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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宁嘉青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也不再问,在一旁默默的喝着咖啡。
  直到天黑透了,闻珏抬手看了眼腕间的表,站起身:“嘉青,我要开车回去了,要不要捎你一程?”
  犹豫半晌,宁嘉青点头,伸手拿起一旁的行李。
  路过市场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宁嘉青终于开口说了话:“哥哥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
  闻珏笑着回应,“好。”
  奢贵的豪车与喧闹的菜市场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找到空地停了车。
  宁嘉青带着闻珏去了巷子里的一家小饭馆,店主是位头发半白的妇女。即使在杂乱的环境中,屋内亮堂桌面整洁,缺角的瓷碗白得锃亮。
  点的肉骨茶和香米饭很快端上来,宁嘉青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他。
  闻珏夹了口肉放进嘴里,赞同地点头,“很好吃。”
  一直沉郁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宁嘉青舀了两勺汤放进闻珏的米饭碗里,“小时候妈妈拿到薪水,都会带我来这里吃饭。”
  他放回勺子,抿唇安静片刻,又轻轻喊了声:“哥哥。”闻珏应声。
  “其实我请不起你这顿饭,因为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宁嘉青告诉闻珏,中午他从机场出来准备叫计程车回家。被一位衣衫褴褛,面容灰青的年轻女人叫住了。
  她满脸泪水,说学生,能不能借姐姐一点钱。
  她年幼的女儿得了病在医院等着交费,家里人送的钱几个小时后才能到。等钱一来,她马上回来还给他。
  说着还把手机和证件往宁嘉青手里塞,恨不得双膝着地要给他跪下。
  “所以你把钱都给她了?”
  宁嘉青扯了下唇角,“我是不是很蠢。”
  明明是最低级的骗术,他却连钱包都给了她,自己在机场大厅从天亮坐到天黑,也没有人来。
  闻珏放下筷子,“你知道我有个弟弟吧,和你年龄差不多大。”
  突然的话题一转,宁嘉青愣了下,应声。
  “他国中的时候,背着家里把过世的妈妈留给他的长命锁,偷偷卖了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救助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爸爸知道后,严厉地批评了他一顿,禁足了一个月。后来他告诉我,是用的我的名字捐的款,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告诉我,这样的好事应该由大哥这样的好人去做,而不是他。”闻珏看向宁嘉青,问:“你觉得我弟弟傻吗?”
  宁嘉青摇了下头。
  “所以不要妄自菲薄。”闻珏笑得温柔,轻声对他说:“你只是很善良。”
  这顿饭最后当然是闻珏买了单,从饭馆出来时,宁嘉青说会还他钱。
  他告诉宁嘉青不用在意,而对方坚持要还,或者下次请自己吃更贵的餐厅。
  “大人面前,小孩子花什么钱。”闻珏想了想,说:“那以后如果我有什么麻烦,就请你帮忙好了。”
  仅仅十五新币的餐食,少年眉眼认真,竟说:“哥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我拼了命地保护你。”
  闻珏忍俊不禁,揽住他肩膀,劝道:“少看点电影。”
  车停在宁宅的门口,宁嘉青下车时,看向后视镜里的闻珏,“其实我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回来。”
  “那为什么还要把钱给她?”
  “……她说她女儿三岁了,得了肾病。”宁嘉青看向闻珏,“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怕她是我转世成功的妈妈。”闻珏愣住了。
  想起宁嘉青的母亲因尿毒症晚期肾脏衰竭过世,今年刚好是她过世的第三年。
  “但如果她是骗你的,根本没有这个女儿呢?”
  只见宁嘉青表情轻松了些,“那更好,没有人生病。”
  闻珏蓦地心口一酸,他伸手揉了揉宁嘉青的头,温柔地笑:“好孩子。”
  在以后的时间里,闻珏不时听到外人对宁嘉青的评价。
  自私,冷漠,阴狠,私生子耍尽一切手段上位。在外人嘴里,总是用最卑鄙的词语去形容宁嘉青。
  守着闻珏的面说时,他会反驳,对方却总是夸赞闻珏心胸宽广。久而久之,便不再白费口舌。
  而时至今日,也总算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他很善良”。
  闻珏收回视线,转着轮椅走过长廊从康复中心出来。午后的阳光迎面照来,亮得有些刺眼。
  【作者有话说】
  求个海星(*  ̄3)(ε ̄ *)
 
 
第32章 他害怕
  前段时间宁嘉青不回海边别墅住,家政阿姨带薪休假回老家住了几天。
  等宁嘉青回来后,周日她起了个大早,打算去市场买新鲜的斑斓叶做糕点吃。斑斓糕味道淡,甜度低,是他愿吃的为数不多的甜品小食。
  她洗漱完提着帆布包出门,却发现宁嘉青起的比自己还早,正准备出门。
  看他白短袖黑运动裤,头发随意,腕间也没戴表,不像是去公司的意思。
  她没忍住问:“今天是星期天,起这么早是有事情吗?”
