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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宁嘉青把水流拧大些,洒在闻珏的背上。
  清澈的温水冲走污秽,铺在背上的红白玫瑰娇艳欲滴,紧密拥抱的厄洛斯和普绪克像是要冲出肉体枷锁。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终于触摸到这片日思夜想多年的文身。
  明明细腻柔软,却像抚摸坚硬的鳞片。
  宁嘉青从背后看着闻珏因温度升高泛红的耳廓,不动声色地问:“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去刺青?”
  闻珏饶有兴趣的话透过水声,反问:“我这样的是什么人?”
  “高瞻远瞩的领导,温柔体贴的丈夫,作为榜样的长兄……在世俗框架下,大概称之为‘完美’。”
  闻言,他轻笑,回头看向宁嘉青。
  被水浸湿的五官愈发清晰俊朗,含着笑意的瑞凤眼蕴着水光,话却不留情面:“你对我一无所知。”
  宁嘉青关掉花洒,水声戛然而止,注视着他低声说:“你也是。”
  不等闻珏回应,宁嘉青拿过架子上的洗发水,挤在掌心,“转过来,闭眼。”
  指腹轻轻按摩着头皮,揉出丰富的泡沫,安静的浴室,回荡着“沙沙”的声音。
  几分钟后,宁嘉青拿起花洒,仔细冲洗他头发上的泡沫,避免灌进耳道。
  随着掉落的白色泡沫顺着水流消失在地漏,闻珏听见他说:“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平时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
  闻珏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而宁嘉青十分没有眼力见,还在问:“用手?总不能是我姐——”
  闻珏及时打断:“当你日常起居都成问题时,不会有余力想这些。”
  对方继续不耻下问:“到底是没心思,还是生理困难……需要我舍身帮你试试吗?”
  闻珏睁眼,声音冷漠:“你这种行为可以被判定为侮辱残障人士,侵犯人格尊严权,处十日以下行政拘留。”
  而宁嘉青对他这番话置若罔闻,突然凑过来一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瞧了瞧,满意点头:“不错,现在的表情暂时在我心中的喜爱程度,排到第一位。”
  “……”闻珏拿开他的手,“衣服在卧室对床的橱子里。”
  宁嘉青见好就收,起身拉开浴室的门。
  还没走,又听见他说:“最下层有我旧时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等人走后,浴室瞬间安静,只剩花洒滴着存水的细响,“啪嗒啪嗒”地落在瓷砖上。
  闻珏拽过搭在晾杆上的毛巾,擦拭着头发。
  手上动作逐渐缓慢,他侧头看向镜子片刻,随后用手抹掉覆着的水珠。
  虽然还有些模糊,明显能看到自己脸色泛红。
  这应归结于热水使体温升高,除此之外,同上次在医院一样,瞧不出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闻珏觉得宁嘉青不仅容易大惊小怪,还热衷于过度脑补。
  今晚有雨,天气较凉,宁嘉青给闻珏拿了一套稍厚的衣服。
  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水浸透,按照闻珏所说拉开最下层的抽屉,找一件干净衣服换上。
  翻到一件叠着的深蓝色短袖时,宁嘉动作一顿,拽出来展开抻平,不禁扬起唇角,“……原来还在。”
  布料轻微褪色,前襟印着星宿图案。
  十多年前的雨夜闻珏将他从墓园带回住所,给了被雨淋透的自己一件干净衣服,煮了一碗至今让他念念不忘的糖水。
  宁嘉青也一直记得这件衣服胸前图案的含义。
  闻珏告诉他这是金牛座α,也称毕宿五,意为“追随者”。
  因为它一直追随着昴星团,总是在其身后出现。
  那时他穿上还有些空荡,肩膀难以撑起,而现在尺寸却已经偏小。
  收拾妥当后,宁嘉青打算先带闻珏去附近门诊。
  在玄关处换鞋时,闻珏注意到宁嘉青不合身的衣服。
  袖子短,肩膀也短,看起来小了一号。
  闻珏打量片刻,说:“看来我以前的衣服你也穿不下了。”
  宁嘉青拿过架子上的休闲鞋,蹲下身扶着闻珏的脚踝,帮他穿好,问:“没注意到别的?”
  说完,仰头望向闻珏。
  宁嘉青虽是单眼皮,但眉骨高眼窝深,眼睑又薄。向上看时被被压出一条褶皱,衬得眼睛亮了些,多了几分……忠诚?
