为记忆好,听他说一遍就能记住并将植株按喜性,分门别类地放到该放的位置。
  看着本子上整齐苍劲的笔迹,甚至画了示意图来提醒。
  也不知道私下里耗费多久的时间,才得以在他面前得意那么几秒。
  闻珏合上本子放回,不禁轻声自语:“……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个没完。”
  昨日预报的暴雨如约而至,阴云几乎将白天覆成黑夜,闪电抵达时又将夜照亮成昼。
  将近三个半小时的视频会议终于结束,宁嘉青合上笔记本电脑。闭眼捏了捏山根,在脑海里再过一遍会议上敲定的项目方案。
  书房的门被敲了几声,宁嘉青以为是阿姨来送磨好的咖啡,说了声:“请进。”
  等听到轮轴转动的声音,他睁眼看见闻珏进来。
  光线昏暗,闷雷阵阵,斜密的雨从纱窗缝隙中钻进屋。
  在闪电残留的冷白色的光中,闻珏离他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书桌旁。
  过度疲劳的大脑使意识恍惚,宁嘉青倏地觉得有些不真实。几乎忘了眨眼,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闻珏。
  听到对方的声音从很远处传来,“工作结束了?”
  自己似乎“嗯”了一声。
  闻珏睃了眼往下淌着雨水的窗台,转着轮椅去往窗边,伸手向上去拉窗户,说着:“今夜的雨真大。”
  突然间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秒无尽地延长。
  背景虚幻模糊,闻珏坐着的轮椅消失不见。
  他穿着一件黑色过膝风衣,脊背挺直地站在眼前,身后是厚重的雨幕。
  宁嘉青想起来,眼前的场景是四年前一个夜晚。
  那时他和闻珏刚刚结束酒局,在皇家餐厅的门前和客户寒暄告别后正准备离开。
  闻珏当着他的面接了个电话。
  结束通话后,他望向远处,平静地说了句:“今夜的雨真大。”
  宁嘉青也想起来, 那天是十一月二十四日。
  两个小时后,闻珏在宜临公路遭遇车祸,险些丧命。
  手上传来的温热让宁嘉青回过神,对上闻珏疑惑的眼神。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窗边,攥住了对方要去关窗的手。
  “别去”两个字,已然抵在了唇边。
  宁嘉青喉结攒动,低眼盯着他两秒,侧身将窗户拉下关紧,顺便按下墙上的开关。
  瞬间通亮的房间,让宁嘉青彻底清醒,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低声说:“窗轴有些锈住了,你拽不动,我明天找人来修。”
  闻珏应声,低头提醒:“手。”
  宁嘉青这才反应过来,紧握着闻珏的右手未曾松开。
  褪去雷声的雨夜,是心怀不轨之人获得暧昧的催化剂。
  宁嘉青松开些手,却没放开,拇指指腹摩挲着虎口处的皮肤。
  察觉到逐渐走偏的气氛,闻珏抬眼,瞧见视线愈发烫人并倾身向自己靠近的宁嘉青。
  在闻到他身上因伤口消毒留下的碘伏液的味道时,他不紧不慢地伸手,抵住对方的胸口,阻止进一步动作。
  触着胸膛的手,隔着紧实的肌肉感受到心脏的搏动。
  闻珏微微抬起下颌,轻挑眉:“又想要预支?”
  宁嘉青倒也诚实,丝毫不客气地从鼻腔“嗯”了一声。
  明明无礼在先,也不是一次两次。
  这会儿又摆出副乖巧模样,哑声问:“给不给?”
  默认闻珏会拒绝,宁嘉青权当走个形式略表礼貌。
  他有些强势地移开闻珏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俯身几乎要吻上唇角时。
  却听见闻珏淡淡地说,“看你表现。”
  宁嘉青的动作蓦地定住,挺直后背对上闻珏的眼睛,难以置信地开口:“……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闻珏耐心重复,“我说,看你表现。”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35章,但是因为审核不通过被删除了。所以我把35和36章的内容都放在36章了,没有缺页,可以放心订阅。
 
 
第36章 需要闭眼吗(修)
  眼见着宁嘉青棕色的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确定自己没听错后,语气难掩激动:“你愿意了?”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闻珏再次伸手拦住凑过来的宁嘉青,缓缓道:“之前我和你说过,对着刹那间绽放的昙花许愿是一种残忍。但换个角度,既然花期短暂,真诚的愿望是否也算赋予了它永恒。”
  他注视着宁嘉青,唇角浮现淡淡笑意,“我的意思是,适当地奖励一次乖小孩,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宁嘉青最抵触闻珏称他为“孩子”,然而现在被巨大幸福冲昏了头脑,一时忘了计较。
  他蹲在闻珏的轮椅面前,双手握住他的右手。
  大概喜悦得无以言表,低头将额头抵在闻珏的手心片刻,又抬头仰望,眼圈微微泛红:“我会好好表现。”
  像是不够,又说:“我会对你好的。”
  闻珏垂眼看他,眼睫遮着情绪。
  他抬起左手,突然想摸一摸宁嘉青的头。
  门被轻轻敲响,闻珏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抽回了自己的手宁嘉青起身去开门,家政阿姨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杯刚磨好的咖啡,和一小碟栗子糕。
  见闻珏也在书房,阿姨打算再去拿些点心,让他们一块吃。
  闻珏瞥向托盘里盛满冰块的美式,问宁嘉青:“晚上还有工作吗?”
  这句话自动在宁嘉青耳朵里转化为:晚上有没有时间陪我。
  他连忙说:“明天去公司处理就行。”
  “太晚喝咖啡会影响睡眠。”闻珏看向阿姨,“麻烦给他换杯热牛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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