  宁嘉青“嗯”了一声,也没告诉她是什么事,只说中午不回来不必给他留餐,便开车走了。
  从市场回来,家政阿姨把瓜果蔬菜洗净分类。又把买回来的斑斓叶趁新鲜剪短搅碎,放置沉淀备用。
  趁今天家里没人,她决定做个大扫除,把家里的死角清理干净。
  等打扫到宁嘉青的卧室时,家政阿姨一惊。
  只见书桌底下、上面,摆满了书。有敞着的,合着的。旁边还有个黑色的笔记本,记着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要考博士吗?”
  阿姨一边整理一边观察,发现这些书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养花种树的,另一类是家庭护理的,她也没搞懂这究竟是想学什么知识,这两种书有什么关联。
  下午五六点钟,宁嘉青开车回来了。
  家政阿姨坐在客厅宽敞的茶几前,把做好的糕点一一放在紫苏叶上。
  只觉着他一进门,一股异味传过来,斑斓的清香都冲淡了几分。
  “这什么味啊?”
  宁嘉青一顿,拽着衣服低头闻了闻,撇头问她:“还能闻见?”
  “是有一点怪味,你这是——”
  话还没问完,宁嘉青快步回了卧室。
  再出来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他穿着睡衣,发梢的水还未干,看样子是洗了很长时间的澡。
  宁嘉青走到阿姨身边,问:“还有味道吗?”
  “这回没了,你白天是去干什么了?”
  “有点事情。”他看着满茶几的糕点,有一部分被装进了打包盒里,问:“怎么做了这么多?”
  “正好给街坊邻居送送。”像是想到什么,家政阿姨有些可惜地说,“闻先生还挺喜欢吃这斑斓糕的,现在也见不着面,不知道他住的那边儿有没有卖的……”
  宁嘉青低头盯着这糕点两秒,说:“我去送。”
  “现在吗?”
  他点头,往房间走,“我去换衣服,阿姨你给他装好吧。”
  家政阿姨给闻珏装了两盒斑斓糕和马蹄糕,又拿了包前几日晒得香蕉干,顺便摘了几提庭院里结的蛇皮果。
  她装进帆布包里,递给在玄关处换完鞋的宁嘉青,“有点沉,轻着点放,别把果子压坏了。”
  看着他一身利索衬衫西裤,宽肩长腿,相貌白净,打趣道:“打扮的这么帅,不知道还以为去见女朋友呢。”
  宁嘉青接过东西,唇角微微扬了下,“说不准。”
  到疗养村时,闻珏正在靠着栅栏门的石桌前摆弄着什么,走近一看是喷药的塑料壶,旁边放了几包药粉。
  见宁嘉青推门进来,闻珏往壶里倒着水,问他这个时间过来有什么事。
  宁嘉青提了提手中的东西,“阿姨叫我带给你。”
  说完,他兀自进屋放到吧台。出来后又拿过闻珏手里装着杀虫药的水壶,蹲到几盆月季花前。
  戴上一次性手套,将药水洒在手指上。随后翻过叶片,露出覆着蚜虫卵的叶片背部和茎。
  宁嘉青动作轻微地涂着药水,表情认真:“这些月季的月份不够,即使药浓度很低,直接喷药也会烧了顶上的嫩叶。”
  “……你怎么知道这些?”
  宁嘉青轻哼一声,“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他转头看向闻珏,眉眼间些许得意,“就算你把你的这些花花草草都交给我,也保准给你照顾得好好的。”
  闻珏无奈一笑,轻轻叹了口气。
  “总算在你脸上看了点笑容。”宁嘉青起身,将手套摘下扔进垃圾桶,颇有底气地说:“又是送东西,又是帮你捣鼓花的,肚子还饿着,不留我吃顿晚餐?”