  很怪,莫名想到这个词。
  闻珏垂眼,视线落在衣服上被灯光照成银色的星宿图案,评价道:“还是小时候穿这件衣服,比较讨喜。”
  宁嘉青挑眉,“怎么说?”
  “小时候长得漂亮可爱,也听话。”
  被人这样夸赞宁嘉青可不高兴,站起身头几乎顶到玄关的木顶,冷哼一声,“十二年前我都十七了,什么叫‘小时候’?犯罪都得追究刑事责任了。”
  “也是。”闻珏认同地点头,“我十七的时候已经大学二年级,身边的同学都开始谈恋爱了。”
  宁嘉青微微眯眼,重复了一遍:“谈恋爱?闻先生不好好学习,怎么还早恋?”
  “你对这方面很感兴趣?”闻珏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是,毕竟你还是处男。”
  “……”
  终于看到宁嘉青吃瘪的模样,闻珏莫名心中畅快。
  他伸手拿过桶里的雨伞,微笑着说:“走吧,趁着雨小。”
  到附近的医馆,医生将错位的骨头再次复原打绷带,叮嘱闻珏切忌再提重物,也不要私自拆掉绷带。
  闻珏应声,一定谨遵医嘱。
  要走时,他拽住宁嘉青的手臂,“麻烦您帮他看看。”
  宁嘉青愣神间,闻珏抻平他的右手,将掌心示意给医生:“以前受过伤,还能恢复吗?”
  医生按了按宁嘉青的手掌,皱着眉说:“伤的挺严重啊,好在已经愈合了,平时有什么不适吗?”
  “……没,偶尔阴雨天会痒。”
  “这也正常,以后好好保养身体,也是尽量别干重活……”
  宁嘉青看向一旁认真听医生说话的闻珏。
  其实比起手的痛痒,他更想问医生。心痒怎么治。
  雨后空气清新明澈,一扫闷热难耐。
  在餐厅用完晚餐,闻珏提议到湖边散散步再回,宁嘉青勉为其难地接受。
  然而湖边草坪积水未散,深一脚浅一脚,轮椅也寸步难移。也就只能在亭子下坐会儿,赏一赏阴云消散后一片清明的夜空。
  疗养村傍山而建,环境质量在全国名列前茅,也是为数不多能看到满天星斗之地。
  闻珏仰头看着晶明的星光,似乎在辨认是哪个星座。
  而宁嘉青看星星不在天空中看,只在闻珏眼里看。
  气氛沉静片刻,他说:“有两个问题,想问一问你。”
  “你今天问题很多。”闻珏侧头看向他,“说吧,想问什么?”
  “陆炡在新闻发布会上为我姐站台,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我没那么大的能耐。陆炡是名政客,对于扣押黄祺一事,不仅动用私权、跨部门越权,也得罪了上级官员……给新任大臣送上人情,是最优且唯一的选择。”
  诚然如闻珏所说,发布会结束后风波不仅平息,支持宁甯的民众力量反而增多。
  而陆炡也只是写了份检讨,扣了一季度薪水。
  “再见到陆炡,替我向他道个谢,以前的事就算扯平了。”宁嘉青顿了顿,语气稍显不悦:“不过最好别见。”
  “另外一个问题呢?”
  宁嘉青手撑着椅面,倾身靠近闻珏,近到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说我小时候讨喜,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就不好看了?”
  闻珏沉默,随即将他推远。
  宁嘉青不爽地“啧”了一声,坐正身子,不再自取其辱。
  “对了,有句话叫‘今生种花,来世漂亮’,你有没有听过?”
  这话没经思考脱口而出,宁嘉青当即有些后悔。
  在文学阅历深厚的闻珏面前,这句顺手从网上择来的话显得有些庸俗。
  闻珏摇头,“没听过。”尔后继续望着星空。
  过了一会儿,宁嘉青听见闻珏对自己说:“那你在前世一定种了许多花。”
 
 
第29章 追求你
  阴雨连绵一周,终于在今早彻底放了晴。
  闻珏起了个大早,拿着切好的鲜肉块去了野湖。
  刚到湖边,远处的水鸟踏着雾气飞跃湖面,停在了闻珏的脚边。
  几只灰背红喙的水鸟不争不抢,等着人类将手里的肉块喂完。等吃完还不走,久久站在岸边低头啄着羽毛。
  一旁晨练的保安大爷走过来,背着手站在闻珏身后,说:“真是奇怪,这些鸟明明脾气古怪的很,平时见人就啄……”
  太阳逐渐升高,公园的人也愈发得多。大家都被这些天的阴雨困在家里憋坏了,天刚晴就出来活动了。
  有几个年幼的孩子挣脱父母的怀抱,远远往这边跑来嘴里嚷着:“鸟,大鸟——”
  闻珏将装肉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对它们轻声说:“回去吧。”
  几只鸟竖起脑袋,红棕色的眼睛滚了滚,随后远飞而去。
  闻珏回到家时,护工正提着新鲜的食材上门。
  “闻先生,您起得这么早?”