  “我已经吃过了。”闻珏顿了顿,说:“有想吃的吗,叫外送或者我做都可以。”
  对方故作认真的想了几秒,果然说:“想喝你做的糖水。”
  家中没备雪梨,闻珏放了几颗刚带来的新鲜蛇皮果。
  蛇皮果独特的香甜味,比预想中更加适口,省去了放冰糖这步。
  他又烤了两个贝果,切开抹上芝士和牛油果,放在了餐盘中。
  做好之后让宁嘉青来吃,对方一点食物没剩,吃完自觉地把餐具放入洗碗机中。洗好消毒后,倒扣在餐具架上。
  期间闻珏一直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
  面前茶几上摆着的唱片机,缓缓流淌着经典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余光里人影过来,紧接着伸手夺过他手里的书,塞上书签放到桌面上。
  闻珏微微抬眉,“做什么?”
  只见宁嘉青单膝蹲在沙发前,将他腿上盖着的薄毯掀开,骨节分明的手有轻有重地按着:“我最近新学了一套按摩手法。”
  “为什么要学这个?”
  低着头的宁嘉青,能清晰地看到一截高挺笔直的鼻梁,一直到鼻尖没有一毫米多余的弧度。
  深邃的眉眼很是认真,声音稍显愉悦:“追求你的手段。”
  此时柔和细腻的曲子,在沉稳迂回中来到高潮。
  寓意着塞浦路斯真诚炽热的爱打动了爱神阿芙罗狄忒,赐予了雕塑生命,让这位国王得以与心爱的少女共度余生。
  等曲子接近末了,闻珏才轻声说:“是从滕小姐那里学来的吗,她是个很不错的医生。”
  手上动作一顿,宁嘉青突然觉得音乐刺耳。
  回头看向茶几上的唱片机和旁边摆着的一摞唱片,眼睛微微眯起,问闻珏:“陆炡告诉你的?”
  闻珏没否认,拿开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没有任何感觉。”
  他看着宁嘉青,唇边带着笑意,“滕小姐性格不错,也很有能力,是个很好的选择,要把握住。”
  宁嘉青伸手将唱片机的唱针拨开,脸上明显带了愠意,沉声道:“你连问都不问,就这么想我的?”
  刚想继续说,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宁嘉青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向闻珏。而后站起身说了句“晚点跟你解释”,边接着电话边往外走。
  在玄关处换鞋时,听见他喊了声“滕雪”,随后关上门离带走所有声音,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闻珏静止片刻,平静无事地拿回书,继续翻开来看。
  墙上的复古挂钟默默无闻地运作,严谨古板的走针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只听客厅一声叹息声,闻珏合上书放回了桌上。
  关上水龙头,宁嘉青从康养院二楼的洗手间出来。
  挽起的袖口被水浸得湿淋淋,白衬衫胸襟上一大片污渍。即使拿消毒水反复擦过,也消不掉异味。
  滕雪穿着白大褂,正站在走廊等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她看着宁嘉青的衣服,有些心酸地笑着说:“看来又得报废一件衣服。”
  宁嘉青接过纸杯,坐在不锈钢的长椅上喝了一口,“习惯了。”
  滕雪跟着在旁边坐下,打趣道:“下回来记得穿件便宜的。”
  虽然她口吻调侃,眼里却充满佩服。
  换做十天前的她,绝对想不出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天在音像店名为相亲的约会,宁嘉青告诉了滕雪他真正的目的。
  因为偶然看到青藤基金会的宣传手册,注意到面向截瘫患者的公益项目,宁嘉青主动提出要赞助。
  为提高企业形象,做慈善事业是常规操作。看对方态度真诚,滕雪提供了几点建议。
  其中一条是可以选一位企业代表,亲自来院里接触患者,体验工作。不过做做样子即可,院方会拍摄加进宣传片里。
  宁嘉青同意了。
  然而令滕雪想不到的是,会是宁嘉青亲自来康养院。不是摆拍作假,而是换上制服,跟着院里的护工从基础学起。
  不仅周末会来,工作日的晚上也会抽出一到两个小时来照看患者。
  两小时前,病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位阿尔茨海默病引起的重度失智症的老人,最近由宁嘉青临时负责。
  今晚突然发病,疯狂喊叫、控制不住地哭闹,大小便失禁了一轮椅,值班医生过来打了一定镇静剂都不起效。
  考虑到老人还患有心脏病,不能使用太多药物加重负担。老人的子女将她送到这里后,除了缴费续住几乎不来,也联系不上。
  滕雪思忖片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宁嘉青打了个电话。谁知他一刻也没耽误,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正装。
  宁嘉青丝毫不顾恶臭的污秽,极力地安抚老人。因为情绪激动、动作幅度太大,还被老人吐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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