  “醒了就睡不着了。”
  “那我这就去准备早餐……”
  疗养村依山傍林,空气湿度比市区高得多。
  几日没有阳光照晒,公寓角落的地板受潮,踩一脚便从缝隙中渗水。闻珏前一天预约了家装师傅上门,对地板进行排水更换。
  正吃着早饭,门口传来按铃声。
  护工放下手里的活,往玄关走去:“我去开门,大概是维修师傅来了……宁先生,您好。”
  闻珏撕着面包片的手一顿,抬头果然看到了宁嘉青进门。
  宁嘉青一身宽松的休闲装,黑发随意松散。
  看见闻珏正在吃早饭,他一点也不见外地坐到对面,拿起面包片涂抹果酱,“正好我还没吃早饭。”
  闻珏沉默两秒,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今天是周一,你不用去公司?”
  谢着接过护工端来的咖啡,宁嘉青抿了一小口,说:“有个更急的工作,得等着我做。”
  闻珏面露疑惑。
  只见宁嘉青扫过堆在屋里的花盆,郑重其事道:“这里和仓库的花都等着我搬,耽误了晒太阳可不太好。而且我得看看交付给你的那盆兰花,有没有好好被对待。”
  “……谢谢。”闻珏淡淡道:“不用麻烦了,我打算雇临时工。”
  “不行。”宁嘉青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做事有始有终,是我的原则。”
  这次宁嘉青仅用一个小时,便把百余盆植物根据光照喜好摆到不同位置,无一放错。
  闻珏有些惊讶,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放下最后一盆场长茎鹤顶兰,宁嘉青顺手扶起倾斜的茎,绑着竹棍随口道:“上回你说了之后就记住了。”
  “不愧是国立大学的高材生。”
  宁嘉青冷笑,“我可不想被你这么夸。”
  他拧开一旁的水龙头,弯腰洗手,颈间的银链晃荡着,问:“今天有安排吗?”
  闻珏专注地修剪着鹤顶兰的假茎,“要去康复中心做复健。”
  宁嘉青“嗯”了一声,用手帕擦着手,“正好顺路,我送你。”
  修剪完最后一株,闻珏放下剪刀。看了眼木架上那盆翡翠兰,“你还要用几次这个理由?”
  宁嘉青似乎认真想了下,说:“下次换个别的。”
  闻珏:“……”
  最终还是宁嘉青推着闻珏到康复中心,护工在家中帮忙监督地板维修。
  今天上午的课程大约两个小时,难度不大,主要为下午的复健运动做准备放松工作。
  训练师将闻珏的动作调整标准,闲聊着说:“外面那位是您的弟弟?记得之前也来过一次。”
  康复训练室透明的玻璃墙外,宁嘉青坐在长椅上,手里翻阅着书架上的医疗宣传彩页。
  认真严肃的表情,如同在读晦涩难懂的古典名著。
  闻珏收回视线,含糊地应了一声。
  做了四组训练后,训练师没再继续接下来的课程。
  他把闻珏扶到轮椅上,手法娴熟地按摩着腿部,“前段时间没训练,后面的几组动作先不练了,不然会给肌肉造成负担。”
  “辛苦了。”
  “这都是我的工作……对了,您还记得对面房间里那个双腿截瘫的小女孩吗?”
  闻珏点头,“有印象,她母亲总是陪着她。”
  “上个月她因骨头突发病变不得不双腿截肢,幸运地是保住了生命……前几天她母亲来退会,给我们办公室的所有人都送了点心。”
  他表情略带伤感:“她对我们说,虽然女儿失去双腿让她很伤心,但好在以后会是个健康的人。不用每天受训练的苦,也不用疼得整晚睡不着觉……”
  “闻先生。”训练师顿了顿,眼神真诚:“的确从数据上来讲,真正靠复健站起来的截瘫患者,少之又少,残酷来讲也许是‘无用功’。但您认为他们是怕身边的人失望而强忍疼痛坚持,我并不认同这种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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